《相见欢(兄妹纯骨科 1v4)》 第1章送出征   正月初七,年节尚在,分明还是休沐的日子,朱雀大街上却人声鼎沸,百姓们纷纷从家中出来,或站在街边张望,或在窗边探首。
  今天是镇远大将军季安出征回营的日子。前朝皇帝懦弱,使大成边土常年受到南蛮越国进犯,大到攻城略地、烧杀抢掠,小到无惧法度、骚扰行窃,百姓苦不堪言。
  到了本朝,虽根基尚未稳定,却有镇远将军十年如一日驻守边土,才使边境逐渐获得安宁。
  季安此次回京,除了庆贺大成新帝登基,更是领了军令状,势必把苟延残喘的南越国一举击破,收编南越,保南境百姓不再受侵扰之苦。
  新帝萧昱亲自携百官送行,于朱雀门前祝酒,第一杯敬天地,第二杯敬先祖,第三杯对着季安及身后五十轻骑,祝愿镇远军一切顺利,所向披靡。朱雀门内,众臣抬手致意,朱雀门外,季安及军士举杯相应,一时间在场众人好似都想起了当年才入仕时的壮志愿景,无不动容。
  身着便服的皇帝又斟了一杯酒,向季安走了一步,目光真诚,载着满腔珍重。
  “承渊兄长,保重。”他放下天家身份,唤了季安表字,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被先帝领着天天同季家兄弟一同上学的时期,先帝说要把季安当作本家哥哥,这是他最可以信赖的一家人。
  季承渊立马微不可查地退后半步,微屈了身子道多谢陛下,弯着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昱又将他虚抱一下,才退后到原位,正身恢复了皇帝神态。
  随后由季安带队,众将士上马,调转队首,朝城门外走去,身后近百里的长队抬着箱子自朱雀两侧偏门逐次而出,那是对季将军及镇远军有功之士的嘉奖,行至城门处,便会分散开来,派至各家。
  百姓们难得见贵人,也十分感激这位给国家带来安定的镇远将军,听说这位季将军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便独自带领轻骑捣了南蛮名将崇染的大营,不仅有一身的文韬武略,面容也是出类拔萃,疏朗俊逸。
  男女老少都带着尊敬与好奇,纷纷丢下年节温暖的炉炕与佳点,在寒冷的正月瑟缩着在街边守候,只为一睹将军尊荣,并送上最诚挚的祝愿。
  “一路顺风!”
  “诸位将军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万事顺遂!”
  ......
  季安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声祝愿,微笑着抱拳回礼,身后的将士们也纷纷松开缰绳,诚挚地回应这宝贵的祝福。
  行至城门外,季安招呼热情的百姓们回去,随后下马走向官道旁等候多时的季府众人。
  一面容清隽的男子迎上来。
  “大哥,保重。”季府二公子季澄一身白衣,出尘若仙,季安只动手拍拍他的肩侧。父母早逝,他又常年驻外,这些年家里的弟弟妹妹全靠季澄照料,感激、信任与心疼皆在不言中。
  后方斜靠在大榆树下的青衣男子挥了挥手,声音带着笑意:“大哥,年后我要去南边点货,到时带着盛京点心寻你去。”
  那是季府三公子季辰,一双明亮的眸子向上挑,说话总带着笑意,少年人的快意洒脱尽在他身上。
  季安便也调笑着回应:“好小子,我等「天下行商」季明远的名号传到南越国去。”
  青衣男子骄傲地应和,用神态表明,这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
  季安被他轻松的情绪感染,总算是将僵直的身子放松了些。转头朝身旁背着包裹的季晟看去。
  “慎之此去,随心就好,切莫太过紧张,累坏了身子。”季安此次回京,听说季晟为了准备下月科考,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日不吃不喝,实在忧心,生怕他是思虑过重,还没考试便伤了身子。他这会背着行囊,也是离别后便要启程去别院闭关学习。
  季晟礼数最为周全,抱拳屈身,行了全礼。这才抬头回应,“兄长且放心。山高路远,兄长保重。”
  季安目光扫过几人,正欲开口,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兄...兄长...”
  女子十五六岁模样,两颊微红,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喘着气递去一件巴掌大小的物件,针脚细密,红色的布包上绣着金色祥云,还坠了带珠的流苏坠子。
  “这是我绣的平安符。方才出来太多人,险些丢了。”
  “祝愿兄长诸事顺遂,平安无虞。”
  女子的眼睛扑闪,额角还在沁出因疾行带来的薄汗,她却不管,只用那双带着水汽的眸子送出最诚挚的祝福。
  季安将她拥入怀中,抱了下,微笑着看她有些着急却又强装淡定的模样。
  “多谢珩儿,我会随身佩戴的。你也,千万珍重。”
  季家众人告了别,皆不离去,直到目送镇远军的小队消失在天尽头,才一一动身返程。季晟依计划去了别院,剩下的兄妹三人则是回府里去,府里还有诸多前来送行的官员家眷及季氏门生,有些是替家中大人前来送礼,有些是碍于身份无法随队相送只好上门传信。
  真心相送倒也是少数,多是知晓季安此次回来依旧是新皇所看重的人,无论战事成败,先来押宝混个眼熟,也不图一蹴而就立刻交好,只想着趁此机会有个来往,来日季将军若是更上一层楼,比起全无交集的人来说,总能有更多机会。
  “礼部宋迟尚书,鎏金小盏一对、暗花云锦三匹,黄河鲜鲤鱼三十条”
  “大理寺少卿薛凯,翠纹织锦乔木枕一只,广彩鸳鸯杯一双,富安苹果五筐。”
  “户部员外郎杨旭,太湖珍珠香米二十斤。”
  ......
  “倒都是些实在玩意儿。”季珩一件件登记完,从礼单中抬起头,转着圈放松手腕。
  “新皇登基以来最忌贪污受贿,给人情往来都定了额度,这群人送不了奇珍异宝,只能奔着实用走,当真用上了倒也能流些印象。”
  三公子季辰指挥手下将礼品分门别类,果蔬活物送进厨房。其他物品,成色一般的放最外边,纳入管家库房,用于平日里打赏家中下人。成色好的收入礼库,回头送礼便从中挑选。只有极其少数的稀罕玩意儿或有明确去处的物件,他才会另捡出来,放到一旁桌上。
  比如这篮子棕皮何首乌,虽个头不大,品质却极好,一看就是才挖的山货,可以让老二带回医馆调药用。
  这几匹翠水薄纱也不错,虽不是出自什么名贵料厂,却色泽匀润,手感顺滑,即便是坐拥江南布厂的季辰也挑不出毛病,留着给小妹制夏日轻衫是极好的。
  季辰想到些什么,有些得意地冲小妹扬扬下巴,少年人的骄傲溢于言表,“苏州织坊前些天来信,说新做出一种料子,穿在身上薄而不透,穿之若无物,这次我去苏州,带回来给你看看。”
  季珩撇嘴:“就不能带我也去苏州看吗。”
  季辰忙过去安抚:“女孩子家家的,尚未出嫁,出去这么久,恐会辱了名声。明日就走,我快去快回可好?”
  季珩不愿听这话,扔了笔横他一眼,侧过身去:“名声名声名声,就为了这劳什子名声,恨不得我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好。”
  季珩喜欢出门,小时候家人不管,常跟着二哥去名山采药,跟着三哥去各地巡商铺,经常是去个十天半月,尽兴体验了才回来,她实在太喜欢脚下这片大好河山,觉得人生就该四处游走才对。
  可惜随着年岁渐长,女子窈窕婀娜的身段显现,到了待嫁的年纪,家里的哥哥们便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均不再应她出门的事。
  季珩对此是又恨又恼,却也无可奈何。大成朝对女子虽不算严苛,也从未有任何明文规定,却还是有些奇怪风气,认为女子养在深闺才是最好的。甚至会有官宦人家为自家女儿造拨步床,出嫁前的吃喝拉撒全在那小小一木盒子里,家中长辈还会为自家女儿自出生便未下过床而洋洋自得、四处吹嘘,仿佛这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大好事。闺中女子出门?那仿佛是要杀他们头的。
  无奈之时,季珩只能用此安慰自己,庆幸家中兄长还未迂腐至此,起码自己还有在京中行走的自由。
  季辰急得团团转,懊恼自己弄巧成拙,又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哄妹妹开心,只觉得眼前的物件都变得碍眼,竟一件好玩的都没有!
  正踌躇着,就见二哥季澄端着块石头从屋外走进来,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赶忙投去殷切的眼神。
  季澄将那物往桌上一放:“方才刑部王员外塞改我的,说老家建花园挖出的石头,透着些白色,许是玉石,让我随意玩玩。”
  季珩听了赶紧在名册上记下一笔,这王员外虽说着随意,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送来将军府的,只怕这其貌不扬的原石块里藏着真宝贝。
  季辰接来垫了垫,又从库房找出把凿子开了几个小口,温润的乳白色自石底漏出来,三人皆来了兴致。
  “这怕是有机会做个玉如意。”季辰手上不仅握着母亲留下的江南布匹、茶叶商号,还有父亲留下的京城商行,平日里奇珍异宝如流水般经手,像这种玉料胚子究竟有多少料,他稍加查看便知。
  “二哥近日不是在学习雕刻?这块料甚好,且带回去。”季珩说。“你雕它的时候,我能来看看吗?”
  季澄笑道:“珩儿要来,自然可以。”
  季辰见季珩不再生气,也乐呵呵地说要去,却被季珩一个眼色甩了回来。
  “三哥哥就别掺和了,且去你的江南吧。” 第2章红花毒   年节过了,街市又重新热闹起来,春日降至,各府上也纷纷准备起诗会酒会,向知己好友与欲结识的士人小姐发出邀请。
  季珩作为镇远大将军之妹、前丞相季平之女,本就风头无限,前几日又再次摘得元节灯魁,一时之间更是京城贵女圈的大红人。
  谁都知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正值二八芳龄,家中四位兄长又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儿郎,最重要的是,五个人皆未嫁娶。季府于是成为了京城贵人圈里的香饽饽,谁家若有未婚配的适龄儿女,都想派媒婆去府上说说。日子久了,府上众人百米之外见到那媒婆的大花都觉得生怵,索性对外放了消息,家中无父母,长兄在外,婚嫁之事无人做主,切莫再议。
  于是这季家兄妹偶尔才现身的诗酒会便成了唯一的机会。
  季珩今日就是不得已应了赵王府的约,来参加这有着“盛京贵人必至”之称的芙蓉诗会,据说是能被这诗会的邀约的人,才算是真正在盛京站住了脚,因此许多才来京城的官员都会想方设法获得一张邀约帖。而季珩则不是因为什么要证明自己“站住了脚”的理由,而是因为,这次的请帖与往年不同,是赵王妃亲自送来的,点名希望季珩参加。
  父亲在的时候同他们说过,赵王于季家有恩,当年在战场上是救过父亲命的。
  于是季珩好生收拾了一番,十分庄重地赴了宴,难得一见地簪钗环佩齐全,着实给足了脸面。
  到了赵王府,刚得通报,赵王妃就欣喜地迎上来,拉着季珩四处介绍,告诉她今日府上准备的珍奇玩意儿,又知季珩喜静,除了些无法避免的寒暄,她也帮忙应着。到了正式诗会的时候,还为她安排了自己身侧的席坐,免去一干闲杂人等叨扰。季珩不胜感激,不负众望地吟诗一首拔得女眷这边的头彩,这才觉得放下心来,对住了王妃。
  待诗会散去,王妃拉着她的手,神态动作里无不怜惜:“我儿赵临年长你两岁,前些日子见识了你在上元灯会上的风采,回来便求着我说清。我想着季家珩儿如此珍贵,又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若是有机会结缘倒真是极好的,就是不知你怎么想。”
  季珩自然知晓王妃的意思,却实在对赵临没个印象,只知道他前几年被赵王派去了封地历练,听说也做出了些成绩。至于小时候见过的那几面,早就忘了。
  只好佯装羞涩,微微福身,礼貌地回复道:“婚姻大事,怕是要等兄长回来才能做主。”
  这里的兄长自然是指远在边疆的季安,长兄如父,向来是极好的由头。
  王妃也不恼,忙说:“自然,自然。”随后亲自将她送至门口,道了别。
  王府离季府并不远,季珩出行便没坐马车,没走多远,又被折返而来的王妃侍女叫住:“季姑娘,留步。王妃有东西忘了给你,这会派人送来。”
  季珩于是在一旁等候,那侍女又返回去与人接应,说是这样更快些,别让季珩久等。
  转角处有个馄饨摊子,锅里正熬着热乎乎的高汤,早春的户外还是有些冷,季珩遍带着侍女琴心向馄饨摊靠了靠,蹭些热气。
  “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能去这么久。”琴心踱着步小声抱怨,傍晚日头将落,天气骤冷,空气里都带着寒凉。
  “二位姑娘,不如喝碗热汤吧。”馄饨摊主笑嘻嘻地舀了勺高汤,自高处翻转泻下,一时间热气和香味皆朝她们涌来。
  琴心渴望地看着她,季珩掏出两枚铜板:“有劳。”
  一碗热汤下肚,手脚都暖呼呼的,那侍女却还未归来。
  “早说我们自己过去,这会都已经到家了。”琴心蹙着眉表示不解。
  季珩却觉得身上的热气越来越重,呈不可逆的趋势,自身体深处涌来,奔向每一处能感知的地方,一阵阵冒着虚汗。眼前也逐渐出现虚影,馄饨摊的香味也飘渺起来,她直觉不对劲,强装一切正常,握住琴心的小臂,小声说:“走吧,反正没来,先去趟广济堂。”
  琴心正欲问去广济堂干嘛,见季珩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眶泛红,立即意识到是什么情况,转而神色如常地应答,将手挪到季珩肘下给她借力站起。
  馄饨摊主见她们走了,还在身后招呼:“姑娘,我看方才那贵人已经来了。”
  季珩不听,逐渐加快脚步,直奔着二哥的医馆去。幸好当初二哥为了回家方便未将医馆开得太远,此刻也是一转角便到了。
  就在她们明显感觉背后有人要追上来的时候,琴心带着季珩冲进了广济堂的大门。
  “小...小姐!”二哥的药童白术看清来人,忙过来搀扶,不料才触碰到衣角就被季珩一把挥开,只见她似乎强忍着什么,面色红润,眼角含泪,连身子都快直不起,十分难受的样子。
  “叫二公子来!”琴心瞪她一眼,忙搀着季珩坐下,眼疾手快地锁紧大门。
  白术慌不迭地进到里屋,带着一白衣公子着急地跑来。
  季澄扶住妹妹的肩膀,却见她似触到了什么极刑之物般猛地一抖,又见她几乎要软成水的身子,迷离无神的脸色,难得一见的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琴心将诗会后的奇怪事桩桩件件都交代出来,季澄听得眉头紧蹙,吩咐二人:“琴心领着,速去将那卖馄饨的抓来。”
  季家众人都有自己的护卫,只是季珩不喜欢带在身边,白术和琴心听了连忙退下,带着护卫队前去抓人。
  季澄在见到季珩的时候就大致有了判断,这会正欲将她抱起,她却扭着身子呻吟了一声,声音甜腻得要滴出蜜糖来,他才肯定了自己猜想。
  红花毒。
  当年随师父去北地历练之时,他曾见过这味毒药。此毒由西域的十种红花炼成,中毒者受情欲所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硬捱,便会失了心智,变成傻子,要么与人交合,频繁到达巅峰,便可自然消解。此毒又叫红花引,本是为青楼女子研制,因中药者比平日娇媚百倍,稍稍一碰便淫水四溢,常叫恩客欢喜得下不了床、豪掷千金,在前朝十分流行。后来新朝建立,一重臣沉迷此道误了正事,皇帝一怒之下将此药全域禁止,这才变成了只在黑市流通的红花毒,且相比青楼用量来说,毒性更强。
  当年季澄所见到的,就是一名中了红花毒的平民女子,她因生得貌美被当地地主家公子看上,求娶不得便寻黑市买了药试图强制,幸好女子的哥哥从军中休沐回家去寻河边浣衣的妹妹,这才打走了那恶棍,将妹妹救回家中。
  季澄和师父华清风在镇上摆义诊,被着急请去家中。师父说这是红花毒,中毒了便只能二选一,若要保全心智,就得舍了清白,若要保全清白,只得舍了心智。
  那女子哥哥尚在犹豫,父亲却想都没想:“自然是要清白,女孩子家家的,要什么心智。”
  十六岁的季澄试图开口,却见师父盯着女子的哥哥,半晌之后摇了摇头,拽着季澄走了。
  听说,那女子最后终是失了神智,其父事后还怪罪哥哥,为何要将她带回来,嫁给地主家的儿子不好吗?哥哥看着痴傻的妹妹极其懊悔,用尽全力同父亲争辩,却还是在回军队之后接到了妹妹被地主家以五十两银子买去做小妾的消息。
  再之后的事情,季澄就不知道了。
  此时看着深色迷离的妹妹,他问自己,所谓清白,有那么重要吗?
  怀里的季珩紧紧贴着他的身子,身体不断扭动,衣襟也不再整齐,胸口的雪白泄漏出来,晃住了季澄的眼。更要命的事,她此时尚有些许意识,正对着他的脖子呼出阵阵热气,嘤咛着:“二哥...”
  哥哥...我好难受...嗯...
  季澄清晰地知晓自己身上某处起了反应,眼神变得混浊,为防止自己失控,快速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决定让季珩自己选择。
  “珩儿,你中了红花毒,中毒之人情欲大盛,没有自然的解法。若硬捱过去,会有损心智,最好的法子是与人交合,每至一次巅峰,便能消解一点。”
  他抚上季珩的额头,感受到熟悉又温暖的靠近,季珩主动迎过去蹭着,蹭得季澄大气不敢喘,犹豫却又像妥协了什么地问:“珩儿,你可有心仪之人。”
  季珩清楚得听见二哥的话,心中痛恨,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可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又十分清醒,清白算什么,自然是要头脑清明。说出口却是黏腻的语调:“清..清明...”
  “二哥...我要头脑清明...”
  平常能轻易做到的事却耗费了她全身力气,季珩抓住季澄的手,用力地挪向已然半敞的胸口。
  “二哥...”
  “可否请...二哥...助我...”
  即便脸色早已通红,季珩却仍觉得自己又涨红了些,只是现在全身上下敏感处处处涨痒,下体早已泛滥成灾,黏腻又空虚,恨不能狠狠塞进一根巨物才好。
  与其将自己交给什么不存在的心上人,倒不如拜托眼前将自己带大的二哥。
  反正,她也从未对成亲有过任何期待。 第3章解毒(二哥)   季澄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全身血液翻涌沸腾,他看着眼前的季珩,他的手正放在她莹润柔软的胸上,硬挺的乳头透过里衣立在他的手心里,这一点突兀让他欲望愈发燃起,恨不能将她狠狠揉进掌心,又是在提醒,这个女子,是他的亲妹妹。
  父亲母亲在的时候都忙,大哥参军离开得早,可以说,这个妹妹,是他一手带大的。
  季澄右手抚摸她的脸,沿着额头、眼睛,拭去她因忍耐溢出的点点清泪,又到她小巧挺立的鼻子,最后到因克制而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嘴唇,大拇指轻柔地抚上去,才至唇角,却被季珩一口含住,不住吮吸。
  季澄身子僵了僵,行至私密处的左手却加重了许多,他一把掀开水蓝色的百迭裙,隔着里裤摸了把她早已湿透的私处,只听季珩因突然的刺激闷哼一声,双腿却将他的手紧紧夹住,主动磨蹭,越磨越快,像是要将这手从下面吃进肚子里。
  季珩已然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上面的嘴含着手指疯狂舔吮,下面的腿箍着大手不断摩擦,中间的身子因用力拱起来,胸前的衣裳也彻底松开,半边浑圆的乳儿透过肚兜淌出来,初尝情事的女子敏感到不行,就这么来回几下,竟就泄了身子。
  季珩只觉得脑中白光一闪,身下一股暖流涌出,先前那难受快要涨破的感觉总算是得到些缓解。这才微微张嘴,放季澄的拇指离开,闭上了双眼。
  “好珩儿,略松一些。我去去就回。”季澄轻抚她的头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过一会儿药效就要再上来,彻底解药之前还会有一段最强烈的反扑。他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季珩这才意识到自己夹着哥哥的手,慌忙松开腿,羞得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地下。
  却见季澄笑着将湿漉漉的左手从裙下拿出来,指尖还拉着黏腻的丝,调笑道:“好珩儿,都快把哥哥吃透了。”
  季珩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蒙住了头。
  季澄离开不过须臾,药劲好像又上来了,这一次来得比之前更加猛烈,季珩实在觉得燥热,想着反正是要坦诚相见的,索性扒了自己的衣裳,季澄回来的时候,就见她裸着身子,坐在一堆胡乱扯开的衣裳里,自己捧着双乳揉捏,两只眼睛小鹿似的,带着泪花扑闪扑闪,说不出的委屈和渴求。
  他觉得自己快要炸裂,尤其是那欲望之处。他好想什么都不顾了,将眼前之人占为己有,狠狠操弄,将她揉进身体里,再不放出去给任何人。
  可骨子里的温润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只是来解毒的,珩儿即便中了药也还是第一次,无论如何都得温柔些,日后怎样,也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季澄脱了外衣,上床抱住她,终于吻上那饱满的嘴唇,他只是轻轻地触碰,回应而来的却是猛烈的深吻,季珩与他紧紧贴住,小巧的舌头钻进他的唇缝,略进他的齿间,与他的舌头纠缠,唇瓣相互揉搓,直到两人皆快要窒息,才分开来。
  季珩的一双手趁机乱动,扒下了季澄的上衣。
  她此刻是跪立的姿态,低头俯视着,用乳尖自季澄的胸肌往上滑,描摹季澄的喉结,他很用力地吞咽,接着滑上季澄棱角分明的脸,将他的脸埋入饱满圆润的乳房揉搓。
  季澄硬挺的鼻尖刺激她的乳头,接着,用嘴将一侧丰乳虔诚地迎入。
  “啊...”季珩舒服到叫出声,身下的空虚愈发明显,狠狠跌落下去,湿润的下体感受到一块灼热而硬挺的突起,她便扭腰在上面摩擦。
  “唔嗯...”季澄被突如起来温暖刺激到一阵闷哼,也顺着她的动作挺腰操动。
  胸乳被他的大手抓住揉捏,轮换着舔咬吮吸,一会被揉搓压扁,一会儿又被吸成纺锤形,阴部突起被他的硬挺不断撞击,耻骨不断撞击,屋子里充满了黏腻的吮吸声和两人频繁的喘息声。
  季珩又泄了一次,彻底打湿了季珩的裤子,却仍不觉得满足,仍在那愈发滚烫硬挺的巨物上前后摆动,她想要知道这下面究竟藏着什么,季澄却始终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估摸着一炷香时间已过,他才终于松手,将里裤向下扒开,弹出了凶猛的肉茎。
  这巨物足有婴儿手臂粗长,虽是好看的肉粉色,却覆盖着突起紧绷的青筋,前端的圆形光滑部分沁出了白浊的液体,啪的一下弹在季珩的肚皮上,划出一道乳白色的水痕。
  “这...这是...”季珩被这粗物的尺寸吓到,虽说先前对男子的器物有所耳闻,但真的见到却着实吓了一跳,琴心说男女交欢之时需将那物放入,今日终于见到,她却想象不出这么恐怖的东西如何能被她吃下。
  怕是...要撑进肚子里...
  光是这么想着,小穴内侧竟然抽了一抽,一股淫液被夹着淌出来。
  季澄见妹妹低头盯着自己的阳具出神,大腿却明显更湿了一些,竟为自己过大的尺寸感到些羞赧,他轻抚季珩的背:“好珩儿,我会轻一些。”
  又想到了什么:“方才我去吃了避子药,算时间是生效了。”
  季珩回过神来,眼前的哥哥永远这么贴心,同以往每一个她需要的时刻一样,只要她回头,二哥永远在她身后。
  她感到欢喜的时候、感到难过的时候、遇到事情不知道如何解决的时候,她知道,总可以找二哥的。
  就像今天,她感到不适的那一刻,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脑海里就想着,现在去找二哥就好了。
  听说解毒需要交合的时候也在想,二哥不是在这里吗,为何要找什么旁人。
  可她却从未想过,二哥也尚未婚配,二哥或许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她这么选择倒是轻松省事,那二哥呢?二哥毫不犹豫陪她一起跳入深渊。
  这可是乱伦啊,向来遵循礼服的二哥,心甘情愿地接受她这近乎毁灭性的选择、陪同她可能会造成身败名裂的决定,却丝毫没有畏惧,只一心想着她的身体、连事后都要考虑到。
  季珩觉得胸口一股酸意上涌,眼泪夺眶而出,牢牢抱紧了季澄。
  “二哥...”
  季澄总能快速感受到她的情绪,知道她在难受些什么,轻柔地抚摸她的头:“没事...没事...”
  “没事的珩儿。你看,毒已经慢慢在解了。”
  “只是委屈你,还要同我再做几次。”
  二哥温柔的声音是最有力的安慰剂,却也让季珩越发愧疚,连忙起身,直视他的双眼:“不委屈的哥哥,珩儿一点也不委屈。”
  “你看。啊....”她抬起臀部径直坐下,硬挺的阴茎贯穿到底,两个人都忍不住呻吟。
  庆幸的是已经做了足够的润滑,比起初次进入的疼痛,季珩更快感受到了空虚终于被填满的快感。她一手撑着季澄的肩,一首撑着身后,将自己上下操动,粗涨的欲望每一次都顶到宫口,搅动着内壁的软肉,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性器相连之处不断溅出清液,激荡在季澄的腹肌之上。
  他看着季珩极致愉悦的脸孔,饱满的双乳随着操弄荡漾,媚眼如丝,勾得他也不管不顾,用力挺身,这下终于顶穿了宫口,伞状的龟头勾动宫口的软肉,让身下的女子不管不顾地大叫出来。
  季澄也被紧致而缠绵的密道夹到不行,在狠狠抽插了几十下之后,忽地感受到里面溢出的温暖液体,阴茎前后都被密实得包裹,终于也忍不住泄了精关。
  他没有急着抽出来,就这样放在温暖里,和季珩紧紧抱着,感受怀中的人儿由混乱至逐渐平稳的心跳。
  “啵”地一声,还半挺的阴茎从穴里拔出,混合着血丝的乳白色液体混着淫水自粉嫩的花穴中缓缓流出来,季珩的阴阜十分漂亮,肉粉色的阴部唇肉偏大,被操到完全展开,像一只偏偏起舞的蝴蝶。
  季澄痴迷地看了一会,又伸了只手指插进去,摸索着内壁的褶皱寻找薄膜的创口。尽管只混合着极少的血丝,却还是叫他心痛得不行。
  “疼吗?”季澄蹙着眉,认真的神情像是平日里坐在柜前看诊。
  “不疼的,哥哥。”季珩脸色潮红,就这样低头看着查穴的男子。
  她将双手搭上他的肩:“哥哥,我很喜欢。”
  季澄抬头吻过去,将她压倒。手指还放在穴里,又加了一只进去,抵着方才找见的软肉用力揉搓,拇指也放在突起的阴蒂上,按压揉搓,让她又快速地泄了一次。
  随机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放在肩上,重新挺起的阴茎用力地插进去。
  这次他没有再收着,随自己心意用力操弄,每一次都挺到最深处,再全根拔出,连囊袋也被拍打得舒服到不行。
  他一只手压着季珩的腿,一只手就按在她胸上,看着一另一边的胸随着操弄疯狂摆动,自己的手边随着那摆动反复揉捏,拉起乳尖又立刻放下,直到季珩颤抖着将他的手拉去另一边胸乳,才得到均等的垂幸。
  他不知该如何描述,竟有一瞬间十分恶毒地想感谢这下药之人,却又快速清醒,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耻。于是将羞耻化为力气,更加大开大合地抽插。
  季珩被操到失去神智,一时间也说不清是因为药物还是这操弄本身,只知道自己似乎昏睡过去几次,却又总被更深的欲望叫醒,醒来之时季澄又换了个姿势操弄,倒好像被下药的人是他似的。
  到红花毒终于要被解开的时候,欲望又攀上了新的高峰,季珩完全醒过来,数不清做了多少次,饶是季澄再温柔怜惜,乳尖和阴蒂都被弄得红肿胀痛,连嘴都肿到不行,身上处处是吻痕,一碰就刺痛,却还是拼了命的想要,想要被填满,想要被用力地揉搓。
  也得亏季澄即使学医也从未放弃过练武,否则到了这一刻,恐怕也很难再立起身来。
  季澄心疼地看着她满是痕迹的身体,跪在她的腿间,埋下了头。粗糙的舌尖在她的穴内翻动,搅得肉壁也主动来回应这温存,鼻尖则抵着上方的阴蒂,抽插舔舐,然后将喷出来的水一应用嘴接住,尽数吞咽。
  季珩被这一幕激得更加难耐,一把将他推到,张开腿就朝着依然昂首的肉棒坐下去。
  盈盈一握的细腰在上方无规律地扭动,乳波荡漾,季澄完全败下阵来,心甘情愿地随着她的指引,分身被她含在穴里,双手被她放在胸上揉搓,连阴部的毛发也同她的手指一起,参与对她阴蒂的入侵,季澄就这样静默而又澎湃地守候着,等待下一次高潮的来临。
  不记得她在上方抽插了多久,只知道穴道里的淫水一次比一次喷得更多,内壁痉挛收缩越来越快,季澄射了许多次,阈值已然提高到很难再释放的程度,却还是等到他射了又硬,到第二次射出来的时候,季珩才终于停下来。
  她像彻底泄了力一般完全瘫软下来,就这样趴着他的身上睡着了。季澄也实在无力再动弹,只将身上的人拢了拢,不让她落到完全湿透的被褥之上,幸好屋里的暖炉足够大,这样她一定不会着凉。 第4章若我真的清白   季澄醒来的时候,阴茎还在里面。他轻手轻脚得起身,将季珩抱到侧边的暖塌安置下,才发现走过来的路上精液一直从穴缝里挤出,顺着大腿往下流,行至塌旁,也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季澄将阴茎慢慢拔出来,又用手指引了许久,才终于将穴内的白浊清理干净,却见季珩稍微翻身,又挤出来一点,像永远流不完似的。
  担心将她弄醒,季澄掖了掖被角,便起身开始收拾这一屋子残局。
  到季珩醒来的时候,屋子已经恢复了原貌,她也早已经回到了干爽舒适的床上,只是,依然裸着身子。
  她试着思考了一下,头脑清明,甚好,看来毒已经完全戒了。又想起昨晚的事,一时间,后知后觉的羞涩一股脑地涌来,她感觉自己像一块已然通透的木炭,烧得整个屋子都能着起火来。
  正思考以后应当如何应对的时候,门开了,季澄端着一盘子药走进来。
  察觉到季珩格外僵直的身体,他知道床上的人已经醒来,端着盘子放到一旁。
  “珩儿。”他低着头,声音一贯的温柔。
  季珩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些期待,也有些不想听。
  “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你也无需因为我的的话改变自己的心意。”
  “昨晚为你解毒之时,我便已经决定。”
  “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我便会将你当作我的妻子。”
  他抬起拉头,声音越来越坚定。
  “从今往后,敬你,爱你。”
  讲到这里,竟多了几分豁达,
  “你若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季珩抢一步睁开眼坐起来,不顾全身散架般的疼:“我愿意!”
  季澄直直地盯着她,眼角眉梢是关不住的欣喜,他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似一波春水,十分好看。听到意想不到的坚定回答,却还是想继续说完:“我想让你知道,在哥哥这里,你永远是自由的。”
  季珩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却不想被子也随着掉下来,斑驳的身子就这样赤裸地贴上了眼前的男子。
  季澄贪念她的温暖,却也被这光滑的脊背提醒起正事。温柔地拍抚她漂亮的蝴蝶骨。
  “好珩儿,先把药喝了。”
  季珩才想起自己的窘况,乖乖接过他递来的汤药,这碗是有清热解毒之效,用来排解残毒对身体带来的影响。
  剩下的是两罐药膏,季澄打开一罐,细致地抹在每一块斑驳的红痕上,这些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今日清醒了再看,数量的确是多到有些触目惊心了。经历了一夜的性事,身体过分敏感,随便弄弄就能激起全部回忆,他顺着痕迹一块一块涂抹过去,却弄得季珩又泄了一大片。
  季珩感知身体的反应,羞红了脸,此刻正趴着被他涂抹后背,忙闭紧双腿,试图遮掩过去。
  却不知另一个罐子是用来消肿,偏巧要打开她关上的那处,双腿被分开之时,季珩将脸深深埋进了枕头里。
  “我们珩儿真是个水娃娃。”季澄笑道。
  季珩闹得小腿乱踢,却被季澄一巴掌拍到屁股上,阴道随之又是一阵痉挛,新换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乖一些,等休息好了再做。”季珩将抹了药膏的手指伸进去,自内到外温柔地转圈,细致到每一处都涂满。冰凉的药膏惹得小穴更加兴奋,下体的空虚感连带着上半身也骚动起来,季珩惹不住压着乳头动了动。
  季澄看在眼里,将人翻过来,一把掐上了乳尖,又在两边乳房上揉一揉,舒服得季珩呻吟出声,这才将药膏涂抹上去。
  待涂到阴蒂的时候,还是没耐得过妹妹渴求的眼神,替她揉泄了身子,又不得不重新将内壁再抹一遍。
  季珩一面伸手穿衣服,一面突然想起些什么,怯生生地问季澄:“二哥...哥哥们那边...”
  季澄示意她抬起手臂,为她系上腰带。
  “我已同他们修了书信,他们不日便会知晓这事。”
  季珩:“......”
  季澄:“珩儿,不必慌。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木已成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季珩声若蚊吟:“那日后,若外面有人问起...”
  季澄:“我已叫人在外放了消息。季家二公子不举,终身不娶,季家姑娘心属远方平民男子,已嫁作人妇。”
  季珩:“......”
  不举?明明举得很...没吃药都能做一夜。
  季澄见她双耳通红,忍不住捏着耳垂把玩。
  “从今日起,珩儿便可挽上发髻。你不是总想出门去?这下就是在京城消失太久,也不会有任何人多嘴了,只会做实你嫁人的传闻。”
  季澄歪着头从下方看他,嘴角噙着笑:“夫人,可还满意?”
  季珩被这称呼逗得惊呼,羞恼得背过身去。
  -
  不出三日,季辰就独自一人从苏州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据说他那宝贝得要命的千里良驹一刻未歇,到家的那刻直愣愣地倒下来,口吐白沫,差点殒命。
  季辰进京就直奔药铺,双目通红,将正在看诊的季澄一把从前厅拖进内室,锁了门,提起他的领子质问:“她中了毒不清醒,你也不昏了头吗!”
  白术见状,赶忙将前厅的门也关好,说主家有些事要处理。
  季澄不语,只微笑着看他。
  季辰急疯了眼,冲他吼到:“这毒是要解没错,你就不知道用玉势吗?总之不过是要泄身,就非得你亲自泻?”
  “季清和,她不愿嫁人,你呢?你不是最讲礼义廉耻?你都不要了?”
  季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竟浸出些苦涩:“明远,若我真的清白,又怎会对她动情。”
  季辰瞬间没了力气,放开手愣在原地。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答案,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收到二哥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珩儿解毒了,这是万幸,第二反应是季澄为什么要自己解毒,女子自渎之物品类早已经十分完善,怎么就非要他自己去弄,除非...他早就动了这个心思。说什么迫于无奈,往后当作夫妻,什么无奈?什么被迫?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他?走南闯北这些年,他季辰什么没见过?
  别人家女儿不愿失了清白是看重那层膜,我季家需要在乎这个?即便失了身子,在家呆一辈子也随她,还怕养不起不成?需要他季澄自我牺牲到这个程度吗?这下好了,两个人都得背负着乱伦的高山,这不像是季澄的作风啊,除非季澄......
  他不敢想,不敢想向来光风霁月的二哥是自己主动引着妹妹跳进这个受万人唾弃的火坑。
  所以他快马加鞭地回来了,三天三夜没闭眼,只为亲口听到他的回答。
  “我给了她选择,若是她想,她随时是自由的。”季澄被他勒得紧,这会弯腰喘着粗气,却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动摇。
  “阿辰,我仰慕她,不只是作为妹妹,更是作为女子。”
  “作为一个男人,仰慕心仪的女人,我没有错。”
  这是季辰在医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广济堂的,也不知是怎么就飘回了家,只是心中一直回味着季澄刚刚那句话。
  “作为一个男人,仰慕心仪的女人,我没有错。”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季珩的院子。
  “三哥!”
  季珩从屋内探了头,蹦跳着朝他跑来,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像只欢脱的小兔子,蹦跳着来迎接他,然后扑进他的怀里,给他一个温暖结实的拥抱。
  可是这次,她却在将要触碰他时停了下来。
  好像有些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因为季辰听到她像往常一样问:“三哥回来啦,这次又带回来什么!”
  或许只是今天不想抱吧,季辰想,这也没什么的。
  而季珩确实是有些尴尬的,她习惯性地迎出来,又突然意识到如今再同三哥好像有些不太好,真才悻悻地收回手。
  “可找到了下药之人?”季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
  来者沮丧着摇头:“那日琴心白术再去的时候,卖馄饨的摊子都没了。倒是赵王妃的侍女终于到了,拿着东西在那处急得团团转。”
  季辰眯起上挑的双眼,透出一抹凶光:“是什么精贵玩意,去了那样久。”
  “三哥也怀疑赵王府?”季珩机器聪慧,瞬间会意,压低了声音道。
  “她们看着不知情的模样,可我和二哥总觉得奇怪。”她思索着踱步,却未季澄听到“我和二哥”这几字时的异样表情。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季辰回来得遂急,该带的物件一样不落下。苏州织厂的水云纱果真丝滑贴肤,薄而不透,季珩当下就令琴心拿去裁衣,家中五人一人一套里衣一套夏日轻衫,合计着数量正好。
  还带了南方精致小巧的点心糕品,有薄如蝉翼的云片糕,酥软香脆的雪衣大枣,红豆馅儿的酥饼,还有诸多样貌精巧的小玩意儿。
  季珩差人送了几盒去医馆,留了爱吃的,剩下的便让府里的姑娘小子们分掉,府上下人们多是同他们相近年岁,也是喜爱新鲜吃食。
  季辰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他完全赞同季珩的处理方案。就是忍不住逗她,佯装吃味地道:“怎么这后厨的小厮都有了,我还没分到。”
  季珩正想说你不是向来不要么,说自己才下了江南,吃甜吃腻了。忽地品出了他的意图,捡起一块酥饼就堵住他的嘴。
  烦人。 第5章连理枝(二哥)   吃晚饭的时候季澄从医馆回来,才走进内院,就迎上一个缠绵的轻吻,一双柔荑小手不安分地在腰间乱摸。
  贴身的琴心白术早已知晓他们的关系,知趣地退下去。
  女子甜腻的声音自怀中传来,瓮声瓮气的:“想二哥了。”
  正欲与她缠绵一会,屋内传来几声过分刻意的咳嗽声,二人这才想起家里不再只有她们二人,这才念念不舍地放开彼此,红着耳朵快速进屋。
  屋内的季辰不知在忙些什么,一会将红烧鲤鱼与青菜调换,一会又像是嫌放藕盒的碟子不够规整,转来转去怎么都调不准方位。空气一时凝滞,三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二哥先开口:“老三这次在家待多久?几时再出门去?”
  这话放着往日是再正常不过的关心,放在今日却像是故意赶他走似的。
  季辰觉得自己眉头一跳,正欲阴阳几句,又听季澄补充道:“再下江南,带着珩儿一起去。”
  他一下子被堵回去,老实答道:“只歇个三五日就走了,回来得着急,江南还有许多事未处理完。”
  忽地又想起二哥信中提过的“拟散播珩儿远嫁他乡情郎”之事,那这次出去,岂不就是会情郎?
  他忽然又些得意,又骤然清醒,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二哥确实是有些不得已,除开他动情不说,不用玉势确实更快,怎的自己也生出这般腌臢念头。
  这边季辰在识海内鞭打自己,那边两人却瘙痒难耐。
  欲望旺盛的二人初尝情事,闸门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过去三日,两人只要同处一室,身子几乎就没分开过,不止睡觉插着、沐浴插着、连用饭也插着、甚至连写药方、锻炼时也都插着,像那枝干合生的连理枝,走哪里都是连着的。
  没办法,季珩一见季澄就湿了,甚至单单是想到他要回来,全身的敏感点就兴奋得不行。季澄也是,从不知道自己的欲望能旺盛到这般程度。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调笑,这红花毒真的解了吗,莫不是根本没得解,只是一人一半被他们吸收了,不然为何这般不知餍足。
  季珩不管,她觉得舒服,就总缠着要。
  因此,她这些天索性没穿里衣里裤,一是为了见面就好肏,二是确实水流不止,太容易湿透。
  这会不过半柱香时间,季珩就忍不住开始夹腿磨穴,前两日这个时候,她都已经泄了两次了。
  季澄察觉她的异样,将凳子挪进了些,手从下方伸进裙子里,一摸汪洋一片,就着这黏腻在突起处碾压。搓旋揉捻,他已然十分熟悉让妹妹舒服的方式,寥寥数下就将她撩拨得亢奋不已,追着他的手摩擦。
  乍一看,季珩面上一切如常,盯着一盘菜在发呆,仔细看才会发现,她眼角泛红,有些许迷离,又似在忍耐,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身下的手放松些许,双指夹着阴肉拉起一弹,又重重落下加速转圈,她终于被推至巅峰,脑内白光一闪,忍不住呻吟出声。
  只是十分短促的“啊”的一声,就足够引起季辰的注意,他担心地看向妹妹,见她眼角似乎噙着泪,忙问怎么了。
  季澄早早将手收回,此刻正慢悠悠往季珩碗里夹菜,那是一道蜀地菜肴,里面满是红油辣椒。
  季珩身下还在流水,稍微动一下就是一汩水流。她“嘶哈”两声,还用手扇扇:“哎呀,太辣了。”
  季辰本就不喜食辣,蹙眉道:“这菜下次别做了。”
  季珩才至巅峰,此刻连声音都格外温柔,甜腻腻的:“不要嘛,我爱吃~”
  说罢余光扫过季澄,见他眼睛弯弯的,目光温润清和,带着一闪而过的得意笑。
  季辰直觉哪里怪怪的,好像空气中也多了些甜腥气味,仔细闻闻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挠头夹了一筷子红油肉片。
  有这么好吃吗?
  -
  总算熬到晚饭散场,各自回房,两人按捺不住的欲望终于得以释放。季澄的阳具硬得跟铁棍似的,六寸多长的肉茎看着比之前还要吓人。
  他将人抱回自己屋里,扒开季珩的领子,将她的双乳压在书桌上,下面是他前些日子画的山水画。随即掀开裙子,对着泛滥的肉穴直捣到底。
  这个姿势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欲望进出的过程,粗硬的深粉色肉茎将紧致的血口撑得泛白,淫液在快速抽插之下起了白沫,两颗硬挺的阴囊摇摆着拍打她的会阴处,发出啪啪的声响。
  不仅如此,他还将右手扣在她的阴部前侧旋转揉搓,左手则是压着她的肩,将她的双乳压成乳饼,粗糙的宣纸磨着敏感的乳房,身上身下的空虚皆得道难以言说的满足。
  季澄捧着一把淫液带上她的小腹,摸到自己肉棒形状的肚皮,兴奋得狠狠肏了几下,又从上方将她的手捞下来,混着她的液体,描摹自己的形状。
  “哥哥...哥哥...”季珩被手下的触感刺激到,快感再上一层,不自觉流出了眼泪,涎水也因长久张开的口流到画上。
  待季珩身下喷出温暖水柱,季澄带着她背靠自己坐下,体内的阴茎还硬着,缓缓挺身摩擦,身后是他坚实硬挺的胸脯,小巧的的乳尖在她的背部描摹。季珩看着画上墨迹被她的涎水眼泪晕开,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去,心痛不已。
  “不用担心,宝贝。”季澄从后面扭过她的头,送上虔诚的一吻,双手捧着她的乳房,用食指玩弄红润的乳尖,时而左右拨弄,时而按压下去,又待它弹起来。他顺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吻舔向下,如蜻蜓点水,虽温柔却饱含爱意。
  自初夜第二天见她全身斑驳之后,他就不再那样用力了,他舍不得见她被蹂躏成那般模样。虽然只是微小一点皮肉组织,但也还是会疼的。
  亲吻至肩膀处,季澄拿开放在右乳上的手,用左手一把将两房拢住,加水研磨,寥寥数笔就将一处晕染处理成山峰上的迭翠,反倒是给画面又添了几分神采。
  他将笔交给季珩,示意她来,自己的手则是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季珩被他弄得浑身颤抖,哪还握得稳笔,双乳时不时的微小刺激和下方持续不断的满足不断传来,她根本就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晓得如何作画。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画面思索,终于在一片泪渍处添上几笔,于是那处就多了一行振翅的雁群,自山峦之中,飞向远空之处。
  季澄见这十分的神韵,不由得更加欢喜,他把住季珩的腰向上抬,没了支撑的奶子随即激烈地晃动。没来得及将笔放下,为了不污染画面,季澄将笔尖朝向自己,此时随着晃动在胸上溅了一串墨点。
  季珩不知哥哥为何突然如此兴奋,被操弄到舒服得不行,闭上眼睛全心享受这撞击。
  随着一阵阵温暖的水柱射进子宫,季澄瘫软下来,小心翼翼地、珍惜地将头伏在她的肩头,双手轻柔地抚摸身上各处,留存事后的余韵。
  季珩也仰头靠在他肩上,半晌,听见季澄的温柔清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珩儿,你合该做飞鸟的。”
  季珩被这话触动,她知道二哥是真心这样觉得的。小时候父母亲和哥哥们都觉得女孩子家不应跟着他去山里采药,遇到豺狼野兽难以自保,是他坚定地说有他在没关系,这才得以小小年纪就游遍三山。
  长大之后想跟着三哥再下江南,总是遭到三哥反对,也只有他会帮着说些好话。
  泪水决堤般,止不住地流,季澄侧头寻找他的唇,舌唇交错痴缠,一个缠绵不尽的吻。
  “哥哥...二哥哥...季辰...季清和...我好喜欢你...”
  季珩反手抱着他的脑袋,吮吸舔咬,含住他的唇舌,感受他的味道,身体随着动作反弓成小山,浑圆的双乳在空中甩动,红艳艳的乳尖在空中画圈。
  逼仄的小穴又很快被硬物填满,她这般勾着身子,肉棒得以肏得更深,顶端的伞状物肏入宫口,一下一下剐蹭着肉壁。
  动情到最深处,除了疯了般地亲吻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是夜,季辰来二哥院子里找他谈心,正赶上守院门的白术前去小解。刚进内院,便见主屋窗纸上映出两个交迭的身影,那女子的乳尖突兀地立起来,纤纤细腰在男子的跨上不停耸动,二人交迭之处,粗壮的棍状物不时漏出。
  再走近些,只听啪啪声和低喘声不断绝。淫靡的女声隐忍小声地叫着哥哥哥哥,低哑的男声用更深的动作和止不住的低喘一一回应。
  季辰觉得全身血脉翻涌,握紧了拳头,一股脑冲回自己院内。
  白术在门口正欲小憩,忽见如黑影般闪过的三公子,吓得魂都快飞出来。
  怯生生朝院内看了一眼,未经人事的小厮立即红了脸,念念不舍地带好院门。 第6章玉酥酪(二哥)   次日一早,季珩挽了个简单清爽的马尾,着一身轻巧白色骑装,同早已在前厅等待的三哥会和。昨日同他说好了,今日一同去巡京城的铺子,先对家里的生意有些了解,为之后南巡做准备。
  季辰见到她就想起昨晚的光景,面色举止都有些不自然,连走路都变得生涩,被季珩从后面叫住才知道自己刚刚一直在顺拐。
  冷静,冷静。
  有夫妻之实行夫妻之事,寻常,寻常。
  却不知怎的就是心慌意乱,尤其是看到季珩明显有些红肿的唇,更是烦躁。
  “三哥?三哥?”季珩在他眼前挥手,他们已经来到一家商铺面前。这铺子门头足有左右门店的三个大,进去更是内有乾坤,足足三层楼,寻常顾客进去,没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根本逛不完,是季家在京城最早的铺子,也是他们的爷爷立业的资本。
  季辰来到自己的地盘,才总算回过神来。
  “这间铺子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季家商铺,米面杂物、精品百货,凡是能想到的物件,此处都都买到。季家最早便是做百货起家,凭借量大实在,诚信经营,在民间有口皆碑。”
  这铺子他们常来,家中诸人若有什么短缺的,也都是来这里挂帐支取。
  再往前走,他们走到一金玉镶边的雅阁前:“这是博雅阁,收集天下奇珍异宝,文玩佳品。当年先帝便是在此处淘宝时与父亲结缘,相谈甚欢,结为知己。”
  前朝不许商人走仕途,先皇谋事期间,父亲不仅为其提供钱财武器,还为其出谋划策,展示出超人的治世之才,这才让先皇一登基就改了商人不许科考、不允出仕的规矩,并任命父亲为新朝首任户部尚书,从此往后,一路高升,官拜宰相。
  君臣二人一心为民,同心协力,常为政事殚精竭虑,也确实将前朝留下的烂摊子一应处理,为百姓换来了安宁,这对知己好友,至今仍是民间话本里的传奇佳话。
  季澄带着季珩进去同掌柜打招呼,叫掌柜将账册品录备一份送去季府,这就算带她认了门,也是昭告,往后季家商行多了一位话事人。
  再往前去是季氏布行,专卖全国各地的绫罗绸缎、棉麻丝绢,不管是珍惜的精品布样还是寻常款式,都能找到,款式新颖,更新迅速。
  还有季氏脂粉铺、季氏珠宝铺、季氏书局......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这些商铺皆不是自产自销,而是有自己的行商队,常去天南海北搜罗合适的货品,再与其建立专有的渠道,定时定量运往京城。这才保证了这些铺子的样式总是最新的,也总能引领京城潮流。
  可以说,季氏行商队才是季氏最有价值的产业。
  也正因如此,从父亲季平开始,季家家主就有了“天下行商”的名头。
  如今,季辰在商行当家作主,自然也得到了这名号的传承。
  “京城这些,都是爷爷和父亲留下的产业,”季辰道:“至于江南那些厂子商号,则都是母亲同外祖一同创立的。”
  当年季平行至江南采货,结识了江南第一商号舒家大小姐舒瑶,因两人对布匹纹样的独特见解一拍即合,二人的商业理念也极其相似,谈着谈着就互许了终身。
  可以说,季家父亲是个极其幸运的人,无论是仕途还是姻缘,总是能觅得知己良缘。
  只可惜命短了些。
  季珩这么想着,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孝,忙在心中同老父亲拜了三拜。
  “我今日带你认了门,他们都会记得你。往后若我不在京城,你便来承担这京中之事,阿珩,你可能行?”
  季辰虽这么问,语气里却满是肯定,仿佛答案和结局都在意料之中。
  果然,季珩相当自信地点头,下巴微抬“自然可以。”
  两兄妹的相貌本就六分相似,此刻更是像翻了版造出来的似的,骄傲和张扬写在脸上。
  季辰又带着季珩去拜见了京城商行总管事陈荥,母亲走得早,从那之后就是京城商行大管事陈荥和江南商行大管事罗爷带着他接手一应事宜,季辰十六岁就接管所有商行,且让众人心服口服,这两位管事功不可没,他一直在心中视两位为自己的老师。
  陈荥同他们寒暄几句,浅吻了些对当今商行情况的看法,季辰留给季珩作答,几个来回下来,陈荥摸着胡须连连赞叹,直夸季珩有其母舒瑶当年的风采。
  季珩得了他珍藏的乌木簪子,开心得回去路上都是跳着的。
  两人出门得早,商铺又都集中在最好的地段,做完这许多事回来也才申时。
  季珩便在路口与季辰分道扬镳,带着刚买酥酪跑去广济堂,想快些同二哥分享今天得了夸赞的喜讯。
  今日医馆客人不多,主要是来抓药的,白术带着几个小厮就能应对。
  季珩在前厅没见着季澄,又跳着进内院,只见他背对门做着,正拿着刻刀不知在雕什么。
  她悄悄靠近,试图给二哥一个惊喜,却在还差半步时被人头也不回反手揽进了怀里,跌坐在他腿上。
  小心思落了空,她在怀里轻哼一声,作势朝他肩上咬了一口。
  季澄觉得怀里的人过分可爱,抵着她的脑袋重重亲吻下去,吻到怀里的人儿面部涨红,纤长的睫毛挂上点点泪珠,这才放开嘴来。
  “二哥真坏。”季珩小声嘟囔。
  见她反咬一口,季澄也不恼,一味地笑,就保持这个姿势继续自己的雕刻。
  季珩感觉到身下逐渐灼热的硬物,手也不老实,在上面戳戳点点。
  季澄无奈停下手中的活计,轻抚她的额头:“好珩儿,先别闹。”
  季珩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比她还重要,扭过头去,见是一块通体莹润的长条白玉,应是当初大哥出征宴季澄带走的那块,看这形状,是根...
  玉势???!
  季珩的脸肉眼可见变得更红,指着二哥手里的玩意支支吾吾:“这..这这...”
  季澄点头调笑道:“过两天就要跟老三去江南了,我怕你孤单,让它替我陪你。”
  季珩羞得无地自容,要看不看的,发现这玉势竟真与二哥那物有5分相像,同样的粗长,龟头处伞柄圆润,有明显的突起。
  她一想到用此物在自己的小穴内进出的场景,就湿了一片,里裤上都是黏哒哒的水渍,倏地从季澄怀里站起来,带着酥酪落荒而逃。
  季澄刻完玉势顶部的的马眼就收了工,他拉下裤子对比自己高高挺起的阳具,只差在柱身雕几道突起的青筋,再加些褶皱,就能完成。
  还有时间,不必非得今日完成,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季澄看向紧闭的房门,眼神变得浑浊。
  开门进去,没见到季珩的身影,再往里走,只见许久未用到的床帘被放了下了,留了条小缝,隐约可见莹白光滑的肉体。
  季澄小心翼翼地将帘子拉起来,季珩就这样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水润的唇上、圆润的胸乳上、柔软平实的小腹上、再到毛发稀疏的阴部、挂着晶莹水珠的阴蒂、白皙蜜实的大腿、修长光洁的小腿、最后到玲珑小巧缀着大红色蔻丹的一双小脚上,都放着一小点乳黄色的酥酪。此刻见到来人,盛住酥酪的人儿忍不住想要动,这些酥酪便都跟着颤颤巍巍地在身上各处抖动起来。
  季珩立刻不敢动了,眨巴着一双剔透的凤眼,睫毛扑闪,向眼前的人发出品尝的邀约。
  季澄觉得自己快要疯掉,像喝了一坛子陈年老酒似的,整个人晕晕乎乎。
  蓦地想起什么,往屋内的暖炉又添了许多炭火,让屋子里更暖和些。
  一面心疼她胡闹怕她冻着,一面又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北七胡同的酥酪他最是喜欢,这会他最喜欢的酥酪在最喜欢的人身上,倒是不知从哪处尝起才好。
  季澄小心翼翼地吻她的唇,将酥酪也送进她的唇中。甜腻的奶香一瞬间充斥了两人的口腔,连吻也变得愈发香甜。
  双唇不舍地分离,季澄扶着她的脸,盯着她看,像是要将她深深描摹进心里似的,始终不做下一步。
  季珩有些着急,身下的小穴被他盯得淫水直流,又因不能动弹更加敏感,连皮肤上酥酪微小的滑动都能给她带来刺激。
  她尽可能地挺挺胸,想将乳头送入他口里。
  “来吃我呀,哥哥。”
  乳尖的酥酪抖了抖。
  季珩眼眶通红,眼神仍停留在她脸上,将一侧乳房捧起来,用力吮吸,不仅是酥酪,半个乳房好像都被他吸进去,又缓缓地滑出来,乳晕和乳肉经过牙齿,坚硬的触感让季珩猛地一颤,腿上的一块酥酪落了下来。
  “哎呀...掉了...”她做出哀怨的表情,自己忍了这么久都没掉的,都怪哥哥不好好吃。
  季澄用嘴将那块掉落的酥酪拢起,又亲吻着同她分享。
  “唔..唔...”季珩觉得他近来越发喜欢亲吻,一次比一次吻得透彻,次次都快要喘不上气。
  季澄颤抖着抚弄她的耳珠,又俯身吮吸另一侧乳房,这次比方才吸力更大,季珩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吸掉了。穴内随着他的吮吸一阵快速痉挛,光是被玩乳房竟就泄出水来。
  季澄顺着肚皮往下吃酥酪,经过阴阜的时候跳了过去,握住一只脚踝从腿根吸到脚趾,含住趾头舔吮半刻,又换另一只脚,自脚尖舔吮回腿根。
  最终还是到了阴部。
  季珩在此处留的酥酪格外大块,此刻,随着她的抖动正大幅摇摆着,似乎是在招手。
  于是身上的人响应了它的号召,舌尖一卷,将阴毛和唇瓣上的酥酪皆大力卷进嘴里,随即分开双腿,将头埋进腿根之间,舌头卷着酥酪在穴内疯狂搅动,就着喷涌的淫水一同吞下。
  季珩将手插在他的头发里,用力的往自己身体里摁,感受他粗糙的舌面在同穴肉纠缠,挺拔的鼻尖和蝴蝶状的唇瓣一同起舞,又一次到了极致。
  今天的季澄好像格外失控,舔吮时没能像往常一样把握力道,弄得床上的玉体一片斑驳,雪白的肌肤上,原先盛放酥酪的地方皆变成了点点红斑,大腿根部也有点点掐痕。
  而身下的男子还衣冠皆在,不过有些凌乱罢了。
  “对不起宝贝。”
  季澄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慌张,忙从边上拿来药膏就要擦,却被季珩一把抱住,手往下拉里裤,阴茎崩地弹出。她抓起那巨物就往腿间送,双手则绕过他的胸膛,紧紧抱住。
  就这样身体贴着身子一动不动,季珩频繁的高潮过后,身下又被填满,觉得十分满足。
  “好哥哥,别动,先插一会。” 第7章采红果(二哥)   两人就这样抱着,从天亮到天黑,季珩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穴里还是充实的,餍足地扭了扭身子。
  季澄却没有很好,在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季珩不让动,他也不愿乱来,只是身下的欲望不但没能随时间消减,还因睡在这具本身有足以乱他心智的玉体上而愈发旺盛,涨得快要坏掉。
  见她醒来,季澄试探着开始抽插,正上兴头,白术试探的声音传来:“公子,小姐,三公子派人说开饭了,可要回去吃?”
  季澄难得发怒,恨不得把季辰带着白术一干人等都绑起来丢湖里,但身为二哥的修养最终还是战胜了这邪恶的想法。
  家里的规矩,只要人在京城,除非极要紧的事,都要好好一起吃饭的,更何况季老三也并非常年在家,为了一己私欲误了家宴,终归是不像话。
  “去!”
  白术从未听过自家公子如此低沉愤怒的吼叫,吓得赶紧跑去前厅回话。
  季珩看着好笑,随即挺腰迎了上去,配合他的操动,近百次深深浅浅的贯穿之后,季澄总算一声低吼,射了出来。
  这一汪精液累积到竟直接将她填满,小腹都鼓起来。
  极致的欢愉之后是怅然若失,想到她过两天要离开就很不是滋味。可问题是,这个决定还是他帮着做的。
  季澄将头埋进季珩饱满的乳房里,难得撒娇,贴着胸乳乱蹭一通,好一会儿之后,瓮声道:“我后悔了,不想让你走。”
  -
  翌日,季澄没有出门,在屋里看商铺送来的账本与产品名录,发现有些物品只出现几次就没了,出现的时间还十分不确定,想着或许是采买不确定造成的问题。如岭南荔枝、南疆番石榴等物,顾客预定量极大,每年都有诸多订单,货品却做不到年年兑现,因此退定费产生的礼品附赠费用都不少。
  账目支出里有一项也很奇怪,人员支出占大头不难理解,毕竟行商队需要供养,可其中一项损耗费却高得惊人,去隔壁问了三哥才知道,某些珍惜物品碰上了,队伍就会采买,可随着行商走动,却因时间太久不能用了,故而全算进损耗里。
  岭南荔枝就是一例,时下成批量的果园少,又因此物产量对雨水、天气的要求极高,好货往往是可遇不可求,每年夏日,都是凭着运气采买。若是运气好,在商队回程的时候碰上好果子,通常能存留三成好果带回京城,极好的情况能留下五成。但若是运气极差,在商途开始时就遇上了好果,即便采买了,能带回去的往往也不过个位数。
  曾有人提过遇到好果就立即送回的想法,但每次行商都是有严密安排的,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有精确的计划,确定的重要项目自然会派多些人备着。可如荔枝这物,即使带回去,普通民众也消费不起,通常只用作达官贵人充面子的玩意,卖个夏日新鲜罢了,相比百货,那叫一个数量少利润低,且多得是好物能代替,想来想去实在麻烦,就干脆将此事搁置了。
  这两处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商铺的伙计不想得罪点名要这些物件的老客户纷纷许诺,行商的队伍却嫌这些物件不够有价值懒得上心,究其根本还是货源和运输都不够稳定,且利益不够大的原因。若是能想办法解决这事,倒是皆大欢喜。
  季珩默默记下,思索着去江南要好好研究研究。
  江南的生意除了行商采买,主要是母亲留下的十多家织厂和三十来家茶铺。她打开布行送来的名录,想要将布料类别再梳理一遍。忽地想起前段时间三哥送去给她做轻衫的那几匹翠水薄纱,算日子应当是做好了,问了琴心,说是收在床边的箱子里。
  看了大半日文书材料,也正是时候动一动,她起身舒展半刻,慢悠悠踱回自己屋里。
  做好的天青色纱衣色泽均匀、手感顺滑,唯一的缺点是太透,穿在身上除了增添些颜色,什么遮挡作用都没有,若是想穿出门,里面还得再套上一件薄衣才行。
  她拿着衣裳在身上打量,倏地眯了眯眼,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将琴心打发去院里候着,叮嘱她如果二公子回来就直接叫他来房里。琴心了然,心里一羞,想必小姐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傍晚季澄抱着个盒子急匆匆地进来,将仔细翻看账目的季珩吓了一跳,起身时却见那人也呆愣住。
  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
  她将室内暖炉通到最大,褪了所有冬日衣裳,而是换上了那件一览无余的翠云纱衣,而衣服的制式却未改变,甚至还十分正经地系上腰带,打了个结。
  翠云薄纱虽然顺滑,但毕竟是纱,细小的网面在皮肤上摩擦,季珩只是站起身子,乳头就因这摩擦饱满地挺立起来。
  红润光洁的果子在天青色的纱衣下呼之欲出,傍晚的太阳光从侧面打在身上,叫人只想狠狠摘下,一口吞进肚子里。
  季澄走过去还住她的腰,低头盯着那两点红星,声音低哑地说:“敢问姑娘,这果子可能采撷?”
  像是真等着季珩许可才能采摘似的,待到她含羞点头,季澄才伸出手掐了上去,隔着纱衣好一番拉扯玩弄。两侧乳肉被他同时揉捏,拉成纺锤形,又压扁成饼状,乳头也快被他玩坏,光是旋转揉搓还不够,还迷上了观看两颗硬挺用力被压下去、又快速弹起的过程。
  对欲火焚身的女子来说,这无疑是隔靴搔痒。欲求不满早已经写到脸上,季珩却全不干涉,强忍着任由他把玩。一是弥补昨日将人憋坏了的愧疚,二是她偶然发现,这般任凭摆弄之后获得的延迟满足,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只看她一眼,就知她穴内必定早已泛滥成灾。就着纱衣将手伸进穴里,果然兜出一汪春水,黏黏糊糊的,季澄一把抹到她胸上,随即又极其用力地吮吸一口,吸入了小半个乳房,激得季珩快要灵魂出窍。
  他打开方才带来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根六寸多长的莹白玉势,同季澄的那物简直一模一样,让季珩想到就流水的伞头和诸神虬结的青筋也都被还原。
  还没来得及细看,那玉势就这样被径直插入体内。
  “啊...”突如起来的冰凉让她全身颤抖,偏巧那掌势的人还握着它旋转跳弄,恨不能搅动体内每一丝软肉。
  季珩抓过她一只手放在玉势下端,示意她牢牢抓紧。
  另一只手放在胸上,带着她自己揉搓。
  鲜红欲滴的乳头不时从水葱般的指缝中溜出来,看得季澄眼眶发烫,下体梆硬。
  他一口含住另一边乳房,就着纱衣吸吮,季珩则跟着他的节凑上下操弄那玉势,感觉体内的触感逐渐温暖,舒适到癫狂,又扭着腰将另一边乳儿送入他口里。
  季澄动情地吮吸着,见她神色已浪荡得不行,猛地操起玉势向上一台,直接冲破了宫口。
  纱衣的触感伴随着温润的玉石沟壑,阴的穴内软肉疯狂绞动,季澄又猛地抽出,突如其来的空虚让穴内的水流都觉得不舍,竟喷射出一股柱状水流来,直接喷透了季澄的外衣。
  早前他都是插在里面感受这水柱,如今亲眼看着,却又是别样的体验。
  本来是想教她使用玉势的,但一想到以后都是这棒子陪她,他竟开始吃自己分身的醋。
  季珩喷完水流又想将那软玉插入,却被人一把夺走丢到一旁,换上另一根灼热的铁棒。
  “好宝贝,用这个。”
  季澄把这龟头在她的阴部绕圈,抵着湿透的纱衣肏了进去。
  季珩整个人被他悬空架起,两腿挂在腰上,每走一步都是一次顶破宫口的抽插。偏偏季澄发现了新玩法很是兴奋,在房间内来回走着,满屋子都是咕叽咕叽的水声,交合处见出的白沫洒得到处都是,却完全不见终止的迹象,季珩被肏到宫口发麻,欲求不满如她都忍不住求饶。
  “哥哥...哥哥...轻一点...”
  娇软的声音反倒让季澄将她几乎彻底抬起,龟头堪堪卡在穴口,穴内瞬间空虚的要命,又猛地放下,愣是将人肏得发出不管不顾的尖叫声。
  “啊——”
  -
  隔壁院的季辰刚准备睡觉,听见这惨烈的尖叫,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条件反射地跑来妹妹院里,却见琴心白术二人假装红着脸假装门神,呆愣得看到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晦气地“操”一声,悻悻然跺脚回去了。
  琴心和白术则只能在心里默念,希望自己能早日习惯这一次比一次更荒唐放浪的夜晚。
  -
  屋内。
  季珩已失去全身力气,瘫软在季澄怀里,纱衣早就松垮落下,只剩下肏进穴里的那节还与她紧紧相连。
  季澄尽数射入穴中,到床上将人放下,季珩几乎快要昏过去,却还是无意识地加腿,不肯让他出来。
  季澄好容易才掰开她的双腿将肉棒拔出,呼吸却又浑浊了几分。
  天青色的纱衣混着白浆塞在穴里,淫水带着精液缓缓流出,他以极慢的速度拉着纱衣向外扯,好像流不尽似的,乳白的液体自粉嫩的肉穴中一点点析出来,弄脏了她的穴口,又滴回到下方硬挺的肉茎上。
  季澄贪念地将这一幕看了许久。 第8章下江南   剩下的几日,季珩索性搬去医馆住着,有病人的时候二哥在前厅忙碌,她就在屋里翻看账册,没病人的时候,二人就抓紧一切光阴欢好,即便不肏弄也要黏在一起,将肉棒放在里面,仿佛这样两人就融为一体了似的。
  季珩实在是喜欢惨了二哥沉醉于情欲的模样,谪仙一样的人儿只有在她身上才显露出平日里见不到的样子,还是一样的温柔,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占有欲,和想要独占却又拼命克制自己的样子。
  每到极乐之时,他会半闭着眼睛仰头,修长的脖颈上喉结颤动,眼角泛红,如清潭般的双眼里雾色迷离,却掩不住对身边人的迷恋,那眼神里三分克制、三分迷恋、剩下的全是难以克制的深切欲望,叫人无法不沉溺。
  也喜欢他抽插时想要放肆却又小心翼翼的亲吻抚弄,贪恋他事后一如既往的抚摸与温存,更习惯了每天含着他的肉棒、胸脯或被从后面拥着、或与另一温暖胸膛紧密相贴着睡着的充实感。
  不过是小半月光阴,却像是找回了前些年岁里失落的自己,食髓知味,仅仅是想到要分开就心痛如绞,她舍不得。
  可人生又不止是欲爱。
  是二哥迈出了这勇敢的一步,带她一起挣脱了女子的宿命,从此不必再有任何“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寻个好人家才是最要紧的”、“待嫁女子莫出远门”之类的顾虑,让她做飞鸟,去寻自己向往的东西,她知道的。
  季珩同平民男子结亲这事最多会让京城大户叹惋一番、阴损几日。而季澄放出自己不举的消息,则是将舆论彻底引向自己。毕竟京城有名的季二公子光风霁月、妙手仁心,平日里不知多少女子打着看病的幌子只为来看他一眼,也不知多少达官贵人相中他做女婿,如今却因试错药终身不举,确确是天大的憾事。
  天才少年的坎坷总要比女子的“不圆满“”更吸引人。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二人的关系一日被撞破,有这两则消息的铺垫,世人怪罪的也会是他。
  他留下了个口子,因不举而心生扭曲的哥哥,玷污了因招赘丈夫繁忙而不能常伴身边的妹妹,话本里有太多这样的故事。
  季珩完全明白二哥的用心,他总是这样,将事情都考虑妥帖,连潜在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所以她才更不要辜负他才是。
  今日便是启程的日子。
  季珩缩在季澄的怀里,伸出手,轻轻描摹他清隽的五官,这么仁慈温柔的一张脸,是她的二哥,也是她的情郎。
  “再抱一会。”季澄刚醒,声音低哑,他尚未睁眼,磨蹭着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直到白术在门口通报,三公子已经拖着行李马车到医馆门口候着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半硬肉棒“波”地一声从穴里拔出来,拉出细长的隐丝,乳白的精水流了一床。
  季澄叫白术打来温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为她清理身子,最后用嘴将小穴残余的爱液一网打尽。
  季珩嗔他不知是在清理还是作乱,他也不恼,笑吟吟地,慢条斯理地将妹妹收拾好,还亲自为她将浓密的头发高高束起,簪上一根通体莹润的白玉发簪。
  那簪子样式简洁,只在簪尾浅浅刻了些竹节样式,材质倒是有些眼熟。季珩也没想到,一根簪子也能让她红了脸。
  “这是...”
  “那块玉,雕了玉势还剩下一些,我想着你在外常穿骑装束发,便又打了根簪子。”季澄平静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这坦荡样子,倒像是季珩想歪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季辰终于忍不住,不顾白术阻拦,冲进里屋用剑柄砸门。
  “我说你们两个...”
  话音未落门就打开,季珩红着脸,一把拉过他朝门口跑去。
  季辰被拉得一个踉跄,迅即喜上眉梢,喜滋滋地被妹妹扯进马车。
  “一路保重。”季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季辰掀开窗帘道别,才要出发,季珩突然微躬着站起:“且慢,二哥进来。”
  于是季澄掀开帘子探进了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痴缠用力的深吻。
  “要想我。”季珩捧着他的脸凝了一瞬,又快速将他推出去。
  只剩下季辰,先是手忙脚乱地替他们将门帘掩好,免得旁人看见,又在季澄离开后独自面对季珩红肿的嘴唇,和那双哀怨又眷恋的双眼。
  搞得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
  操。
  季辰心里淤堵,一身烦躁不知何处发泄,愤懑地踢了脚座箱,又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往那处打了节铁卯,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操操操。
  季珩看他觉得好笑,又不知为何,也懒得去问,索性闭眼补眠。
  -
  车队行得慢,走了七日,才到淮水一带,堪堪进了江南地界。季珩总算对三哥的马为何口吐白沫有了个概念,那马儿到现在都未能休养好,此次出行是头次没带他。
  一路上,季珩有些不知如何跟季辰相处。其实同这个哥哥,她向来是最亲近的,一是因为季辰性子直爽、大大咧咧,也不怎么知礼数,平日里总同她勾肩搭背的,不像其他哥哥那般保持距离,一起爬树捉蛐蛐也不在话下;二是他走南闯北,小时候总爱带她去各处玩耍,长大了每次回家也总是先高声呼唤季珩的名字,然后等着她蹦蹦跳跳地出来迎接一车礼物,而这些新鲜玩意儿又总是他们都喜欢的。
  可以说,三哥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可如今,兄妹之间关系发生了变化,再像以前那样也不合适了。
  好几次季辰同季珩说话,习惯性地想搭她肩膀,都感觉她微不可查地一缩,于是他快速会意,尽量自然地扭转方向。
  季珩也是,放在以前,若是路过些有趣的情景,她一定会嬉笑着拍拍他,再跟他贴在一处小声谈论。这几天则是手伸到一半就缩回来,只剩一句:“三哥,看那边。”
  两个人默契地什么都不提,维持着兄妹之间应有的亲昵,又默契地互相疏远、一点点拉开距离。
  季辰觉得十分委屈,但又无解,平日里八面玲珑全是手段,现在却只能在难受时无力地握紧拳头,一脑子聪明不知往哪里使。
  而季珩呢,就当作什么都没察觉似的,有事说事,无事休息,虽然不复往日亲昵,但她觉得没什么,左右不过是换了种相处模式,无论如何,这三哥哥还能跑了不成。
  -
  到达淮水城时已经天黑,在客栈稍作休整之后,他们发现外面灯火通明,问了掌柜才知道是当地民俗,每月十五都有夜集,具有当地特色的小摊小贩都会在这日出来摆摊,商铺饭馆也会设立据点,在月圆之夜,庆祝完整度过的上半月,祈愿更加圆满的下半月。
  长久以来,这满月夜集越办越热闹,周边城镇也有不少人来特意前来赶集。季辰之前也略有耳闻,有行商队员因此将淮水提名为新店铺的备选地址,这次过来恰好能考察一番。
  一行人各自分散,到夜集上寻感兴趣的去逛,季辰向来大方,说今夜银钱花销由他买单,只一个要求,回来告诉他最喜欢什么,一群人闹哄哄地捧哏,欣喜地走了。琴心也得了应允,兴高采烈地拉着季辰的贴身随从罗奇去往别处,侍从随主人,他们俩大小也更熟一些。
  兄妹俩自客栈门前逛起,几乎各个摊前都有停留,看物品种类,材质款式,觉得好的就打听摊主的联络方式,盘算着后续的生意。
  到底是江南,物产繁多,花样丰富,饶是见多识广的二人都觉得好玩。季珩拎起一只纸编的蛐蛐儿猛地放到一旁正同人交流新品种兰花培育的季辰面前,将他吓了一条,反过来被人从身后一搂,报复性地挠痒痒。险些将人家的花盆踢坏。
  没走几步,又看到一把八角形状、还缀着流苏的油纸伞,季珩撑在肩上转圈,示意季辰这会儿该夸了,季辰装作满脸勉强地揶揄:“美美美,你最美。”
  惹得季珩抬腿就是一脚。
  笑闹着跑出半里地。
  季辰忽然觉得回到了小时候,他的阿珩同以前并没有两样。
  闹得累了,正好闻到一阵混着奶味的油酥香,他们顺着香气,走到一个糕点摊前,摊主介绍这是淮水城特有的酥酪馅饼,饼房就在身后,才烤出炉的。季珩尝了一口,奶香浓郁,外酥里软,当下打包了五盒,欣喜地同季辰说:“这个二哥肯定喜欢!”
  季辰光彩熠熠的眸子瞬间熄灭,一双好看凤眼耷拉下来,像被人打蔫了似的。
  季珩心想,这人好好的又怎么了,也顾不得这些,忙问老板知不知道最近进京的商队,她想托人将饼尽快带到盛京去。
  老板为她指了驿馆的方向,叫她去那边问问。季珩付了钱道谢,一溜烟地就朝那边去。
  最后还是季辰叫回商队的伙计接过她的饼,他知道季氏有一只商队正往京城赶,昨日才通了信,此刻应当正歇在五百里外的涌泉镇上,他叫伙计将饼送过去,尽快回来。
  交代的时候全程冷着一张脸,神色恹恹,伙计诚惶诚恐,生怕将他惹到。 第9章自偷欢   第二天继续赶路,天快黑的时候歇在另一个镇子,此地虽地处江南,却难得地喜食辣食,辣食常配美酒,因此当地的酒也十分出名,犹以杏花村举子笑为盛,据说连苦哈哈上京赶考的举子喝了这酒,都能一展愁眉。
  季辰特意叫店家温了酒,每个伙计一人一壶。有人提出行酒令,众人皆说好,季叁公子平日里本来也没多少主家架子,自然被拉着一起玩起来。
  季珩酒量不算太好,这酒温和醇香,贪杯多喝了一口,不一会儿就头晕脑涨,看他们玩了一会便独自上了楼,打算小憩。
  过了一会,季辰发现妹妹没在,担心她着凉,上楼查看,走到门口正欲敲门,就听到熟悉的女声。
  那声音缠绵婉转,如林中莺啼,又似海妖哭泣,软得能将最硬的石头生生融化。
  而此刻在他看来,却是如此刺耳。
  他曾在二哥房中听过这声音,自那之后就如梦魇一般缠绕着他,在夜晚进到他的梦中,将自己替换成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成为窗纸之后,那道在下方挺弄的影子。
  他在梦中有多沉沦,醒来之后就觉得自己有多龌龊不堪,日日清晨都为此懊恼不已。
  “二哥...二哥...啊...”
  客房中,季珩赤身裸体,身上盖着床厚厚的被子,她一只手将其紧紧抱住,想象那是二哥温暖坚实的怀抱,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根温润白玉,在下体肆意抽插,那玉势插得很深,只偶尔有一小节莹白色玉根露在外面。紧致的穴口被粗硬的玉根撑得发白,透明的淫水在相交之处被频繁的磨擦打起了泡沫,画面极致淫靡。
  如此抽插一会,却总觉得不够,季珩翻过身子跪趴在床上,将乳肉紧贴着床面,压成扁扁的一团,硬挺的乳尖就在上面摩擦,而那只空出来的手则也去到下体,在阴部突起处旋转打圈,想要模仿季澄往日的动作,却总不得要领。
  全身酥痒难耐,却无论自己怎么弄都得不到满足,跟又中了红花毒似的,可此时却没有季澄在身边,她甚至不如二哥了解自己的身体。
  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只能疯狂地加大力度,疯狂地操弄自己,嘴里不停念着二哥,好像这样就人将人叫来似的,场面浪荡得不行。
  里面的人急得肏哭自己,外面的人也燥到不行。
  他深知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可能要炸掉,却又不敢挪动半步,此处人多且杂,难说不会有不法之徒听到动静冲进去行不轨之事,他得在这守着。
  万幸的是楼下众人玩得玩乐,带得其他住店的旅客也纷纷加入,一时半会竟也真没人路过。
  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当下的窘态。
  从脖子到耳朵皆是红的,可以说是因为喝酒,那身下如铁杵般顶起来的硬硬一团又该如何解释,对着自己的妹妹发情吗?
  他头痛欲裂,整个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或许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那根引线就会被点燃。
  幸好,屋内的声音停了,他听到女子突然加速的嘤咛,然后餍足的一声长吁。
  今夜这关,算是闯过了。
  屋内的季珩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疏解过后,困意彻底来袭,她盖上被子一夜睡到天亮。
  第二天精神满满地同叁哥打招呼,回应她的却是一张别扭的、盯着一双巨大黑眼圈的死鱼脸。
  她用手肘戳戳琴心:“他昨晚这是干嘛了?”
  琴心探过脑袋小声说:“可能是...那个...”
  “哪个啊?”季珩不解。
  琴心小脸涨的通红,手放在小腹处环起,做了个撸动的手势。他们做侍从的都受过这类培训,为的是更好的侍奉主人,方便在不该出现的时候能够立即隐身。
  放在之前,小姐或许不懂,但是如今,不可能不知道。
  “昨晚一直有声来着...”
  他们的房间紧挨着,琴心昨晚轮值守夜,几乎是一整晚,都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喘。
  季珩会意,一口气噎住,后悔多问。
  -
  经过七日奔波,总算是到了第一个站点江洲,此地有青山绿水,溪谷深广,适宜产茶。
  母亲祖上很早就在此置下产业,如今江洲最大的茶商就是舒家的,舒家血脉渐微,到了这一代已无子嗣,季辰自孩童时期展露出经营天赋,就一直被视作继承人,早早就上了舒氏家谱。季辰对自己姓什么其实无所谓,哪个好用就用哪个,所以季辰到了江南,更多时候被唤作舒辰。
  一行人走进舒氏茶铺,着黑金云纹炮的中年掌柜立即抱拳前来相迎。
  “公子来了。”
  这老板满脸透着精明,此刻在季辰面前,却是十足的恭敬。
  季辰回礼,一改平日的轻浮模样,面色亲和,又带着几分威慑:“杨掌柜不必多礼。”
  “正是迎春茶的时节,路过,正好来看看。今年收成可好?”
  杨掌柜回道:“甚好,甚好。”
  说罢,领着一干人行至后山连廊,连廊建在山间,两旁都是漫山遍野的苍翠茶树,碧绿的树丛成规律布在山间,叶肉肥厚、香气浓烈,树枝顶处有一簇簇鲜绿色的嫩芽。春茶采的,就是那一抹鲜绿。
  连廊尽头就是茶房和仓库,采好的茶叶送去炒制揉捻,再分品级打包装盒。经过一个冬季的积累,茶叶内的芳香物质达到顶峰,香气持久且浓郁,整个库房都是清雅好闻的茶香。
  季珩好奇地东问西问,将茶叶采集制作的过程问了个底朝天,又谈到这家茶铺去年新定的新客谋划,将杨掌柜从一开始的骄傲展示问得冷汗连连,忙问这位姑娘是哪位人物。季辰介绍说是季家小姐,杨掌柜忙道失敬失敬,吩咐小厮将准备好的茶香糕点和茶酒呈上来,弥补方才的不周。
  季辰面上说着无妨,谦逊地道小妹初入商行知之甚少,胡乱提问切莫怪罪。心里却觉得季珩说得十分有道理,这杨掌柜去年交的谋划分明就是纯纯敷衍,只是将旧年的规划换着法子说了一遍,压根没想往更好处整改,阿珩直接了当地问出来也是好事,就当是给了他个下马威。
  至于点心酒水,说是赔礼,那包装不晓得多精致,不过是个笼络人的借口。
  季辰就着方才的谈话又提点几句,得了杨掌柜做新谋划的肯定,这才放心地由他领着前往茶庄客房。
  是夜菜品是茶叶主题,普洱排骨、红茶鸡丁、龙井虾仁、绿茶豆腐,连米饭都是放了茶叶蒸的,清新不腻,鲜爽适口,吃得整个人都是满满茶香。季珩和琴心都喜欢得很,根本放不下筷子,主仆二人吃得肚子滚滚的才回房,一回头发现满屋子就剩她们二人。
  两个人笑侃彼此吃得失仪,站起来又实在撑得不行,互相馋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走了约莫五圈的样子,罗奇急匆匆地跑过来,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的样子,气喘吁吁。
  “小姐...公...公子他...”
  季珩叫他别着急,慢慢说,琴心也忙上前拍他的背。
  他不敢太慢,接上气就继续:“公子他喝了好多酒,怎么劝都不听,您...您能不能去看看...”
  话音未落,季珩就提起裙子向屋内奔去。 第10章醉茶酒(三)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茶香酒气扑鼻而来,季辰这会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床,双膝屈起,不知在想些什么。身边、桌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坛子,粗略扫过去差不多有十坛。
  他一个人,把杨掌柜送的那两箱茶酒都快喝完了!!!
  季珩叫琴心把门带上,去外面等。自己走过去,同他并排坐着,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坛子拿过来,喝了一口。
  “这么好的酒自己一个人喝,真小气。”
  季辰被抢了酒本来就委屈,正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撇嘴看着她,这会又被骂,更是难过到不行,竟然抱膝呜咽着哭起来,哭了一会声音越来越大,两只手一边抹泪一边“呜哇呜哇”,惊得季珩张大嘴呆愣在原地。
  “你你你...你别哭啊...啊啊啊啊啊”季珩手忙脚乱,又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又是拍他的肩膀,又是抱他,都不管用。
  还是季辰哭累了自己停下来,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抽噎着说:“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
  “好好好...坏人坏人...我们怎么坏啦。”
  他缩到哪边,季珩就跟到哪边,也跟着蹲到他面前。从左边转到右边,季珩伸手拦住他往回转的路,转到实在没处转了,他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翁着,说不尽的哀怨:“分明我才是同你最要好的...”
  “......”
  季珩愣住,一股酸涩从心里涌出来,竟是因为这个。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才到半空中,他却像是见到豺狼猛兽般猛地一缩,只能尴尬地收回。
  也是,此时的抚摸不过是流于表面的麻醉剂,没有任何作用。
  季辰幽幽地开口:“自从你同他欢好以后,就满脑子都是二哥。二哥二哥二哥,今日看到个草根说二哥在找这个,明日看到个饼子说二哥爱吃这个...离他这么远还想着他念着他...甚至...”
  他越说越委屈,眼看着眼泪又积满了眼眶,快要夺眶而出。
  “甚至...连自渎都还要喊着他...”
  “你就只有他季澄一个哥哥吗?你以前明明是最黏我的,我也是你的哥哥啊...呜呜呜呜。”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越来越浓的哭腔,眼泪终是没忍住如银链子般坠了下来。
  季珩忙于忖度自己听到的话,一时大惊,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什么叫...连自渎还要喊着他..
  他...听到了什么...
  季珩满脸通红,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明明一点酒没喝,却醉得和眼前这个喝了十坛的人不相上下。
  “额...那个...”她试图挽回一点神智。
  却见季辰像决定了什么似的,倏地抬头:“我可以的。”
  “季澄可以,我也可以的。”
  说完竟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没两下就剥得只剩一件里裤,过于明显的形状在胯下高高顶起。
  季珩慌了,连忙阻止:“不是...那个...你听我说...”
  话都没来得及说话,一根前段猩红的肉棒就这样弹射在她面前,茎深约莫7寸长,粗长泛紫,青筋虬立,前端微微向上翘起,溢出浑浊的液体。竟比季澄的还要再粗大些。
  这放进去...会坏掉吧...
  只迷离一瞬,又瞬间清醒,季珩恼自己,竟对着叁哥想这些,却忽略了自己小腹一沉,黏腻的体液悄悄落湿里裤。
  季辰抓着季珩的手就往柱身上握。
  “阿珩,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同你欢好,也可以不娶妻、不生子。”
  “我也可以将你视作我的妻子,敬你爱你疼惜你。”
  “你可以...还像以前那样...也看看我吗...”
  他仍然坐在地上,两行清泪落下,此刻,他张开双腿,两腿之间高高竖起的肉棒被季珩单手握着,而他的双眼始终盯着季珩,一双原本矜贵张扬的凤眼,此时此刻,却写满了恳求。
  手中灼热硬挺的肉棒不时抽动,仿佛也在跟主人一起,陈述这满腔深情。
  季珩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满是心疼,不知怎地,从蹲着变成了跪下,朝季辰挪过去,待她反应过来,双唇已落在了季辰额间。
  然后是他颤抖的左眼、右眼、鼻尖、嘴唇。
  到最后那处的时候,季辰疯了似的反扑回来,抱着她就是一顿啃咬,勾出她的舌头吮吸,又用唇瓣将她的上唇下唇抿舔着勾勒一遍。直到牙齿将嘴唇磨破了皮,两人口中都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
  “嘶——”季珩推开他。“别像条疯狗。”
  季辰连忙跪起身子,扶住她的腰又搂又抱,慌得不行:“对不起阿珩,对不起。”
  腿间那物正抵着季珩的阴阜,在敏感的突起处摩擦。
  季珩被磨软了身子,湿得不行,把着他的肉棒往穴缝里送,两腿不时夹紧。
  季辰禁锢住她的上半身,下身则疯狂挺弄,龟头碾过阴部,不断从穴口经过,将衣服都顶进穴里,许久未被肉棒抚弄的穴儿异常敏感,想要将路过的硬物捕捉到囊中,穴肉一阵抽搐,双腿不自主地夹紧,温热的体液从里面泻出,浇到阴茎上。
  季辰也被这猛地一夹破了精关,浓白的精液汹涌地射在穴中夹着的衣料里,又悬滴着向下流。
  季珩倒是有些讶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射了,记忆中二哥每次都持久到不行,特别是后来,肏弄一夜都射不了几次。
  转念一想也好,否则,若叫他上了瘾,这一路又舟车劳顿的,还怎么好好做生意。
  季辰自己也没想到会泄得这么快,甚至比不上往日最平常的一场自渎。许是梦里的场景终于实现,太过激动,这才没守住。他想着不行,一定要证明自己。
  从行囊里翻出一小瓶药,倒了叁粒吞下。
  季珩好奇:“这是什么?”
  季辰:“二哥给我的避子药,若是有不得已的场合,提前服下可以避子,以绝后患。”
  当朝男子谈事,总少不了去酒楼饭馆,花街柳巷。
  季辰说完,又连忙摆手:“我从没去过!”
  摆手的时候肉棒也在摆,摆着摆着又摆硬了。
  季珩眉梢一抽,软得快,硬得倒也挺快。
  她确实想要。
  玉势再好也是死物,终究比不上活人快活。再说,方才见他那般模样,她也是真的动了情。
  至于之后怎么办,之后的事,之后再看吧。
  总不至于天塌了。
  季珩快速把衣服脱了,往季辰身上一跨就要坐下,一巴掌将那紫红的肉棒一拍,痛得季辰嗷嗷直叫。
  “一炷香内不许射,听到没有。”
  一炷香之后这药才生效,往常二哥都是提前服好,才不需要额外等待。
  季辰忙将她拦住,他对自己没信心。
  季珩也不恼,将人推到了,挺腰坐在他的小腹上,用臀缝将肉茎卡住直直压下,将阴阜贴上他浓密的黑色毛发,自下而上,缓缓磨至他雕刻般的腹肌顶端,淫水在小腹上画出一道清亮的水痕。身下那人哪经历过这般厮磨,动也不敢动,呼吸却越发厚浊。
  季珩伸手抵在他的胸肌上,调皮地将他两粒米粒大小的乳头用力一掐,惹得他又是一阵乱叫。
  “我操!我操!”
  季珩嫌他叫得实在难听,伸手将他的嘴捂住,快速沿着方才的路径前后游走,终是在半柱香后泄了出来。
  黏腻剔透的淫水就这样挂满他的阴毛,沿着腹肌的沟壑缓缓流下。
  许是常年在外跑商的原因,他的体格比二哥四哥都要健硕不少,只比做将军的大哥要薄一点点。
  如果说季澄的身体是恰到好处的匀称紧致,季辰就是有清晰的肌肉突起,宽肩窄腰,不至于过分粗壮,但流畅坚实的线条却让人十分安心。
  皮肤也要更深一些,随了父亲,是没那么显眼的白色。
  说起来,叁哥好像也是诸位哥哥中最高的,比例也匀称,是十分标准的九头身。
  季珩刚刚泄过,觉得有些无聊,就着自己的淫水描起肌肉来,将胸肌手臂皆一一划过,又沾了些晶莹送到他嘴边。
  季辰乖乖张嘴,任由她拉扯出他的舌,又在口腔里肆意玩弄,他没有一点方案,反而是在她要抽离时含住她的指尖,吻舔吮吸着,不让离开。而他的胸部也因此第一次被女子柔软的乳肉贴紧,硬挺的乳尖沾上了淫水,在他的胸膛上来回滚动。
  他喉头不自觉地乱动,觉得嗓子越来越干,被臀缝压住的阴茎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立挺着动起来。
  几乎是在看到最后一滴香灰落下的一瞬间,季辰将季珩翻转过来,将她的腿夹紧放在自己腰上,粗硬到不行的阳具一插到底,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操弄起来。
  他像是要把季珩肏散架似的,每一次撞击都用尽,从未体验过的暴虐汹涌袭来,季珩被撞到全身发麻,连脑袋都嗡嗡的。两手握拳捶打他,这人却像浑无知觉似的,像棉花落在硬石板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一口咬到季辰肩上,落下齐齐整整两排血痕,他也完全不撒手,倒像是正中他心意似的,反而肏得更重了,将季珩肏泄了叁次也完全不慢下来,剧烈摇晃的两颗阴囊拍得不小心流出淫水四处乱溅,连墙上都是潮湿的水点。
  这哪里还是刚刚那个听凭摆弄的乖顺样子,假象!都是假象!
  季珩也不管了,任由自己乱抓乱咬,季辰习惯了自己的摆动之后更是如鱼得水,手也不老实得开始上下乱摸,唇瓣则在能触碰到的每一处用力吮吸,仿佛要将她吞进肚子里。
  客舍的床并不牢固,伴随着喘息声、呻吟声、肉体碰撞声的还有床框的吱呀声,偶尔还夹杂着女子难以忍受的气恼叫骂和男子舒服到极致的污言秽语。
  木头做的门也并不阻隔声音。
  琴心和罗奇僵硬地站在门口,全身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相似的场景琴心不是没有经历过,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激烈,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声声入耳、如此清晰。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人天然有默契,没有太多知觉地,两个人越靠越近,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借了对方的手,随着屋内的动静一起,没有声响地将欲望释放。 第11章光天化日(三)   一场交欢过后,两个人都大汗淋淋,季珩头一次经历如此直接粗暴的交欢,竟也没有预想中的方案,倒觉得有些酣畅淋漓。
  只是两人身上的皮肉也没几处完好的。
  季辰的背上全是抓痕,肩上两排带血的牙印,季珩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肩颈胸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季澄见了都得爆粗口。
  “都怪你。”季珩惆怅地看着胸口的红梅,不知道该穿什么样的才能掩盖。
  “嘿嘿,好说、好说。”季辰掀开行李木箱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一个圆木盒子。
  “也是二哥给的,活血化淤的,紫黑色的淤青都能半日化掉!”
  季珩横他一眼,打开盖子,确实同她之前用过的一样。
  季辰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好药膏,又没脸没皮地缠着她为自己也涂了些,美其名曰:这次好了下次才能更畅快地抓他。
  结果药没涂完他又硬了,季珩心心念念明日去苏州的行程,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一次。
  软磨硬泡无果,季辰只好再退一步,问能不能插在穴里入睡,他保证一动不动,放进去就好。
  季珩认真思考了这个提议的可能性,觉得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仍是严辞拒绝,最终双方都妥协一步,季辰美美得含着一边乳儿进入了梦乡。
  次日季珩醒来的时候还被他含在嘴里,乳头被他嘬得又硬又软,下身果不其然被灼热的肉茎顶着,季珩猛地清醒,迅速穿好衣服逃离。
  季辰向来睡得沉,又喝了酒,这会正在梦里回味昨夜的美好,全没有发现身旁的人早已落荒而逃。
  下楼简单吃了些点心,几个伙计在那讨论昨晚的声音,不知道是哪对夫妻起了争吵,一会儿骂得凶狠,一会儿又婉转缠绵。
  一伙计忽地压低声音:“诶...你们觉不觉得...听声音...像是公子啊?”
  坐对角的迅即打断:“休得妄议主家!”
  几人眼色一对,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季珩表面如常,心里羞得又将季辰骂了一通。
  抬眼见琴心和罗奇一道从外面回来,更是一口糕噎住差点将自己送走,连楼下的住客都听见了,这俩守门的岂不是跟在床边站着似的...
  琴心眼疾手快地端来一杯茶水,拍了拍她的背,并未显出任何异样,罗奇也静静地站在一旁,心有灵犀似的为她接过水壶,又递来帕子给季珩擦嘴。
  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笑意吟吟的,似乎比先前又亲密了不少。
  -
  叫才开荤的男子安分是种奢望。
  季辰正值弱冠之年,本就欲壑难填,昨夜又未能尽兴,从下楼看到季珩开始就抓耳挠腮,浑身难受。
  好容易等到上了马车,轿厢里只有兄妹二人,门帘一闭就开始动手动脚,一口一个好阿珩,整个人都要贴在她身上。
  季珩被他磨得无可奈何,允许他将乳儿剥出来把玩,身子则被拢在怀里,花穴抵着那处坚挺。
  季辰捧着她的奶团又吸又舔,昨夜含在嘴里的那边乳头明显要肿大一圈,在雪白的奶肉上持久挺立着,鲜红欲滴,敏感得不行,稍一触碰,季珩就会在怀里扭一扭。他于是一手扶着季珩,一手捧着这只乳儿,用指尖在乳头处来回扫摸揉捏,脑袋则埋进另一边奶团里,势必要将它吃得同另一边一样挺立肿大。
  季珩拿着本布匹名录翻阅,胸乳上的快感连绵不停,穴口也被磨出咕唧水声。
  忽地马车一个颠簸,季辰整个头砸进莹白的乳肉里,隔着好几层衣服的粗硬龟头差点抵入他穴中。
  “嘶——”季辰快意上头,挺腰顺势往里送,想要再进去一些。
  季珩咬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伙计们都跟在后面,若说昨晚还能蒙混,就算他们觉得大骂的男子是季辰,也断不敢将那女子想到他的嫡亲妹妹季珩身上。可若是马车上的动静传出去,简直是明晃晃地将证据呈上,把乱伦之事昭告天下。
  她抬手捂住季辰的嘴,轻声怒呵:“昨晚怎么说的?要敬我爱我。你再弄些动静,都用不着明日,我就是那千夫所指的荡妇!”
  季辰头抵着厢壁直摇头,用力扇了自己的嘴几巴掌,啪啪声轻响,低头抬眼,老实巴交得,示意自己绝不再做声。
  面上是老实了,肉棒却是越来越硬,腰腹更卖力地挺弄,欲望爬上了眼角。
  肉棒隔着衣服摩擦,若隐若现的快感勾得两人都酥痒难耐。
  季珩将他的手带进里裤,引导他在唇瓣上揉搓。季辰极有天赋,不一会儿就掌握了要领,将花瓣拨来挑去,抵着唇间突起旋转捻弄。淫水沿着穴缝淌出来,他便逆着那水流滑进去,粗糙的手指才伸进去一根就被穴肉紧紧抱住,他不禁怀疑这小小穴口是怎么能吃得进他那根粗硬肉棒的。搅弄片刻,怀中女子贴着他扭动过腰肢,乳尖在脸部左右扫过,他几次想用嘴叼住那红果,却都勘堪错过。他试探着又伸进一根手指,同大拇指一道牢牢钳住她的花穴,指力奇大,竟就这样钳动她的下体,季珩有些撑不住,不得不将书丢了,岔开腿跪在他山上。
  季辰将她的里裤褪至膝头挂着,两指摸到穴中一软肉,抵着那处按压揉弄,穴户的蝴蝶唇瓣也被他揉到飞起。
  季珩配合他的动作挺动腰肢,双乳也随着上下甩出汹涌的乳浪,乳浪拍打到他脸上,拍的季辰意乱神迷。
  两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季珩下唇咬得泛白也无法缓解,将头用力向后仰着,尽可能地将自己舒展开,似乎这样就能多接触到些冷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季辰则咬紧牙关,下颌越发清晰,实在受不住了就抓住一团乳肉往嘴里塞,把难掩的餍足又回馈到那赠予之人身上去。
  百十下之后,季珩小腹一抽,感觉自己将至巅峰,所剩无几的清明提醒她不能将水喷到季辰的衣服上,倏地低头将他外衣腰带解了,还没来得及扒开,马车一颠,季辰的手指一插到底,透明的水柱就在他们眼前射出来,直直打在突起的鼓包上,连里裤都湿透,沾湿的布料描摹出肉棒的形状。
  季珩窘迫极了,不知一会该用什么理由拿换洗衣裳。
  季辰把她的外衣从后面拢住,不让淫水沾湿,龟头抵着穴口摩挲,也不进去,挑起残存的淫水,拉出一条条细长黏腻的银丝。
  唇角向上勾起,眼神里闪出一抹狡黠,他伸长脖颈,含住她通红圆润的耳垂,低哑玩味的声音随着温暖的气流送进耳朵里:“怎么办啊宝贝。”
  “出不去了。”
  季珩确实蹙眉思考了一会,可他混不在意的逗弄却太快暴露,胸有成竹写在脸上。
  她冷哼一声,扒开他挡道的手,径直坐上那根紫红色的粗壮肉棒,贯穿到底。
  剧烈的快感如洪水般奔涌而至,两个人都强忍着不做声。
  季珩咬紧牙关,缓缓起身、又缓缓落下,眯眼看他。一字一顿带着威慑:“那就不出去了。”
  “就叫他们发现我们在这通奸,在乱伦,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
  “我的亲哥哥就是我的奸夫。”
  “他在马车上含着奶。”
  “肏他的亲妹妹。”
  季辰挑眉,粗大的阳具也在穴内一抽,上挑的凤眼蓄力,逐渐眯起。随即双手箍住她的腰就往下砸,肉棒直接贯穿宫口,又快速地被整根拔出来,如此反复几十次,人都生出残影。
  季珩觉得奶子都快被甩掉了,全身的快感被激到最大,麻到不知道自己泄了没泄,只知道欲望与快感同时保持在顶峰,身上每一处都无比亢奋。花穴里的水不间断地流,被粗暴拍打,溅得到处都是。
  季珩的纤腰上留下两个巨大的交迭红手印,始作俑者又将手挪到饱满的臀部,十指陷进去,继续肆虐。
  压抑的喘息声伴随着摇晃剧烈的车厢不经意泄出,驾车的琴心和罗奇暗自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琴心底下沁出些水来。
  “怎的今儿格外颠簸。”琴心故意将声音放大些。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到城里,到那边就平稳了。”驾马的罗奇也将声音扬了扬。
  里面的人听了动静非但没有减小,反倒是更肆无忌惮了些,箱体剧烈的摇晃,车厢里的陶瓷摆件砸到墙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乱动的厢体扰乱了马儿的接收的指令,扬着蹄左右乱动,一时间,罗奇都觉得快要牵不住缰绳。
  随着一声悠长又克制的喘息,厢体总算恢复平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细密喘息,刚跑了二里地似的。
  有队伍后面的伙计骑着马焦急前来:“没事吧罗管事,这马今日看着有些狂躁。”
  罗奇幽幽地扫了帘布眼,赔了个笑脸:“无事、无事,方才没注意,勒得太紧了些。”
  伙计道,若是太累了或需要换马,招呼他们一声便是。二人笑脸相送,等人走了,罗奇无言望天,琴心低头默默对手指。 第12章凤生凤   到了苏州,一行人先是前往舒家祖宅安置,江南商行总管事罗振带着一众掌柜在院内迎接。虽说上个月季辰已来过一趟,但这次随队来的还有季珩,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舒氏众人打小就喜欢这个伶俐的小姑娘,看到她就跟看到舒瑶的翻版似的,十足的亲切。
  这次众人集结,还要继续讨论订货的问题,上次季辰走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商量出好的解决方案。
  “您回去之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又商量了一番。不止是布庄的伙计,伞坊、扇庄诸位老板都有同样的顾虑。这每个季度订货还是太急,您这边消息传过来之前我们都只能赌,做多了积压、做少了又着急。还是想着能不能改成一年一次,咱们直接报个总数,京城的产业家大业大,处理囤货总归是比我们要灵活些。”
  一头发花白的老叟率先开口,这位是西坊布庄的掌柜,向来是领头做主的。
  季辰明白他的意思,每种商品的季节订货量差异太大,江南诸商行都得根据这数量调整工人排班,布庄的生产以夏冬为重,多少还能将淡季撑过去,扇庄、伞坊则纯靠夏春两个季度,工人招多了,只能用一季、放在那里白白亏损,招少了、又全覆盖不了夏日所需。
  而工人的身契向来是一年一签的,这是江南诸多商号不成文的规矩。因为商号最忙的时候往往是农耕最需要人的时候,总不能在该种谷的时候把人用了,该收谷的时候就将人弃了,这叫过河拆桥,不厚道。也不能将短短几日的身价抬得太高,如此会扰乱其他商铺的招工市场。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一年一订货,如此,就能更加合理地分配人员与产量。
  可京城的人员流动量大,客人们的喜好也诸多变动,往年的销量参考性不大。此外,京城商铺寸土寸金,也没有那么多地方囤放充足的库存,所以往往是根据提前收集的客人意向调整制定具体的数量,这日子也不能提前太久,否则客人自己都忘了,因此诸管事觉得,季度订货是更好的选择。
  如今就是陷入这困局里犯了难。
  江南的供货周期与京城的需求周期不匹配,双方都诸多不满。
  “若是在淮水一带建个中转仓呢?”季珩来的路上就听季辰说了这个问题,近日来也一直在想更好的方案。
  众人皆扭头看她,有几个掌柜虽看她亲切,却并没有十分信任,正下意识地想要驳斥,就听主管事罗振开口,带着些期许:“小姐不妨仔细说说。”
  季珩一手抵着下巴,略思索一会,试探着道:“只是个粗浅的想法,或许并不完善。”
  “来江南的路上我们路过了淮水城,正好碰上了淮水集市。城里的商贩出来摆摊,几乎是南北放的特色好物都有。他们许多摊子每月只出来一次,日常就是在商铺里运作,因此,即便是当日的客人过多,也不用愁量不够,回店里取就好,若是客人太少也无需担忧,明儿接着卖就是了。至于那些零散的小贩,本来也不靠这吃饭,更像是在这打个名号,告诉诸人,我有此物,你若是想要,就来此处寻。”
  众人听得认真,有几位已然得了启示,疑惑的眉眼倏地亮了,正了正姿势听她讲。
  “所以我想,或许江南和京城的问题也能这样解。我们在淮水一带建设中转仓。江南想要一年一定货,那就一年一定,我们让京城算出一个基础款式的订货量,每年年初就按这个量放进仓库,特殊款式另算,如此,江南诸厂便能更好地安排人丁,调理排班。而京城也无需担忧他们的库存,需要用的时候派人去仓库取就是了,淮水距离京城,最慢七日,快马叁日不到,若能再设几个接力处,两日不到就能到达京城,淮水距离近,地价低,既省了仓储的费用,又不必为时间发愁。”
  “我们设立一个仓库管理员的位子,将库存的数量及时向两边报给两边,都不算远,那么京城就能知道第一时间知晓所余多少,江南也可以按照中转仓的呈报调整产量。”
  众人陷入沉思,一时间,堂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季珩担心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偷偷看向身旁的季辰,回应她的是一个十分惊喜且骄傲的眼神,这是在告诉她,非常好,不要害怕。
  “或许...这仓库不只设一个?若是能京城和江南之间设立多个中转,岂不是能建设一个十分同步的消息网?”
  没想到是方才那位想要驳斥她的中年男掌柜率先开口,他摸着自己光洁的秃顶,像是在思考。
  罗管事的申请似乎有些得意,语气轻快上扬:“那自然是更好。”
  众人当即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选址来。
  这个说东城好,那个说西城妙,又过了会,东城和西城都决定要了,眼看着大成有名字的城镇都要被说完。
  季辰挥手笑嘻嘻地叫停:“阿珩这法子确实不错,可诸位也别将我掏空了呀,先建几个,建几个再说,”
  有人当即调侃:“公子可是天下第一行商,遍布大成又有何难的。”
  其余人纷纷应和,竟又讨论起来。
  直到有个人大声感叹:“真不愧龙生龙,凤生凤啊,舒姑娘的女儿果然是极其聪慧的。”
  众人这才想到这主意的提出者,各式各样的称赞纷至沓来,原来方才是陷入了思考,都有些忘神。
  季珩去惯了被称赞的场合,这次却是独一份的感觉,她欣然接受这些赞美,也充分肯定了自己的选择。她想说:看啊,我也有了“季府小姐”之外的价值,这是全全然无关身份嫁娶,独属于她这个人的称赞。
  “在想什么?”季辰凑到她身前问,罗管家和罗奇也跟在身后欣赏地看着她。
  “在想,我是不是,也能当季老板。”话里带着藏不住的小骄傲。
  季辰当下偏头凑到她耳边,“季老板好。”
  季珩忙将他推开。“哎哎哎,这么多人看着呢。”
  季辰满不在意。“那怎么了,我妹妹!”
  “再说了,这主意就是很好。”他转身同她并排站着,在背后偷握她的手,“我都没想到。”
  “可你们刚刚一点都不惊讶!”季辰和罗管事方才的反应,都有些过于淡定了。
  季辰神情当即严肃起来,向她抱拳行礼:“这我确是要赔个不是了。”
  “去茶庄的路上你睡着了,纸札落在地上,我捡起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法子,当下就觉得欣喜,于是叫小罗抄了一份先送过来,请罗管事看看是否可行。本想着你醒了就同你商量的,可你一觉就睡到茶庄,参观茶庄也没有机会说话,后来...”
  后来就是季辰醉酒,两人一道滚上了床。再后来就到江南了。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在场四人,除了老罗,都心知肚明。
  “我看了法子,也是觉得极好。公子信里提到是您想出来的,我就自作主张了,索性将诸位掌柜都邀请过来,一是为您接风洗尘,二是想让他们亲自听听你的见解。”老罗笑得温和又慈祥,若不是从小听闻,完全不会想到,这人出名是靠一副震慑江南诸厂的铁血手腕。
  老罗目光暗了一瞬,有些哽咽:“也让他们看看,这就是阿瑶的女儿。”
  “罗叔...”季珩连忙上前扶住老罗,也想起了早逝的母亲。
  阿娘生了她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常年病痛缠绕,在季珩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都是病恹恹的。可阿娘给她的关怀却一点也不少,她亲手教她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舒瑶的女儿,比任何男子都是比得的。
  季珩生得漂亮,性子又伶俐,十分讨人喜欢。从小到大,其他娘子只要见了她就调侃:这么漂亮的小女娃娃,将来要去哪家当媳妇呀。
  每到这个时候,阿娘就会将她拉走,即使是病得下不了床了,也会派贴身丫鬟过来守着。
  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的珩儿,不需要做任何人的附属。她希望女儿记住,即便是父母亲和哥哥们,也没有任何人能替她做决定。
  毕竟舒瑶自己,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日渐式微的舒家,让舒家商号名副其实地坐稳了江南第一的交椅。
  若不是舒瑶走的时候季珩才七岁,如今这天下第一行商的名号落在谁身上都不好说。季辰不过是乘了年长几岁的东风罢了。
  季珩的名字都是母亲取得。取名为珩,是希望她如玉般坚韧,也是在彰显她和季平对这个女儿的珍视。取字为青澜,则是希望她如青山常在、如水波流转,能迎接波澜壮阔、也能有自信从容的淡定。
  母亲有多好,她是知道的。
  如今与老罗对话,就像是母亲回来了。透过老罗的眼睛,季珩看见了她的挂念、她的肯定、她那期待的、想看女儿大放异彩的目光。
  这是母亲的故人。
  季珩声音颤抖地开口:“母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罗面带微笑,整个人都变得柔和,目光远眺,陷入了回忆。
  “阿瑶啊...她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那日晚上,兄妹俩缠着老罗讲过去的事。对季辰来说,老罗是他的南方师父,威严和恭敬并存,从未谈论过太多与生意无关的话题。今日也是尽了兴,不知不觉喝掉几坛好酒,到子时才散去。
  晚上季辰抱着季珩侧躺着从后面肏入,吻过她无声的泪痕。
  “母亲她,不会怪我们的。” 第13章成衣趣(三)   江南的祖宅地理位置极好,去哪里都很方便。他们此行计划多、行程紧,有一处能好好歇息的地方是极为重要的。
  季辰在祖宅有自己的院子,行李家当都相当齐全。昨日谈完正事领商队安置,打着“方便”的由头,他当着众人的面,叫人把院里的西厢房给季珩收拾出来。
  “我那院子同家里一样,会舒适许多。”
  众人觉得十分有道理,小姐好不容易来次江南,可不能亏待了。
  琴心也像模像样地去屋里收拾,看起来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小姐,这些也放这边吗?”她指着一些季珩常用的贴身物件。
  某位蓝衣女子选择听不懂:“什么意思?”
  琴心往院里站着的男子那瞟一眼:“您晚上,不去那边吗?”
  “咳咳咳...”季珩一口水呛住,太直接地被戳破,有些心塞。
  干脆也不装了,将散落的头发往耳后一别,作娇羞状:“ 那就放那边吧。”
  琴心被她逗笑,将贴身物品一件件收拢好,在晚饭之前全放了过去。
  本来是要稍微收拾收拾的,奈何昨夜回来太晚,也就搁置了。
  这会儿,主仆二人正商议着肚兜罗袜该往哪放,罗奇在门口提醒该出发了,剩余的物件又搁置下来。
  今日去巡的是成衣铺子,这算是布庄衍生出来的产业了。
  江南的布料子好、款式新,江南女子又都清婉秀丽、十分注重容颜,这些铺子做出的花样自然是比京城要多上许多。
  一些时兴的样式,往往是江南流行过了,过了叁月,才又在京城流行起来。
  因而众人逛得十分开心。
  有家室的伙计按照家眷的嘱咐成套成套的买,没家室的伙计也好奇地四处转悠,遇上合心意的买上几套,纯当是给未来媳妇备的聘礼。
  女子们更不必说,一间间铺子扎进去,竟没一家是空着手出来的。说是巡店,倒像是采购来了。
  季珩和罗奇乖乖充当了移动货架的角色,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拎着她们买下的成衣。
  “诶,这些是做什么的。”
  季珩转完这间铺子的外室,顺着光亮进到院子里,见连廊左侧有个透着蜡烛光的昏暗小门,好奇地推门进去。
  琴心还在里面试衣服,罗奇陪着她,只有季辰不紧不慢地跟过来。
  走进去之后,竟有许多奇怪的肚兜样式,不似日常的那般规规整整,这些衣服,要么极短一片,要么透到什么都遮不住,还有的仅半人宽,看系带却是成年女子的尺寸。
  左边一排架子挂着不知什么东西,小小的一片叁角,用两根绳连接着,旁边有一件倒像是里裤,可这里裤裆部却是空的!
  右边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像成衣模样的一排,竟也全是透的。似乎...还有些男子样式。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昏黄的蜡烛光打在衣服上,影影绰绰,更是添了不可言说的奇怪感觉。
  季珩好像突然意识到这是做什么的了。
  她有些慌神地往后退,直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腰部硬挺挺一根灼热铁棍。
  “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季辰在她耳边低声问,声音变得沙哑。
  “嗯...啊...”
  耳珠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一只大手抓揉她的乳团,胸口的红梅立刻挺立起来:“要不要换一件试试?”
  季珩确实心动,却不想在这里,屋外人影幢幢,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握着他的肉棒强撸了几把,季辰吃痛得放手,被这劲儿刺得又舒服又难受,一晃神怀中人已跑到门口,垂头抬眼,手放在门框上,随时准备走。
  “挑些你喜欢的吧。”季珩难得羞涩,丢下这话一溜烟就跑了。
  夜里,各自洗漱之后,季珩先跑回房里,叫他过会再进来。季辰就在院子里等,期待得不行,心痒得像在被千百只蚂蚁啃噬,只觉得时间静止,度日如年。
  不一会儿,房里的灯暗了些,变成了摇摇晃晃的烛影,女子曼妙的身影打在窗纸上,勾手唤他进去。
  季珩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透明纱质肚兜,本就轻薄的布料被裁得极短,才堪堪遮挡住大半边乳房,下半部分的浑圆就这样明晃晃地露出来。而被遮住的部分也没好到哪去,这肚兜系带做成了无法调整的扣状,牢牢地双乳箍紧,挤出条明显的深沟,在水蓝色的布料下若隐若现,乳尖的突起形状被绷着印在上面。
  底下则是穿着一片同样料子的叁角布片,不过是将将把漂亮的毛流和阴户遮住,可毛发和穴缝在哪,却展示得一清二楚。
  昏暗的烛光打在身上,更添了几分暧昧。
  他当即就把窗帘全部放下,自知心胸狭隘,连影子也不愿与任何人共享。
  “乖乖..”季辰像野狗扑食一样扑向季珩,双唇碰撞,舌尖入喉,胸口紧贴着,带着那薄薄一片沙在她乳尖上磨。
  季珩腿着腿着撞上桌子,圆润挺翘的臀肉被打手托着抬上了桌,双腿便顺着挂在腰上。
  紫红的肉茎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上扬的前端分泌出浑浊的液体,马眼冲着穴口翕张。
  穴口的薄纱早就湿透了,被摩擦着扭成一根陷入穴缝里,有一小节正好卡住阴蒂,季辰就着着纱条往里一冲,穴肉立刻汹涌地将他绞紧,粗糙的纱条也贴着肉根和囊袋厮磨,他好似打桩一样往季珩身体里撞。
  桌上还堆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贴身物品,这么一撞,有几包被扫下了桌,七零八落地散开来,听到很清脆的落地声。
  季珩当即反应过来掉落的是什么,挣扎着想要回头,穴里的肉棒就“啵”地被抽出来。
  季辰甩着那玩意儿大步走过去,眼疾手快地捞起一根莹润的白玉棒子,慢悠悠晃回她面前,玩味地问:“这是什么?嗯?”
  “阿珩喜欢这样的啊。”
  那玉势被他拎着大量,甚至抵在自己腹部下方比了比。
  “我没它粗,但我比它长,我还比它翘!”
  男人总是很容易过分骄傲,季珩没眼看,眉梢一抽一抽的。
  倏地,两根棒子的龟头同时抵到她穴口,并排旋磨着,季珩忍不住发出呻吟。
  耳边响起幽幽的低哑男声。
  “我和它,哪个更好?嗯?”
  根本懒得理他,季珩被磨得素养难耐,双手撑在后面,头向后仰着,脖颈儿拉得修长,随手抓住一根就往穴里塞,
  “都好...嗯..都好...快进来...”
  炙热的肉棒被吸进洞里,季珩挺腰想吸得更多,肉棒的主人却不配合,盯着手上的玉势眯起了眼,眸色有些幽暗。
  “我怎么瞧着...这像是二哥的形状。”
  季家人每年都会去温泉别院修养,兄弟几人常常一起泡澡,虽从未刻意看过,但对彼此的身体多少有些印象,比如二哥比常人更粗的尺寸和更圆润的龟头,大哥点状的突起,四弟虽然粉嫩但勃起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硬挺。
  季辰一下就炸了:“他季澄不是光风霁月谦谦君子么!!怎么也搞这些腌臢玩意儿!”
  “我操!!你那天就是拿这个肏自己的?!!!”
  “就这玩意儿也能让你舒服成那样?!!”
  眼看着他就要蓄力将那玉势摔下去,季珩连忙握住他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掰下来。
  “好哥哥,好叁哥,别冲动、别冲动。这是二哥亲手雕的。”
  季珩费尽全身力气,才终于把小“二哥”抢救回来,赶紧放在身后,季辰的手则被放到胸前,小手带着大手揉搓奶团,努力顺毛。
  “不舒服、不舒服。死物哪有活人舒服。”
  季珩眨巴着烟,手揽着他的脖子,自己挂在他身上,夹着他的腰上下操弄。
  那肉棒分明硬得跟铁块似的,他却一动不动。一双好看的凤眼眼尾通红,此时多了几分锋利,又有几分委屈,和不甘示弱。
  他气鼓鼓的:“那我跟二哥,谁弄得你舒服。”
  季珩沉默。
  二哥的温柔小意固然令人沉迷,但叁哥的酣畅碰撞也实在让人难以舍弃。
  这怎么选。
  “说话呀。”季辰快速抽插,才将她肏得浪叫几下,竟直接将肉棒抽了出来。
  季珩刚要到极点,下体却突然空了,扭动着胸乳往人身上蹭,此时她悬空在季辰身上挂着,抽不出手来,只能用穴口拼命地去寻肉棒。
  摸索了半天也对不准,龟头在穴口周边扫来扫去,却始终进不了那个最饥渴的靶心。
  季辰找得恼了,抬起身子往下一坐,将那挺翘的肉棒狠狠往下压去。
  “行不行?能不能做?不想做算了滚出去。”
  刚要把腿放下,就被一双大手抓紧,径直往那肉棒上压去,直接贯穿到底,肉棒整个没入,贯穿宫口,只剩下两颗硬邦邦的囊球在外边晃荡。
  季辰抱着她在屋里走,边走边肏,每一次都顶翻花心,上翘的龟头不断揉压宫口的软肉,弄得季珩尖叫连连。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深入,季辰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叫她自己撑着书桌,他则托着两团饱满的乳肉,从后面疯狂地顶进去,这下肏得更深,连囊袋都快要吃进去。
  季珩被撞得浑身发麻,又舒服到极致。耻骨带着肉棒撞击淫穴,穴里的粉嫩软肉都被他肏翻出来,连支撑季珩的桌子都被带着质押乱晃,桌上的毛笔一一掉下来。
  此时是二月底,还有些寒意,屋内的二人却大汗淋漓。薄薄的纱衣彻底贴在肉上,整个乳房都被甩出来,不时拍打桌面,头发也黏腻腻地糊住。
  季明远早将衣服扯了,昏黄的烛光下,好看的肌肉上映出亮晶晶的水渍。
  “季明远...你大爷...”
  季珩被肏到骂人。
  “嗯...我大爷...让大爷也来看看我怎么肏你。” 第14章夜色浓(三)   季老叁醋倒不行,全然不顾季珩抗议,足足泄了七次才放她歇息,从晚饭后生生弄到后半夜,几乎是将季珩肏昏过去。
  她不知道泄了多少次,到后来全身酸痛,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有。季辰将她抱着肏、摁着肏、脚挂在脖子上折着肏、各种姿势都弄了一遍,还抱着她从头到脚都舔了吻了、留下密密麻麻的吻痕,还故意将要藏起来,偏不给她上药。
  季珩根本没力气与他争,最后的坚守是不让他把阴茎留在穴里,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又要被他肏醒。
  一觉睡到中午,季珩极缓慢地起身,床上只剩她一个人,身上的肌肉算得厉害,疑似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她尝试着动了动腿,腿心有浓稠的精液往外流。
  “嘶。”
  狗东西。
  季辰这个混蛋玩意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昨晚做了一夜,早晨竟酉时就出门了。
  而她呢,好容易才恢复了知觉,脚底发软地领着琴心去商铺与其他人会和。
  今日去的是手工作坊,多是些村里手艺人开的铺子,以木工、编织为盛。
  江南匠人以精巧细致出名,雕塑作品细节满满、惟妙惟肖,即便是雕从为出现过的龙,也像是真的,仿若才从天上飞下来;编织作品则花样繁多,鲜花形状的菜篮子、看起来像串了整个春天的手链...
  季珩对这些精致玩意儿爱不释手,啧啧称奇。当下做主下了许多订单,叫他们送去舒氏,运进京城售卖。
  傍晚,季辰请客,带众人到苏州最有名的雁鹤楼吃席面,伙计们无不雀跃。
  订座的时候,特意叫店家留了个小套间,季珩同他单独在里面,琴心同罗奇留在外面。其他人则都在大堂里,便于玩闹。
  饭吃到一半,有伙计敲了隔间门,没一会儿罗奇送进来个盒子。
  季辰喜滋滋地把盒子送进季珩手里,示意她打开。
  季辰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一根乌润粗糙的木势大大剌剌地躺在里面,前端上翘,甚至还做了两颗圆圆的卵蛋。
  “......”
  “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季珩得意地抬抬下巴:“以后想要用我的。”
  季珩很想说,她就一个穴。
  又怕他再问昨晚的问题,腿根一酸,弱弱地收好。
  “来一发?”季辰眼睛都亮了。
  “不了不了。”季珩连连拒绝,她里面还肿着,很显然二哥没有把私处消肿的药也给他。
  季辰委屈巴巴,佯装丧气地垂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把衣摆拨开,放在那处过于明显的突起处轻抚,瘪着嘴跟它对话。
  “怎么办,阿珩不要我们。她肯定是不喜欢我们了。”
  那物像是真能听懂似的,在衣料下弹了弹。
  “......”
  季辰解开里裤的系带,往下稍稍一扒,那物就这样蹦了出来。
  “来,同阿珩问好。”
  大手用力地扒拉一下,深粉色的龟头顶端浸出晶莹的水液,随柱身前后弹晃,映着烛光闪闪发亮,倒真像在问好。
  季珩喉头发紧,小腹一坠,很不争气地湿了。
  想要得发紧,也确实是拿他没办法。季珩清清嗓子,手扶到柱身上去,从下面开始,慢慢的滑去顶端,拢住龟头旋了旋,然后一把抓住囊袋,像盘核桃似的盘了盘。
  季辰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忍得脖颈处、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
  季珩脱了里裤。
  “一次,就一次。”
  季辰当即像小狗一样扑来。
  “唔...你别总是...这么重...啊...”季珩被他抱在身上,抵着窗槛撞,有那么一瞬,她感觉整幢楼都随着她在动。
  “就重。就重。最好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季辰扒开她胸前的衣服,解了肚兜后面的系带,将奶团从两侧掏出来,两手将双乳团成一团,挤出深深的乳沟,藕白色的肚兜就夹在那沟中间。
  季珩用手紧紧扒着窗沿,身后的窗子被窗棍撑着,下面不时有行人经过。虽此时夜色已浓,但酒楼角上皆挂了灯笼,若是有人抬眼看来,全全然能将她的窘况尽收眼底。
  “季明远你个王八蛋!!!”
  这声音压抑着,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咬牙切齿。
  被骂的人更兴奋了,捧着两边乳儿用力吮吸,一口吞进半个奶子,下身也愈发用力地顶撞,全看不出来是在被骂。
  经过昨晚的操弄,季珩的双腿早就没了一点力气,这会失了一双大手的把持,自然地垂下来,臀部还被他顶着,脚又探不到底,她整个人全靠手和腹部力量撑着,汗珠成串地流下来。
  又不能不撑,不撑怕是要翻过窗子掉下去了。
  她只能换着法子骂季辰,怎么一弄起来就跟个狗儿似的,丝毫没有节制,能不能像二哥一样温柔一点。
  前面的话倒还好,最后这句一出,季辰更像疯了似的,一手托着臀部,一手将人摁在怀里,季珩整个人被悬空挂起,肉茎在狭窄的腿缝中大开大合地抽插着,从远处望去,她的一双莹白小脚悬在空中,随着抽插的节奏摆动,整个人像是被嵌了进去,同塔融为一体。
  季珩觉得自己腿根都要被磨出血来,却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手紧紧箍着,在他背后用力掐捏,下巴也快要戳进他锁骨里。
  同季辰做这事,痛确实是痛,但也能舒服到极致。不是细水长流的包裹润泽,而是无法衡量的快感在同一时间奔涌而来,又同时爆发,在脑子里炸出汹涌的余波。
  她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够爽快,季辰将她的手从肩上拿下来,把她整个人翻了个面,似乎是想从后面进入。
  可那样的话,她的脸和胸乳会完全出现在窗子里,下面的人抬眼就能看见。
  季珩有些抗拒,不愿意撑过去。
  “没关系的阿珩,他们看不见。”
  窗边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熄了,若是这样,下面的人确实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
  即便是看见了,也顶多对着这淫荡场面抱怨句世风日下,不会知道上面的人是什么样子。
  可上面的人就不一样了,即便知道下面看不清楚,自己就这样在毫无遮挡的地方赤条条地裸着,任谁来都觉得羞耻。
  想到这里,季珩竟生出了想要试试的想法,颤颤巍巍地往窗边挪,被季辰一个挺身撞到了窗槛上。
  上半身几乎全伸出去,雪白的双乳顶着一对被吃得水润的红梅,在黑暗的夜色里甩动摇晃,划出好看的弧度。
  此时正好有人经过,熟悉的深蓝色布料告诉楼上的人,这是商行的伙计。
  路人看不出也就罢了,商行的伙计全都知道主家在哪个位子,若是叫他瞧见了,稍一推断就知道是谁。
  季珩一手撑着窗沿,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让一点声音泄出来。
  衣服落到了肩膀下挂着,雪白的乳浪在空中摇晃,身体被季辰硬挺地肏弄。
  她被撞到不行,眼角都滑下快活到巅峰才有的眼泪,舒服得想要放声呻吟,又始终注意着下方的蓝色身影。
  他转过了身,好像注意到什么,欲抬头往上看。
  季珩急得要骂出声来,忙推着季辰往后走,却让两人的交合之处越嵌越深。
  那人的目光将将要看到他们时,季珩被猛地向后一带,窗子哐的一声落下来,她感到下体狠狠一绞,竟就这样小解了出来。
  穴里的水也如泉涌般落下,季辰裹着这温暖的汁液射了许久。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季辰在背后紧紧贴着,轻抚她受了风的乳肉,静默不语,感受身体的余韵。
  季珩面色从未红成过这样,眼睛颤颤巍巍的,纤长的睫毛上挂着颗颗水珠,满脸都是泪痕,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季辰托起她的下巴从后方吻去,难得的温柔缠绵。
  季珩再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任他摆弄着,亲完了十分憋屈地别开头,瓮声瓮气地埋冤。
  “哪有你这样的...”
  季辰抱着她好一番道歉: 我错了、对不起、好阿珩不要怪我、再也不这样了...
  季珩理都不想理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整理衣裳。
  这许久以来,被肏尿是头一回 ,她心里很难过得去,又羞又恼,五味杂陈。
  季辰将自己干爽的外衣拿来,给她盖住身上的水迹,叫罗奇和琴心去车里拿了备用衣裳,又哄了她许久,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不想理他,也没力气理他。
  季珩直到回家都没再与他说过话,洗漱完气鼓鼓去床上睡了,还将门落了锁。
  季辰回来的时候好不憋屈,又确实是被他弄的,讪讪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被琴心从窗口丢出床被子,又快速地落了锁,叫他睡西厢房去。 第15章水航道   一连几日都是各睡各的。
  白天一起巡店看着还好,交谈对话一切如常,到了晚上,季辰则总被各种理由赶到西厢房去。
  什么“小姐头痛难耐但不用吃药只需一个人睡睡就好了”,“小姐天生畏热一起睡太燥了”...诸如此类。
  到后面季辰实在忍不住冲进去,正想开口保证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想和阿珩一起睡觉而已,就见琴心慌乱地将带着血迹的布袋左晃右晃无处可藏,尴尬开口:“月..月事来啦?”
  “我...那个...就是路过问问...罗叔刚摘的草莓果,挺好吃的。”他终于想起手里的筐子,慌张地放在桌上。
  季珩小腹微痛,虚弱地靠在榻上,脸色苍白。见他这样又觉得好笑,气若游丝地开口:“你晚上过来吧。”
  季辰结结巴巴地说好,见她这样有些焦急,着急忙慌地又往外跑。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乌鸡红枣汤,他方才临时去问管家嬷嬷讨来的,嬷嬷家媳妇坐月子,吃得补,听他要寻女子补身的东西,就匀了他半份。
  “嬷嬷说喝点这个,就不那么疼了。”
  季辰拿着调羹吹凉,一口口喂她。
  见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季珩觉得好笑。
  “我没有怪你。”
  眼前的人晃了晃神,眸子都亮了,抬眼看她。
  “我不是怪你才不叫你进来的。只是...”她顿了顿,面色微红,不知是不是喝汤喝的。
  “第一次被弄成那样...心里有些过不去...”
  季珩向来是体面的,也对自己足够坦诚,面对身体的需求和反馈 ,她总能很快接受。同样,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她的态度是,如果喜欢那就继续,有阻碍就破阻碍,这没什么的。
  所以即便是同亲哥哥们交媾,发生之前或许有些纠结,但真正发生之后,她也没再觉得奇怪,哥哥们和她都觉得舒服,又是真的相互爱重,相濡以沫,关起门来做自己的事,不违背律法、不危害大众,又有何不可?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可尿在身上却不一样,这是一个不该在成年人身上发生的事,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未开化的动物,丧失了所有身为人的修养。
  她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告诉自己,没什么的,这不过也是交欢时因舒服到极致带来的反应,或许她是太愉悦了、或许是太累了,但无论如何,这并不代表她往后都会这样,离开了特定的时刻,她还是能保持头脑清明,有十分清醒的想法。
  不想在晚上见到季辰,一则是需要一些独处的思考时间,另一则,也确实是...被肏得太累了...红肿的穴瓣过了两天才恢复过来,被吸肿的乳尖一直到昨日,才回到静息状态。
  季辰明白她说这话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宽慰,神色中多了些愧疚,扑闪着眼睛微微低头:“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季珩凑去他耳边,媚语如丝,手指轻轻描摹他的耳廓。
  “可是我呀,喜欢叁哥哥这样弄。”
  她朝季辰耳朵里吹了口气:“只稍微轻一点点就好了。”
  季辰眼睛都红了,眸色浑沉,喉结微动,咽了口口水,下体硬邦邦的,动又不能动。
  他满脸委屈,声音沙哑地说:“你就这样报复我...”
  ——
  苏州的的铺子都巡完了,一行人动身往回走。除了原先的计划,还打算沿着水航道看一看。
  中转仓计划确定要实施起来,他们需要为选址和路线规划做准备。
  而水航道贯穿南北,运送货物畅通无阻,唯一的缺点是受限于水势和码头位置。若是能在航道沿岸设立些站点,同陆地上的中转仓连接起来,既能加快仓网消息的传播,也能为水航道减轻些压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寻了个治水家带路,他们一路向北走。
  这位先生自小生长在船上,随着父母在船上生活,无论地势水流、人文天气,皆信手拈来,每到一处就为众人讲解,他们也在选址上愈发小心谨慎。
  一是地理因素,南北航道虽通渠多年,却一直没有派上大用,原因就是所经之处跨度极大,当年修建时多顺应自然地态连通,有些淤积陡峭之处却未多做整改,导致一年下来水势极其不稳。枯水期还好,最多只是搁浅,绕路可行,蓄水期却极易形成急流险滩,引发水患。
  二是人际斡旋,沿岸码头除了官府设立,还有诸多关键选址被一方势力把持,各处皆不同,若要确保中转仓站点的顺利推进,需得与当地官员、商会、地主多方商议,才能保证往后货运的顺利进行。
  “这第二点倒是好办。官家码头虽审批繁琐、税率高昂,但季家商行向来是各低的税收大户,获取支持不算难事。商会也好说,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我们将仓库同他们一起用,做分红制,许他们优先使用权,这对他们来讲也是好事。至于地主强豪,他们的土地本就多是侵占所得,要么是有上头的人支持,要么就是凭武力强占,这是最简单的,直接将人搞定人或者打到腿软,最最好说。”
  季辰说这话时云淡风轻,眸子里是张扬的锐意,少年家主意气风发、胸有成竹,“天下行商”的底气在此刻具像化。那治水家嘴里忧心忡忡的问题,到他这里,竟全没有一点难出。
  “只是这第一点...”季辰皱眉,“这种程度的开渠动工须得朝廷批准,这是工户两部的事。得去跟工部的胡督水官好生谈谈。”
  这些都是季珩不曾接触过的内容,常年居家,她所知所晓多从书上获得,虽有几个哥哥常将外面的事说与她听,到了实处,却还是如丈二和尚,摸头不知脑。
  纵使有些想法,都停留在极其肤浅的表面。
  比如刚刚那两个问题,她觉得第一个多好解决,雇人来修缮便是,该挖的地方挖了、该填的地方填、该疏通的地方就去疏通、该改道的地方就去改道,全然没有想到这等大工程牵涉甚广、是需要皇帝拍板的事务。
  而第二个呢,她着实是犯了难,先是觉得官府有官府的规矩肯定死板、又觉得商会派系复杂不好对付、提到地主强豪更是不知如何应对了,这群人是完全不讲理的!
  其实她想的也都对,只是忽略了许多实际问题。
  她看问题还太理想化,下意识就想直接解决,却忽略了实际处理过程中的复杂性,不知道解决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和季辰这种近十年的“老江湖”相比,确实是差了远的。
  此刻的季辰,锐意果断,而她呢,青涩得能掐出水来,在真实的处境里,看人看事都只停留在表面。
  失落写在脸上,季辰察觉到,拢了拢她的肩,小声问怎么了。
  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她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叁哥哥,我要学的可太多了。”
  季辰哈哈大笑,已经许久没听她喊这个称呼,一时竟有些无措,细密的温暖从心底涌起,刺挠刺挠的。
  一旁的罗奇笑着说:“您能看到这些已经是极有天赋了。想当年我与公子初次离京,路遇一卖货老叟,左手放筐扇子,右手撑着伞售卖,那时正值闷湿的雨季,雨时下时停。父亲指着他问我们:‘他为何这样售卖’?”
  “你们怎么答的?”季珩忍不住问。
  罗奇挠了挠头,脸上浮现一丝不好意思的笑。
  季辰接过话茬:“我俩想都没想,小罗在旁边愣着,我说:'因为好看呗!'结果师父气得摇头就走,一句话都没再说。现在想来,当时是连问题都没听明白,还真是有些害臊。”
  少年带着笑意的舒朗语调打破空气中的低沉,季珩被他逗乐了,掩唇轻笑:“那后来呢,你们什么时候明白过来的?”
  “后来走了好一段路,师父叫我们再想想刚才的问题。我俩才反应过来,那老叟是抓住了雨季的特点,既卖伞应急、雨停了就卖扇子赶热气,他的摆摊位子还在码头边,正是行人歇脚的好去处,如此搭配,两厢得宜。”
  他语气一转,目光炽热且真诚:“所以阿珩,我们都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季珩看着他,眼中的失落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我是不是比你当年聪明些?”
  季辰笑声爽朗:“何止是聪明些,你已经胜我百倍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温和:“阿珩,我来的时候,有两位师父。”
  季珩微微一怔。
  只听少年语调低沉,却坚定有力:“你要去的路,我会陪你。” 第16章迷离梦(三)   回京的路上,他们一直忙于各种事项,除开水航道的事项,还要考虑内陆中转仓的位置。
  初步划定了叁处做仓库,两座官家码头做接引——这两座县城的县官正好与季辰是旧识。
  季辰在这些地方皆留下亲信,先做勘探,计划着回京之后同相关人员交谈过后再做打算。
  季珩一路上都紧紧跟着,恨不得将商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记下来,白天做笔记,到了夜里,就拉着季辰逐一复盘,了解他们为何这样说话、这样决定,若是改个方式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不到子时熄不下灯来。
  旅途忙碌,行程紧凑,他们紧赶慢赶也还是足足比预计多出五六天来。
  快到京城的时候已是二月底。
  和去时的一片荒芜残败不同,不过一月光景,此时的京郊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快到京城的时候不再有事务安排,商队诸人得了允许,叁叁两两地自由离去,有些人将家安在郊外,待他们同家人见个面再进城交差也不迟。
  众人悠哉悠哉、欢声笑语,只有车厢里求知若渴的季家大小姐还在孜孜不倦地问问题。
  季辰苦恼于她多日来的过度勤奋,又是自己应下的做她“师父”这事,常常一边答疑一边想将自己锤死。
  温香软玉就在身边,却无心与他欢好,不管怎么撩拨都不得回应,有几次好不容易将人诱哄着进了前戏,又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什么、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去桌前写东西。
  季辰阴茎梆硬,又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加上这几天是真的忙碌,他也不想妹妹太累。于是在有娇人在侧的情况下,他居然开始梦遗,早上醒来裤子里一片精水,梦里的人就在身边躺着,却只能看不能碰。
  起初他还安慰自己,没关系,过段时日就好了。
  可眼看着季珩越来越像块石头,心里的希望也逐渐破碎。
  他必须要想点办法。
  此刻,季珩又抱着她那本密密麻麻写满了的册子来问问题,季辰将人一把抱进怀里,下体不安分地顶着:“让我插进去我就告诉你。”
  季珩被这么一顶立刻来了感觉,穴里的湿意蔓延开来。老实说,她也不是没有封心锁爱了,只是前段时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求知的快感将身体的欲望压了下去,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上面来。
  这会被他逗弄着,身体中某个部位一下子被唤醒,瞬即想起了与他缠绵的感觉。
  指节分明的大手在阴阜摩挲,到水儿都淌出来,季辰将她的里裤褪下,两根手指探索着进到里面。
  许多天未被开拓过的嫩穴太紧了,季珩被这久违的快感激得一颤,扭腰想要更多。
  那手指就在穴内揉捏乱窜,将饥渴的软肉逗弄得都依附上去,穴内的水也毫不克制地奔涌出来,车厢里只剩“咕唧咕唧”的水声。
  “轻...轻一点...别像上次那样...”
  季珩往后揽住他的脖子,侧仰头与他亲吻,用牙齿含住季辰棱线分明的嘴唇,又把舌头探进口腔,与他的舌拥抱,轻抚他的上膛。分开的时候唇角带出一条清亮的银丝,季辰追赶着将它吞进嘴里。
  连空气都变得缠绵。
  季珩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克制能力,明明上次决定了再不在马车里做这事来着,真赶上需要她严辞拒绝的时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甚至还想要得发疯。
  她直接翻转身子正对季辰作者坐着,双手捧着他的脸:“你不许动,我来。”
  于是季辰乖乖地止住正往她身上蹭的腰肢,只有身下的肉棒不安分地跳了跳。
  季珩握住那根粗大调皮的玩意儿,虎口覆在龟头上,用指甲在顶部小眼处轻轻划了几下,身下的季辰倒吸一口凉气,马眼回应似的沁出几滴清液来。
  白净的手于是顺手接住,往自己泛滥的花穴处挖了一把,从那处拉出了许多条细丝,就着马眼液往柱身上抹去。
  然后扶着柱身,缓缓坐下。
  满手的淫水则是往季辰脸上抹,他如饥似渴地将手指一根根舔吮干净,又大力将手心的残液也尽数吞进。
  季珩不让他动,他就不动,可季珩也不动,甚至又拿了本书来看。
  肉棒泡在穴内蠢蠢欲动,而唯一的快感全来源于马车的颠簸,路平缓的时候只剩浅浅的摩擦,无疑是隔靴搔痒,除了勾起更浓烈的欲望起不了任何作用。
  季辰头一次希望前方全是石子路。
  而始作俑者其实也很难耐,她小腹胀得难受,穴道里想要被狠狠操弄的空虚感几乎要让她失去理智。
  可她就是突然觉得,这样玩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比起猛烈的快感,欣赏被欲色填满的男人脸孔、泛红的眼眶,好像要更加快乐。
  季辰眼眶里积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珩...阿珩...动一动好不好...”季辰把头埋在她肩上,瓮声瓮气说好话。双手紧紧环住她,试图让两人之间贴得更近。
  身上的女子却不理会他。
  季珩一手拿着书,一手勾着他的头发在指尖玩弄,忽地眼角弯弯,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我们这事,可怎么同二哥说啊。”
  “毕竟...我这算是...”手指在他背上画圈,“...偷人。”
  季辰身子一哆嗦,僵了一瞬。从小在二哥的带领下长大,猛地想到要在他面前坦白与妹妹的关系,竟不自觉地有些犯怵。
  虽说同妹妹交欢这事,是二哥先做的。
  可他之前还去医馆同他对峙了呢。
  上个月才揪着人家衣领问人家“礼义廉耻”是不是不要了,自己则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接受了,还引诱妹妹又走向了一条新的不伦之路。
  怎么想都很难解释。
  他选择不想了。
  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抱着季珩狠狠顶弄两下,阴恻恻地道:“偷什么人,什么偷人?从来就没有同姓亲兄妹成婚的道理。你要成婚也只能同我成,我姓舒,你姓季,咱俩不在一个祠堂。”
  季辰听着好笑:“这会又姓舒啦?舒明远?”
  “诶!”季辰应得超大声,颇有贯穿山河之势。
  罗奇显然也被惊到,敲了敲厢门问公子怎么了。
  季辰嘟着口气回他:“以后都叫我舒公子!”
  嘴巴都快要撇到下巴下面去。
  季珩像被点了笑穴,笑得花枝乱颤,柔软的乳肉碾在季辰身上,小穴也随着着动静同肉棒纠缠,夹得季辰满头大汗。
  他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央求道:“阿珩,阿珩,我动一动好不好。”
  季珩终于点了头:“嗯,轻一点。”
  于是汹涌的欲念不再压制得住,季辰打桩似的,每一次都撞到深处,挤进密闭的花心,在宫口的软肉上勾弄,上翘的龟头正好能顶住最敏感的部位,每一次碾过都是强有力的刺激。
  他不敢弄出太大声音,两人上身紧紧抱着,下体始终连在一起,在有限的范围里大力抽插,车厢里只剩下隐忍声的粗喘和水液的咕唧声。
  车厢外鸟语花香,正是春和景明。马车角上的银铃随着马车的颠簸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有一双鸟儿被吸引了,落在弯弯的檐角处向下查看,不时往上啄一啄。
  若是有人从旁边路过,也能从车厢侧面,被风掀起的一角里,瞥见一缕春光。
  -
  季珩躺在床上,脑海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安静,越想越心烦。夜深人静时,那种深藏心底的担忧渐渐浮上来。她盯着床帐上的绣花,怔怔地发呆。
  她不知该如何跟二哥提起,倒不是怕遭受人伦的指责,这道禁忌早已被他们二人跨过,虽说是在药物的催使下才破了这个戒,但这口子总归是同二哥先开的,他也没立场说这些。
  他担心的,是二哥对她的看法。她怕二哥将她视作一个放浪形骸、不知自爱的女子,认为她无非是个“逢人便要寻欢的荡妇”?若他误以为连那药物之事也是她早有预谋,又会怎样?这些念头像针一样刺入她心中,刺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向来不愿将最坏的恶意加诸他人,但关系一旦发生变化,再亲近的人都不敢保证还能保持最初的模样,这是事实。
  她不敢赌,哪怕是自己当前最信任的二哥。
  越想越不是滋味,忧心忡忡地昏沉入睡,恍惚之间,她梦见自己与季辰手牵着手进了医馆,迎面便是二哥温润如玉的笑容。他依旧站在柜台后,模样熟悉得让她心中安定。
  然而当季澄看见他们十指相扣时,那温和的笑容骤然消失。他的面容扭曲,眼中闪过愤怒和厌恶,拔起墙上的长剑朝她挥砍而来。
  “荡妇,不知廉耻!!!”
  那一句声嘶力竭的咆哮直入她耳膜,她惊慌失措地推开季辰想护住他,却没来得及躲过利刃刺入胸口的痛楚。
  剧烈的疼痛让她惊醒过来,满头冷汗直冒,连被褥都被浸湿了。
  她微微喘息,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空了一块。四处一看,只见季辰从地上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困倦地揉着眼睛,带着一脸茫然,见她一脸慌乱,晃悠着上床抱住她。
  “怎么回事啊阿珩?”
  季珩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梦里那用力一推似乎是真的把季辰推下了床。她愧疚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我梦见二哥生气了,还拿剑要砍我。”
  季辰抱住她,眼神立刻清醒了几分,轻声安抚道:“梦就是梦,二哥怎么舍得对你动怒,更别说拿剑了。”
  “可我怕他觉得…觉得我不知廉耻...说我浪荡...”季珩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季辰听了,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正身狠狠刮了刮她的鼻头:“白天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哪儿去了?敢情是自己心虚了,才梦到这些荒唐事。”
  “你听我说,这浪不浪荡的定义,从来不是世俗闲话能说了算的。在我们季家,规矩是我们自己定的。只要你情我愿,又不触犯律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再说了,他若是真的介意,正好…”
  说着,他将她整个人紧紧揽进怀里,像个护住宝贝的小孩,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带着笃定和宠溺。
  季珩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安总算抚平了些。
  梦里的阴霾散去,她靠在他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17章窥视者(二)   次日,马车驶入盛京。
  随队的伙计已尽数散去,纷纷回到自己的小家。
  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正是早春时节,冬日的寒意已尽,和煦的阳光洒满街巷,暖意拂面,空气中弥漫着阳光和新草的清香,一派悠闲自在、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褪去了冬日的沉闷,尽情拥抱这久违的春意。
  有小儿身着新裁的绸衫,牵着风筝线,笑闹着在街边追逐;父母则在一旁站定,手执糖葫芦,含笑看护。茶楼门前,高声叫卖的伙计端出一碗碗热腾腾的春茶,香气四溢,引得过往行人驻足品尝。
  街角处,几个年轻的公子席地围坐,手中斗着蛐蛐,围观的人群挤作一团,时不时传来兴奋的叫好声。
  不远处的绣庄门前,几个衣饰鲜亮的女子正指点着新出的春装,一边低声细语,一边掩唇而笑;
  街对面的布商摊上,各色绫罗摆得满满当当,鲜艳的颜色如同春花绽放,吸引了不少挑选衣料的夫人和少女。
  更有一队艺人挑着鼓与锣,卖艺助兴,围观的孩童拍手叫好,大人们也纷纷投去赏钱。
  一路上阳光明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坐在马车里的季珩却笑不出来,心里头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一面期待着同二哥的会面,一面又在所难免地有些紧张——尤其是经过昨晚的梦境之后。
  季辰握住她的手,叫她放宽心。
  “小姐、叁公子,到广济堂了。”琴心雀跃的声音传来。
  这一路光景似乎过得格外快,只眨眼功夫,车就停在了医馆门口。
  正巧碰见白术送病人出来,那人手揉着腰,脸上满是舒畅的笑意,一面活动筋骨一面连声称赞。
  道别之后,转身见到来人,白术欣喜地行礼,手朝院中一指:“公子刚施了针,眼下正在针房休整。”
  下车的那一刻,季珩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气:先发制人!亲亲抱抱!坦白从宽!
  此时得了具体方位,她立即快步向针房奔去,裙摆翩然。
  门一推开,看到那么熟悉的身影时,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径直扑进季澄的怀里。
  “二哥二哥二哥,我好想你。”
  季澄正在桌边整理银针,闻声回头,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一阵温软香气撞了满怀。他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双臂紧紧将人揽住。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这样扑进她怀里,季澄实在惊喜,低声笑着,声音里溢满了欢喜与宠溺:“珩儿回来了。”
  从门窗里溜进来的风都染上了春日的暖意。
  季珩在季澄怀中贪婪地磨蹭,被熟悉的草木香味包裹着,她觉得很安心。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脸,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声说:“二哥...我同你说个事...”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季辰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笑意未收地朝季澄点头致意,随后便站到一旁。
  季珩感到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干脆埋回二哥怀里,声音低得像蚊子,极其小心翼翼地说:“我同叁哥...那个了...”
  怀抱的双手顿了一瞬,力道轻轻一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虽只有一瞬,却让她觉得过了许久,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季澄的呼吸放缓了一拍,随即传来他低沉温润的声音,微微带着些颤抖:“那珩儿…喜欢吗?”
  季珩埋头点了点,像犯了错的孩子,祈求他的谅解。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二哥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抚,也像在思索。
  良久,季澄终于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珩儿喜欢的话,就没有关系。”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更没有一丝责怪。或许有些情绪弥漫,但他最关心的,只有季珩是不是真的喜欢,真的开心。
  这话刚落下,季辰便哈哈一笑,一拍大腿:“我就说吧,二哥不会生气的!”
  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季珩愣了一瞬,回头一看,瞬间目瞪口呆——只见季辰双膝跪地,膝盖上插着两根银光闪烁的细针。
  “二哥!”季辰咬牙喊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控诉,又不敢大声喧嚷,满脸都是委屈。
  季澄却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袖子,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叁弟,多站少跪有益健康,医者仁心,不必谢我。”
  说罢,他揽着季珩的腰,姿态从容地从季辰面前走过。。
  季辰把针拔了,双腿却仍像钉在地上一样,连挪动都困难。他试着动了动,满脸都是憋屈“二哥!!你也太狠了!!”
  季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季澄俯下身贴近她耳边,语气温柔而轻缓::“别担心,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动了。”
  “嗯…”季珩答应着,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却忍不住低声偷笑,眼角带了几分俏皮。
  季澄低头瞥她一眼,目光像春风般柔和,却隐隐透着深意。
  他揽着她继续向前,步伐稳健而悠然。
  腰间的大手依旧温暖有力,让季珩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那些亲昵,心跳漏了一拍。
  她脚步微顿,眼中漾起涟漪,抬头迅速在他侧脸轻轻一啄:“二哥,我想要你。”
  季澄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目光骤然变得深邃。
  身后,季辰正苦着脸试图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的背影。
  季澄转头扫了他一眼:“急什么,治疗要有耐性。”
  季珩闻声忍俊不禁,靠在季澄怀里偷笑。还未等她再抬头,就被季澄一把打横抱起。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额角,而后是一记温柔却掠夺般的吻,将她的笑声吞进肚子里。
  “二哥!!!!能不能先把我解开!!!!”季辰跪在身后喊得气急败坏,季澄却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屋里走去。
  -
  季澄将人放在床上,衣服一件件褪下,自额头起,献上一个个饱含思念和爱意的轻吻。目光扫过她胸口未消尽的吻痕时,眼神骤然暗了几分,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化作更深的吻。他吻得虔诚而克制,唇间传递的是无尽的占有与温柔,像是在用自己的气息抹去那些不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吻一路往下,每一处都带着温暖的安抚,未让她感到丝毫的不适。即便心中嫉妒得要命,他依然小心翼翼,不舍得弄痛她,只在她的锁骨处略微放纵,稍稍用力,留下一个独属于他的淡淡印记。
  季珩轻轻颤了一下,抬眼看着他,眼中盛满了依赖与深情,低声唤道:“二哥。”
  这一声柔软的呼唤,仿佛带着抚平所有不安的魔力,让季澄的眉目柔和下来。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声音低哑却温柔。
  吻过光滑平坦的小腹,经过稀疏的毛发地带,他的舌终于到达汁水充盈的阴阜,那粉嫩的、蝴蝶式的阴唇大肆张开着,像是才结束一曲激荡的舞蹈。
  季澄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她经过了长久欢好之后的标志。
  他们昨天晚上,应是做了许久。
  季澄双眼泛红,眼神锐利得要刺出来,却终是按下了汹涌的情绪,双分开她的腿,将头埋进那许久不见的潮湿地带。
  有力的舌尖揉过阴蒂,起初是轻柔、缓慢的舔舐,慢慢的,他旋着圈在那凸点上极快速地搓磨,在见季珩弓腰欲上巅峰时缓下来,又围着周边舔着、咬着、不停地吃弄。
  季珩被他吮得全身酥麻颤抖,将到未到的感觉让她心痒难耐,十指插进他的头发中,摁着他的脑袋想要他快些。
  突然,舌头深入穴中,直直抵上穴口的软肉,搅打着戳弄,淫液被一股股地带出来,季澄就尽数吞掉,鼻尖则抵着那蝴蝶中心的小蒂,双手则牢牢的掐紧大腿,不让她将下面的小嘴关起来。
  不知被他弄泄了多少次,季澄终于餍足地抬起头,嘴唇上、鼻尖上、睫毛上、头发上、出处沾着她透亮经营的淫水,有几处还缠绵地连着花穴,勾出细长的银丝。
  季珩挺着腰不住颤抖,极致愉悦后的余韵还在身上,连奶子都跟着晃荡。
  季澄在她腿间跪着,迷恋地欣赏她动情的神色,看她迷离的眼神扑闪,鲜红水润的小嘴不自觉地张开,扭动着腰肢,似是想要攫取更多。
  正欲将粗挺的阴茎插入,他看见季珩的神色微凝,皱眉盯着窗子,见他望过来,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回头。
  窗外的风轻轻摇曳着树影,枝叶婆娑间,有光斑洒落窗纸,窗子上映着个佝偻的人影,那人影的头部中心处,赫然被戳了个眼睛大小的洞。那人影一动不动,屏气凝神,只头发不时被风吹起,在窗纸上扫出些模糊的摇影。
  室内,季珩揽住季澄的脖子,整个人如藤蔓般攀附在他身上,腿圈在他的腰间。她将脸埋在他耳侧,温热的呼吸扑在耳廓上,声音细如蚊蚋:“叁哥在外面看着呢。”
  季澄微微一顿,目光掠过窗子,又落回她泛红的面颊,眸光沉静,似笑非笑:“哦?那让他看着吧。”他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背,微一用力,将她按得更紧。
  随即从散乱的衣服堆里抽出两根银针,动作干脆利落,银光一闪,精准无误地朝窗子的方向掷去。
  只听窗外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那佝偻的人影猛地一颤,僵硬在原地,连声音也仿佛被针尖锁住,只余低微的“唔嗯”从喉间逸出,却再发不出半点动静。
  季珩愣了一瞬,随即捂住嘴偷笑:“二哥,这次又是如何。”
  季澄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掸去她鬓边的一缕碎发,语调淡然中带着戏谑:“医者仁心嘛,助他锻炼会腰腹的耐力,同时帮他关了嗓子,安静地锻炼也很重要。”
  窗外的人影勉强扭了扭脖子,似是想挣扎却又无力,只能僵直地趴在窗沿,比刚才更狼狈了几分。 第18章让他看(二)   季澄俯身含住她的唇,动作缓慢而深情,像是在细细品味世间最甘美的佳酿。粗挺的肉棒挺身插入,不轻不重地,在穴内进出挺弄,每一次都抵到那敏感处,却又不过分刺激。一双大手握着双乳,恰到好处地点着乳尖把玩。每一次触碰都像拨动琴弦,微颤间将季珩的渴望层层拨高,又轻柔地抚平,似隔靴搔痒,却偏偏准确无误地触及她心底最渴求被紧握的那一点,酥麻与期待交织,愈发难以自控。
  两条腿紧紧缠绕在季澄结实而白皙的腰上,双脚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紧绷滚烫的肌肉,热度仿佛穿透了肌肤,激得她微微颤抖。细密的汗珠随着每一次有力的动作渗出,沿着他的肌理滑落,隐约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的脚跟轻轻抵在他的腰窝,随着他深沉而稳定的律动而滑动,摩擦间带来一种微妙的快意,仿佛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交融得难分彼此。
  明明是最简单的动作,最普通的姿势,却情动到极致。
  季珩舒服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从喉间逸出甜腻的呻吟:“二哥……二哥……”:“二哥...二哥...”
  这声音缠绵悱恻,仿佛一汪化不开的春水,将季澄包裹在这柔情蜜意的漩涡里。
  又如春日里杨柳的轻絮,带着几分撩人的羞怯与狡黠,悄悄钻进窥视者的心底,挑起燥热。季辰站立难安。
  他从未见过季珩这般模样。
  此刻,她像是化成了水一般,紧紧依附在季澄身上,好像甘愿把整个人都融进他的怀抱里。
  可在他跟前的时候呢?不是撕咬抓打,就是调笑怒骂,半点这样的娇柔模样都不曾有。
  想到这里,他气得胸口发闷,血液沸腾,偏偏身体又被牢牢定住,连抖都抖不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每一瞬都是对他最大的挑衅,惹得他恨不能立马冲进房间里,将窗眼框住的甜蜜画卷统统撕碎。
  随着季澄的一声闷哼,床上的动静总算停下来。两个人瞬间泄了力气,静静依偎在彼此怀中。
  季珩仿佛从什么都看不见的窗眼中感受到一股杀意,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她可怜的叁哥。眼神有些担忧地看着那处,手里把玩着季澄被乌黑顺滑的头发,在他耳边说:“这个姿势,他会不会很难受呀。”
  季澄冷哼一声:“他不是爱看吗。让他看。”
  话落,他挺腰跪起来,连带着季珩也被一把抱起。
  他把肉棒“啵”地一下抽出来,小穴当即就像放了水闸,浑浊的乳白色液体混着淫水成片状往下流。
  季澄侧头看向窗外,眼神微敛,低声问道:“宝贝,从后面进去,可以吗?”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如即往的温润柔软。
  季珩抬眸与他对视,轻轻点头,声音如羽毛般轻柔:“嗯,可以的。”
  随即,季珩整个人被端起来,季澄快步行至窗前,将她翻了个身子,一条腿落地,一条腿曲起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而她整个身子则向前倾着,从窗眼里望过来,正好能看见她意乱情迷的面孔和颤颤巍巍的白嫩乳房。
  “我进来了。”
  季澄弯腰把着她的头深吻一阵,把着粗挺的肉棒大力肏进去。双手则从两侧握住乳房,让她整个上半身昂扬起来,一对粉嫩的乳尖在他的指缝中不断出现,在空气中晃荡着、被揉捏着,正对着窗眼的方向。
  “啊...哥哥...好喜欢哥哥...”
  季澄的挺弄温柔又肆虐,被他侍弄着,又想到近在咫尺的窗子后面的人,季珩心里有些愧疚、有些刺激、但更多的是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季澄喜欢能同她亲吻的姿势,所以后入的时候极少,今日这样从后面压着她弄第一次。而他粗挺的阴茎和圆润的龟头却好像格外适应这个姿势,不仅随着肏弄又长大了些,还刚刚好触及到她一个全新的敏感点。只是简单重复地挺弄数十下,就让她泄了身子。
  温暖的液体浇在肉棒上,季澄忍不住要同她接吻,俯身压下去,季珩整个上身几乎都贴在窗子上,乳房被压成了圆圆两块乳饼,左侧那团正好压在破掉的窗眼旁边,挤着挤着,乳尖竟掉进了洞里。
  从季辰的视角来看,眼前出现的,首先是妹妹情动难耐的上半身特写,双乳被二哥把着,从后面大力肏弄,紧接着是一团蜜乳朝他汹涌着奔来,窗眼被一团诱人的乳白色完全堵住,随后,一颗硬挺的红梅颤抖着从窗眼边缘跳出来,红肿圆润,还带着些水润的光泽,眼前的景色立刻被粉红的乳晕填满。
  他离得太近,失去了焦点,其实并不能看得多真切,可心却还是随着那颗红梅跳出的那一刻剧烈跳动起来。
  耳边传来啧啧的水渍,他知道那是季澄和季珩在接吻。那颗出逃的小红梅也随着他们接吻的节奏律动,在季辰眼里留下晃动虚影。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似乎终于决定换个姿势,跑出来的乳尖儿也被里即收回。
  眼前的景象立马清晰起来,可下一刻,季辰却觉得周身的血液一齐涌上了脑袋,他快要炸了。
  季澄从后面把着季珩的双腿,像给小儿把尿那样将她端起来。吞吐着粉红色粗硬阴茎的肉穴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那肉棒足有婴儿手臂粗,每一次抽插都掀动出穴口的软肉,穴口被撑得泛白,挂着一串大大小小的白色泡沫,不断有液体从穴道里被带出来,滴滴答答的,似落雨般打在地上。
  连小腹稀疏的容貌上都挂着白浆,顺着毛流往下,似蝴蝶一般飞舞的粉色唇瓣上,透明的淫水和精液混合胶着,藏在每一个能容身的缝隙里,满得要溢出来。
  如果身体能燃烧,季辰确信自己此刻已经化作了一团熊熊烈焰,炙热得快要将理智燃尽。
  他目眦欲裂,怒火和羞愤交织在胸口,却无能为力。他的四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动弹不得。
  那扇窗眼,本是他用来窥视的工具,如今却成了将他锁死的牢笼,将他的目光牢牢钉在那不堪入目的画面里。
  季辰拼命想挪开视线、挪开身体,可越是挣扎,越是徒劳。
  他恨恨地骂自己无数遍——为什么就忍不住那点子好奇,偏偏要来这门口偷看?不就是阿珩和二哥欢好吗,他又不是没听过没见过!何至于非要看他们具体是怎么缠弄在一起的,结果落得个如此尴尬又狼狈的下场!
  这个姿势极其考验男子臂力,眼看着快要撑不住,季澄加大挺弄的幅度,粉色肉棒被小穴吞吃着时隐时现,两颗圆滚的囊袋随之摇晃,不时拍打到花穴之上。
  季珩被弄得花枝乱颤,两边乳儿没了束缚也不去管,任凭它们在空中甩动起舞,两只手臂只顾着往后去捞季澄的脖颈,挣扎着回应他悠长缠绵的吻。
  小腹因这样的姿势格外紧绷,竟印出了季澄顶端突起的形状。
  终于,她脚趾紧绷,全身一凝,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在淫水自小腹喷涌而出的同时,季澄也没忍住,腰肢一挺,尽数射在里面。
  在体内液体的浸润下,季澄半软的肉棒自然滑落,被肏得红肿鲜艳的小穴就这样暴露在季辰眼前。
  原本只有指尖大小的肉穴被肏出了季澄的形状,连内壁抽动的穴肉都看得到,似乎是舍不得他的突然离去,穴口正翕张着挽留,而那一肚子粘稠的体液则在穴肉的开合之下被一股股挤出来,乳白的精液呈水柱落了下来。
  季珩知道二哥是故意的,故意在季辰面前做,还故意做这些姿势惹他嫉妒。一时间,她心里翻涌着刺激与不安的情绪,既有隐秘的兴奋,又难免有些羞赧。毕竟都是自己的哥哥,也都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季澄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拿起布巾,一点点替她擦去身上的水迹,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将她碰坏了。
  “二哥...”
  手擦到脸颊上时,季珩顺势蹭蹭,试探着说,“叁哥...解了他吧。”
  季澄的动作顿住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他随即恢复往日的平静。他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发顶,淡淡一笑:“好。”
  他起身披上外袍,步伐从容,推门走向窗边。季辰仍然一动不动,僵硬地弯腰俯贴着窗边,眼睛直勾勾对着窗上的洞眼里,显然是被拘得动弹不得。
  季澄俯下身,利落地拔下针。
  最后一根针刚拔完,便听得“扑通”一声。季辰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他扶着窗沿艰难地想要撑起身体,脸上写满复杂与愤懑——同一个姿势保持太久了,腿麻得根本站不起来。
  “怎么,还没跪够?”季澄语调淡然,眼里却隐隐透着几分戏谑。
  季辰抬头,满脸憋屈,眼眶通红,神色复杂地变换了许多下,愤怒和委屈揉杂在一起,双腿麻木得无法站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终像个霜打茄子蔫垂了头,抬眼愤懑不平地抬眼看他。
  “二哥,你未免也太狠了些!我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的...”
  季澄挑眉,神色从容,带着几分揶揄:“哦?说我的好话?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季辰怒目瞪着他,气鼓鼓地回道:“当然了!阿珩怕极了你会骂她,还因此做了噩梦。是我跟她说的,二哥怎么可能骂她,舍不得还差不多!她才放下心来!结果你还....”
  季澄心头一震,胸口泛起难言的酸涩。他低头沉思,指尖在袖中不自觉地绞紧。
  是我的错,是我没让她安心。
  是我没能让她完全信我。
  心如刀绞的情绪迅速将他淹没。
  还没等季辰把话说完,他就转身大步走进屋内,一把将季珩紧紧抱在怀里。
  “珩儿。”他的声音低得几乎是一声叹息,温柔又带着几分急切,“你要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也永远不会拒绝你。”
  季珩被他的拥抱弄得愣了一瞬,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轻轻蹭了蹭他的耳侧,像一只撒娇的小猫。而后抬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可是二哥,你会难受...”
  自她坦白与叁哥的关系之后,他有多嫉妒、多难过,季珩都看在眼里。
  季澄看着她微笑,闪过一丝苦涩,目光温柔却透着隐忍:“嗯,当然会难受。我嫉妒,我在意,这些情绪我都有...但...”
  他停顿了一下,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在试图安抚她,又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同他在一起很开心。你想要他,是吗?现在还想要他吗?”
  季珩顿时感到无所适从,垂下眼睛,手指绞着衣角,声音低低地说:“嗯...想要...你跟叁哥...我都想要...和你们在一起我都很开心....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藏在胸腔里泄露出的祈求。
  季澄听着她的每一个字,眼神越发柔和,可那温柔深处却像有一抹化不开的痛意。他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呼吸温热而缱绻。
  “珩儿,”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融进了空气里,“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陪着你,一起。”
  季珩的动作微顿,呼吸一窒。她抬头看着他,那双漂亮温润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震惊、克制、不舍,还有难以掩饰的渴望。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靠近他,把脸埋进他胸口,像个无助的孩子。
  季珩仰起头,缓缓贴近他的耳侧,轻声说出那个大胆的提议:“二哥,让他进来好不好,我们一起。”
  季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情绪翻涌成浪。他不想做出这个决定,却也没办法不做,只能低头凝视着她,一时失了言语。
  季澄沉默片刻,终于闭了闭眼,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他缓缓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声音无奈又沙哑,冲着门口大喝一声:“季明远,滚进来!” 第19章三人游(二、三)   季辰腿还是麻的,嘴里嘟嘟囔囔地无声回应,脸上表情丰富得像在演一出独角戏。每走一步都要软一下,但还是坚挺地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进到屋里。
  随即扶着门、呆立在原地,腿怎么也不能再拔开。
  季珩被季澄从背后揽在怀里,整个人大剌剌地敞着,正对着他,一双挺翘的双乳分别被一只白净纤长的大手把玩,而下体晶莹透亮的粉嫩之处,一节粗硕的肉棒正在上下挺动,漏出的棒肉不时被完全吞纳进去。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承认偷看他们交欢是嫉妒心作祟,想看看季珩和二哥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比和他在一起更欢愉。被定住之后,她果然变得很不一样,千般娇媚万般温柔好像一下子都到了她身上,但他还是能安慰自己:那阿珩还只跟我一块儿时骂人呢,这幅爽朗可爱的模样二哥可见不着。是二哥不让他动的,跟妹妹可没关系。
  可现在,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了。阿珩让他进来,是要更明确地向他展示,有二哥在的时候,她永远不会选择他的意思吗。是要告诉他江南几夜不过是消解而已吗?
  好像有一万个巴掌打在脸上。
  他别过脸,紧咬发抖的下唇,让它不要抖得那么厉害,一抹隐忍的红色迅速在眼角晕开,眼睛则快速扑闪着,好像在阻挡眼泪掉下来。
  委屈和愤懑涌上心头,不行,不能输,想让我自己退出吗,我偏不!这肯定是二哥的主意,阿珩只是被他暂时蛊惑了。
  于是他带着一脸决绝,大踏步往前走了几步。
  正欲开口提示自己的存在,腰带就被季珩一拉,一个踉跄直接停在了床边。
  她还在配合季澄扭动腰身,手却在他的腰带上胡乱解,试了好几下都没解开。
  “叁哥...衣服脱了...唔...”
  十分明显地,在她开口的同时,季澄大力挺弄了几下,呻吟声从齿关溢出来,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季辰当即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一下子喜上眉梢,呵呵傻笑,偏偏方才眼角的泪才刚被挤出来,锁紧的眉头也还没来得及松开,竟是一脸哭笑混着,颇有些滑稽。
  手忙脚乱地,季辰先是将里裤扒了,紫红上翘的阴茎急不可耐地弹出来,先前在窗外不知道硬了多久,这会是久旱得甘霖,马眼一张一合地,兴奋着溢出许多前精。
  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抚上柱身,合起来勘勘围拢,突如其来的外力把着柱身将他往前方拉扯,季辰被迫停下手上解衣赏的动作,又“砰”地跪下来。
  只不过这次,是跪在季珩的两腿之间。
  他渴望了太久,欲念积累到一个浓度,仅仅是这样轻巧的抚弄就惹得他闷哼出声,敏感得像个雏儿。
  莹白的纤手在他的柱身上撸动,季珩的手很干净,从来不留指甲,整整齐齐的,十分乖巧,前几日被胭脂铺子的老板怂恿着第一次涂了蔻丹,当时,季辰只觉得俏皮可爱,这会却觉得,这些红色的小点像是罪恶的漩涡,想要把他的眼神他的思绪牢牢吸进去,怎么都挣脱不开。
  季珩另一只手也抚上柱身,却不做停留,食指指甲沿着阴囊自下而上极缓慢地移动,酥痒的触感让季辰实在忍不住,想要用力抽插,却被那只握住茎身的手拒绝,不让他挺动,接着,那只制造瘙痒的始作俑者划上了他的龟头,划进了马眼,掌心则将整个头部包裹住,抵着中间那个开合的眼、旋转磨搓,大拇指在经过冠状沟时还要勾带着戳一把。
  而他蠢蠢欲动的阴茎下方,季珩的花穴被另一根肉棒肏出白浆,鲜红的穴肉不时被肉棒带着翻出来,也连带着带动了花穴主人手上的动作。
  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两团白嫩的胸乳也随之浪荡,毫无章法的指印印在上面,同胸口的两粒红梅一起宣告她们的快乐。
  所有淫靡的画面交织在一处,感官被刺激到最大程度。
  季辰眉头跳了跳,强忍着射精的欲望仰起头,无法抑制地发出阵阵沙哑的闷哼。
  “唔...”
  他跪在床的边缘,身后并没有可供他支撑的地方,身体因强烈的刺激想要逃离,肉棒却因极致的欢愉不住地往更深处挺,季辰只好绷紧腹部,整个人的稳定全靠中段支撑,肌肉绷紧,勾勒出十分漂亮的八块领地。
  季珩将他上衣扯开,趁着季澄将她稍微抬起的间隙,手伸到穴口抓了一把淫水,随意地抹到那腹肌沟壑上,两个男人的呼吸都愈发浊重了。
  像是收到威胁的小兽,迫切地想要圈出自己的领地,季澄用手掐住季珩的下巴往侧面扭,迫切的吻在唇齿间肆虐。
  季辰则像是得了许可一样,终于跪正了身子,把着季珩的手大力抽插,阴茎横冲直撞,好几次冲向已被占据的穴口,试图将紧密无间的结合处撞出一点缝隙。
  二人的目光在季珩的左肩上方相对,一个如冬月屋檐上的冰锥般凛冽锐利,一个似夏日肆虐的山火般雄心勃勃。
  季珩快要被吻到窒息,下巴也被箍得生疼,双手又被季辰钳住,随着他的节奏疯狂撸动,根本抽不出来。
  她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细密的呜咽声,第一次体会到身体上有口不能言的痛苦。
  她只好拼命扭动自己的腰肢,企图用下方的刺激打断这个无休止的吻。她奋力地抬起臀部,在肉棒将将要退出时猛地坐下去,季澄终于被这突然地放松收紧打断,眼神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季珩的下巴上印着五枚过于明显的指痕,柔软的嘴唇被亲到红肿破损,季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愧疚地将手伸过去,却不敢触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下头,声音微颤:“珩儿...对不起...”
  季珩将唇迎上去,贴住他的指腹,用额头蹭蹭他的脸颊,安抚他没关系。
  就在这时,身前的挺弄戛然而止,一股有力的热液射在了两人的交合之处。
  季辰喘着粗气将头埋在季珩胸乳里,背弓得跟虾仁一样,可手依然有力地把着,手心里才射过的阴茎及其快速地又挺立起来。
  季珩转头,用真切且不容拒绝的眼神与季澄对视,那目光深处是爱慕、也是恳求,她想告诉季澄她心中有他,也在求他接受叁哥。
  而季澄呢,不知道有多想决绝地挪开目光,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不为这双泛着涟漪的眼睛动容,眸子里的光从冬日寒潭到水波荡漾,半晌之后,终于化作一汪平静柔和的春水,败下阵来。
  季珩用下巴点点季辰的后脑勺,道:“起来,松手。”
  那人额头压着乳肉碾了碾,十分不情愿地照办,收回手之后十分老实地放在自己跪坐的大腿上,和垂下的头一样作乖巧模样,可胯间那根肉棒却不知道多昂扬。
  季珩搓了搓自己发酸的手,长叹一口气。
  她调整姿势,往后仰了仰,将含着肉棒的阴穴正对着季辰。
  她的表情有些无奈,却隐隐透露出一点期待。季珩伸手在阴阜处揉了揉,微微往上提,扯出一丝缝隙。
  她对季辰说:“你也进来。”
  两个男人均是一愣,被她的大胆的提议吓住,以为是她破罐子破摔、因二人争风吃醋说出的气话,一时间五味杂陈,竟谁也不敢动。
  最终还是季澄先开口:“珩儿...不如...我...”他往上抬了抬季珩,想要将阴茎拔出去,让季辰进来。
  可季珩却牢牢往下一坐,十分均等地横了二人一眼,这会是真生气了:“你们想如何就如何了,怎么到我想要的,就不行了?”
  季澄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吞了进去,皱着眉头将手抚上她的阴阜揉搓。若真要将这两根粗长的肉棒都容纳进去,得最大程度润滑扩张才行。
  见二哥已经妥协,季珩看向仍然呆愣着不知所措的季辰。
  “你进不进来?”
  话语之中有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季辰觉得一阵寒风刮过,预感如果不照做会有自己难以承受的后果。于是极其缓慢地挪动身子,试探着将龟头挪到穴口处,试图往里挤压。
  经过几场酣畅淋漓的欢好,季珩的花穴已经被极大程度地开发,此刻,小穴里汁水充盈,穴肉弹性恰到好处,能同插入的东西进行最完美贴合。
  出乎意料的,季辰进入得十分顺利。
  可两根肉棒一同挤在狭窄的穴道里所带来的痛感还是过于明显,季珩觉得自己快被撑爆了,而另外两人则是被挤得难受,两根粗壮被窄穴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叁个人同时眉头紧蹙,低喘出声。
  “啊...”
  “嗯...”
  唔...
  好一会过后,身体逐渐适应,疼痛才一点点化为快感,密密麻麻地从挤压之处涌上来。
  阴道被填满,内里凹凸的褶皱被撑得十分平滑,过往需要探寻一番的敏感点此时也被撑开,紧紧贴在肉身上,哪怕只是呼吸稍大一点,都能被强烈的挤压触碰到。
  叁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个男人一人占据季珩一边肩膀,将头靠在上边,不知在想什么,只剩下两道灼热的呼吸,一道平稳,一道急促。
  不知是谁先开始缓慢肏动,另一根也不甘落后,紧跟着动起来。两人这会倒是配合得格外默契,一根略退出去,另一根就立刻顶进深处,待这根退出,前者又紧跟着补上。你进我退的,穴口也随着这动静扩开许多,进出越发顺畅,逐渐激烈,交合处水沫涌起,发出“咕唧咕唧”的水声。
  二人合力,用手卡住季珩的腰部,将季珩的身体往上抬一些,保持稍微悬空的状态,季珩本来八字腿坐着,被这么一举,几乎没有任何支撑自己的能力,索性由着他们来,整个人是完全放松不顾的状态。
  可这样的状态哪里能承受得住,人刚立稳,两个人就找到了极佳发力点,一个自下而上挺腰贯穿,一个在同一时刻自斜前方猛地挺入,两根体量巨大的肉柱抵在宫口,季珩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们顶出来,一瞬间是什么都忘了,“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脚趾蜷紧,满脸震惊。
  季澄见状,赶紧退出来半截,季辰却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什么,还沉溺在方才被羁押者直抵宫口的剧烈快感里,更加兴奋了,挺着腰就连撞了几下,结果被季澄一把薅住头发根,将他整个身子反手扯离季珩。
  “别像条疯狗。”季澄冷眼横过来,季辰这才看到妹妹尚存惊讶的迷蒙表情。
  正欲说些什么,季珩却追着吻过来,季辰被压倒在床上,季珩跨坐在他的耻骨处,刚撤出不少的肉棒顺着下沉的动作又进去许多。
  季澄也顺着这姿势过来,从后面进入,见季辰一脸可怜卖惨模样,觉得十分烦躁,懒得看他,低头紧盯季珩修长可人的腰窝,把着这两处挺弄进去。
  几十下之后,季珩感到小腹猛地发酸,接着穴肉一阵搅弄,收紧之时紧紧咬住穴内的两根肉棒,温暖的热液和两股有力的水柱交汇,尽数被堵在穴中,小腹肉眼可见地突起。
  季珩累到虚脱,瘫倒在床上,她做到有些放空,感觉闭上眼就能睡觉。
  两根肉棒先后出来,发出“啵”地两声。
  方才还被撑到握拳粗细的穴口迅速收紧成一指大的小口,白浆顺着小眼淌出来,迅速染湿了本就被淫液溅染的一大片。
  季辰好奇地戳戳她鼓起的小腹,更多白浆又涌出来,季珩只是象征性地哼哼以表抗议,连眼皮都懒得抬。季辰于是变本加厉,东戳一下、西戳一下,时不时还动情地在她身上随意亲几口。
  忽然,他感到一股冷意。
  扭头一看,季澄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简单套了件衣服,正端着水盆挂着帕子,幽幽地看着他,满眼都写着:“不知分寸。”
  余光撇见床边小几上那板袖针,季辰打了个寒颤,默默移开身子,缩在角落里。
  季澄一点点为季珩清理身上的污浊,又拿了药膏涂抹肿胀的乳头和穴道,最后用化淤散,轻轻覆盖身上被舔吮掐弄出的红痕。
  他眼里满是心疼,为自己今日的失控感到十分愧疚,连周身空气都落寞了几分。
  角落里的那人却突然回过神来。不是啊,这些几乎都是二哥白天弄的啊,到底是有什么立场怪他!!! 第20章月下谈   季澄为季珩清理干净,又替她换上件干净衣裳,将被角细心掖好,在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随后,不急不缓地将散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丢在季辰身上。
  “我们谈谈,出来的时候把门带好。”
  话落,轻手轻脚地端着盆往外走。
  夜深露重,他们到的时候还是下午,此时已近亥时,季澄方才回来的时候还带进来些点心,都是季珩爱吃的,未进晚饭,怕她半夜醒来饿着。
  季辰带好门走出去,原本天色明亮的院子如今只余一片月光铺洒。元中心的石凳上,季澄正在斟酒,袖摆在月光下微微摇曳,整个人看起来如白玉般清冷出尘。
  季辰随意地坐下,接过季澄递来的酒杯。
  杯中酒液清透泛黄,凑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这是二哥亲手酿的竹子酒。他向来最爱,每次出远门时,季澄都会为他准备几瓶打包带上。
  闲的时候,还会带着他一起酿造草药基酒,待发酵完成,再一同挑到后山竹林灌注。
  想到这些,季辰不知怎的鼻尖发酸,原本气势汹汹要同二哥好好理论的想法一瞬间消散。
  他抿了一口竹酒,手握着杯壁摩挲。
  “二哥...”
  “你什么打算?”
  两人同时开口,目光在空中对上。季澄的眉微微蹙起,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酒杯放下。
  “若只是我一个人,不成亲也就罢了,任性说自己不举还能搪塞过去,顾着我的脸面,没人再多问。”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压迫感,“但你不同。你虽为商贾,却富有盛名。季舒两行支撑了大成的半壁商贸,连陛下每年设宴都不忘请你出席。世人皆知你聪慧过人,才情无双,若是你也不成婚,难免会引人疑窦。”
  季辰本就不擅与他辩驳,此时更是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闷声嘟囔:“那世人也说季二公子光风霁月、天下无双呢...想将女儿嫁给你的也多了去了...”
  季澄闻言眉间微蹙,片刻后摇头轻叹。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幽幽开口:“季明远,你是生意人,肯定比我清楚,凡事要讲时机。”
  “第一个说不婚的人可以讲自己不举,而第二个,即使理由再合适,落到人耳里也只剩怀疑。”
  “我们二人出身在香饽饽似的季家,却都不婚娶,就是没有一个人喜欢你,世人也会私下揣摩,是不是季家出了什么问题。”
  “真是揣摩我们两个,倒也无所谓,这世道对男子宽容,对女子却从不手软。男子纵是有再多风流韵事,也影响不了什么。可珩儿呢?日后你们都会一起行商,若有人将你我的事联想到珩儿身上,叫她如何在这世间自处?”
  听着这话,季辰捏紧了酒杯。
  他当然不是没想过,在问题被摆到眼前之前,他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家里人也不往外说,就能瞒天过海。真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浪荡惯了不愿成亲,反正世人都觉得他应当是个拈花惹草、四处招惹的公子,那就让他们这样认为好了。
  可他却忽视了世人对八卦轶事的超然兴致,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来编排名人女子韵事的,即便他们毫不相识。
  他们不往外说,可不代表外面的人不会猜。
  “那……”他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我已经成过婚呢?”
  季澄挑眉看向他,神色不明。
  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季辰语速加快,“我在江南巡察时,遇见一个女子,一见钟情,便私定终身。回京后原本想正式上门提亲,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前不久才知晓,我与她那段日子,竟让她有了身孕,而她却因难产而亡,我抱憾至今,悔恨不已,决定终身不娶。”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编得妙极了,脸上露出些得意神色。
  “那孩子呢?”季澄问。
  “什么孩子?”季辰回忆自己胡诌的细节,“孩子...是...我得上哪去搞个孩子...”
  季澄闻言失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故事除去细节,还真有几分可行之处。只是……没有孩子,这话未免站不住脚。
  季辰叹了口气,靠在石桌上揉着太阳穴,一脸懊恼:“哎呀,退一万步讲,咱们季家就不能再多一个不举的吗?你那个药不小心给我也试了,或者就说是爹娘生我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季澄瞪了他一眼,眉眼间透出几分无奈,懒得再理会他。他拿起酒杯与季辰碰了一下,自顾自饮尽杯中酒液。
  季辰喝了几杯后,终于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似在思索。
  月光洒在兄弟二人身上,影影绰绰,院子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竹叶轻摇的沙沙声。
  -
  几日后,细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清香,季澄和季珩正坐在院中品茶,季辰大步流星地闯进来,束发的玉坠随着他的步伐一甩一甩的,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双手叉腰,满是得意地宣布:“我有孩子啦!”
  季珩正端着茶盏,闻言,一口水呛到,震惊地看他:“咳咳...你说什么?”
  “商队在江北行船的时候,江上飘来一半岁小儿,他们见他生得伶俐、白白嫩嫩的,没忍心就救了下来,载他的木盆里还放着个荷包,写了他的生辰八字。”季辰眉飞色舞地说:“今日一早,罗奇告诉我的,我听了立刻去看,本来没想什么,这一看却发现,这娃娃的眉眼竟真与我有几分相似!我当即决定,这娃娃以后就跟我姓,他就是我的儿子,名字都起好了,叫季行舟!怎么样,是不是很妙?”
  怀中小娃娃像是听懂了似的,咯咯笑起来,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伸出来抓呀抓。
  二人起身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娃娃生得一脸笑样,完全不怕生,见到他俩笑得更欢了。
  “这孩子的确长得讨喜,还挺像你小时候,明远小时候也这样,见谁都笑。”
  虽只比他大两岁,可季澄从小就沉稳早熟,是最让放心的孩子,而季澄,从小就古灵精怪,四处捣蛋,但皮实得很,犯了天大的错都一脸笑呵呵的。
  季辰听了洋洋得意,眉梢眼角藏不住喜悦之色:“这下好了,我的故事圆满了!再过叁日就是他的满月,我可得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叫所有人知道季叁公子有后了,叫他们再不能编排我的姻缘!”
  季澄放下茶盏,沉吟道:“如此安排倒也周全。既能给孩子一个名分,也能避免外界的猜测。只是这孩子你认了就得负责任,切莫叫他在季家难受。”
  季辰摸了摸鼻子,神色难得认真:“我会待他如己出,二哥放心。”
  叁日后,季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季辰将满月宴办成了街宴,府门口施粥济贫,来客都能领到一枚红鸡蛋。满堂宾客欢声笑语,而门口还特意摆放了一束雏菊花,据传这是季叁公子“已故发妻”最喜欢的。那位女子去时留下了嘱咐,叫夫君勿为她伤怀,照顾好儿子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于是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季叁公子喜得麟儿,开心得不得了,也知道叁公子的发妻因生子早逝,可两人伉俪情深,源远流长,叁公子化悲愤为照顾爱子的满腔动力,决定终身不娶,以报妻恩。
  户部尚书对季辰颇为欣赏,本来一直想撮合自家女儿与季叁的姻缘,在宴会上有意无意同季辰提过几次,可一直都被迂回过去,这下接到请帖却傻了眼,刚到季府的时候就劈头盖脸地将他骂了一顿,问他明知自己的心意,为何有了家室到现在才告知他。
  季辰眼含歉意,连连赔礼:“尚书大人,此事非我所愿。尚书府高风亮节、素有盛名,我与您又向来投缘。若非命运使然,我自然也十分愿意结亲。只是遇上她后,我才知什么是至死不渝。既然心中已有一人,便难以容下旁人。也望令爱能寻得佳偶。”
  说这话时,言辞诚恳、情真意切。又将尚书府好好抬举了一番。尚书闻言虽心有遗憾,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
  宴席结束后,季辰回到院中,望着庭院里的雏菊,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他对着那不存在妻子之位郑重地行了一礼,心中默念:“若因此冒犯到哪位魂灵,切莫怪罪。这一切皆因我私心所致,与旁人无关联,我定会好好对待这个小儿,将他视如己出、抚养成人。”
  这满月宴一办,不仅成为一段广为流传的风流逸事,还巧妙地迎合了多方需求,可谓一箭叁雕。
  对世人而言,世家公子与平民女子的故事本身就十分受欢迎,加上季辰“不再婚配”的宣言,这浪子回头成痴情种子的情节成了坊间话本和戏剧的热门题材。季辰因爱专情的形象被广泛传颂,令人唏嘘落泪,名声远扬,竟带得季家各商铺的生意又好了不少。
  对于孩子来说,这场宴席给了他最实质的证明,有了季家小公子的身份。季家人虽知内情,但对这稚嫩小儿却不曾有任何轻视,反而全心接纳,将他视为家族血脉一员。对于孩子的未来而言,这不仅是一种保障,更是季辰送给他的最有力的庇护。
  至于捡拾孩子的商队,他们因恻隐之心将其救起,却难以为其安排未来,此时季辰的主动担当解决了他们的难题。这善事不仅合情合理,也化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由于时间紧迫,季辰并未大肆张扬,而是仅向几家亲近的世交府邸发出简帖。宴会规模虽不奢华,但布置得颇具用心,既足够表达诚意,又能迅速让消息传遍各处。
  这日之后,他既完成了对孩子的收养,也以满月宴的形式完美遮掩了他们想要藏住的真相,不出数日,这段故事便会传遍街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会成为兄妹关系最好的掩护。
  安顿好一切后,季辰也提笔给远在边疆的大哥和尚未归家的四弟修书。信中言辞真挚,既告知此事经过,也嘱咐他们保重身体,勿为家中挂念。
  季辰特意为小行舟请了乳娘,养在自己院中。随着日子推移,几人对这个新来的小生命愈发喜爱。小家伙不闹不吵,见人就笑,实在可爱。
  季珩几人过来时,他会格外喜悦,就像是知道来人是他最亲的人似的。
  季珩喜欢拿着拨浪鼓逗弄摇篮中的小婴儿,边摇边笑:“行舟、行舟,我是姑姑哦。”
  小孩瞧见她,一边挥动着小手一边咯咯直笑,扑腾得分外欢快。
  季澄坐在一旁,手中执着书,目光柔和地看向两人,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季辰则斜倚在一侧的床架上,望着这一幕,眼神中满是温暖与安然。他嘴角轻扬,忧虑退散,心中的平和与幸福在这一刻找到了落脚之处。
  这一刻,满院欢声笑语如涓涓溪水,洗去了他心中隐隐的不安。 第21章庭院中(二、三)   季珩这几日总是在想,为什么人不能有两个分身。
  每晚用餐的时候,就是她最艰难的时候,两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她,都希望她做出今晚去自己那边的决定。她突然就将自己代入成话本里有一屋子面首的公主,这才两个就如此难抉择,若是有十个八个,该如何是好。
  此刻,左边是二哥,右边是叁哥,两人明里暗里的较劲,让原本温馨的用餐时光变得格外紧张。两人之间的目光交汇,总带着一股无声的针锋相对,但一转向她,又一个赛一个的柔情蜜意。
  “珩儿,你爱吃的翡翠虾仁。”季澄轻轻将一勺虾仁放到她碗里,声音柔得让人发颤。
  紧接着,季辰就夹来一筷子牛肉。
  “我下午特意去鼎香楼给你买的,这可是新菜色!”
  在二人的注视下,季珩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不敢多说一句话。
  也没有机会说。
  季澄同她讲白日医馆发生的趣事,有位嬷嬷虚弱得很,嗓子如刀片般生疼、呼吸急促,以为是喉咙里长了瘤子,自己就快要死了,蔫头巴脑地被女儿馋来医馆。检查之后才发现是鱼刺卡在了喉咙里,给她拔出来,说了情况,竟一下子人就好了,活蹦乱跳容光焕发,全看不出先前的沮丧样。
  问她要不要明日去医馆看看。
  季辰不甘落后,不等她回答就立即转移话题,同她讲起讲仓库那边的进展,说淮南那边又增设了一个仓库点,罗叔带队招募了一组新人,各处都打点好了,十五日之后就能完工,届时会成为京城同江南交接的又一大枢纽,他们的仓网计划又进了一步。
  邀请她晚上一同看账簿。
  听完两人的“报告”,季珩只觉得脑仁疼,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不给她反应时间。
  季澄察觉到她的不耐,语气关心地说:“珩儿工作辛苦,夜里我来为你热敷按摩。”
  季辰立刻接话:“说到按摩,我前几年同东南水族学了一套极好的按摩手法,阿珩你一定会喜欢。”
  “也好,珩儿就去明远那边吧,不用顾虑我,我一个人也睡得很好。”季澄以退为进。
  季辰没想到他出这招,牙都快咬碎,顺坡下驴:“二哥说得对。”
  两人表面相安无事,空气中的火药味却愈加蔓延,对阵的落点全给到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烦了。
  碗里的菜越堆越多,她的耐心也逐渐耗尽。终于,她放下筷子,淡淡地说:“今晚我自己睡。”
  季辰欻地一下就脸就垮了,委屈溢于言表:“明明今天该轮到我的...”
  季珩没有理他,既然自己也知道是一边一天,又何必像刚刚那样。两个人跟胁迫似的,不知在威胁谁。
  季澄则敏锐地察觉到妹妹的情绪,知道自己又因一己私欲让她困扰,抿了抿唇,十分过意不去,低声道:“对不起,珩儿。”
  “嗯。”季珩轻声应了一句,没有多说,草草结束用餐,径自回了房间。她也确实有些疲惫,连着弄了几天,身体有些受不了,被他们俩闹得疼,也是该好好休息。
  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季辰眼神跟着她转,想说些什么,又怕惹她讨厌,张嘴开合几下还是闭上。
  -
  第二天一早,季珩觉得神清气爽,许久没有一个人休息,偶尔清静一下也很不错,她决定以后也要定期安排独属于自己的时间,独自静心很重要。
  迈着轻快的步伐前往饭厅,却发现两位兄长都不在家,她悠哉悠哉地用了早饭,随手拿了本新送来的商铺新年谋划,坐在躺椅上翻阅起来。
  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清凉的微风拂过,叫人心旷神怡。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门被轻轻推开,一阵淡淡的草药香随风飘来。季珩抬眼望去,便见季澄拎着一串香囊,缓步走来。
  “珩儿,昨夜睡得可好?”季澄笑问,将一只香囊递到她面前。
  季珩接过闻了闻,是安神香,前几日跟二哥提了睡觉总是做梦,这应当是二哥记下了,特意为她做的。
  将香囊安置好,季澄拂衣坐下。
  “是我不好,前些天被嫉妒扰了心智,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争执,却还与明远计较,往后不会了,全随你心意来。”
  季澄说得无比真诚,眸子里满是歉疚。
  “其实...偶尔见你们争一争,还挺有意思的。”季珩羞赧地笑笑,“就是太多了,会有些厌烦。”
  季澄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她这一点俏皮的坦率总能让他着迷。
  季珩伸出双手,季澄会意地将她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季珩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轻声说:“珩儿知道哥哥是舍不得我,怎么会怪哥哥呢。”
  季澄垂眸看着怀中的人,眼里满是宠溺。
  他用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咽了口口水,喉间却愈发干涩,再开口时声音变得低哑:“珩儿现在想要吗?”
  季珩点头。
  随后一只大掌掀起外裙,解开里裤,食指中指并拢,按住她的唇瓣中的突起,只是旋转揉动几圈,那小红点就变得硬挺,滑腻的水液自下方的小口中涌出来。于是两根手指顺着水液进到穴里,换大拇指在上方按压,小穴内外被同时温和地刺激。
  忽地,季澄感到自己耳垂被含住,温暖的唇瓣含着他饱满的耳垂轻柔地舔舐,他被吮得一阵战栗,加重了手里的动作,惹得怀中的女子也浑身一颤。
  被连续夹揉许久,季珩小腹发酸,紧接着一阵抽搐,温暖的水流顺着阴道往下流,在他怀里泄了出来。
  季澄正欲起身,将她抱进屋里,季珩摇摇头,低声道:“就在这儿。”
  此处是正厅,季府仆从用得不多,除了每人一个贴身的随着主子,其他多在后院忙活。
  这会白术和琴心被留在外面,就算来人也只会是季辰。
  季澄觉得可行,低头吻上她的唇瓣,舌头突破齿关,彼此纠缠,一面深吻着,一面解开她的衣裳,掏出两团白嫩的乳儿。
  一手把着她的腰,一首在乳肉上把玩,季珩时而觉得另一边乳儿也需要抚慰,扭着腰肢往他手里送。
  于是他索性将那欲求不满的乳儿含住,一口吸进去小半团,又慢慢的顺着乳肉的形状吐出来,到乳尖处轻咬一口,将那红色的小点拉长。与此同时,另一边乳儿则承受着大手的揉捏,一把一把被抓到变形,两边乳房就这样轮换着来。
  季珩本就极其敏感,被这样持续着刺激,舒服到不行,竟就这样被玩着乳儿又泄了一次。
  季澄叼着她的乳儿看她淫靡的表情,只见她双腿牢牢夹紧,欲求不满地自己磨起小穴来,战栗之后,乍一松懈,水全留在衣服上,竟透到了季澄的里裤上。
  他用舌头拍打她的乳尖,带起乳波剧烈的震荡,惹得她尖叫连连。
  “我们珩儿真是个水娃娃。”他打趣道。
  怀里的人儿却觉得下体实在太空虚,亟待被填满,抵着他的硬挺就这样蹭起来。
  很快,里裤外衣都彻底湿透,季珩终于找到解开裤子的绳扣,扯开绳子就迫不及待地做下去。
  “啊....”她舒服地仰起头,这样侧坐在二哥怀里被肏还是头一回,这个姿势腿夹得格外紧,她感觉自己被填得很慢,异常充实。
  季澄则被夹得快要灵魂出窍,舒服到失去所有动作,任凭她在怀里胡乱扭动。
  在被夹磨得快要射精的前一瞬,院门被人猛地推开,季辰一手夹着只烧鸭,一手拎着提油纸包的点心,大步流星地走进门。
  脚还没落下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他被气到跺脚。
  “你们...你们...!!!”
  又想起昨晚季珩走后二哥说的话,当即收敛了脾气,话头一转:“你们!怎...么...不...带...我...”
  一字一顿的,不知道多僵硬。
  季珩忍俊不禁,示意他脱衣服过来,她自己则坐在季澄的阴茎上转过身子,面朝季辰张开腿,她身上的外袍还半挂在身上,里面的衣服却全褪了,比起完全裸身,却又多了些韵味。
  季澄被她这么一转磨,又调整身子坐了两下,终于没守住精关,阴茎瘫软一半,于是滴滴白浆就从多出来的空隙中落下来。
  季辰于是就着着滑润的液体肏进去,将人向上一抬,将季珩的腿抬到自己腰上,可季澄的双手还在她腰间抱着,连带着两个人都站起来。
  季澄也随着这巨大的动作又硬了。
  两根肉棒在穴内进一步膨胀,再次一起填满了紧窄的小穴。
  “啊...”
  季珩被夹在中间,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紧贴她站着,两双手一齐抬着她的臀保持稳定,阴茎则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地缓慢挺弄。
  这次一起入穴她适应了许多,很快就沉溺于这双重的快感。
  季珩双手搭在季辰肩上借力,上半身挺起,腰肢凹下去,臀部撅起,整个人形成一个十分漂亮的弧度,两侧乳尖则在季辰宽阔的胸肌上划弄。
  季辰托着她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拢,于是他的肉棒狠狠肏进深处,季澄也随即贴进来。
  他们在原地立住,季辰把着她的腿窝,季澄则扶着她的大腿根,待叁人的姿势相对稳定,前后二人倏地发狠,两根肉棒一同冲刺抽插,鲜红的穴肉都被他们带着翻出来。
  “啊...啊...”季珩被肏到下体发麻,全身跟着下体的震颤抖动战栗,身体舒展地往后仰,头靠到身后的季澄肩上,现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此刻,她的脸色白里透红,眼神迷离,两颊浮现出欲色喷涌的潮红。
  线条分明的锁骨上挂着薄薄一层晶莹的汗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实在太过耀眼,季辰忍不住跟着光亮舔吻下去,落下一颗鲜艳的红梅。
  这画面太过刺激,季辰额角青筋暴起,身体和精神的快感都要行至巅峰,骚话忍不住蹦出来。
  “难怪阿珩先前看不上我...原来是要两根大鸡巴才能喂饱啊...唔...”
  话音未落,阴茎就被用力一夹。季珩头次听这么粗糙的用词,觉得十分刺激,小穴忍不住痉挛收紧。
  “哪有看不上你...啊...都被你...都被你...啊...”
  来自身后的顶弄猛地家重,她来不及说完就咬住下唇,眼眶泛红,眼泪都飙出来。
  他们都知道,这是她将至巅峰的表现。有点舒服的时候,她会像小猫一样呻吟,若是十分舒服,则会咬住下唇放空自己。
  两根肉棒一齐发力抽插几十下,终于在某次顶到深处时被穴肉狠狠钳住,暖流自四面八方涌来,丢盔弃甲,卸下精关。 第22章宴中疑(二、三50%)   方才的姿势太耗体力,饶是自小大力、常年奔波的季辰都有些扛不住,更不必说练武主习巧劲的季澄了。
  他托着季珩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坐下,从后面拥住她亲吻,从落泪的眼角、红肿的嘴唇、到修长的脖颈、落了红痕的肩膀。一点一点,极尽温柔。
  季辰的阴茎随着动作拔出来,却连带着拉出一根细长黏腻的淫丝,晃晃悠悠地挂在他阴茎和季珩的穴口之间,像一架独线桥。
  他的肉棒还硬着,于是他挺起腰,就着着那淫丝在季珩身上描摹。
  阴茎作画笔,在触摸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淫丝紧紧地附着在皮肤上,光滑的皮肤上现出一条亮晶晶的水迹。
  于是季辰就顺着着水迹描摹,他把手架在胯上,并没有扶住柱身,他的龟头微微上翘,在身体上格外容易打滑,又不好用力,不时因把控不好四处乱弹。
  好不容易滑倒季珩的胸乳处,他沿着左乳画圈,试图描出它的形状,下半部分格外好描画,他上翘的龟头恰好承接下乳的边缘,透明的线条一气呵成,可上乳却不好描画,连“笔尖”都很难对上,最后的成品歪歪扭扭的。
  总算一个圆圈封口,龟头又沿着起伏的山丘缓慢上攀,及至硬挺的乳尖,来回晃悠几下,试图用马眼与它摩擦。
  或许是命中率实在太低,季辰终于忍不住,用手把住龟头,直直对上去,硬挺的小珠在敏感的泉眼处研磨。
  季珩本就被他弄的浑身酥痒,乳尖被这样玩弄,更是难耐。她不想再任他这样“胡作非为”,在阴茎要滑去另一边乳房的时候,双手挤压自己的胸,一把将那根硬挺夹在了双乳之间,形成一道幽深的乳沟,粉红的龟头顶端从白嫩的乳团中间冒出来,马眼翕张,吐出晶莹的水液。
  她的乳房不算太大,一只手恰好能握住。此刻却成了最紧实的牢笼,恰好能将他包裹住,又不会因为太大分散双手的力度。
  季辰觉得自己要疯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动一动,柱身上还残留着先前从交合处带出来的水液,可玩了这许久,已经半干了,季珩夹得紧,在这个姿势下,根本动弹不得,强行肏弄的话,又怕弄伤她。
  “阿珩,阿珩,松开一点好不好。”
  他一脸欲求不得的样子,额角都急的淌汗。
  季珩觉得有趣,反倒夹得更近了,还握着两团软肉上下磨了几把。她低头直视怀里那颗汩汩冒水的圆润小头,抬眼看向季辰,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伸出舌头,舌尖轻轻舔上龟头,在马眼处旋转着舔压。
  季辰腿都软了,双手赶紧往后扶住石桌,这才没让自己跪滑下去。
  季澄见状,嗤笑出声,他本来安安静静的,一手在下方爱抚季珩的阴蒂,一手在帮她整理散乱的头发,这会则加大了揉弄的力度,留在穴中的阴茎也开始挺弄起来。
  于是乳肉也顺着他的动作颠簸,带着季辰的肉棒上下晃动,囊袋拍打在她的上腹处,得到一丝丝抚慰,却始终停留在隔靴搔痒的程度。
  季辰憋得难受,说话都带着点哭腔:“好妹妹...饶了我...唔...”
  季珩不语,只是不时低头舔舔敏感的马眼,带着玩味的眼神冲他笑,她夹得很紧,连季辰想要射精缴械投降都不被允许。
  “要不要求我?”季珩说。
  “求你、求求你。”季辰想都没想就回答。
  她终于舍得放开,随后,扭了扭身子,伸手挖了一把从下体溢出的水液,顺着龟头抹在季辰的阴茎上,又挖了一把,往自己双乳上涂。
  这示意太过明显,白浊的液体瞬间将两处自动匹配,这次是季辰自己送上去。
  他拢住两团调皮的乳肉,用力抽插,每一次都贯穿到底,几乎要抵到她的下巴,如果不是季澄在下方把着,季珩整个人都会被提起来。
  她觉得好玩,低下头,张嘴去迎那四处乱撞的龟头,有好几次都被她抓住,吸进嘴里,又快速地放开,激得季辰更加疯狂,开始主动往她嘴里肏,眼底浑浊到失焦,拼命抑制将她头摁下来的冲动。
  可她却一次比一次含弄更多,有几次甚至吞进了整颗龟头,还用舌头包裹着旋转了一圈。
  “阿珩...阿珩...”季辰肏到忘情,不管不顾地挺弄,连带着季珩往季澄身上撞击,持股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
  打桩机似的肏弄忽地停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精液就这样射出来,季珩的脸上、胸乳上、小腹上,到处都是白色的浆液。
  季澄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失去神智,也猛肏数十下下,一股脑射进穴里。
  而季辰呢,早不知泄了多少次,此刻正放任自己倒在季澄身上,随他们摆弄。
  暖黄的阳光透过树影打下来,恰恰点亮了季珩的身躯。白色的浆液顺着身体缓缓淌下,描摹她优雅漂亮的曲线,腿间也有白浆滴滴答答地落下,白皙的身体微微发红,神色飘忽,不知怎的,却透出一股神圣的光,连空气都变得清凉而明净。
  季辰单膝跪下,一点点舔去她身上的污浊。那专注而庄重的神情,带着尊重。像最虔诚的信徒,拜见他最珍视的神明。
  他没有再做挑弄,只是十分单纯地亲吻、舔舐,单纯到好像从头到位都只是在帮她清理身子一样。
  季澄也低着头,手插进穴里,引导着多余水液一点点排出,仔细为她清理秽乱的洞穴。
  季珩缓了半晌,回神、睁开眼睛。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挡了挡。
  却从指缝中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人脸上一如往常的不悲不喜,似乎是她的错觉,刚看过去时他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些杀气,可此刻却平静如常。
  季珩就这样赤裸着身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双乳硬挺着,全身布满红痕,花穴大开,里面还插着季澄的阴茎。好一副淫靡模样。
  见她看过来,那人甚至还带上一抹礼貌克制的笑容。
  季四公子负手缓缓走进来,冲着搅弄在一起的叁人点点头。
  “二哥、叁哥、小妹。”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叁个人皆怔愣了半晌,没有人知道季晟在门口站了多久、都看到了些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季晟肯定是知晓的。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京郊的别院备考,前段时间才参加春闱,本来说要在别院待到放榜之后的,不知怎的突然就回来了。
  莫非是收到了信太过震惊?可看他那样也不像啊。
  叁人皆摸不着头脑。
  但迟来的尴尬却席卷而来,季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被季晟看了个精光,就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不,虽然一丝不挂,身上还一前一后挂了他们的兄长!
  她和季晟只差一岁,两个人成长进度差不太多,孩童时期几乎是形影不离,一起学说话一起玩泥巴,简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季晟从某一天起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同她玩闹,说话也客气得有些疏离,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去看书的路上,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只知道看书的书呆子。
  当然,这只是季珩的视角。在其他人的视角里,季四公子只是成长了,从一个有毛头小子变得沉稳冷静、染上了些名人雅士的孤高气质,这没什么,此乃名士风范。
  从小一起捏泥巴的玩伴忽然变了个人应该怎么办?季珩不知道,但也就刚开始两年有些困扰,不怎么适应,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好像季晟生来就是这样。
  他不愿意说话,那就不同他说话好了。
  可今日这一对视,不仅旧日回忆全涌上心头,这些年见到季晟时不知如何自处的微妙情绪也都一一浮现。
  这下更是头疼了。
  -
  傍晚用餐时,季珩有意拖延,步伐十分艰难地挪至餐厅,发现叁位兄长果不其然都到了,饭桌上一片祥和,叁人相谈甚欢,竟无半点异样。
  见她到了,季辰招呼她:“快过来!今日有你喜欢的扁豆春笋,凉了不好吃。”
  季晟点头致意,季澄则笑着帮她挪开凳子,顺手给她添上一杯热茶,继续方才的话题:“慎之的心意我收下了。说说你,此次春闱,感觉如何?”
  季辰同季珩耳语,告诉她,季晟给二哥带回来几味他山野珍材,品质都极好,下午叫人送去了二哥院里,方才二人一直在讲这个。
  “平常发挥,上榜当是没什么问题。”
  换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傲慢的一句话,由季晟说出来,却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作为国子监最优秀的学生,季晟五岁能作诗,七岁能作赋,教过他的先生没有一个不夸他的,就连先帝当年看了他的文章,都夸赞:此子日后必有治世之才!
  所以,他若说自己考不上,可能才是怪事。
  说这话时,季晟的的语气不疾不徐,神色不卑不亢,和往常一样,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让他起一点波澜。
  “对了,还未恭喜叁哥喜得麟儿。”季晟端起酒杯,举杯祝贺。
  “谢了,谢了!”季辰一饮而尽,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吃完饭要不要去瞧瞧?小家伙可乖得很,见人就笑,倒像是知道我是他爹。”
  季晟礼貌地应答,虽知内情,也没作任何别的评论。
  一番寒暄下来,季辰又兴致勃勃地同他说起江南巡游的事儿,提到季珩的仓网计划,连连赞叹,说看过计划之人无不称赞,都说是舒老板再世,不愧是舒老板的女儿,一连串的恭维,恨不能将她夸出花来。
  季珩被夸得有些害臊,夹起一筷子藕盒堵他的嘴,季辰被塞得满满当当,却“滋哇滋哇”地还想说话。
  季珩踹他一脚,“食不语!”
  旁边的季澄早已习惯他们俩的玩闹,笑呵呵地看着,对面的季晟却停下筷子,神色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锐利的目光,似是厌恶,又更像是...嫉妒。
  待她凝神去看时,却又找不见了,季晟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平静地用餐,仿佛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晚饭过后,季辰执意拉着季晟去看小侄儿,二人谈笑着离开,背影消失在墙角。
  季珩撑着下巴,目光追随,眉头微蹙。
  “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季澄以为她在担心季晟乱想乱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别担心,慎之是君子,非礼勿视勿听勿言,他有分寸。”
  “嗯。”季珩低声回应。
  可她却隐隐觉得,自己担心的不是这个,真要讲的话又说不上来。
  她越理越乱,索性不再理会。 第23章护身符(三)   府里多了个人,除了用餐时热闹几分,其他时候倒也没太多变化。季四依旧安静,总是独来独往,若不是在晚饭时碰面,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他踪影。眼下距离放榜还有些时日,他更是半点不懈怠。偶尔在庭院中瞥见,也总是手不释卷的模样。
  季辰前些日子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季珩送给大哥的护身符,嚷嚷着自己也常年在外奔波,论事业发展或身心安稳,怎么着也该有一个才是。
  季珩被他缠得没法,虽嘴上没答应,心里却记挂上了。
  这几天她便挑了块织锦云纹的料子,白天忙事务,晚上空闲时才扎上几针。正面绣了“平安”,反面是“顺遂”,内里还填了些精气安神的香料。缝合处用金线细细锁住,又点缀上一圈缠枝纹,眼见着越来越复杂,干脆索性往精巧处做,将一颗莹润白珠挂上后才觉满意。一番加工下来,越做越复杂,最后套着护身符的模子成了个香囊模样,虽有些不伦不类,可从任何角度看都能寻着些有趣的设计,制作者的用心可见一斑。
  最后将多余的线头绞了,又细细调整了香囊形状,季珩找了个差不多大小的盒子,满怀期待地往叁哥院里去。
  她没有当场答应他,是怕他得了允诺天天缠着催,当时只说有空再给他做,季辰蔫嗒嗒地说好,这会拿过去,对他来说应当是个不小的惊喜。
  季辰的院子和季珩的院子恰好在季府花园的两侧,想要过去,得穿过一条悠长的连廊,连廊两侧步步是景,连通了整个院落。花园则以湖心亭为中心,湖泊周围遍布太湖石、松柏,辅以翠柳娇兰作点缀,花园繁复而规整,四季皆有景致各异的风情。
  此时左侧屋檐上的迎春花正开得娇艳,黄灿灿一片惹人驻足。季珩走路时不免多看了几眼,谁知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个实实在在的跤,她赶紧护住怀里的木盒。
  就在此时,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一股清雅的安神香味传来。她站稳后转身一看,是一张平静到疏离的脸。
  “四哥。”她怔了怔,忙不迭地整理了一下仪容,稍显局促地看着他。
  季晟却不做任何举动,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手还落在她肩上,目光幽深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哥?”季珩疑惑地轻唤了一声,目光往肩膀上的手瞥了瞥,似在提醒。
  季晟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收回。
  “路滑,注意安全。”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眸子闪了闪。收回去的手掌姿势未变,保持原状地背到身后,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去找叁哥?”
  季珩点头,晃了晃手中的木盒:“嗯,给他送个东西。”
  季晟闻言不语,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又挪到木盒上,薄唇微抿,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两人间的沉默让庭院里的虫鸣鸟啼都显得格外清晰。季珩终于忍不住打破僵局:“那...谢谢四哥,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匆匆行礼,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在赶什么,只是方才的气氛太过微妙,让她觉得实在不知如何自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
  跑到季辰院子里时,他正在捧着信件在看,听到动静,忙不迭地将信塞到一旁。
  季珩见状,冷哼一声,佯装生气。
  “叁哥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桌后那人赶紧赔笑,眨巴着一双勾人的眼睛,笑吟吟地贴过来,下巴在她颈窝里蹭:“过几天告诉你。”
  季珩最烦人卖关子,可见他一脸恳切的模样,也忍不住期待他究竟要什么,强压下心中的好奇,从怀中取出方盒递给他。
  “我也有东西给你。”
  季辰保持着从背后环绕她的姿势,手在前侧打开盒子,看到香囊的那一瞬间两眼放光,连人也不抱了,将香囊前前后后地看了个遍,爱不释手。
  季珩说:“本来想做护身符的,东补一些西凑一点,被我弄得四不像了。”
  季辰用手掌轻轻抚过香囊,像是捧着无价之宝:“什么四不像,我瞧着比大哥那个还要好。”
  一副沉醉在蜜糖罐里的模样。
  季珩见他如此,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正要说话,季辰却猝不及防地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随即将香囊揣进怀里,双手还压住不放。
  “我有护身香囊咯~”
  季珩喜欢看他开心的模样,像阳光照在心里似的,她也跟着笑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一同翻看了新到的商铺文书,季珩问了些积攒的事务,季辰则耐心解答。
  一转眼,天色已微微转暗。
  翻完最后一页书册,季辰将文书推到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她:“好妹妹,今晚我能不能去你屋里?”
  季珩抬眼挑眉:“那怎么行?昨天就是你了,说好了今天轮到二哥。”
  季辰抓着她的手指把玩,摆出一副娇滴滴任人蹂躏的模样:“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我们也可以一起的。”
  若不是知道他上了床什么德性,季珩差点都信了,她瞪他一眼。
  不可以,绝不能开这个先例,不然以后都别想睡个好觉了。
  感受到她的决绝,季辰摩挲着她的指尖,缓慢地将那纤纤玉手带到自己的跨前,身下那物灼热硬挺,在感受到她的到来时还兴奋地跳了一跳。
  季珩按住柱身揉了一把,将手抽回来翻压住乱飞的书页。
  季辰见状,挂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双手捧着阴茎似是安抚,小声说:“没关系的,阿珩忙,阿珩跟二哥说好的,你要懂事。阿珩可不是不要我们,我们等明天就好啦。”
  语气里的酸味儿冲得季珩直起鸡皮疙瘩,她倒吸一口凉气,手从底下钻进去。
  “我帮你弄出来。”
  龟头分泌的前精把里裤沾湿,她隔着布料,用手裹住圆润的柱头旋转揉弄,薄薄一层布料很快嵌粘进茎头里,将季珩轻柔的把弄衬得愈发酥痒。季辰喉结滚动,目光微沉,试图抬腰挺弄。
  “别动。”
  不安分的龟头被季珩一巴掌打过去,动是不动了,却肉眼可见地又胀大一圈。
  她解下季辰的腰带,将他两手往后收拢,绑在官帽椅的椅背上,打了个活结。这个姿势让季辰不得不挺胸抬胯,身下那处鼓囊愈发明显。
  里裤系带一拉,那紫红上翘的巨物就播不及待地弹出来。
  季辰难耐地喘着粗气,欲色上头,眼尾泛红,却被束缚着无可奈何,只能挣扎着挺腰,肉棒在空气中一甩一甩的。
  欲望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身子,身体的每个部分都透出渴求。
  季珩却只是看着,从他的肉棒开始,一寸寸扫视,自下而上,到起伏的胸膛、翻滚的喉结、再到他欲求不满的双眼。
  季辰感觉自己在被她的视线爱抚,目光像羽毛一样扫在身上,所到之处酥麻颤抖,每一寸肌肤都渴望被触碰。
  终于,她重新将手覆上他的龟头,将顶端溢出的清液抹匀,旋转搓弄,指尖扫过他的冠状沟,每戳弄一下,身下的人呼吸就急促几分。
  她缓缓蹲下,另一只手托住两颗饱满的精囊,盘核桃似的盘了几转,轻轻一捏,季辰再也受不了,叫出声来。
  “啊...”
  肉茎上的手随着男子克制的呻吟愈发快速地撸动,季辰也尽可能地挺腰顶弄,在快感袭来的前一刻,她忽地停下,玩味地抬眼看向季辰,任凭他焦躁地胡乱挺身也不再继续。
  “阿珩...阿珩...”
  季辰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双眼失焦。被捆住的双手也想要挣脱束缚,整个人拼命地向季珩靠近,官帽椅被他带着乱动,和地板摩擦,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季珩起身,掀开外裙,脱掉里裤,用湿润的阴阜沿着他的龟头缓慢磨蹭,感受到他愈发激烈的欲望,季珩一手撑住扶手,一手将他按下,俯身与他对视。
  “求我。”
  干脆有力的两个字,对此时的季辰来说却像是催情的春药,在他新鲜上大力拨动两下,他觉得自己心跳都要静止,又遂即剧烈地跳动,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和快感涌上心头,他虔诚又渴望:“求你,阿珩,求你给我。”
  季珩俯身亲吻他,而后缓缓坐下去。
  在进入阴道的那一刻,季辰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终于找到了释放的草原,疯狂地向上挺弄,每一下都直达宫口,冲破那层狭窄的软肉,季珩被肏到失去平衡,双手抵在扶手上,任由他肆意顶弄,满屋子都是椅子与地板的摩擦声,束缚双手的腰带也几乎快要散掉。
  数百下之后,季珩泄了第叁次,浑身瘫软地趴在季辰身上,黏稠的清液顺着私处滴落在地上,季辰猛地抽插几下,终于闷哼一声,束手的绳子被彻底崩断,他也射了出来。
  季辰喘着粗气抚摸季珩的脊背,顺着高潮的余韵,在穴里缓慢地磨蹭,捧着她的脸颊,四处啄吻,眼角落下两滴兴奋的泪。
  “多谢阿珩,我很喜欢。”
  “嗯。”季珩在他怀中蹭了蹭,又瘫软地趴了会,等腰酸稍微缓解,这才起身整理衣裳。
  出门的时候季辰想牵她的手,被季珩甩开。这会厨房上菜,后院里人多耳杂,担心惹人闲话,最终还是如以往一样并排走着,前往饭厅。
  院子里,季晟还在先前那处站着。
  他静静注视着季珩的背影,目光深沉,眼底如罩了一层薄雾般晦暗不明。
  他看着她逃也似地进到叁哥院子里,约莫两个时辰之后,院门才再次开启,季珩与季辰一同走出来,季珩低着头整理衣领,季辰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步履轻快,面色都有些潮红。
  季珩原先齐整的头发变得稍显凌乱,有不少碎发落下来,发簪也少了一支。
  季晟垂眸,注视着自己方才碰触她肩膀的那只手,指尖微微颤抖。他缓缓举起手掌,覆在自己的面部,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残留的微弱栀子香味嵌入灵魂深处。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随即,猛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双眼渐渐染上一抹猩红。 第24章季慎之(四)   惊蛰过,桃花开。
  季澄带着白术去近郊山上收新药,加上来去总共七天。正是暖春时节,草木生机勃勃,是适宜采收生长旺盛、高药效草药的好时候,如丹参、树根、花朵嫩苗等,亦是踏青赏景的好时候。
  季珩原本打算同行,奈何京西各家杂货铺子的掌柜在这时送来了夏季的采买计划,季辰干脆利落地叫人直接送到她院里,全权交予她定夺,她只好把玩乐抛到一旁,安安心心做起账本里的学问。
  季澄走的第二天,季辰也接到一封急信,说是江北那边的新铺子出了问题,带着罗奇匆匆前去处理。
  平日热闹的院子里忽地没人来了,一下子冷清下来,只剩季珩一人。难得清净,竟还有些不适应。
  但她也没闲着,她将采买计划逐字逐句看了叁遍,梳理出值得推敲的条款,逐一列出商榷清单,又亲自前往各家铺子与掌柜面谈。一连几日,季珩都是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天都全黑了。
  有家铺子的掌柜见她年轻,故意推叁阻四,敷衍搪塞,季珩虽在当场吃了瘪,但回到家后越想越不对劲,夜里在床上理清思路,第二天就带着琴心再次登门。她话里带笑,叁分不卑不亢,七分步步紧逼,软硬兼施说得对方心服口服,最终将她的建议添进计划里。
  等最后一家铺子谈完,她长舒一口气,回府后肆意地泡了个澡,换上最舒服的衣裳,靠在塌上看书,竟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半梦半醒间,习惯性地伸手去抱枕边人,想要分享喜讯:“快看,我多厉害,这么难的事都自己搞定了!”却一把抱了个空。
  怔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季澄在山里,季辰去了江北,这会儿谁也不在她身边。
  屋内寂静,只有书页被风吹得微微翻动的声音。她叹了口气,把书放到一旁,裹紧毯子重新躺下,眼神复杂地盯着天花板,觉得有些空虚,忽地想起许久未派上用场的两根“肉棒”,从箱子里拿出来,清理好了,交换操弄着泄了一次。
  弄完实在太困,懒得整理,竟含着季辰的木势就睡着了。梦里,她被两个男人轮番肏弄,只有交欢带来的快感、没有一点挺弄腰肢的疲累,舒服到不行。
  次日清晨,半梦半醒之间,季珩觉得穴里湿漉漉的,人还没醒来,欲望却冲昏了头脑,闭眼握着木势就开始操弄,有一搭没一搭的,屋子里偶尔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
  忽地,那木势似乎自己动了起来,越顶越深,越肏越快,季珩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迎合着挺腰,还将里衣也掀起来,露出两团白花花的奶团,双手在乳肉上胡乱揉捏,手指捻着乳尖儿旋转搓磨,将两粒鲜红的果子揉得硬挺挺的。
  因为是在梦里,季珩格外放肆,难得没有克制地呻吟出声来,声音婉转绵长,娇媚销魂。
  “啊...二哥...季明远...好爱你们...”
  “啊...再重一点”
  那肉棒竟也真随着她的指引弄得更重,不一会儿就将她肏得小腹一紧,颤抖着泄出水来。
  季珩舒服地软下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猛地清醒。
  这不是梦!
  季晟就坐在他面前,手里握着那根乌黑上翘的木势,正面色铁青地看着她抽搐淌水的小穴。
  她连忙坐起身来,将身子缩成一团,扯过被子盖住,神色慌忙,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四...四哥...你怎么在这?”季珩颤颤巍巍地问。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季珩惊慌失措,忍不住发抖,比疑惑更多的,却是不断弥漫的恐惧和身体被侵犯的愤怒。
  季晟冷笑一声,似带着几分自嘲:“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
  季珩瑟缩着,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愤怒的情绪占据上风,抬眼瞪他,冷冷地说:“不然呢?你该出现在这里吗?”
  空气瞬间凝固,季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牙关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眼神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却足以叫季珩恐惧,她伺机观察逃跑的路径,竖起全身防备。
  两人隔空对峙,周身温度降到冰点,几乎是在季珩卯足力气将要冲刺的同时,季晟精准地抓住她的两只手,季珩的理智瞬间爆炸,大声叫喊琴心的名字,腿脚没有章法地乱踹,却还是没能抵过同龄男子的力量。
  季晟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季家男子无论日后做什么,皆从小习武,他的力量几乎是压倒性的,仅用一只手就将她两只手玩囚住,举至头顶,极其快速地抽了季珩的腰带将手与床沿绑住,又扯了团布塞进她嘴里,用布条将嘴系住。
  “唔...唔...”
  季珩拼命挣扎,季晟却任她踢踹,绵软无章的脚法落到他坚实的肌肉上仿佛是棉花遇上钢板,反倒是将她自己脚踢红了。
  琴心闻声赶来,在门口问怎么了,季晟平静地答了句:“无事,房里进了蜘蛛,我方才帮她捉去了。”
  小姐害怕蜘蛛她是知道的,可四公子为什么会这么早出现在小姐房里?
  琴心心中疑惑,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叫她不得不学会自我攻略:二公子叁公子同小姐都是那种关系,再多个四公子,好像...也说得过去吧。
  她直觉有些蹊跷,可又想不出哪里奇怪,应了四公子一声,继续准备早膳的事宜。
  季珩听见琴心的声音,“唔唔唔”地直叫,声音却全被嘴里的布团挡了,一点也传不出去,眼看着琴心的身影走远,季珩的眼角溢出泪水。
  季晟你个王八蛋!!!!
  她声嘶力竭地呐喊,可传到季晟耳朵里,却只剩绝望的呜咽。
  他将季珩的衣服尽数扯下来,撕出几根布条来,将她的手分开绑好,又将她的两条腿完全分开,也绑在床架上,季珩整个人就这样大剌剌地展现在他面前,穴口大开。
  她激烈地抗拒。
  季晟伸出两根手指往穴道深处用力一挖,指头上挂满季珩晶莹的水液,他像得了绝世佳肴似的,用另一只手须捧着,将手指放进嘴里,仔仔细细地,将染上的每一滴液体悉数舔去,不时闭上眼睛,似是回味。
  明明是极具诱惑的动作,季珩却被勾不起半点情欲,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十分恶心。
  季晟双手捧上她的脸颊,拇指强硬地抚平她紧蹙的眉头。他的力气大得让人发疼,声音却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呢喃:“澜澜...”
  这熟悉的称呼让季珩一怔,随即发了疯似地挣扎,想要甩掉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此时的他,怎么敢这样叫她!
  他在玷污她记忆中的季晟,玷污她珍藏的美好回忆!
  他凭什么...
  -
  季珩和季晟年龄相仿,仅相差一岁,都算是家里的老幺,从小就是被宠爱的孩子。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伶俐,他们对世界充满好奇,喜欢四处乱跑,却又从不惹祸,世人都说季府教子有方、风水好,生的孩子都懂事得很,从不让父母操心。
  只有他们两个知晓,这是他们私下约定好的。
  有一回,二人在外贪玩,到天黑了还没回来,母亲匆匆寻找,只着了件衣衫单薄,因此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一个月都没下来。从此他们拉钩约定,相互监督,日后再也不惹母亲生气。
  两个幼童稚嫩的约定,却都守护得很好。
  季珩六岁的时候,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整日卧床休息。
  那日正逢她的生辰,吃了长寿面,她跟季晟一起到园子里采了花献给母亲,希望她能开心些。舒瑶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十分欣喜,开口却满含歉意:“小珩儿,对不起,母亲今年没办法好好陪你了。”
  季珩连忙扑进母亲怀里,小小的脸上满是心疼:“母亲不能陪珩儿,那珩儿就来陪母亲噢!”
  “珩儿最好了。”舒瑶欣慰地笑笑,揉揉她的脑袋,拿起床几上的信笺纸,“这是母亲送你的礼物。”
  “青澜,珩儿的表字,就叫青澜。”
  “欲问青天我何似,水澹澹兮生青烟。母亲希望你,如水般清澈聪颖,内心坚韧而独立,拥有冷静的力量,不轻易受困于这世俗间。”
  女子起字本应等到及笄之礼,可舒瑶担心自己没有办法陪女儿长大,想要提前参与女儿的成人礼。
  可那时的季珩还听不太懂母亲的弦外之意,不知道这是提前的告别的意思,只觉得提前得了表字十分得意,叉着小手就冲季晟炫耀。
  “母亲给我起表字啦!以后请叫我季青澜噢!”
  季晟瞧着她那副嘚瑟样,小嘴一嘟:“母亲,晟儿也要。”
  舒瑶乐得见他们打闹,笑呵呵地回应:“哈哈哈,那也给晟儿起一个。”
  她凝思半晌,在笺纸上写下另外两个字。
  “君子慎独,晟儿聪慧,聪慧之人更应当时刻注重自己的言行,切勿因在人后就松懈。”
  “你的表字,便是慎之。”
  季晟听后,端端正正地跪下行礼,小小的脸装满了严肃:“多谢母亲。”
  季珩见了也忙不迭跳下床,跟着哥哥一同给母亲行礼。
  两个人起身之后都雀跃不已,互相叫着对方的表字。
  “青澜!”
  “慎之!”
  “季青澜!”
  “季慎之!”
  “那我以后叫你澜澜好了,那就只有我这样叫你。”
  “诶,好像很好听噢,可是慎慎和之之好像都不如慎之的样子...”
  “哈哈哈,那叫我慎之就好啦!”
  “......”
  舒瑶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
  从那之后,“澜澜”就成了季晟的专属称呼,可自从他莫名其妙地疏远季珩之后,就再也没这样叫过了,再见面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提,只唤她“小妹”。
  可现在,他却在这个时候,叫她“澜澜”。
  这无疑是把过往的美好撕碎摆在她面前,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些记忆一点点被玷污。
  季珩努力想将眼前这个人和她记忆里的“慎之”分开,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闭上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 第25章发疯(四)强制受伤慎点   季晟俯身含住她的眼泪,手指粗暴地插进穴里,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身体摁住,季珩几乎是动弹不得。
  可自内心深处涌起的排斥和恶心却让她卯足全身力,别过头不让他亲吻,臀部乱撞、想要将他的手抵出去。
  穴道里的软肉因此被戳伤,剧烈的痛感瞬间传至她的脑仁,她握紧双拳奋力挣扎,可季晟打的是死结,越挣扎系得越紧。
  四肢在与布条抗争的过程中被磨破皮,勒出深深的红印。
  季晟脸色愈发沉了,眼底染上一层血色。季珩从未见过如此阴鸷狠戾的表情,整个人陷入恐惧的漩涡,好像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他死死钳住季珩的下巴,手上的力度大到要将她捏碎似的,让她无处可躲。
  “怎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他的声音沙哑艰涩,满是不甘和决绝。
  强硬地低头吻下去,沿着额头、眉间、及至季珩脸上每一个角落。
  可她却只觉得厌恶。
  没有办法大叫出声,她只能颤抖着、奋力哼叫,哼得嗓子都哑了,依然没有引来任何人。
  她在心里祈祷能有人推门进来救她,可又清楚地知道,最有力量救她的那两个人,此时都不在身边。
  季晟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衣裳,手指一根根解开衣襟上的系带,举止端正得仿佛只是日常中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更衣。
  却在阴茎弹出的那一刻凶相尽显。
  他的阴茎生得干净笔挺,看起来端直不可曲,就像他的人一样,可是齐整的表皮之下,却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突起。
  季珩看着向自己逼来的阴茎,恶心想吐,可下体的淫水还未干透,面对季晟的入侵,非但没有阻止,还将他顺滑地引到最深处。
  她无法自抑地发出哀鸣,可在季晟听来,却像是被插入时发出的娇吟。
  他以为自己被接纳了,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满心欢喜地抱着她操弄呢喃:“澜澜...澜澜...”
  可偶然抬头对上季珩的眼,却发现那张脸上写满了悲恸,了无生意。
  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手足无措:“这样不对吗澜澜...这样不舒服吗...”
  啊..那日叁哥是这样弄的,你喜欢这样对不对?
  他抽出肉棒喃喃自语,半跪起身子,双手将季珩的双乳拢起,狠狠肏进去。
  没有任何润滑,就这样粗暴地操弄,娇嫩奶团很快就被磨得红肿,他的肉棒也因阻塞被蹭得生疼,可他却没有丝毫要减慢的意思,咬牙奋力挺腰,每一次都穿过胸乳抵上季珩的下巴,一下一下,直到他痛苦地射出来。
  他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射了她一身,破皮的乳肉沾上精液,红肿之处隐隐作痛。
  浑浊的精液淌过被激起的红肿,沿着身体的曲线向下流。
  季晟则学着季辰的样子,沿着水迹一点点往下舔。
  那一日,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可院内的叁人沉溺其中,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他几乎目睹了季辰与季珩乳交的全程,刺得他心脏生疼,而那副画面在之后反复发酵,季珩的裸露的胴体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压抑许久的情绪每天都在生长堆积,最终在今日顶开闸口,如洪水般倾泻出来。
  舔至会阴处,他发现季珩的阴道变得十分干涩,全不见先前动情的模样,连手指进入都有些困难,失落地垂头自语:“怎么会这样...”
  “澜澜...澜澜...”
  季珩早就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只希望一切快些过去,等他玩腻了,将自己早些放开。
  这般粗暴的行径无法让她生出任何欲望,话本里那些强奸生情的桥段多半是男子的意淫。
  季晟的理智稍微回复了些许,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惹了大祸。
  他害怕季珩再也不理他,可事已至此,放掉她也太迟了,只有她在这里,自己才有补救的机会。
  他拼命回想,四处乱寻,试图找到取悦她的方法。
  要让她开心,开心了才会接纳他。
  余光扫见床角的玉势,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似的,他欣喜地拢过来拿在手里。
  “澜澜,这个...这个你喜欢!”
  依旧是没有任何前戏,季晟生生将那玉势插入,季珩痛到不得不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滚落下来。
  可季晟全然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因身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而激动,把着玉势越发快速地肏弄。
  或许是身体为了保护自己,季珩的甬道泌出了些许汁液,让玉势进出得更加顺利。
  可这却像是给了季晟正反馈,觉得自己找对了法子,肏得更加卖力。
  兴奋溢上眉梢,眼角激动得发红。
  他的脸上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嘴角扬得很高,可若是细看,却寻不到一丝笑意。
  忽然,季珩察觉到门口有人影经过,琴心的声音传来:“小姐,公子,早膳好了,现在要用吗?”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巨响。
  琴心一惊,忙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依然没有得到季珩的回答,只有季晟平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没事,不小心碰碎了东西。”
  琴心皱眉,这声音虽平稳,却隐隐透着压迫感,屋内寂静得诡异。她试探着推门,却发现门窗都从内锁住了,心中顿时紧张——不好,小姐肯定出了事。
  她回想起叁公子曾教过她的应急法则:若察觉房间内有异常,应当保持冷静,想尽办法传递消息,再伺机救人。
  于是,琴心强压着内心的慌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二位主子若要用膳,请再唤我。”
  随即,她转身快步离开,直到出了院门,才匆匆出府跑向商会。寻到两位熟悉的面孔,她一人塞了五两银子,急切地说:“江湖救急,请务必快马加鞭,带信给两位公子!”
  信中只写了六个字:“小姐有难,速归。”
  信送出去后,琴心顺带买了些糕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院子里,尽量掩盖慌乱,以免被人察觉。
  -
  屋内,季珩默默看着琴心离去的方向,知晓她应该已经察觉到异常,心中稍稍升起一丝希望,她垂眸,心疼地看向刚才自己踹下床的玉枕,此时只剩一地残片。
  那是叁哥送她的十叁岁生辰礼物,季辰去北方时专门找人打造的,她珍惜得不得了,如今却亲手毁掉了。
  “可惜了。”季晟的声音带着些惋惜,他低头扫了一眼碎片,似乎真觉得心疼,“这玉枕确实不错。”
  季珩别过脸,不想与他多言。
  但季晟却不容她躲避,他伸手掰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扭过来,对上她的目光,语气诡异:“我日后为你寻一块更好的。”
  那语调轻柔,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执念与疯狂。
  季珩一阵恶寒,只觉与他对视片刻都令人窒息,脸上的厌恶愈发明显。
  玉势上的手缓慢动起来,季晟低声说:“澜澜,我们继续。”
  话落,又一根粗长横冲直入,温热的肉棒贯穿甬道,直挺挺地肏进来,是他自己进来了。
  前期的润滑根本不够,季珩痛到冷汗直流,不自觉地打着寒颤。
  可季晟却像根本感觉不到一样,带着玉势直往里冲。
  痛觉淹没了快感,失去了爱意的滋润,干涩的阴道只能随着刺激艰难地挤出一丁点淫液,根本无法包裹两根粗长的棒体。
  季珩觉得自己的下体在被撕裂,她判断抽插的人也能感受到同样剧烈的疼痛,可身上那人却没有痛觉似的,反倒是一脸痴迷享受。
  房间里充满了胯骨撞击的清脆声响和男人发狂似的低吼,季珩痛到麻木,生生被肏晕过去。
  待她醒来的时候,下体的肿胀感消除了不少,可身上那人还在挺弄,下体不再干涩,交合之处流出一片白浊,混着丝丝鲜红,身下的床单几乎湿透,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干了,他不知道肏了多久,射了多少次。
  下体尖锐的疼痛不时传来,四肢被磨破的地方也针扎似的疼,放眼望去,她洁白的身体上青青紫紫,到处是伤口,全身无力酸软,连绵不断的疼。
  季晟好似不知餍足,分明他的阴茎也红肿破皮,每操弄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可他却还是像打桩机似的,眼中没有焦点,像木偶一样将季珩紧紧抱着操弄。
  窗外,天已经黑了。
  她被这样绑了一整天,被季晟束缚在床上,奸淫了一整天。
  此时的季珩已经彻底脱力,浑身乏力得连抬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身体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头脑一片空白,思绪被痛楚和疲倦湮没,只想闭上眼睛休息。
  倏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大门被狠狠踹开。屋外银白的月光泄进来,映出季澄慌张到不行的脸。
  “退后!”他一声怒喝,声音冷冽如刀,让白术和琴心止步。
  季晟听到动静,也不做任何反应,仍维持原来的姿势,将季珩紧紧抱着。
  季澄大跨步上前,一把将他从季珩身边拉开,狠狠一脚踹过去。季晟的身体撞到窗边,撞断了旁边的矮几,矮几上的花瓶摇晃着坠落,重重砸在他的头上,粉碎的瓷片伴着鲜血散落一地。
  季晟倒在地上,狼狈至极,却没有挣扎。他任凭满脸鲜血横流,竟然大笑出声,接着又低吼着大哭,声声压抑着的痛苦,像一摊烂泥似地倒在地上,眼神却始终看着季珩,带着深不见底的渴望。
  季澄没有理会,径直挪到妹妹身前。他看着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季珩,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疼痛。她瘦小的身躯满是伤痕,脸颊两侧被勒出深深的红印,嘴里塞着的布团早已被血和泪浸透。
  他缓缓跪下身,动作小心翼翼地揭开她口中的布团,取出后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布团一脱,她脸颊上的红印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珩儿……”季澄声音哑得几乎要发不出声,他的手轻轻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生怕再让她感到一丝痛楚。
  季珩动了动唇,努力开口:“二哥……”
  她的声音虚弱而嘶哑,仿佛破碎的风。
  此刻,看着二哥的脸,所有委屈、不甘、愤怒都被一种深深的安心取代了。
  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想告诉他——二哥来了,就好了。
  季澄目光一沉,找了柔软的丝绸衣料将她小心裹住,小心抱起,面容藏进自己怀里,大步离开。
  屋外,琴心满脸担忧地守在门口。季澄头也不回地吩咐:“去准备热水,全都抬到我房里,快!”
  白术从前方迎上来,只见二公子目光冷若寒霜,仿佛能冻彻骨髓。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寒刀般叫人胆寒:“里面那个东西,绑了他的手脚,扔回他自己的屋里。别让他再靠近半步。” 第26章鞭笞(有点虐女慎点)   次日下午,季辰终于赶到,他翻身下马,连气都没喘匀,就急匆匆赶进季珩的屋子。
  屋内已经被收拾干净,但地上还隐约能看到些血迹,琴心正拿着布巾擦拭。
  季辰心揪成一团,连忙问她:“怎么回事?阿珩呢?”
  琴心抬头,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看见是季辰,眼泪再次涌上来。她哽咽着开口:“四公子他……他……”
  季辰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他几步跨过去,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说清楚!”
  琴心颤抖着忍住哭泣,颤颤巍巍地开口:“四公子他...强了小姐...二公子赶回来才救了她……”
  话音未落,季辰已如脚踏火轮般冲了出去。
  他一路闯进季澄的房间,门板被撞得砰然作响。他见季澄警觉地站起身,正想开口,却被对方抬手制止。
  季辰收住脚步,看向床上。
  季珩睡着了,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眉紧蹙,脸色苍白如纸。她牢牢攥着二哥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身体偶尔不自主地轻颤,似是做了极其难受的梦。
  被子盖住了她大部分的伤痕,但肩颈处裸露出来的地方依然显得触目惊心,深紫的淤青和破裂的伤口让人不忍细看,突兀的绳印像刺一样扎在季辰身上,每一道伤痕都在诉说她经历了什么。
  季澄已经为她涂抹了几次药膏,可那些伤痕依然固执地残留着,未能完全消下去。可想而知,那始作俑者究竟使了多大力气。
  二哥在床边斜倚着,轻柔地安抚她。
  季辰整个人都在颤抖,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问:“季、晟、干、的?”
  季澄眉目一沉,轻轻点头:“嗯。”
  给季珩疗伤是他的头等要紧事,他从昨晚一直守着妹妹,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个畜牲,只是叫白术将他绑了,把他的随从郑因也仍进柴房。
  -
  季辰长鞭一甩,踹开房门。
  那人神色悲痛地瘫在椅子上,满目怆然。
  白术只给他随意套了件里衣就匆匆绑了,连额头的伤口都未曾处理,血痂厚厚地凝在头上,这是季澄吩咐的。
  季辰见他这幅模样,怔愣一瞬。
  季晟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悲凉。他低声哀求:“三哥,我对不起澜澜……”
  话未说完,季辰怒火中烧,一脚将他踹翻,狠狠抽了三鞭。季晟的里衣瞬间被染上三道快速晕开的血痕,他咬紧牙关,哼都不哼一声。转头看向季辰,脸上是两道清晰的泪痕。
  季辰冷笑一声,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杀意:“她的名字,你也配叫?”
  只听他气若游丝,沙哑地开口:“你...杀了我吧...”
  又是三道鞭声击破空气,季晟被抽得翻了个面,季辰怒不可遏,压住心底想将他抽死的冲动:“怎么处理你,归阿珩定。”
  说罢,又踩着他的脸狠狠碾了几脚,头也不回地离去。
  -
  回到二哥屋里时,季珩已经醒来,季澄正喂她喝药。
  见季辰过来,季珩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三哥。”
  季辰揉揉她的头,满是无奈心疼。
  “我刚去把他揍了一顿,抽了他几鞭子,踹了几脚,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嗯。”季澄点头,表示认可。
  季辰怒斥:“这畜牲还叫我把他杀了,哪有这么便宜他的事,他做了这等腌臢事,就该一辈子忏悔、一辈子赎罪!”
  季澄吹了吹勺子里的汤水,轻柔地送去季珩嘴边,说出的话却十分冰冷,“伤得重吗,不处理的话,能不能吊命。”
  “处理什么!就该让他痛死。”
  “包一下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一个愤恨宣泄,一个虚弱冷清。
  季澄和季辰同时看向季珩。
  只见她面色淡定,神态自若地接下那口汤药。
  “他若是死了,会算到你们头上。”季珩抬起苍白的脸,勉强笑了笑,“再有下次,我亲手杀。”
  季澄和季辰对视一眼,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叫白术将季晟的侍从放出来,又丢了些止血创药过去,叫他们自行处理。
  季晟被抽到皮开肉绽,身体虚到只能躺着,每一面都有伤口,不管怎么躺都不会舒适,短期之内,没有自由行动的可能。
  -
  在季澄的悉心照料下,季珩伤恢复得很快,不出三天,外伤几乎痊愈。
  但心中的症结却没那么好抚平。
  季澄和季辰轮番陪伴季珩,尽可能让她安心养神。
  二哥将医馆的事交给白术,只有遇到实在困难的疑难病患才会出诊,季辰也尽量将手头的事安排出去,只要有空就待在季珩身边。
  刚开始,季珩白日尚能保持镇定,但每到夜里,噩梦便如潮水般袭来。只要闭眼就会连生噩梦,在梦中拼命挣扎,紧握着身边人的手怎么也不松开。兄长们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相伴,深感无力。
  慢慢的,她睡得越来越平稳,偶尔半夜惊醒。有一次醒来实在难受,就拉过身边的哥哥交欢操弄,将自己弄到精疲力尽,才再次安然睡去,慢慢地就成了习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记忆中痛苦的片段覆盖过去。
  可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季珩怀孕了。
  她的月事迟了半月未至,季澄把脉欲为她调理,却发现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十足的喜脉。
  他神色骤变,一言不发地看向季珩,眼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二哥,到底怎么了?”季珩察觉异常,皱眉问道。
  季澄顿了片刻,低声说道:“珩儿……你怀孕了。”
  短短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季珩怔住,半晌说不出话,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想到那一日的折磨,她双手紧握,指甲掐入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
  很显然,季晟当日并未做任何避子措施。
  二哥三哥对此向来是提前做准备的。每日定时服用避子药,才能保证无论何时来了兴致都不会导致怀孕,季珩也早就习惯了同他们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避子意识。
  季澄蹙眉思索。
  身为医者,亲兄妹结合生育的风险,他再清楚不过,胎儿只有极微弱的几率健康存活,多数情况下都是畸胎死胎,即便存活下来,也很难是个健全人。
  可要让她们亲手送走这个刚刚成型的生命,又实在有些残忍。
  季澄正犹豫着要开口,只见季珩忽然捂住肚子,闷哼一声弯下腰去。下一刻,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
  季珩只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小腹仿佛被撕裂般难受,腹中有什么东西坠了下去。
  她眼前一黑,直直倒向季澄怀里。
  季澄猛然惊醒,着急忙慌地为季珩诊脉,眼见床单被鲜血浸透,情急之下手都在抖,差点连脉都拿不稳。
  “白术!白术!”他吩咐白术赶紧回去抓药。
  胎位不稳,乱伦之物,早已注定了这一胎难以存活,或许是胎儿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来,所以才这么着急离开,
  很快,一块胎肉伴着鲜血滑落,季澄心如刀绞,他想一刀砍死季晟那个混账,恨不能立刻冲到季晟面前质问他为何如此荒唐。
  不仅克制不住底下那二两肉,还一点不为季珩的身体着想,避子药是什么稀罕之物吗?他没有想过一点后果吗?
  而此时,带着果子回来的季辰推门而入,季珩早上说想吃的新鲜果子,他跑了好几个集市才找到。
  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他几步冲到床前,抬眼看着二哥,声音发颤:“怎么回事?”
  季澄抬眸,沉声道:“落胎了。”
  短短三个字,让季辰浑身的怒火瞬间爆发。他转身大步走向季晟的院子,踹门便是鞭影乱舞,侍从郑因扑过来阻拦,生生受了这一鞭。
  “三公子,三公子,不可以啊,公子已经被打到皮开肉绽了,这都上了多少轮药,怎么都好不了...”
  郑因跪在地上,哭喊着紧抱住季辰的大腿,死死拖住他不让往前走。
  季辰气急,一脚将他踹开,冷叱一声:“好不了?他死了才好!他做的都是什么腌臢事,还苟活什么!”
  床榻间,季晟颤巍巍地撑起身子,面色苍白,听闻声响,眼里满是担忧,声音虚弱却急切::“三哥,可是澜...小妹出了什么事。”
  “小妹?”季辰闻言,怒极反笑,抬手将鞭子抽得墙上漆屑纷飞,步步逼近,猛然揪住季晟的衣襟,咬牙道:“你也知道她是你小妹?!”
  他手指死死扣住季晟,满眼血红:“你不是最有脑子么?什么狗屁满腹经纶博古通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兄妹乱伦怀孕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小妹若是有个好歹,我活剥了你的皮!”
  “她...”
  季晟听出来发生了什么,大惊失色,随后一点点将自己蜷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口中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见他这幅孱弱模样,季辰扬起的鞭子怎么也挥不下去,可他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在房间里乱抽一气,桌案掀翻,名品珍藏碎了一地,破碎敲砸的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怒气稍平,他回头狠狠甩了季晟两拳,冷声吐出一句:“爹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随后啐了一口,砸门而出。
  -
  季珩醒来后,唤季澄将掉落的胚胎取来,静静凝视了许久。
  那尚未成型的肉团仿佛带着生命的影子,刺得她眼睛生疼,凝视半晌,胃中翻涌。她捂住嘴,侧身呕吐不止。
  稍作平复,她让琴心找个清幽之地,将它妥善埋葬,自己则长久地坐在床前,垂眸沉思。
  半晌,她终于开口,语调平静却透着决然:“二哥, 这避子药,往后也给我备一份吧。”
  季辰闻言,登时急了:“胡闹!那是药,不是糖!是药三分毒,你的身体能禁得住?往后我们就在你身边,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
  季珩抬眸,神色波澜不惊:“你们能保证时刻跟着我吗?”
  “怎么不能!”季辰梗着脖子,欲要争辩,却被季珩抬手打断。
  她平静地摇摇头,脸色苍白,眼底却升起一股远超于往日的平静:“可我不想。”
  “我不会放弃我的事业。”季珩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扫过窗外昏黄的天光,“也不会永远依附两位哥哥。总有独处的时候,可一旦再遇到这样的事,没有你们在,我该怎么办?”
  季澄眉头微蹙,抿唇不语,而季辰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手背青筋暴起,似有千言万语卡在喉间。
  季珩缓缓站起身,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从明日开始,我同你们一起习武。男女体型力量悬殊,但至少我要有自保的手段。若实在无法避免,二哥的药也能让我不被卷入更多因果。”
  两人目光闪烁,脸上都带些心疼。
  “你……”季辰还想说什么,她缓缓走到他面前,轻轻拉住他的手,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二哥,三哥,我总是要自己好好生活的,没有谁能陪谁时时刻刻、陪一辈子。”她轻声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随后,她神情微顿,垂眸扶住额头,声音变得低缓:“至于那个人……以后再说吧。”
  -
  出事之后,季晟一直在二哥这里,虽不去见季晟,却时常听闻白术的汇报。
  她知道季晟被抽得卧床不起,浑身伤痕累累,却时常阻止白术与郑因为他上药,似是想用增加自身的痛楚来赎罪。
  他每日闭门独处,口中念念有词,谁人进去都能看到他流泪忏悔。
  可这一切在季珩眼中,都像是笑话。
  他带来的伤害是刻骨铭心的,一时昏聩也好、失了心智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
  纵使往日的情谊再美好,也抹不去那一日的屈辱与痛楚。
  想到季晟,季珩只觉恶心,恨不得断绝与他的所有牵连。
  每当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梦到幼时同他一起出去撒野嬉戏的场景,他笑着追着她,唤她“澜澜、澜澜”,而后画面骤然一转,又紧接着那日的模样,床榻间,他压着她,面无表情地低声重复着同样的称呼,“澜澜、澜澜……”
  季珩每每惊醒,冷汗涔涔,咬牙强迫自己冷静,却终究找不到一个可以释怀的方法。
  她不知该如何处理他,但如何改处理自己。
  让自己有对抗坏人、保护自己的能力,才是最要紧的事。
  防身之术、逃脱之术、迷药、暗器……她要一一学会。
  下次,若再遇上危险,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第27章请罪(有点虐男请点)   次日清晨,用过早膳,季澄在房间里做了个草人靶,从库房里取来一盒叁棱飞镖。
  昨日听她说完,他准备把飞针术教给她。
  飞针方便携带,练习起来也不像其他器具那般,需要过硬的身体基础。
  再加上小产过后不宜剧烈活动,做一些相对静止的练习,在精心练气的同时,也能帮助身体平稳地康复。
  “这是我为你标注了穴位的靶子,红点代表防身时最有效的部位。飞针虽轻巧,但方向和力道不易掌控。我们先用稍重的叁棱镖练习,待手稳之后再换飞针。”
  说罢,他示范了一次,只见他目光沉稳,瞄准靶心,手臂骤然收紧发力,“咻”的一声,叁棱镖稳稳地扎入靶心。他转头示意季珩试试。
  季珩学着他的样子,屏气凝神,用力挥出第一镖。力道是有了,但准头却差点意思——飞镖虽扎上了草人,离红点却足有半个人身的距离。
  “很好,身体放松些,不要过于僵硬。记住,眼睛、飞镖、红点要成一条直线,手臂带动飞镖向前。”季澄走上前,轻轻捏住她僵直的手臂,帮她调整姿势。
  再次屏息,这次飞镖落地与红点只差一指距离。季珩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趁着手感热络连掷数镖,多数都围绕红点周围,有一镖甚至正中靶心。
  “二哥!!!”
  季珩兴奋地摇晃他的手臂,季澄揉了揉她的脑袋,忍不住笑出声,“果然有天赋,这准头用镖是绰绰有余了。不过飞针讲究精确,尤其是穴位,还是要更细致一些。”
  他将镖收了,放回盛放的盒子里,一脸欣慰。
  季珩点点头,继续练习。
  没一会,季辰从外头晃了进来,看见她总是跑偏,哈哈大笑:“这有啥难的,看我!”
  他撸起袖子,满怀信心地掷出一镖,只听“啪嗒”一声,飞镖落地,靶上却全无痕迹。
  季珩看向他,挑眉,静静等待一个无力的辩驳。
  他尴尬地挠头,赶紧去将飞落的镖捡回来,边笑边解释:““哈哈哈哈哈,失误失误,哈哈哈哈....”
  季澄摇头失笑,顺势给季珩讲解:“明远刚才就是错误示范。他惯用长鞭,重在蓄力和鞭尾的爆发,一个动作需要全身配合。而飞镖讲究的是精准控制,不需要太用力,关键在于手腕和小臂。切记别学他那样挥得大开大合。”
  季辰清清嗓子:“咳咳...再来,再来。”
  调整了姿势,瞄准草人脑门心的红点,手起镖落,这次一击即中,他得意地叉腰:“瞧瞧,这些年可不是白练的!”
  季澄点头,顺势补充:“不错。无论使用何种武器,基本的身体力量是让动作稳定的关键,待你身子好了,再练练基本功,效果会更好。”
  季珩认真点头,“嗯,要的。”
  习武向来被认为是男儿家的事,虽然季府没有明确规定女子不能习武,但也不会像对家中男孩那样强制。季珩小时候也因为觉得好玩跟着几个哥哥一起学过几次,但后来嫌太累,就懒得去了。她去不去本来就是玩的,也没人管,甚至还故意叼着糖葫芦到扎马步的哥哥们面前晃悠,惹得叁哥四哥一阵骂骂咧咧。
  现如今,倒是都得老老实实再练一遍了。
  练到手臂微颤,季澄让她停下,叫了茶点来吃。
  季辰这才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迭文书递给季珩,一双凤眼笑弯了,满是期待:“打开看看。”
  那文书厚厚一沓,每一张都密密麻麻的。季珩一页页细看过去,越看越惊讶。
  “这十五间仓库的契书,怎么全写的我的名字?”
  季辰笑得漫不经心:“你的主意,就是你的产业,不写你写谁?”
  “可是...可是...”季珩语塞,眼里满是犹豫。她虽偶有出谋划策,但大部分事务都是季辰亲力亲为。他为此时常奔波,彻夜难眠,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季辰将散开的文书重新收好,郑重地递回她手中:“重要事项都是按季老板的指示办的,你不接手才是辜负这份心血。”
  他指着最顶上那页文书中写的地址,那是季珩划定的区域。
  “再者,季家的产业本就有你一份。季家家产本就有你的一份,只是前些年总想着在放在嫁妆里给你,给你置一份全天下最好的陪嫁,叫你永远都有娘家的底气。现在看来,不如直接给你或用来助你,这才是最实在的。”
  季珩蹙眉思索,还想说什么,被季澄制止,他温声补充:“你可以的。”
  季珩闻言一怔,这是兄长们对她的支持,他们从不将她视作温房里的娇花,不是生来就要当“泼出去的水”,而是将她视作季府的一份子,一个永远的季家人。
  她相信即使自己是外嫁了,这份支持也会以不同的形式存在,她永远可以回家。
  她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哽咽道:“谢谢叁哥。”
  季辰慌忙递上帕子,语气夸张:“哎呀哎呀,才这么点事就感动得不行!是我每年分给你们的银两不够彰显我的实力吗,仓库而已,小投资,你要记得我手上这些产业一直有一份是你的,你想自己经营随时拿去。”
  自打父亲母亲去世,季家的产业统一归笼到季辰手里,虽说名义上各有各的主,但兄妹几人其实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产业,每年分来的银钱也都入库了,不怎么经手,确实也没有多少实感。
  可仓库不一样,仓库这个项目,是季珩亲眼看着起来的,意义非凡。且说是小投资,他们都算过了,未来真能做起来,完全能让季家的产业收益翻倍,未来大有可为,可若是做不好,损坏的是仓库链路上连接的所有商铺的信任,不仅是自家商行、还有使用仓库的其他友商。
  所以,将这个产业交给季珩,绝不是像季辰说得那么随意,这一定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他和商会诸人对季珩的信任。
  季珩眼眶微红,努力将情绪压下,看着眼前的两位,心底升起无尽的感激。
  —
  “哎哎哎,四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屋外传来琴心急促的惊呼,她捂着脸跑进来,面色苍白,“小姐,二位公子,快去看看吧,四公子他——”
  叁人闻声立即起身,季辰第一个冲出去,怒吼声紧随其后:“我操,季慎之,你发什么疯!”
  季澄和季辰紧跟着走出,只见庭院中,季晟赤裸上身,背上绑着两根狼牙棒,尖刺刺入皮肉,被草绳牢牢捆紧。他的背满是交错的鞭痕,有的已经结痂,又被狼牙棒戳破,触碰之处的皮肤也被戳裂,殷红的血顺着脊背淌下,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触目惊心的暗红。
  他跪在地上,神色无光,整个人形销骨立,不过短短数日,全不复往日的矜贵清俊模样。
  季辰气急败坏地冲上去,伸手去扯草绳:“你是不是有病啊季慎之,君子慎独是这么慎的是吧!你真是个疯子我操!”
  刚一碰到绳子,狼牙棒便深深压入皮肉,血滴呈水柱往下淌,季辰倏地缩手,气得直跺脚。
  季晟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脸色惨白如纸。
  季澄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季珩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冷冷开口,语调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这是做戏给谁看?”
  声音平静,却带着锋利的冷意。
  听到她的声音,季晟终于抬起头,想看到了耀眼的阳光般,眼泪汩汩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澜澜...”
  “闭嘴!”她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冷到发寒,一步步逼近他。
  季晟下意识地朝她方向跪行,声音沙哑而颤抖:“澜澜,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是我的错,是我疯了,我……”
  话未说完,她猛然抬脚,将他踢翻在地,看他背部倒地痛到面色苍白,俯视着狼狈不堪的他。
  “那天,你用绳子绑了我。”季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拳头攥得死紧。季澄上前想扶住她,却被一把推开。“今天,又要用这幅样子绑住我吗?这一次,你的目的又是什么?逼我原谅你?啊?”
  她咬牙说完,走到季晟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他,季晟艰难地想要抓住她的衣角,被她狠狠踢开。
  “是我的错!我…是我…精虫上脑…我是疯了,对不起,我真的....唔...”
  他挣扎着挤出几个字,后背的狼牙棒因为动作再次刺入,血流得更快,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鲜红得刺眼。
  季珩笑了,那笑意却冷得让人发寒。
  突然,她伸出脚,狠狠踩在了他的胯间,碾了几脚。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季晟口中传来,他一瞬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是它的问题?”季珩冷冷看着他,加重了撵下去,声音透着冰冷的讥讽,“真要道歉,那把它割了吧。”
  说完用力一踩,头也不回地往屋里去。
  季晟再也撑不住,撕心裂肺的惨叫转为近乎无声的嘶吼,声音中夹杂着几乎要昏厥的颤抖。疼痛让他的脸彻底扭曲,他蜷缩着倒在地上,像一只可怜的蠕虫,但他的眼神却诡异地明亮起来,却像是得到了解药一般,带着某种解脱般的疯狂光芒。
  季澄和季辰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复杂。
  冷眼看着他蜷缩在地,疼到昏厥。
  最终,季澄转过身,冷声吩咐道:“把他背回去,别再让他闹出这种疯事。”
  郑因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季晟身上的草绳割断,狼牙棒重重落地,发出低沉的闷响。季晟的身体无力地垂下,鲜血迅速染湿了周围的地面。
  季澄将药箱递给琴心,眉头紧蹙:“给他处理一下,叫他消停些,别再浪费我的药。”
  琴心点了点头,立刻跟了上去。
  季辰站在院中,低头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又看了眼还趴在地上打扫的罗奇,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弄得满地都是血,下次要是再发疯,就让他醒了自己擦干净!”
  罗奇低头忙着手里的活,听罢皱了皱眉,轻声嘀咕:“四公子再这样折腾,怕是人也快废了。”
  季辰闻言,眼神一沉,狠狠踢了脚边的血迹:“自己愿意废,别人能怎么办!”
  季珩靠在门后,默默地听着这一切,神色微动,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第28章去势   是夜,季澄屋内热气氤氲,六菜一汤置于桌上,香气扑鼻。因照顾小儿饭食,府里新招了几个厨子,其中一人来自南地,十分擅长利用食物本味制作佳肴,饭菜清淡却不是风味,最适合这春日躁动的时节。
  一阵穿堂风袭来,季珩打了个冷颤,眉头微蹙。季辰忙起身关紧门窗,从琴心手中接过披风为她披上。
  “都叁月底了,怎么还降温,怕不是倒春寒了。”
  他担心夜里更冷,叫罗奇去找些精炭来,将房内暖炉生上。
  季澄舀了一碗汤递给季珩,柔声说:“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今日炖的是瑶柱龙骨汤,师傅从午时便守着炉灶,小火慢炖足足一下午。汤色清亮,味道鲜甜,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暖了。
  兄妹叁人相谈甚欢,他们默契地不去提白天的事,更多是商量过段时间的工作计划,季珩肯定是要去所有仓库巡视一圈的,而春夏交替正是商队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季辰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没有办法全程陪同,可也不能完全不露面,毕竟之前很多事都是靠他的面子处理的。
  因此,他们需要商量出最合适的计划,让季辰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助她一臂之力,顺利完成产业交接。
  根据路线图,她们初步决定在叁个较大的枢纽会和,分别是青林县城、五一郡、霞光镇,那几处的关系网络比较复杂,都是季辰精心打点过的,对接起来更需要依赖脸熟,至于其他处,都不是太大的难处,要么是大枢纽的辖区地带,要么处理起来难度都不大,季珩自己可以完成。
  正聊得火热,门外又是一阵惊呼:“二公子——您救救四公子吧——”
  白日的情景犹在眼前,叁人皆是一惊,彼此对视一眼,眉头紧蹙。
  “他又在疯什么?”季辰语气里掺杂几分厌烦,起身就要往外走。
  尚未来得及推开房门,就见郑因狼狈地撞了进来,跪倒在季澄面前,浑身颤抖,面如土色:“二公子……全是血……地上全是血!”
  季澄蹲下将他扶稳,为他顺气:“你慢些说。”
  郑因声音哽咽,神色凌乱:“他……他拿剑……把那东西给割了……”
  “什么???”此话如惊雷一般,炸得季辰脱口而出。
  季澄则立即转身拎起药箱就出了门,男子那处经脉密布,处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忧,更别提季晟现在这幅鬼样子,虚弱的不行,疼都能给他疼死。他顾不了太多,医者救命的本能让他立刻冲出去。
  季珩愣在原地,脑海里只回荡着几个字——他,真割了下体?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强撑起一丝镇定:“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季辰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不行,作为家人的本能让他十分想去看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又担心将季珩一个人留在院里会难过。听她这么说,手忙脚乱地抓起一件厚披风披在她身上,背起她,疾步往那边赶去。
  -
  另一边。
  季澄推开门,季澄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竟让他一时僵立原地。
  即便见惯了伤肢残体,他仍被这一幕震得倒吸一口凉气。
  季晟瘫坐在地上,靠着床沿,全身赤裸。
  苍白的上半身布满鞭痕,下半身则鲜血淋漓。
  原本的命根之处,已成模糊一片,血还在不断涌出。那截断裂的软肉被随意丢在地上,旁边是一把染血的剑。
  季晟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看到季澄进来,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季澄压下心头震惊,迅速撒上金创药,又试图将那软肉与断面比划起来,却被季晟虚弱地抬手制止。
  可他根本无力阻拦,只能虚搭着手臂。
  季澄怒不可遏,将他的手狠狠一甩:“你以为自己很感人吗?这东西没了,你以后怎么办?当太监?还是又想用这招博珩儿的同情?”
  “我……”听到季珩的名字,季晟勉力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我只是想……道歉……”
  “道歉?”季澄冷笑一声,目光如刃。“你这是道歉?分明是算准了她心软,想用下叁滥的法子逼她原谅你!”
  季澄难得这样生气,眼神中的威压让季晟无地自容,钻心的疼痛却叫他实在无法继续说什么。
  “他就是个屁!”屋外,季辰怒气冲冲闯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忍不住厉声骂道,“还什么要创海清河晏天下太平,没一句话是真的!榜都没放连根都割了,怕不是得被他连累了判欺君!”
  在他身后,跟着季珩窈窕清丽的身影,季晟抬眼,目光落在那里。
  他很想跟她说,澜澜你看,犯错的东西我割了,原谅我好不好。
  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最终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
  “失血过多。”季澄冷声下判词,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没停。
  季珩站定良久,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该怎么描述。
  此情此景放在眼前,虽说是梦里演练过无数次的场景,可真发生了,却没有一丝痛快。
  反倒觉得十分悲哀,她不明白,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既然他完全知道什么是错,知道自己做错了,还知道犯了错要道歉、要惩罚,那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做呢?
  做了也就做了。
  那日所暴露的若是他真正的样子,那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厌恶他、唾弃他。
  即便恢复如往常那样,她也可以理所当然地与他划清界线,往后余生不再有任何关联。
  可他偏偏将自己降到尘埃里,语言上的悔过不算什么,这些天来的自罚、自伤,每一件事都像在昭示他的懊悔。而今日,更是将她的话奉如圭臬,毫不犹豫地执行。
  那他这么多年的苦读,也全不要了吗?
  那像父亲一样做孤勇直臣,和大哥一起保山河稳固、天下太平的梦想呢?也不要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若他真的失了势,即便是拿了状元,也没有任何正经官可做。
  甚至,是否会被判欺君之罪也未可知。
  因为科考之时,都是要脱衣验身的。
  季珩脑中一片嗡鸣,失语许久,见二哥拿着那团断裂的软肉在伤口处比划,她喉头发紧,艰涩地开口:“还能接上吗?”
  季辰闻言,惊讶地挑眉,动作一顿。
  屋内安静得如死水,窗外寒风拂过树梢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压抑。季澄却像早有预料,语气平静:“不好说,我试试。”
  将伤口清理干净,血暂时止住,季澄用细木棍将两处固定好,又取了桑白皮线来缝合,整个过程没有用麻沸散,季晟被反复疼醒几回。
  季珩蹙眉在一旁坐着,过往的种种记忆涌上脑海,她实在想不通。
  季晟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他们最后一次携手相伴是什么时候?
  是十二岁那年进宫吗?
  那年中秋,先皇像往常一样,邀请季文带着五个孩子到宫中过节,一大早就派人来接。
  季珩和永安公主向来要好,午宴上却不见她的身影,问了大监,才知是太子病了,头痛难耐,永乐放心不下弟弟,亲自在照顾。
  她对太子没什么印象,但恰好随身带着二哥配的安神药,对病人有十分好的抚慰效果,便拉着季晟去太子殿找人。
  于是她拉着季晟去太子殿找公主。
  偌大的太子殿,竟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两人像迷路般东走西晃,找不见人影。
  直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才听到动静。
  季珩兴奋地想敲门,却被季晟一把拉住,示意她安静。
  她屏息细听,屋里传来女子细碎的嘤咛声,夹杂着男子压抑的低喘。她听得满头雾水,心想不是太子病了吗?怎么这女子听着倒像更难受的样子,是不是长公主也病了?
  她转头看向季晟,正欲开口问,却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呼吸急促。她愣了一瞬,想问他怎么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把拉着跑开,路过前厅时还不小心撞翻了花瓶。
  问他发生了什么,季晟始终不言,整下午都像根闷棍杵在一旁,也不许她离开。
  晚宴时,永乐终于现身。季珩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心地将药瓶交给她,叮嘱用法。
  永乐笑着接过,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珩儿下午怎么没来太子殿找我?”
  季珩像被抓个现行,局促不安地搓着衣角:“其实…我去了的…”
  永乐微怔,目光一紧,却只听她扭扭捏捏地说:“可太子殿太大了,找了半天一个人也没见到,还不小心打破了花瓶,怕太子生气来着,想着先找您求个情。”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永乐姐姐,太子殿下会不会怪我啊。”
  永乐脸上绷着的神色倏然松弛,笑着嗔道:“花瓶而已,他岂敢怪你!”
  一旁的季晟听着这话,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好像也就是从那天起,季晟变了。
  一开始是单纯地疏远、不理会她,后来连“澜澜”这两个字都再没叫过。再后来,两人之间仅存的那点亲近,也不过勉强比陌生人多些罢了。
  太子殿里发生了什么,之前的季珩确实是不知道,可如今她也是经了情事的人,再一回想,猛地意识到什么。
  当初的太子,就是如今年少登基、却手段雷厉的小皇帝萧昱,厉行改革,手段果决。而永乐长公主,却是世人皆知的保守派,是一母同胞的皇帝弟弟行新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们两个...
  季珩脑中涌起一阵寒意,不敢多想,决心将秘密埋在心里。
  很显然,季晟当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从来都没说过。
  难道他是因为这件事才与自己疏远的?
  毕竟当时长公主以为去了太子殿的只有她一个人,他们也没立刻说清楚。
  去太子殿到底看到了什么,光凭她一张嘴,只是在当时打消了公主的疑虑。皇家秘事,向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当日的事有朝一日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必然是她。
  所以,季晟是怕与自己扯上关联,将来拖累他? 第29章立身   仓网的建立比预想中更加复杂,不仅是沿途商户的观望态度,还涉及到存货周转之难、成本掌控之细,以及货物流转间突发事端之杂。虽有季舒两家多年积攒的商誉为根基,然新业之初,能倾力相助者寥寥,更多人不过是持观望之态,静待成败。
  “人心难测,利害难分。欲邀人同行,先要自身稳立。”
  季珩心中明白,若欲引人入局,首当以自家生意为范本,先行跑通江南至京城的运输通路,将仓库物资流转井然有序地建立起来。一旦货畅其流、收益可观,那些踌躇之人自然随之而来。
  事实上,她和季辰都已经足够幸运,出生在一个名扬天下的商贾之家,背靠着产业扎根整个江南的舒家和行迹遍布全域的季家,天然就有稳定的资源和源源不断的人脉,这让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有许多增益。
  打江山是不用了,可守江山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她需要尽快获得商会的信任,也要建立自己的队伍。
  在京期间,她一直在同商会前辈和诸位掌柜打交道。她本来就脑瓜子灵活,经常从一些不常见的角度提供思路,也会鞭辟入里地指出沉疴旧疾,面对不懂的问题也很虚心,勤于请教,一个月下来,京城的掌柜们也都逐渐接受了这位小东家,从一开始的看热闹心态倒现在正经将她当作小东家,也都知道她做事是极其认真的。
  核对第一批入库的物件名单时,琴心敲门:“小姐,王管事到了。”
  来人是北商行的二管事王书玉,以干练闻名,和大管事陈荥同掌北商行多年,主管南方货物的相关问题。
  不多时,院中传来朗朗笑声,随即便见一人疾步而入,身着暗红长褂,缀金丝暗纹,胸前一串翡翠璎珞随步伐微颤。来人步履虽疾,却踏地沉稳,三分干练,七分从容。
  “大小姐,数日不见,可真是念着您了。听闻仓网初具雏形,今日专程来探,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您肯来助我,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季珩笑盈盈迎上前,亲自搀扶,热情请入堂内,“正巧西湖春茶新至,您尝尝这新鲜滋味。”
  待落座闲话几句,季珩取出一卷选品名录,双手奉上:“这是我拟定的第一批入库清单,若一切顺利,这些物品将为仓网主打之品,供江南与京城通路所需。”
  王书玉接过名录,细细翻看,见其中囊括布匹绢丝、胭脂水粉、茶叶香料,以及诸多日用物件,大到桌椅板凳,小至锅碗杯盏,甚至还有数件匠心独运的江南器物。看毕,她点头赞道:“小姐选品用心,常用之物无外乎这些,按四时之需稍作调整,便是通路所需之佳品。但不知小姐可曾思虑过,若囤货过多,销路未及,仓库之冗余该如何处置?此非长久之策,恐成隐忧。”
  季珩略作沉吟,道:“确实是难题,当下所思,或可通过年终大促以减库存,同时结合沿途各地需求,灵活调配。但这一切,尚需商铺之间齐心协力,未知是否可行。”
  “年底促销倒不稀奇,然跨地统筹,毕竟属新试,需时日观其效。”王书玉思忖片刻,语气虽无甚否定,却不失审慎。
  季珩闻言,微微一笑:“王管事所言甚是,我亦存几分试探之意,正需向您请教。”
  王书玉放下名录,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季珩,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小姐年纪虽轻,却识大局,见微知着,当真令人刮目相看。这些事可以试着从细微之处入手,逐步调整。仓网业务尚在起步阶段,切勿心急,资源周转与利润分成都需要磨合期。”
  季珩一拱手,语气郑重:“多谢您提点,我定会细细揣摩。今日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她顿了顿,微微起身行大礼,“想请您为师,教我成事。”
  此话一出,王书玉一时愕然,连忙起身搀扶:“小姐,这话从何说起?得您信任,我自当尽力,岂敢受此大礼!”
  季珩不为所动,神色诚恳:“王管事久经商场,南北货流之道熟稔于心,舒家数年间在南方势力盘根错节,皆有赖您之筹谋。我初涉此事,眼界浅薄,尚需向您多多学习,若您不嫌弃,请允我以弟子之礼相待。”
  王书玉抚掌叹笑,眼中满是感慨:“小姐如此谦逊,我又怎敢辞。既如此,日后但有疑难,我必尽心相助,至于师徒之礼,实在是折煞我了。”
  “受得起,受得起。珩儿日后便称您一声‘老师’,还请多多赐教。”季珩浅笑,眉眼间尽是笃定。
  -
  送走王管事,季珩伸了个懒腰,带着琴心漫步至花园。早春时节,满庭花影婆娑,紫藤随风摇曳,浅紫的花瓣轻扬落地。她捏起一片花瓣,随手掷向琴心,笑道:“趁今日晴好,散散心罢。养好身子后,我们便要下江南了。”
  琴心微笑着应到:“放心吧,东西我都备着呢。”
  “此次与上回不同,”季珩悠然说道,步履缓缓,“等出了青林县,我们便要与三哥的队伍分道扬镳了。从那时起,这沿途的每一座仓库,便都是我们的战场。”
  琴心蹙眉:“小姐厉害我是知道的,这下又有了王管事做老师,定能叫那些人信服。只是我有些犯愁,这天大的事就两个人担着,怎么能忙得过来。”
  季珩听了,忍俊不禁:“傻琴心,不是还有你么?”
  琴心怔住,抬手指着自己:“我?”
  季珩莞尔点头:“你自小伴我长大,我做的事哪次少了你?你虽话不多,可每每聊到做生意眼睛都是亮的,偶有发言也见解入微,灵得很。如今不上场,更待何时?”
  琴心闻言,急忙低下头,语气有些慌乱:“小姐,我……我是愿意伺候您一辈子的,只是……”她顿了顿,眼里浮现一丝犹豫,“只是……跟着您久了,倒也生了些非分之想。”
  季珩微微一愣,随即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注视她:“怎么能叫非分之想?我从不把你当做单纯的侍婢。你我一同长大,情如姐妹,你聪慧过人,若我能成事,怎能少了你的助力?”
  琴心听到这番话,眼眶微红,嘴唇轻颤:“小姐……多谢您看重,只是我……”
  季珩见状,打趣地笑了:“怎的,莫非你真想一辈子做个丫鬟不成?”
  琴心连忙摇头:“我……不,不敢奢想……”
  季珩却正色道:“这不是奢想,而是你的未来。你陪我长大,做什么都与我一起,你的聪慧,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早就将你当作亲妹妹,希望你也能活得更加快活。琴心,我想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琴心双眼含泪,重重点头,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小姐...”
  一切尽在不言中,季珩会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笑意更浓:“当然了,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去问问罗奇嘛。”
  琴心闻言,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背过身去:“小姐又拿我取笑!”
  紫藤花轻扬飘落,簇拥着她们的笑声,洒了一地春意。
  季珩绕到琴心身前,俯身从下看她,语气忽然柔和下来:“琴心,等我们从江南回来,我定会让罗奇那小子三书六礼上门来,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琴心怔住,随后眼泪夺眶而出:“小姐……”
  家奴命运通常由主家决定,婚姻嫁娶大多是到了年纪草草配对了事。与罗奇两情相悦已是十分幸运,她从未奢望过自己会有正式的婚礼,更何况,是在如今的季府。
  大成的女子,十二岁起便会亲手绣嫁衣,盼着有朝一日披上心血织就的红衣,嫁给心爱之人。
  几日前,她收拾仓库时,无意间翻出了小姐的那件嫁衣。
  那嫁衣以往总是放在床头,小姐闲暇之时就会绣上几针,金丝绣就并蒂莲,点缀莹润珠玉,清雅不失庄重。如今它却被压在箱底,蒙了灰尘,像是被弃之不用的旧物。
  琴心明白,那是小姐自从与二少爷发生关系后,选择封存的心意,兄妹乱伦能不惹闲话已经是菩萨保佑,正大光明的婚礼自然成了最大的奢望。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寻常女子的婚嫁之事,连道听途说的嫁娶八卦都不与她提,生怕惹季珩伤怀。
  可如今,小姐不仅承认了她的感情,还亲口允诺为她筹备婚礼。
  琴心再也忍不住,扑进季珩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季珩伸手轻拍她的背,语带笑意:“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了?都大姑娘了。”
  琴心却抱得更紧,想要把这份温暖刻进心底。 第30章不敢   鬼使神差地,走到季晟的院门口。
  季珩抬脚想要进去,琴心却担忧地拉住她的袖子。
  季珩摇了摇头:“没事。”
  郑因在院子里打盹,见到她们赶紧迎上来,季珩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并非要惊动谁,只是想静静地看看,看看从这个院子里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上次来这里还是季晟自宫那日,她只是匆匆瞥了眼,几乎未留心任何细节,此次来却发现,院子里无论陈设还是布局,都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
  左边的墙上,爬山虎仍旧密密麻麻地覆盖整面墙壁;墙角那棵大榕树巍然伫立,枝叶繁茂,树上挂着一架秋千。
  这秋千是季珩小时候和季晟一起搭的。趁没有人在院子里的时候,季晟爬上树将绳子放下来,季珩就在下面接,下树的时候季晟一脚没踩稳,掉下来滚了好几圈,他因此摔伤了脚,疼得很。为了不让爹娘责骂,他愣是生生忍了七天,直到季澄从北地回来,发现他走路姿势实在奇怪,一检查才发现,竟然骨折了。还是没躲过一场挨骂,季晟老老实实交代了原委,说的时候却“大义凛然”地独自揽了全部责任。
  长辈们当然知道他一个人闹不出来这事,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打了几拍他的手掌,警告他们莫要私自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实在想要做什么的话,等大人回来。
  事后,季珩在季晟脚腕的绷带布上整整齐齐地写了好大一个义字,以示对他的不出卖同伙的嘉许。
  两个小娃娃自此达成了坚不可摧的“义士同盟”。
  如今这秋千依然稳稳地挂着,看得出来院子的主人十分爱惜,秋千木板和麻绳都保养得很好,没有一丝裂缝,磨得光滑。风吹过来一阵微荡,在这棵百年大榕树下却显得有些孤单了。
  忽然,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像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郑因!”季晟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未等郑因回应,季珩已经下意识推门而入。她刚迈进去,就看到一颗黑色的小木球从前方滚到脚边。她俯身拾起,发现木球表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朵小花,有些眼熟。
  “澜澜...”
  季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跪坐在地上,面前一个散乱的木盒,各种零碎物件撒了一地。
  他仰头看着季珩,眼中满是惊讶与慌乱。
  季珩没有回应,走过去蹲下,默默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一根断掉的琴弦,一小撮用红绳拴起的黑色头发,一条纯白的帕子,一朵干到一碰就碎的栀子花,还有一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是空的。
  她将这些东西装进木盒,目光扫过盒中的其他物件:半个已经干枯的核桃仁、几乎秃了毛的一根毛笔、只剩下一小块的墨块……
  季珩捡得越多,眉头皱得越深。
  这些东西....
  她盯着盒子看了许久,迟迟不关上盖子,盯着里面的物件沉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季晟浑身颤抖,慌张却又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澜澜...”
  “这是...”
  两个人同时开口,季珩抬眼,对上他水光氤氲的眼神,一瞬间回忆尽数涌上心头。
  那颗木头珠子,是她跟父亲好奇学篆刻时,随手捡了颗珠子雕的,歪歪扭扭完全没有章法,可当时的她因为自己雕出了小花开心得不得了,雀跃着拿来和季晟分享。
  那根琴弦,是她实在不想练琴,偷偷拿刀割断的,她叫季晟帮他藏好,上课时信口胡诌是被鬼吃了,惹得老师无奈摇头,因此躲过了一日练习。
  那束头发,则是因为她当时看的精怪话本,故事里一对男女,男子含冤枉死,女子带着他们成亲时的结发走遍大江南北,寻到仙山上一位高人,高人用那束头发为她指引了男子投胎的方向,季珩看完,立刻将自己的头发剪了一束,存在季晟那里,说自己要是不小心死了,千万要用头发将她找回来,季晟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坚定地答应:“慎之定不辱使命!”
  做这事的时候正用着晚膳,季辰听了还打趣:“只听说有结发夫妻的,可没听过有送发兄妹啊。”
  那张帕子和那朵花她却不记得了,只隐约感觉到和她有关,拿起帕子端详半晌。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疑惑,季晟声音沙哑地开口,低声解释:“这是有一次我们去捉萤火虫,你借我擦汗的帕子,没来得及还你。”
  季珩神色微动,又指着那几片残破的花瓣:“那这朵花呢?”
  季晟眸光暗了暗,半晌开口。
  “是我们第一次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诗会,男子的诗歌传到后院给女子赏评,将手里的花投给喜欢的诗,你的花,给了我。”
  季珩哽住:“可那天,你得了许多花。”
  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克制。:“嗯,但这一朵,是你的。”
  季珩眼眶发酸,嗓音不自觉地发涩:“你留着这些做什么...”
  “你给我的,我都留着。”
  他轻声回答。
  随后,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张信纸,一张是清秀的两行行楷,写着“青澜”、“慎之”,是母亲那封写表字的那张纸,另一张写满了字,有一些歪歪扭扭、有一些工整沉稳,那是他们俩开心地练习自己表字的字迹,季珩写澜字写得没有耐性,季晟就一笔一笔带着她写,到最后大半张纸都是澜字。
  盒子里其他东西,也都是季珩给的,季晟一件一件地说明,吃一半给他的核桃,写坏掉的毛笔,不想再用的墨块...
  季珩的心仿佛是被什么抓住,揪得疼,眼泪再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季晟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悲伤,像是在清点什么似的,仿佛等这些物件一一点完,两个人的连接也会走到尽头。
  “慎之...”季珩看着眼前的人,低声呢喃。
  季晟猛然怔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瞬间泛红,泪眼模糊地望向她,声音里压抑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你……你叫我什么……”
  季珩垂眸,目光逐一扫过那些物件:“可你为什么...为什么疏远我...”
  “我不敢。”季晟低下头去:“我不敢,澜澜。”
  “太子殿...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吧。从太子殿回来,我只要想到你,就会想起房间里的场景。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靠近你,不敢与你说话,甚至不敢唤你。因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世界就全都是你。”
  季晟的语气逐渐低沉,想起那些难以忍耐的日日夜夜。
  “我刻意远离你,将自己埋进书里,试图让自己不再想你,可一切都是徒劳。越是强迫自己去忘记,就越是发现处处都有你的影子。所以我搬去书院、搬去远郊别院...澜澜,我觉得我自己疯了,我们是兄妹,做哥哥的怎么能对妹妹怀有这样的肖想呢?”
  他说到这里,声音几近哽咽,闭上眼睛,任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你知道我收到二哥家书的那天有多绝望吗?”他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与自责,“我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在你身边的不是我。如果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二哥是在救你啊,我不断安慰自己——二哥与你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叁哥呢?当我看到叁哥家书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澜澜,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理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压抑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可笑的是,我不仅没能靠近你,反而彻底失去了你。”
  季晟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失控了,还做了那样伤害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头痛哭,肩膀剧烈颤抖着,将这些年来的悔恨和痛苦尽数倾泻而出。
  季珩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将他拥入怀中,眼泪无声滑落。
  季晟哽咽着开口:“那天我问你,凭什么他们可以……他们当然可以。因为他们爱你、敬你、重你,可我却是个禽兽。从十叁岁开始,我就对你怀有肖想,后来甚至……”他捂住脸,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悔恨,“澜澜,我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哭得涕泗横流,声音不大,听着却撕心裂肺。季珩没有说话,紧紧抱住他,任由他宣泄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两个人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那些长久未解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许久之后,季晟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季珩轻轻抚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她缓缓开口,做了一个十分郑重的决定。
  “慎之,我们重新来过。”
  这一刻,季晟的目光动摇了。他的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泪水冲散。
  许久之后,他闭上眼,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钧重担,将季珩牢牢抱紧,哑声回应:“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