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安妮塔(西幻 人外 nph abo)》
罪人安妮塔
夜幕低垂,柔软的晚风抚弄着这片受到祝福的土地。这是大陆正中央,光明圣殿的所在地,受诸公国拱卫的圣城。
夜晚的修道院在此时也终于安静下来。荣光之日在即,最近正是众修道院最为忙碌的日子,对圣玛丽亚修道院而已尤其如此。
圣玛丽亚修道院位于圣城的郊外,传说为圣母受光明神感召前最后的修行之处与居所,不受诸公国的管辖。因此虽然不如圣殿地位尊崇,但也独受神恩。
荣光之日前的圣玛丽亚修道院聚集了来自各地的修女们。能有幸被选中来到这里,为荣光之日而劳作,乃至进入圣城参与典礼,对于这些有着虔诚信仰的修女们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此时的安妮塔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终于能够开始进行晚祷。
在圣玛丽亚修道院的布道室内,安妮塔跪在一群同样金发白袍的修女中间,显得毫不起眼。
尽管为荣光之日而劳作被其他修女们视为荣耀,但在安妮塔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免费劳动力的骗局。
感谢好心的小镇牧师,她得以成为修女,摆脱「异乡人」的身份有了谋生的手段——但安妮塔从没想过会因为金发被选中,长度跋涉来到圣城的修道院——仅仅是为了做苦力活。
搬运巨大的木桶,跪在地上擦洗砖缝,被悬吊起来清洗高处的铜钟……这比在小镇当修女可辛苦太多了!天啊,都怪这个该死的、只有beta的世界。
安妮塔低着头,与其他修女一样的姿态,小声地念念有词。但她在白袍遮盖下,却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大腿,企图缓解一天劳作带来的酸痛——这样的体力活……对于一个omega来说,还是太繁重了。
安妮塔不敢动作太大,她不敢引人注目,毕竟在其他人的眼里,她是一个虔诚又幸运的小镇修女,因为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而被选中服务于荣光之日。如果被她们知道,能参加荣光之日的信徒里,竟然有一个毫无敬意的无神论者……
事实上,安妮塔不仅是无神论者。在六个满月之前,她连「神」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因为帝国史不及格,花了六年时间都无法从omega学院毕业,安妮塔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好不容易等到春假打算去别的星系旅行一段时间,万万没想到飞行器在半途会遇上虫洞。
等到安妮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了。
这个世界原始得可怕,不便的交通,落后的能源利用方式,野蛮的信仰——对历史不好的安妮塔来说,这个世界几乎等同于钻木取火的史前文明。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基本上只有beta!
安妮塔到这里的六个月以来,她见到的几乎所有人,全都是beta,这个世界的人似乎认为,人只有两种性别,男人和女人——只不过在安妮塔看来,他们全都是beta。
而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安妮塔在到来两个多月时,曾经见过一位女性omega。
那是一位刚刚分化没多久的omega,比安妮塔小不了多少,安妮塔对分化前的她有一点印象,只是两人基本没有打交道的机会。而当安妮塔真正注意到她时,这位女性omega正在被处以火刑。
“女巫!烧死她!光明在上!”
——安妮塔在想起当时的场景时,仍然心有余悸。
那时安妮塔才刚刚来了两个月。对待这位「失忆」的异乡人,这个世界的人展现出了最大的善意,以至于在安妮塔发现人群自发聚集在一起时,她还以为这是当地的庆典,正兴致勃勃地打算挤到前面凑热闹。
——而后她就看到了那位可怜的omega,她年纪不大,显然才刚刚分化,安妮塔直到此时才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清香……原来是omega的信息素。
身为异乡人,安妮塔费尽心思也没能打听到这位omega具体犯了什么罪,只知道人们叫她「女巫」——仿佛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罪行。
自那时候起,安妮塔就惴惴不安。
她忍不住怀疑,或许,这个只有beta的世界,存在着迫害和杀戮omega的传统。
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不要暴露自己是omega比较好……
经过反复思虑之后,安妮塔下定了决心,必须像这个世界的女性beta一样生活。即使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也绝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信息素。
于是,安妮塔谨慎地计算着这个世界与她原本世界的节律差异,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以避免自己出现不同于beta的生理现象。
幸好,因为星际旅行,安妮塔带了足够多的抑制剂,算上节律差,她的抑制剂应该还够用很久。
……至于抑制剂彻底用光之后怎么办,以及没有alpha的情况下,之后如果进入发情期要怎么度过……安妮塔完全没有头绪,只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感谢光明赐福于这片土地,愿神恩永存,愿光明永存。阿门!”
祷告完毕后,修女们陆陆续续安静了下来。室内变得寂静起来,只有温暖的灯光无声地洒在这群年轻修女身上。
安妮塔也停了下来,心不在焉地想今晚休息的时候要做什么。
跪坐在年轻修女最前方的嬷嬷终于睁开了眼,温和地开口道:“各位都辛苦了。”
“光明在上,明天开始就进入荣光之日了。对于你们中的很多人而言,这是你们第一次参加荣光之日的庆典。”
她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色,“我仍然记得我第一次参加荣光庆典的场景,那是无比幸福的一天。”
接着,嬷嬷环视了修女们一周,看着藏在白袍之下青春洋溢的面庞,开始严肃道:“你们中的极少数幸运儿,或许可以得到光明神的赐福,留在圣殿之内,成为圣城修女的一员,时刻沐浴在神恩之下。”她满意地看到没有人骚动。
迎着修女们安静而满怀期待的眼神,她的语气逐渐变得严厉:“我不希望,有人因此做出失格的事。「倘若蒙受神恩,当心怀感激」。倘若没有,也不要失望,保持虔诚,保持信仰,「最虔诚的信徒终会被主所看见」。”
看着年轻的修女们收敛了神色,嬷嬷最后道:“荣光之日就是呈现我们对光明神的虔诚之时。明天,我们需要比以往更早起,在天亮之前把最后一批葡萄酒运到圣城内,然后我们会在圣殿内住下,直到庆典结束。”
“光明在上,愿各位好梦。”
……
听到了最后一句,安妮塔终于松了口气,跟随着众修女站起身。
刚才修女嬷嬷说的话,安妮塔大部分都没放在心上。
什么神,赐福,这些狂热的迷信,跟她这个在星际教育下长大的异乡人omega毫无关系,唯一苦恼的是明天要早起的事实——
天亮之前就要到达圣城的话,时间粗略估算下来,她的睡眠时间就不足6个星际时了,这对于一天要睡10个小时以上的omega来说,实在过于痛苦。
更何况,睡眠不足会导致信息素分泌紊乱,发情期也会受到影响……
……嗯,多带一支抑制剂备用好了。
安妮塔一边回到房间,一边想着。
一想到还要住进圣城,说不定睡眠不足的日子还要持续更久,安妮塔忍不住痛苦地叹气起来。
希望能顺利度过庆典的这七天。
安妮塔真心实意地祈祷。
荣耀的庆典
第二天很快到来,长达七日的庆典开始了。圣城的街道与建筑经过修女们的一遍又一遍的清洗,在日光之下闪闪发亮。街道两旁是圣城的居民以及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他们早早地面向圣殿的方向跪坐,手握十字架虔诚地为荣光之日祝祷。
圣城最中央是一片有着巨大圆顶的,庞大的洁白建筑群,那就是整片大陆的最中心,受到光明神注视与赐福的——光明圣殿。
安妮塔就跪在圣殿前的宽阔广场上,与她一同跪在这片区域等待的,是像她这样,来自各公国的被选中的教士与修女。
庆典已经开始了好一会了,代表光明神的太阳越升越高,预示着关键的仪式将要开始了。
安妮塔感到自己的眼皮近乎要粘在一起,炽热明亮的日光令她头晕脑涨,广场上回荡的念诵与祝祷也让她昏昏欲睡。
睡眠严重不足,搬运重物,长时间劳作……这一切对omega而言还是太沉重了。
……真想就这么睡一会啊。
安妮塔昏昏沉沉地回忆着修女嬷嬷反复灌输的仪式流程——
接下来就是降临仪式了吧……然后就是赐福……
需要低头安静等待……不可直视……
如果所有人都低头的话……
因为庆典的缘故,所有的教士和修女都带上了兜帽,以示「主的羔羊皆为平等」。在兜帽的掩饰下,安妮塔强撑着精神悄悄地瞥着四周,发现这样的情境之下,如果所有人都低头的话……
应该、不会有人能注意到她吧……?
……悄悄地睡一会吧。
这个念头的诱惑力越来越大,安妮塔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抵抗,可是,上下眼皮之间的吸引力太强了。
等到太阳升到最高点,仪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的时刻。安妮塔眼看着周围的人低下了头。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就这么睡一会吧。
……就一会。
她只是个可怜的omega,稍微放松一下吧……
安妮塔终于没能抵抗住诱惑,她在兜帽的阴影之下悄悄地闭上了眼,心满意足地进入了睡梦当中。
……
等到安妮塔睁开眼睛时,她发现四周静悄悄的。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发现有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安妮塔几乎吓了一跳,受惊之下,她彻底清醒过来。同时她的心跳砰砰地加快了,心中万分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忍住睡意。
……大家发现她睡着了吗?会认为她不敬吗……或许可以辩解,自己受光明神的感召而昏迷了……?
安妮塔紧张地胡思乱想,却发现并没有人立马来拖走她,也没人指责她,周围仍静悄悄的。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
直到过了一会,安妮塔才发现悬停在她头顶前方的羽毛光点 。
“尔等深受神恩,过来吧,孩子们。”
有柔和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接着有人陆陆续续地站起来。
安妮塔愣愣地反应了一会,才发现站起来的人都是像她一样,头上悬着白色羽毛光点。
她连忙也跟着站起来,紧接着就发现羽毛光点动了。
安妮塔下意识跟着羽毛光点走了过去。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做的不止她一个人。安妮塔这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仪式流程里似乎有这么一项……受到赐福……跟随指引……
这个羽毛光点,就是指引吗?
安妮塔心虚极了,开始后悔自己心怀侥幸、满心以为不会轮到自己,就没有仔细听这一段。她只能强撑着像其他人一样快步前行,仿佛对这个流程烂熟于心一样。
修女们跟随着指引,静默着穿过广场,鱼贯进入圣殿,又穿过了重重大理石回廊,来到了位于圣殿内部的环形露天广场。
安妮塔跟随着羽毛光点,与其他修女一同停下了。她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努力地往上方瞟,发现环形广场的周围被铠甲骑士守卫着,而环形看台上似乎站着不少衣着华丽的人,他们的衣物在太阳下都闪着光。
“尔等抬头。”
如同竖琴般的嗓音响起,声音不大,却仿佛耳语一样清晰。
安妮塔瞬间就回想起,这是刚才指示她们过去的声音。
安妮塔抬起了头,第一时间她就注意到站在看台中央位置的人。
从衣着与位置判断,那个人应该是某位尊贵的大主教。他的神情肃穆庄严,脸色却有点奇怪,宛如雕塑一样,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雕塑一样的人正在这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纯粹的淡金色的瞳孔,与他的眼睛同时张开的,还有三对洁白得毫无瑕疵的白色翅膀。
这、这是什么?
安妮塔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她紧紧抿着唇,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拼命在脑海里回忆。
……白色翅膀,发光,非人,美貌……
安妮塔回想起了自己绞尽脑汁才背下的光明圣典的描述。
这是……天使……?
光明圣典上的传说生物,竟然不是编造的?
正在安妮塔震惊无比,怀疑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时,天使雕塑一样的身影连同六翼,向上浮了起来。
随着天使身影的上升,站在原本位置上的人,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不再像雕塑一样完美冰冷,而是布满皱纹,白发苍苍。
从原先的实体脱离出来的天使,身影一开始还有些透明,而随着他逐渐上升,虚幻的雕塑一般的身影也逐渐凝实,直至和实体无异。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安妮塔不明所以,她满心茫然地跟着其他人一起跪下。而在她像其他人一样低头之前,她怀着犹豫瞥了一眼——
如同一柄利剑悬在上方的六翼天使,拥有着纯净的浅金色头发和同色的瞳孔。他的面容如同之前所见的雕塑,光明白袍包裹的身躯显而易见地充满含蓄的力量,隐隐散发着庄严圣洁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这一眼,安妮塔就感觉到了某种隐秘的战栗与畏惧。
她连忙像其他人一样低下头。紧接着就听见了天使的命令——
“尔等抬头。摘下兜帽。”
安妮塔依言摘下了兜帽,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后,才屏息抬起了头。
耀眼的日光之下,唯有天使凌空而立。他无机质一样的淡金色瞳孔慢慢转动,极其缓慢地,扫过下方的一个个白袍修女。
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安妮塔身上。
在那一瞬间,安妮塔就感到自己像被锋利冰冷的武器瞄准了一样,尾椎乍然泛上了一股颤栗。安妮塔分不清那是什么,是恐惧或者激动。
她拼命地忍住自己打颤的冲动,却感觉到有什么躁动着,从身体至深之处开始一点点地蔓延开,缓缓缠绕至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从躯干到四肢,从柔软的舌尖到僵硬的后脊,从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指,到忍不住蜷缩的脚趾。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
是信息素出问题了……吗?
可是,明明不应该……
她两个月之前才注入了抑制剂,按这个世界的节律,她下一次抑制剂失效应该是在八个月后。
只是短暂的睡眠不足,应该……应该不会……不至于发生什么事才对。
安妮塔暗暗咬住了舌头,无比担心自己身体上的异样被那位「天使」发觉。
这一刻分外漫长,终于天使的视线动了,他的目光离开了安妮塔,转移到了下一个人身上。
身上令人战栗的异样瞬间消失了,只是那令人麻痒的躁动还没有褪去,如同隐隐约约留下了退潮般的余韵。
这是怎么回事……
安妮塔下意识咬住了唇,有些不明所以。
安妮塔并不知道「赐福」的具体流程,因此她也不知道,一头雾水地跪在上面的主教们正在心里嘀咕,欲言又止——
这样漫长的打量,在之前的「赐福」中可从未有过。
……而且一个又一个地仔细端详每一个受到赐福的修女,这未免也太过于耗时了。
对一切一无所知,对自己的未来也毫无预感的安妮塔,正在懵懵懂懂地等待着,同时为自己身体的异样没被发觉而松了口气。
过了很久,天使才将这里的每个人都打量完毕。他终于启唇揭晓了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我在你们当中,闻到了不洁的味道。”
天使的嗓音如泉水一样柔和冰冷。
命运的陷阱
直到此时此刻,安妮塔团成浆糊的脑子终于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被alpha的信息捕获了。
她迟钝得如同棉花的脑子,她奇怪的下流想象,她总是抓不住重点的古怪思绪,所有的不正常,都来源于这个房间里弥漫的信息素!
而她的抑制剂……她的抑制剂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
这个世界原来是有alpha的!
安妮塔浑身发软,omega对陌生alpha的恐惧,以及先前被遗忘的关于宗教刑罚的恐惧,这才慢腾腾地升起来,她立即想逃走,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天使一把扣住了喉咙。
“堕落。”天使凝视着惊慌失措的omega,带着居高临下的厌恶,如同吟诵圣典时那样一字一句地说:“堕落的气息。”
他扼着她的咽喉,把她又拖近了一些。
“呜……”被人掌握着脆弱的脖颈,还被猝不及防拉过去,安妮塔忍不住呜咽出声,她顺着扼住她的力道,踉跄了一下,无意识地伸出了手,揪住了天使的白袍。
天使瞬间就皱起了眉。但安妮塔已经注意不到了,她感觉到自己喉咙上的手指有力地收紧了,令她完全无法呼吸。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安妮塔挣扎起来,她拼命拍打着手下的身躯,掌心下勃勃跳动的心脏好像在迎合着她。这种非自愿的互动,却令她的身体烧了起来,从喉咙到手心,甚至蔓延到更远的地方。
或许不休的挣扎令天使厌烦了,安妮塔终于感到自己喉咙上的手指放松了一些,却没有彻底放开。她大口呼吸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脸上有生理性的泪水流了下来。
怎么能这样?!alpha怎么能这么对待omega?
深受星际教育的安妮塔顷刻就感到了愤怒——可是,这不是她的时代,这是一个omega会被烧死的野蛮世界,而这个alpha长着六只奇怪的翅膀,高高在上,没有法律能够限制他对omega施以暴行。
劫后余生让安妮塔的大脑变清醒了一点,恐惧浇息了安妮塔的怒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愤怒的权利。
安妮塔勉强地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她低眉顺眼地对alpha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冒犯您。可是我没有犯过什么罪,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是一个……虔诚、虔诚的普通人。”普通的、倒霉的omega——安妮塔心里默念着。
她扑扇着睫毛,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个alpha的表情,试图弄清楚他的想法——
罪人、堕落这些指控太莫名其妙了,从到头尾都是这个alpha在自说自话,她根本没有做什么。安妮塔更愿意相信,这是alpha在企图胁迫她。
——毕竟很多alpha都更喜欢omega自己主动打开生殖腔。
所以……事实很可能就是,alpha发现了她是omega,他发情了,于是他指控她为罪人,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她不愿意顺从地配合他,就把她送上火刑架!
真是太、卑鄙了……
安妮塔心想,如果他一定要做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做、就当做是被野兽咬了一口。
……只要、只要他不在里面成结,只要他不标记她……
得到了结论之后,安妮塔就忍辱负重地低下了头,她努力表现出温顺的样子,垂下眼睛尽可能乖巧地说:“尊敬的、高尚的天使大人,如果您愿意、愿意解开误会,证明我是无辜的,您的要求,我都会、会配合的……”该死的配合。安妮塔在心里咒骂。
可她说完之后,对面却没有回复。安妮塔暗暗抬眼,觑了下天使的表情,却意外地发现对方蹙着眉,金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淡色的薄唇也微微抿了起来,就好像在克制着对她的怒火。
安妮塔有些茫然起来,紧接着就听见天使严厉地斥道:“不知悔改!”
他更用力地皱眉,视线对上女孩茫然的双眼,要斥责她。
然而看着她睫毛上晶莹的水光与湿润泛红的眼尾,天使说出口的却是喃喃的低语:“真是罪恶。”
他深深凝视着安妮塔的眼睛,带着一点嫌恶,又更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罪恶。”
再三地受到指控,安妮塔也忍不住恼怒了,她脱口反驳道:“我没有!”
下一刻她就后悔了,她的脖子还被禁锢在对方的掌心。安妮塔忍气吞声地尝试补救:“我的意思是,这一定是误会。我从未有过罪恶的想法……”
可天使完全没听她在说什么,他审视着女孩潮红的面孔,又憎恶又不屑——这样主动引诱的姿态……
他突然地靠近那张看似纯洁的脸,带着冷淡的轻蔑问道——
“你像这样,引诱过多少恶魔?”
“什、什么……”猝不及防靠近的脸庞让安妮塔结巴起来,强烈的alpha的气息包裹了她,他的呼吸与安妮塔的交织在了一起,重新唤起了安妮塔的潮热,她躁动的信息素,几近燃烧的血液,身体深处的贪婪,她感到一股战栗从后腰窜起,脑子重新变得迟钝起来。
“我没、没有……”安妮塔努力分辨着,却没法集中注意力。恍惚之中,她蓦然注意到,这个alpha的瞳孔颜色比之前更深了,浓重的金色专注地投注下来,就像盯住了猎物的野兽。
“没有什么?”
天使的嗓音低哑起来,但他没有发现。
“没、没有引诱,我没有过……任何人……”安妮塔试图保持清醒,她的腰肢已经开始哆嗦,双眼也有些失去了焦距。
满口谎言。
天使不以为然地想。
辨别真伪的能力告诉他女孩说的应该是真话,但那一定是被蒙蔽了。
如果不是被蒙蔽,他现在不会处于如此奇怪的状态——
从未使用过的器官硬的发疼,天使能感觉到它强烈的肿胀,浓重的渴望催促着他。
但这一切并不能动摇他的判断。
——必定是谎言。
天使俯视着近在咫尺的脆弱面孔,他呼出一口不屑的气息,冷冷道:“你是说,你仍是处女?”
“当、当然……”女孩的眼神茫然无措,天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洁的堕落者,竟能这样无耻。
天使想着。
应当让她拆穿自己的谎言。
于是他松开了手,看着女孩踉跄了一下,像脱力了一样跌坐在地。
天使也跟着单膝跪下,带着厌憎迫近她。
这个女孩拥有着纯洁的面孔和无比接近光明的发色,可却这样的狡猾无耻。
他一边想着,一边将力量附在语言上,命令道:“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那道命令降临下来便贯穿了意志薄弱的安妮塔。
证明……
真话……怎么证明……
安妮塔觉得自己的思维在沼泽地里,她昏昏沉沉地想了一会,却毫无头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最简单的办法——
安妮塔的指尖颤抖着,搭上了修女白袍的扣子。
堕落的伊始(h,指奸)
典礼上穿的修女白袍看上去有些繁复,但实际上和平日劳作的白袍的设计相差不大,都是由几片布料稍加缝合,并不复杂。而为了方便,这样的白袍全都只用两颗扣子固定,一颗在肩上,一颗在腰间。
跌坐在地的安妮塔浑浑噩噩,被天使带着力量的语言所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证明,证明她自己。
在这个念头的支配下,安妮塔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腰间的扣子。
紧接着,她的手就捏着扣子,提起了白袍。
纯洁无瑕的白袍就这样在天使的眼前打开,露出其下被精心包裹的奖赏,那是娇小的,近乎赤裸的,泛着淡淡粉色的,汗湿的身体。某种馥郁幽远的,如同圣水一样甘甜的气息,也随着白袍的展开而四散开来。
天使的目光缓缓下移。安妮塔顺着他的视线,恍惚意识到了自己胯间的布料——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穿着内裤的习惯,但安妮塔实在过不了自己那关,于是她用自己笨拙的手法,制作了能简单系在腰间的“内裤”。
安妮塔连忙解开腰间的小蝴蝶结,将那件制作粗糙的衣物从胯间扯下。
此刻她几乎全身赤裸,仅有上身的衣物还没完全解开,修女白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但那也遮盖不了什么。
但安妮塔仍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她觉得这还不够。
要证明的话……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她就着跪坐在地的姿势后仰,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双腿。
随着原本覆在膝盖上的白袍滑落,女孩的下身完完全全地、毫无阻挡地暴露在了天使的眼前。
在纤长白皙的双腿之间,是女孩红嫩的阴户,此刻这个部位正泛着晶晶亮的水光。
不知从何时开始,微微粘稠的水液就浸润了这里的每一处,连稀疏的浅色毛发也被浸透了,温顺地伏贴在两片肉唇之上,晶莹的水液随着双腿的打开,已经流到下方的股沟,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看上去淫乱无比。
而在肉唇的最下方,莹润水液的覆盖之下,能清晰地看到女孩纯洁的证据——那完好无损的淡粉色肉膜。
然而,比肉膜是否受损更能引人注目的,是其正上方,那深红色的、更为艳丽的、肿胀的肉核。
那肉核在此时已经涨得很大,正从肉唇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如同未开的郁金香一样饱满,在湿漉漉的肉缝的中央有着极其鲜明的存在感,红通通的淫靡颜色散发着恬不知耻的、渴望的气息。
“真是罪孽深重……”天使低哑着嗓音喃喃道。
应当惩罚。他想。
于是天使伸出了手,他的指尖触及了那靡丽的郁金香,安妮塔几乎立刻就发出了泣音,“不……”
安妮塔想要逃开,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别、别这样……”她扭动着,发出难耐的、断断续续的喘息,试图表达自己的抗拒。
可是天使不为所动,吸附着他的指尖的湿润触感很奇异,他一下、又一下地向上抵着,慢慢揉弄着那肿胀的花苞,一下比一下更重。女孩在他指尖的动作下,哭喘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从喉咙伸出逸散出来。
这是恰当的惩罚。天使满意地想。
但天使很快感到了不满。因为女孩在不住扭动,甚至尝试挣扎着往后退,让他的指尖落空了。
还敢抗拒。
天使不快地皱起眉。
于是他欺身而上,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安妮塔扭动的腰部。
张开的圣洁羽翼投下了阴影,被阴影笼罩的女孩腰身被牢牢禁锢着,只能颤抖着顺从。
天使重新满意起来,但他很快地被新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在女孩的挣扎之间,新的罪恶在纯洁的修女白袍的掩藏之下露了出来。
那是两颗淫靡、艳丽的深粉色的果实,鲜亮饱满得如同在发出邀请,渴望有人去挤榨出不洁的汁液。
天使的注意力被深深地吸引了,他端详着那两颗明晃晃的,有着鲜艳颜色的饱涨果实,金色的瞳孔颜色变得更深。
或许这也是可以惩罚的地方。
天使想着,俯身贴近。
当洁白坚硬的牙齿抵住其中一颗果实的时候,天使就知道自己是对的。因为安妮塔发出了更大的声音,来自上下的过强刺激令她倍感崩溃,带着哭泣的破碎呻吟从喉咙与鼻腔溢出,她拼命摇着头,潮红的脸颊已经泛上细密的汗珠,却只能战栗着承受,没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天使变本加厉地用舌尖与牙齿挤榨着那颗果实,甚至其下娇嫩的乳晕与乳房也遭到了同等的蹂躏,原本洁白娇嫩的乳房上,也因此而被迫留下了鲜艳的吮吸痕迹。
而女孩的反应也令天使感到满意。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变了调,纤细的脖颈也用力地后仰,那是远超出了她承受能力的激烈感受。
只有经历苦楚的涤荡,罪人才有机会获得救赎。
不过,对这样罪孽深重的不洁之人而言,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
天使觉得自己能做更多。
指引迷途之人,降下严惩,洗净罪孽。这是天使义不容辞的职责。
他应该做得更多。
于是天使降下了更多的惩罚,他不住吸吮着湿润柔软的嘴唇,又在白皙的脖颈留下痕迹,饱满的双乳和红通通的果实也是惩罚的重点,鲜艳靡丽的肉核与湿滑细嫩的肉唇更是被用不同力道揉弄侵犯。女孩试图推拒的双手被拉高禁锢,踢动不休的双腿也遭到压制。
但天使却逐渐焦躁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这样严厉地惩罚了罪人,她施加在他身上的蒙蔽也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下腹的器官胀挺着,几乎要冲破衣物,因为无处安放的躁动,那器官的顶端已经流出了透明的液体。
真是不知悔改。
天使盯着下方呜咽挣扎的安妮塔,严厉的目光带上了愠怒。
对执迷不悟者,应当……施与更深重的惩罚。
于是,天使的六翼缓缓地扇动了两下,然后收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娇小的安妮塔,他的手指还埋在她的肉缝当中。在这种情景之下,他看上去无限地接近于普通人。
刑罚也应当循序渐进。而比目前的状况更严厉的惩戒……
天使轻而易举地就想起了鞭刑。
那是圣典中最常用的,驱逐恶魔的刑罚。
无情的鞭笞在罪人身上留下痛楚的痕迹,这想必足以让人迷途知返。
不过,这间祷告室里并没有鞭子。要去别的地方取来,又太耽误时间了。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能完美替代鞭子的东西。
天使低下头,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新世界之门(高h,强制,做到昏过去)
那受到罪孽的气息蒙蔽之物,硬挺的,粗大的肉棒,用来施与鞭笞之刑,恰可以让堕落之人自食恶果,再恰当不过了。
只不过承受刑罚之处,需要稍稍调整罢了。
有了决断之后,天使的目光就缓缓下落,掠过了女孩柔软的小腹,再掠过被稀疏的浅色毛发覆盖的耻丘,然后来到了下方的湿热柔软的缝隙。
那散发着淫靡气息的潮热的肉缝,此刻还夹着他的手指,紧紧依附渴望着他的指尖,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咕吱咕吱的水声。
但这并不是天使的目的所在。他现在想要找的,是罪人身体的至深之处,那最为娇嫩、最为柔软、最为脆弱的所在。
那是即将承受鞭笞的地方。
仅仅是这么想着,天使那濒临爆涨的粗硬器官就仿佛得到了慰藉。
那么,这想必就是正确的方式了。
天使遵从了内心的指引。
他彻底解下了衣物,赤裸的修长身躯跪地俯身靠近安妮塔,胯间的狰狞器官也随之迫近了那道水淋淋的肉缝。
棒状的肉器顶端的硬质肉棱,就这样抵住了那鲜艳的肉核。天使下意识地想要向前顶弄,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转而静默着放任坚硬的肉棒顺着湿乎乎的肉缝向下缓慢滑动。
被陌生的粗大性器抵住花户缝隙的触感短暂地让安妮塔清醒了。
她原本昏头转向,被信息素困住之后,又被alpha强行施与了过于激烈的感受,大脑都被淫乱的感官刺激占据了,嘴里也只会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但在这一刻,她omega天性中对于被alpha侵犯和标记的恐惧短暂地醒了过来。
于是安妮塔企图挣扎,但她的双手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禁锢在了头顶上方,她尖叫着踢动双腿,但小腿上很快就覆上一双手,紧接着她的双腿就被推高,分开至最大,腿心湿淋淋的肉缝也因此被打开,在淡粉的肉膜中间也露出了深红的、细细的缝隙。
而天使的粗大性器也在湿滑的淫液包裹之下,突入了那道缝隙当中,肉膜瞬间被撑开,紧紧包裹着棒状器官,在一寸一寸的侵入之下,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与此同时,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气味瞬间更浓烈了,紧紧包裹着安妮塔,令她的抗拒重新迷蒙起来,意识开始往渴望的一端坠去。
天使的棒状肉器寸寸埋入女孩的身体之内,他从未想过,这种感觉竟然如此之好。他全身上下莫名出现的焦热躁动,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平息。
但这还不够。
天使低垂着眼,浅金色的睫毛在他无暇的脸庞上投下了阴影。此刻他的神情看上去仍是平静的,甚至一如既往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他俯视着安妮塔汗湿的金发与迷茫的双眼,看着她潮红的脸颊与花瓣一样的嘴唇,接着他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在同一时间,他的下身也缓慢地律动起来。
那粗大的肉器,刚开始还在缓缓地进入,又一点一点地退出。但很快,他的动作就来越快,肉棒的进出也越来越凶狠。
安妮塔被天使越来越深入的动作弄得止不住地尖叫,她腿心的小穴在被不断撑开又收紧,艰难地吞吐着alpha的性器,更多稀薄的水液在交合中涌出,混合着淡淡的血丝流下,同时发出了啪嗒啪嗒响亮声音。
很快,性器的进出就带来了新的感受,与连同肉核被摩擦的强烈感受一起,连成一片战栗的电流,从小腹颤巍巍地上升,顺着酸软的腰肢流向脊柱。
一下一下的撞击与摩擦使电流在脊柱之上越堆越高,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后,就瞬间窜起,流经omega的脆弱腺体后轻而易举地击溃了某一根绝望的神经。
顷刻间,安妮塔的尖叫就有了新的含义,与此同时她的腿间也喷出了新的水液,浇在了天使的小腹上,淅淅沥沥地顺着姣好的线条流下。
但天使对这意味着什么一无所觉。
与下身凶狠的进出不同,天使此刻有些失神。
他仍记得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他要给予罪人严厉的鞭笞。但他不知道,执刑者会是这样的感受。
深深包裹着天使肉器的小穴柔软湿润,内部的媚肉自有意识,在他的肉器进入时谄媚地层迭涌上,紧裹着吮吸,又在他离开时层层紧绞,勾动着肉冠与柱身挽留。
他感到自己的肉器在小穴的吸吮之下,也像有了意识,不断想要埋入更多,深入更多。
天使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了克制的喘息。
他想要闭上眼,最终还是睁开,清晰地看见安妮塔在他的顶弄下双眼迷蒙,浑身颤抖,乳浪摇动,而乳尖的殷红果实,更是止不住颤悠。
天使注视着这幅景象,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安妮塔的腰部,带着力道缓慢地移动。
他感受着掌心下湿润的肌肤的触感,低声吟诵了一句:“「凡主所赐予,必有缘由」。”
肉器的欲求与惩罚的初衷混合在了一起。一切都有缘由。天使借由圣典的词句说服了自己,于是他更深地加重了力道,如同计划那样,将严厉的鞭笞一下不落地击入身下女孩的身体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更为激烈的撞击令安妮塔瞬间失语,她无声地尖叫着反弓上身,恰好将晃动的乳浪送入天使的唇间。
天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主动的馈赠,他吮吸着安妮塔柔软的乳房,从一边流连到另一边,又用齿尖轻抵着乳尖鲜艳的果实。他喉间的喘息洒在安妮塔的双乳上,混合着模糊的喘息,他低声地继续吟诵:“「堕落于深渊者,将自食其果」。”
他的手抵着安妮塔的后背,唇舌顺着乳丘的曲线往上,潮湿微咸的汗水犹如甘霖,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他一边舔舐着,一边继续含糊地吟诵——
“「那有幸的,自当臣服于主的恩典」。”
这样新奇的体验令人着迷。随着坚硬的棒状肉器不断进出,天使缓缓往上,他的舌尖缠绕着安妮塔湿漉漉的金发,滑过了她的耳垂。天使将鼻息埋在那耳后的阴影间,轻轻吮吻了一下,继续道——
“「凡事当心怀感激,时刻顺服,以使不生恶念」。”
与天使低哑的吟诵声一起回荡在祈祷室内的,还有性器与肉穴激撞带来的淫秽的啪啪声。
而安妮塔已经无法再尖叫了,激烈的交合让她过快地消耗了力气,嗓音也迅速变得沙哑,她只能从鼻腔深处发出近似哭泣的、断断续续的绝望喘息。
她已经高潮了好几次,可是下腹积累的快感仍然越来越多,被激烈进出的部位已经泛上了酸痛感,这份酸楚蔓延到肉核,又使她再高潮了一次。
而这次高潮,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能颤抖着,无声地等待着那一下又一下如同抽打一般的快感散去。
从全身各处传来的激烈感受,让安妮塔的意识无限地接近模糊。与alpha的交合对omega而言总是过于漫长,尤其是当alpha不加克制的时候。
可是这个alpha似乎没有节制的意思。安妮塔模模糊糊地想着。她听见他压抑着情欲的沙哑声音:“「至于执迷不悟者,将日夜受苦,永无休止」。”
什、什么永无休止?
“不……”安妮塔失焦地大睁着眼睛,她无声地想要拒绝,想要求饶,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但天使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不如说,幸而他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此刻的天使近乎被蛊惑着,他沉浸在某种全新的,濒临失控的感受当中,浅金色的睫毛扇动着,失神又迷惑。
那一瞬间,仿佛闪电击中了他,他如同回到了创生时的神树之下,脑海中是纯净的满足与虔诚的喜悦。
在同一时刻,天使的六翼倏地展开,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一片光羽轻悠地从上方飘下,落入安妮塔的发间。
天使慢慢地、慢慢地垂下了头,他纯粹的金发散落下来,与安妮塔的金发交织在了一起。
无耻的谎言
安妮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修道院的房间里。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安妮塔的大脑还有些混沌。梦里的场景非常真实,仅仅是回忆也令人觉得可怕。
信息素失控……还是在荣光之日上,还遇上了发情的alpha……
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梦了!
不过,好在也只是梦而已。
安妮塔内心松了口气,她摇摇晃晃地尝试坐起来,但她一动,身上各处就立刻传来了可怕的酸痛感。
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肌肤上落下了斑驳的嫣红印记。
安妮塔下意识先伸手摸上自己的后颈。
幸好,那里的腺体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标记的痕迹。
然而腿间传来的不适感却在尖叫着提醒她——
那不是梦!
那不是梦!!!
虽然她没有遭到标记,但是她的的确确,在荣光之日上,被陌生的alpha上了!
这都是什么事情!
莫名其妙遇上虫洞事故来到陌生的世界,这也就算了,可这个世界还野蛮、落后,充满迷信,好不容易兢兢业业地融入大家,却被选上参加这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庆典,然后还遇上抑制剂失效,还有陌生alpha发情……
这一切!都糟糕透了!
真是受够了!
安妮塔忍不住把脸埋进手心,委屈地哭了出来。
她哭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此刻,她的脑袋才清醒了一点,终于有余力思考更重要的事——
那个alpha,到底有没有在她体内成结。
成结和标记都是alpha的本能,如果alpha没有标记她,那他也应该没有在她身体里成结——理论上。
但安妮塔丝毫不敢大意,她不能确定,她在星际教育下获得的生理知识,是不是真的符合这个世界的情况。
毕竟根据星际常识,omega还应当受到保护,绝对不可能被送上火刑架呢。
而如果、万一,alpha在里面成结了,即使他没有标记她……
也是很有可能怀孕的。
那样一来,麻烦就大了。
惴惴不安的安妮塔开始努力回忆先前的景象,其实最后她已经意识不清,昏迷过去又模糊醒过来,只有一点非常朦胧的印象——alpha似乎,也没有在她身体里停留太久……?
如果他在里面成结,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才对。
而且,她的生殖腔也没有完全打开,应该、也没有空间能让alpha在里面成结……吧?
只是,安妮塔又想到,在当时的情景下,她其实已经不太能分得清哪些是现实,哪些只是她的想象,她对时间的感知更是混乱——如果以此来判断alpha在她体内停留了多久,似乎也不太可靠。
正在安妮塔思绪纷乱,万分纠结之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天使逆着光,仿佛从赞美诗中行走出来。他的神情如圣像一样冰冷,门外的光洒在他的金发上,他行走的姿态如同身披圣光。
安妮塔愕然睁大了眼睛,她猝不及防,惊吓之下脱口而出道:“你想做什么?”
话说出口后,安妮塔才想到,自己不该那么说话。
——这个alpha,在这个世界是高高在上的「天使」,即使侵犯了她,也很可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而她冒犯了他,却很可能会被送上火刑架。这是她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她惶恐不安地低下头,却又没办法压制住内心的抗拒与惊惧向他道歉,只能沉默地咬着嘴唇。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alpha并没有因为她的不敬而恼怒。
他并没有回应安妮塔,而是先走进了房间,缓缓地关上门。
关门的声响令安妮塔瑟缩了一下。
完全进入房间的天使,没有了室外光线的照耀,看起来就平易近人多了。
天使此时并没有展开六翼,而是静静地立在门边。他呼吸着这间房间的空气,仍然能闻到,那个不该存在的味道。
不洁的气息。
天使将视线投注在床上坐起的女孩身上,那个不洁的气息的来源。
她裸露的洁白肩膀上,还有着他昨天留下的痕迹。
天使回想起她刚刚的话,发出了一个疑问词:“嗯?”
……对方似乎没怎么在意到她的态度。
安妮塔暗暗地松了口气,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的意思是,您来到修道院——来我的房间,是还有什么事吗?”
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圣玛丽亚修道院的人看到一个alpha——一个天使出现在她的房间,会有什么后果。
尽管安妮塔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了解不深,但她也能想象出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把目光投向那个alpha,寄希望他能听懂她话里的抗拒,赶紧离开——如果可以的话。
而身穿长袍的天使背着手,金发束在脑后,看上去和安妮塔见过的牧师有些相似,都带着神职人员特有的虔诚,只是天使要更冰冷、更锋利。
他此刻正用锋利的目光,远远地打量着安妮塔。
那个身体里隐藏着罪恶的女孩,此刻正在一脸懵懂,仿佛对一切一无所知那样看着他。
天使微微皱起眉,说:“你在圣殿之内。”
圣殿?
安妮塔惊讶地转头,这才发现,她所处的房间的确不是她在圣玛丽亚修道院的临时房间,只是布局非常相似而已。
所以,她还没有离开圣殿。
那……
天使凝视着安妮塔,继续道:“得到赐福之人,从此都会属于圣殿。”
他的视线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和锐意:“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赐福……
安妮塔后知后觉想起被天使打断的赐福仪式。
也不知道赐福仪式的后续怎么样了……
安妮塔心不在焉地想着。
赐福仪式被打断,而她进到祷告室之后待了那么久,之后还昏迷了。那在其他人的眼里……
她一时心绪如麻,没有发觉到,天使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她。
被熟悉的、alpha的气息再次笼罩,安妮塔一下回过神来。她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alpha,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天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个距离已经能隐隐感知到白袍之下,散发着热量的结实的alpha身躯。
某种熟悉的恐惧和战栗缓缓苏醒了。
安妮塔突然反应过来,太近了。再一次的,太近了。
她克制着尖叫逃跑的冲动,勉强地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您有什么……”
天使伸出手打断了她。
他指尖缓缓地划过她的脸,又往下来到她的脖颈,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新鲜印记。
那上面有指痕、齿痕,夹杂着不甚熟练的吻痕。
安妮塔微微颤抖起来。
天使收回了手,转动着晶莹剔透的浅金色瞳孔,带着一点思索打量她:“经过净化之后,你身上不洁的气息变淡了。”
“净化?”安妮塔茫然地重复。
什么净化?
刹那间,一道闪电一般的思绪击中了安妮塔。净化、气息变淡、抑制剂失效……一切在一瞬间都串联了起来。安妮塔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说,天使之前一直在说的,什么不洁的气息……其实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而净化……就是之前的,结合?
众所周知,omega如果信息素失控,又没有抑制剂,就需要alpha在omega腺体注入信息素进行临时标记。
但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种办法,omega可以通过与alpha结合,经历体液的交换达到接近临时标记的效果。
只不过,几乎没有alpha能忍住在结合过程中不标记omega。事实上,对星际时代的alpha和omega而言,结合就意味着标记,而且是永久标记。omega只要腺体没出问题,就不会舍近求远,放着临时标记和抑制剂不用,冒着被永久标记的风险与alpha结合。
刹那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之后,安妮塔就感到坐立不安起来。
她不能确定,这个alpha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对这个世界了解还太少了。
她不知道,这个alpha现在说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引诱她的骗局。
难道说,这个落后的世界,真的缺乏关于alpha和omega的常识?
他们完全不明白什么是信息素,也不知道标记是怎么回事吗?
在安妮塔一边冥思苦想,一边努力维持着表情争取不引起注意的时候,天使正自上而下地观察她,审视着她。
他问:“你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让安妮塔头皮一紧,她脊背上的寒毛瞬间就炸了起来。她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在祈祷室,天使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接、接着,他就……
“我在、我在……思考。”安妮塔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想任何冒犯您的事!”她就差指着光明神发誓:“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不明白您说的话,所以在思考……”
天使聆听着她紧张又蹩脚的辩解,像圣典中聆听告解的形象一样专注宽容。
思考。没有冒犯。
——这句是真话。
因为不明白。所以在思考。
天使垂下了眼睛,带上了一点冷漠的怜悯。
——而这一句则是谎言。
你需要净化
谎言。
天使冷冷地想。但他没有直接拆穿,而是克制地、谨慎地观察着安妮塔。
这个浑身散发着堕落气息的女孩。她显而易见地藏有秘密。
不过,比起秘密,天使更在意的是,她想要做什么。
是误入迷途的羔羊,还是披着羊皮的恶魔?
传说中散发不洁气息的堕落者,是属于地狱的可怕生物。
根据常识,已经被地狱接管的生灵,应该是无法净化的。
而这个女孩……孱弱,娇小,外表极其接近人类。并不像天使所见过的地狱生灵。
并且,她可以被净化。
——这个意料之外的发现,令天使感到疑难。
天使思索着,一边注视着安妮塔。她看上去纯洁又弱小,花瓣一样柔软的双唇上,还能清晰地看见之前的净化所留下的罪恶红痕。
有那么一刻,天使发现了自己心不在焉。他垂下了眼睫,思绪才回到之前的话题。他问道——
“那么,你身上不洁的气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安妮塔下意识想要说不知道。但她抬起眼的时候,视线却不小心与天使交错了一下,莫名地,她有些心虚了起来。
在某种直觉般的心虚之下,安妮塔不敢直接否认,而是努力地试图把问题朝另一个方向理解:“什么不洁……您怎么能这样说我?”
她绞尽脑汁地寻找转移话题的说辞,“所有人都知道我本分又努力,虔诚地奉献自己,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词汇形容我。”
为了配合这番话,安妮塔努力地挤出了一点泪水,尽可能可怜巴巴地说:“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您怀疑起我对光明的信仰吗?”
她眼泪汪汪地仰起头,眼角湿润发红,看上去无辜又可怜,就像被谁毫无理由地欺负了一样。
然而她不知道,天使因此瞬间屏住了呼吸。
但天使抑住了突如其来的焦躁,克制地移开视线。
“普通人,并不能闻到不洁的气息。”他平静地说。
安妮塔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注意到了天使用的字眼,「闻」。
不能闻到气息……beta无法闻到信息素的气味。
所以,如果天使不是故意诱哄她,那么很可能,所谓不洁的气息,就是omega信息素的气味。
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就是beta。和她之前所想的一样。
可是,omega的信息素为什么会被认为成不洁?
安妮塔一边拼命思考着,一边为自己辩解道:“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
除了抑制剂不知道为什么失效,导致她信息素不受控制以外,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搜肠刮肚回忆着自己背下的那点圣典:“一个虔诚的修女,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就要遭到惩罚吗?圣典说,若有向善之心,即使罪人也能获得救赎。”
“即使我有罪,也应当给予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安妮塔学着记忆中最狂热纯粹的修女牧师,带着十万分的诚挚看向天使。
天使重新将目光移回安妮塔的身上。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刚刚忍不住委屈哭泣的痕迹还没褪去,眼眶湿漉漉的,看上去非常虔诚。
却又充满堕落的引诱味道。
天使合上了眼睛,又睁开了。他瞳孔的颜色变深了一点。
他回忆着圣典的教导,心想——
确实如此。
倘若误入歧途的羔羊,有虔诚忏悔之心,那么无论如何,都值得一个救赎的机会。
倘若……是别有用心的魔女。
天使的视线专注地投在安妮塔的脸上。
——倘若是魔女,那也应该探查,她想要做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安妮塔,说:“当然。”
安妮塔一下高兴起来,她没想到能这么简单,“太好了!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
“你可以拥有一个赎罪的机会。”天使打断了她。
他的眼睛带上了理所当然的怜悯:“我会继续净化你。”
“直到……你身上不再有不洁的气息。”
——不再有不洁的气息,那就意味着,她重归纯洁。
天使居高临下地垂眼凝视着安妮塔,仿佛正在向她施与某种恩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安妮塔的喜悦被冻住了。
“净、净化……?”
那不就是……?
“不不不……”安妮塔用力摇头。
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啊。她有抑制剂、她完全可以注射抑制剂……
可是,这一点并不能说出来。
她不能说,自己为什么知道,什么是「不洁的气息」,又为什么自己有特殊的、奇怪的药品可以单独治愈「不洁的气息」。
在这个全员都是狂热信徒的世界,安妮塔不敢想象,如果被人发现这一点,她会被当成什么。女巫、恶魔……?
即使、即使有人相信她,接受关于信息素和抑制剂的「科学」,那她也会面临另一个问题……
她是这个世界里,她唯二见过的omega之一,而另一个已经死了。
就算这个世界没有迫害omega的传统,作为一个omega,在一个野蛮的、还有着alpha的世界里,她会遇到什么……
即使是安妮塔之前所处的星际时代,omega也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摆脱了身为生育工具的命运。
安妮塔沉默了一下,才艰难地、结结巴巴地说:“您、您说得对……”
她希冀道:“但是,我想,净化也需要、慢慢来,是吗?”
就算是结合……这个alpha也不会总发情吧?
然而,这个侥幸的念头才升起,安妮塔就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房间里……
安妮塔睁大了眼睛——
这个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尽管很淡,甚至比安妮塔刚进入祷告室时闻到的还要淡,但确实存在。
安妮塔惊慌地抬起头,她看到了alpha的眼睛。
天使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深金色。
但他对此毫无所觉。
看到安妮塔抬头,带着某种近乎祈求的意味看着他,他微微蹙起了眉——
“你想现在就开始吗?”
“当然、不,我没有这个……”安妮塔慌忙摇头,矢口否认。
但天使却似乎得到了相反的答案。
他皱起眉,用有些不太赞同的口吻说:“过于密集的净化,也许会伤害你的身体。”
“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
天使了然又宽容地,低下头注视安妮塔,他的金发垂了下来,落到了安妮塔的眼前。
安妮塔怔怔地看着那丝绸一样的,即使是昏暗的室内也像在发光的浅色发丝。她听见他说——
“我赞赏你的虔诚。”天使露出了几近于无的微笑。
克制的净化(高h,被拖着脚踝捉回来)
安妮塔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感受着空气中逐渐浓烈起来的alpha信息素,浓重的危机感陡然降临,她几乎下意识就要拖着发软的双腿往后退。
可她背后就是床,已经没法再退了。
天使慢慢地俯身,屈膝将一只腿压上床。
骤然迫近的阴影令安妮塔感到了畏惧。她才发现,眼前的alpha体型比她大非常多——她站起来可能也只到他的胸口——即使在她所见过的alpha之中,也是非常高大的。
只是之前,之前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猝不及防,她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一点。
而天使的身形又过于修长,仿佛是光明神精挑细琢的身躯,虽然高大,但在圣洁的长袍与金发的掩盖下,给人一种内敛无害的错觉。
然而、然而……绝不是那样的!
同一个alpha的气息以似曾相识的姿态笼罩上来,安妮塔立刻就回忆起了,与内敛无害四个字丝毫不沾边的,被这幅身躯覆盖着,凶狠地出入小穴的强烈感受。
仅仅是这么回忆着,小穴深处被粗大肉器贯穿支配的感觉陡然鲜明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快就转变为了战栗的麻痒感,颤巍巍地向前方的肉核与更多部位延伸开来。
安妮瞬间就打了个激灵,她立即手脚并用,拼了命向床外爬去,心怀侥幸地企图从alpha身边的空隙里逃走。
但alpha轻而易举地拢住了她。
“别急。”天使的克制又宽容地说。
对于天使而言,安妮塔慌里慌张的逃跑姿态,看上去更接近于急切的投怀送抱。
他缓缓将挂在他手臂上的安妮塔拉开。毯子在刚刚安妮塔爬动时已经滑落,其下娇嫩莹白的omega身体裸露了出来,身体各处都有不同形状的艳丽红痕,与雪色的肌肤对比鲜明。
天使垂着眼端详着这幅景象。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上一次的……惩罚,似乎有些过于严厉了。
而这一次,迷途的羔羊主动请求了净化。
既然已经知道方法,那么这一次应当柔和。
这是虔诚的信徒理应得到的奖赏。
天使从容不迫地逼近,身上长袍与安妮塔裸露的身体相贴。
alpha灼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细微的摩擦带来了密密麻麻的微小电流,从肌肤毛孔窜进体内,就连骨头都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酸软痒意。
安妮塔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她感觉脑袋发晕,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推开对方。
她的手软软地贴在天使的胸膛上,很快就被捉住手腕举起来,放在眼前端详。
天使摩挲着眼前莹白的手腕。
到底是从哪里呢?
——不洁的气息,到底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天使轻轻嗅闻着,然后伸出舌尖吮吻。
从手心到手腕,再沿着洁白的小臂蜿蜒向上。
“别、不要,嗯……”湿热的舌尖滑过皮肤是别样的感受,夹杂其中的吮吸甚至齿尖的轻咬又是不同的刺激。
安妮塔的声音都软了,她难耐地喘息,努力想抽回手,可是手腕到手指被牢牢包裹掌握,她用力地别过头,另一边也是alpha坚硬的身躯,她扭动着想要挣扎,腰部也很快被alpha按住了。
“嗯?”在女孩的挣扎扭动之间,天使已经来到了安妮塔的脖颈。他耐心地找寻着那堕落气息的出处,还分神对安妮塔的反应发出了垂询,“感到难受了吗?”
敏感的脖颈处感受到alpha的气息,安妮塔下意识地觉得危险,却无法逃开,alpha的牙齿划过勃勃跳动的血管,又轻轻地吮吸。安妮塔感到自己的脊背窜起一股酥麻,直冲大脑,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发热又发昏,身体里的热意从眼眶溢出。
天使的询问慢了好几拍才进入安妮塔的脑袋,她颤抖着声音,用尽了努力才传达出自己的拒绝——
“……难、难受……呜!请不要这样……”
然而天使没有纵容她。
“这是必要的。”天使毫不留情地继续,带着不赞同的口吻说:“你应学会忍耐。忍耐是命运赐予的美德。”
他没有理会安妮塔的呜呜挣扎,而是沿着锁骨往下。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发现——
随着空气中罪恶的甘甜气息变得浓郁,浑圆饱胀的乳丘之上,两颗果实涨大起来,重新变成了堕落的深红色,颤颤巍巍地在饱挺满胀的乳球上晃动,毫无廉耻地释放出不甘的渴望气息。
这一幕景象和天使不久之前的记忆重合,他的眼睫失神地颤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一点——
那越来越浓郁的不洁气息,与眼前越发深浓的堕落果实,一定有什么关联。
或许,正是不洁的气息,正在从这个部位溢出,令其受到了污染。就像污浊需要出口。
因此,更需要反复揉弄挤压,才能涤净。
天使深深凝视着那两颗挺翘的、罪恶的艳红果实。他一边伸出手揉弄捻动着其中一粒,一边低沉地问道:“总是会这样吗?”
“呀……什、什么,呜啊!”乳尖猝不及防受到蹂躏,安妮塔声音都变了调,发晕的脑袋只听到一个模糊的问句,刚凭借本能反问了一句,就失神地陷落在乳头被肆意玩弄的甜蜜感受中。
天使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了,他深深地呼吸,试图平复不知从何而来的、催促着他的渴望。
下腹的肉器在他刚爬上床时就硬挺起来了,而到了现在,那肉质的棒状器官已经到了坚硬得发疼的地步,无比想要捣入什么柔软湿热的地方,狠狠地顶弄抽插,直到某人发出淫秽不堪的尖叫与啜泣。
但天使一直有着令人惊叹的自制力。正如他所说,忍耐是命运所赐的美德。
因此,他没有放任自己,而是先低下头,凑近了那圆滚滚的乳团,沿着柔嫩皮肤上的吮痕,雪上加霜地舐咬着。
唇舌包裹起发硬肿胀的肉珠,齿尖反复碾磨下压,肉珠在唇齿间弹动,像在谄媚地迎合甜美的吮吸,又像在抗拒坚齿的蹂躏,托着肉珠的娇嫩晕红更是被反复刮蹭,挤压得不成样子。回应着唇舌的每一下动作的,是一声比一声崩溃的哭喘呻吟。
埋首在白腻的圆乳上啜弄了好一会后,天使才抬起头来。
安妮塔已经被得寸进尺的淫秽压榨弄得凌乱不堪,金发被汗液浸透,湿漉漉地散乱在脸颊旁,眼眶也湿润发红,盈盈泛着情色的水光。她的瞳孔失去了焦距,正迷茫地地看着空中,就像在等待着更深入、更剧烈的侵犯。
天使注视着身下的女孩,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感到体内的焦躁渴求越来越膨胀,已经接近了他不能抑制的地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粉的娇嫩身体,上面斑驳的痕迹经历刚刚的凌虐后,变得更密集更浓重。
……再持续的话,他或许要忍不住,将克制的净化,转变为严厉的惩罚了。
天使短促地喘息了一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后退,从安妮塔的身上离开。
但即使是这样,那股渴望的冲动也没有平息。散发着堕落诱人的不洁躯体仍然还在眼前,不管是颤动的饱满乳球还是细腻纤细的脆弱脖颈,雪色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红痕以及紧致的小腹往下延伸的阴影,一切都鲜明地映在眼底。
原本想要抑制的欲求反而变得越来越深重,变本加厉地向下腹涌去。圣洁的长袍之下,棒状的肉质器官也几乎无法忍受,艰难地吐出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天使克制地闭上了眼。他紧紧抿着下唇,忍耐地缓缓喘息着,试图压制那躁动不安的渴求。如同无机质一般冰冷的精致面孔,也浮上了隐忍的痛苦神色。
静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安妮塔裸露的身躯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逐渐有些清醒了过来。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天使,这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还闭上了眼睛。
意外幸运地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安妮塔来不及思考,不久之前被狠狠进入,肆意地贯穿顶弄的恐惧涌上了脑海,唯一的想法只剩下四个字--绝对不要!
于是,安妮塔趁着这个机会,急急忙忙支起了自己发软的腰肢和双腿,四肢并用地转身就往床下逃去。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令天使不由得睁开了眼,他向着发出动静的方向看去,立时被入目的景象震撼当场——
迎着他的视线的,是浑圆饱满的臀瓣,下方一点就是敞开的粉嫩阴户。毫无自觉地暴露在眼前的深红肉缝,正在源源不断涌出黏腻的水液,透明的液体顺着窄缝滑落到肿大的肉核,湿嗒嗒地下滴,牵拉起长长银丝,甩动着沾到光洁的大腿和床上。
这是从未见过的淫靡视角。天使的手比意识更快,他一下捉住了安妮塔的脚踝。
在安妮塔懊恼的惊喘下,天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幅景象,深金色的瞳孔已经收缩成了锐利的形状。他紧紧盯着那道湿淋靡丽的窄缝,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安妮塔向自己腹部的方向拖了过来。
失控的净化(高h,花穴被按着往肉器上送)
安妮塔揪紧了身下的毯子,但这微弱的抵抗实在无济于事。那道湿濡的鲜红肉缝与天使坚硬的下腹隔着一片长袍贴上了。
紧密相贴之下,黏腻的水液很快就浸透了布料,沾染了圣洁的身躯。湿热柔软的窄缝夹着那层布料软绵绵地娇蹭着另一边的肌肤,瞬间就唤起了天使食髓知味的记忆。
天使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感到极度的清醒与极度的蒙昧同时存在于他的脑海,如同分海的圣人那样将他劈成了两半,两半都在催促着低语--
那是虔诚的职责,那是本应被履行的义务。
天使的指尖缓缓伸向了长袍的扣子。混乱之中,他只来得及解开一半衣袍,粗长的硬质肉棒就已经弹跳出来,硕大的肉冠急切地抵上了窄缝。
天使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顺从了那漫长的渴求。
粗大的肉棒顺着凹陷的穴口缓缓嵌入,又热又软的深邃缝隙被一点一点地撑大扩张,逐渐绷紧成容纳alpha性器的形状。随着圆润光滑的冠状前端的推挤,湿热紧致的穴道被迫吃下更多,满满当当严丝合缝。
直到那狭小的媚穴再也盛装不下时,棒状的肉器才停下来。因为无法进入生殖腔内部的缘故,尺寸过于粗长的alpha性器,不得不将根部的一截留在了穴口之外。
天使忍不住发出了喟叹。层层软肉推挤上来,娇媚地吮吸着前端的肉冠,吮吸随着棒状肉器的动作层层绞上茎部,被紧致包裹的感受几乎要令他留恋。天使慢慢地挺动着,顶入又抽出。柔嫩的媚肉无微不至地按摩着整根肉棒,绞动着紧箍肉茎。在这样的紧致下,肉棒尽管有着黏热的水液润滑,也依然进出得有些生涩。
上一次的鞭笞过于凶狠,以至于天使并没有余裕注意到这些细节。而这一次不同,在净化的名义下,天使能仔细地感受肉器传来的每一丝感受,每一处细微的感官都没有放过——而这也给他带来了一点困扰——
太紧了。怎么会呢。
“请别吸得那么紧。”天使皱着眉喘息道。他语带谴责,“放松一点。”
然而安妮塔完全无法辩解,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后入的姿势是全新的,带来了似曾相识又完全不同的感受。
她的臀部高高翘起,腰部被alpha摁住,而上半身因为没有支撑无力地伏在床上,随着穴内的棒状肉器的动作缓缓地磨蹭着身下的毯子。
胸前沉甸甸的乳球颤抖着,乳尖高高翘起的深红果实与身下质感略微粗糙的布料不停地摩擦。甜蜜又酸涩的酥麻感顺着敏感的果实顶端不断地侵入,令乳球也变得敏感异样起来,渴望着更有力的揉搓,却只能失望地等到床上布料隔靴搔痒的轻抚。
与此同时,腿心的窄小花穴被alpha硕大的肉棒侵犯着。尽管乖巧的小穴再一次好好地将肉棒容纳了下来,但被强硬撑开的感受仍然过于强烈,是近乎被噎住的饱涨感。在乳丘与花穴同时传来的强烈刺激之下,安妮塔被夹击得无法言语,只能摇着头发出呜呜嗯嗯的淫乱喘叫。
在粗长的肉棒缓慢但不容拒绝的进犯下,敏感的omega肉穴很快就回忆起不久之前才品尝过的甘美感受,逐渐就适应了粗硬的alpha性器的进出。克制的抽插很快就变得轻松,也越来越快,渐渐就变成了凶狠的捣弄。
仿佛是错觉,安妮塔感到粗大的肉器好像进入得比上一次更深,一下一下地凿得肉穴酥软发颤,承受不住地吐出更多滑液。棒状肉器的捣弄越来越快,乳丘上涨大的敏感果实也不住地与身下的布料快速摩擦,越来越密集的甜蜜感顺着娇嫩的乳头涌入体内,跟腿心传来的酥软发麻的感受互相应和。
安妮塔呜咽着仰起了头,如同溺水的人一样,她努力地想从这令人崩溃的快感漩涡中脱离,却被淹没得越来越深。泪珠一颗颗地溢出了眼眶,她拼命摇着头啜泣,却丝毫摆脱不了任何一点。
腰肢被alpha修长有力的双手紧紧摁住,紧致的花穴被不住地往粗硬的肉器上送。穴道深处的生殖腔的入口被一下一下顶弄着,被迫承受着甘美的层迭快感,既快乐又难受。
在毫不休止的顶弄中,硬质的肉冠顶端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腔室入口的微小凹陷,隐隐暗示着更深进犯的威胁。omega本能的恐惧混合着甜蜜的战栗上升,与后颈处腺体的渴望连成一片刺激的电流,在体内的脏腑愉快地穿行,好像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肉棒顶弄的力道下被间接地侵犯了。
在令人窒息的全方位包围下,小腹深处的某一处越缩越紧,在酸麻的甘甜感中瞬间崩溃。一大股淋漓的水液涌溢而出,又在肉棒的肏干下飞溅,落到臀部大腿下腹的肌肤,滴滴答答地往下滑落。
安妮塔已经完全失神了,过于深入和强烈的高潮冲刷着她的身体,从头顶到腺体,从乳球到肉穴,从大腿到脚趾。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沾了蜜糖的细小钢刷密密麻麻地扫过,愉悦得过分就是近乎痛苦。
然而,身后的alpha仍嫌不满足。
反复的抽插中,天使已经食髓知味。从前的心无旁骛并不妨碍他如今在实践中变得熟练。他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揉捏臀瓣,在掌心的揉弄下小穴也被牵连着反复收紧又拉开。
涌动不休的情潮从性器的连接处一波一波地扩散,传递到天使的全身,又顺着额头上凝聚的汗珠滴落返回。天使深深喘息了一下,骤然停下。下一刻,他就俯下身将小臂横过女孩的小腹,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抬高了臀部。
在安妮塔的尖叫之下,她的膝盖陡然悬空,足尖下意识绷紧,艰难地在床上滑动了几下,最终无力地蜷缩着脚趾揪紧了床单。
她的上半身在这个姿势下被高高拖起,发软的手臂无力支撑全身的重量,因此有大半重量都挂在小腹横着的有力手臂上。而在那只手臂的操控下,被高潮的快感击打得软嗒嗒的小穴也被迫分担了一部分重量,与肉棒相连的穴壁上压力陡然增大,如同横亘在血肉中的伤痕一样激烈的感受,令安妮塔忍不住尖叫出声。
然而下一刻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天使已经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这个奇异的角度令坚硬的肉茎磨到了穴壁中央的某一处,那一处敏感脆弱的软肉在激烈的性交已经胀得发硬,微微地在软穴肉壁上鼓起。
在胀硬的微凸处猝不及防地遭到来自肉棒的碾磨的瞬间,安妮塔就无可抑制地失声了。她的眼前瞬间炸满模糊混乱的白光,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昏过去了。
但是她没有,鼓胀发硬的软肉还在被棒状肉器变本加厉地碾磨,同时穴壁上的嫩红软肉在快速的抽插中反复翻出又被挤入。激烈无比的快感随着每一次的抽插与研磨迅速积攒。
安妮塔拼命摇着头,无声地尖叫着,腰部却被紧紧箍住不得动弹,臀瓣也被高高抬起,只能无助地露出淫乱敏感的阴户,乖乖地敞开着小穴承受粗硬肉棒的击打与辗轧。
甜蜜的快感一层层快速堆积起来,顷刻就浸到腰部,又热又甜地仿佛要把腰杆融化,小腹与后腰都在震颤,就连脊骨都在无孔不入的的淫靡感受下快乐地战栗。很快,承受了过多快感的穴道痉挛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再次溢出大量的水液。
危险的alpha
黎明之前的圣城沉寂地蛰伏在大陆的中央。很快,庄严悠长的钟声响起,又徐徐荡开,开始唤醒圣城里的居民。
安妮塔睁着眼躺在床上,听着钟声响起,而后外面就开始逐渐出现细微的动静。
天还没完全亮,但修女与教士们已经在圣城钟声的指引下起来活动了。大概光明圣殿就是这样,远比圣城之外的修道院要规律严明。
只是对安妮塔来说,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三天了。
自从上一次和天使的对话,已经过去三天了。天使答应了会帮她把包裹找回来,但至今没有下文。
每一天,都会有修女给安妮塔送来新鲜的水和食物,还有擦拭身体的湿布巾和更换的衣物。
甚至在「净化」结束的当天,还慷慨地送来了一大桶干净的热水,让她能好好地清理身体。
奇怪的是,照顾她的修女,似乎完全不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劲。
那位修女看上去比她大一点,对待她的态度是纯粹的友善。尽管如此,修女也从来不会主动和她搭话,对天使跟她在房间内的动静好像也丝毫不好奇,只会用一种奇特的、温柔又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笃笃笃。
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安妮塔本来就是醒着的。没有自由也没有娱乐的生活极尽枯燥,迫使她不得不早早入睡,又在不安中早早地醒过来。
她很快地就起来打开了门。
门外仍然那位熟悉的修女。她送来了今天的早餐和水。安妮塔问过她的名字,知道她叫玛丽。
安妮塔沉默地接过了托盘。而在玛丽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安妮塔开口叫住了她——
“请等等……玛丽姐姐,我想问一下,那位、那位……”
安妮塔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呃,就是那天在我房间里的那位……我想问问他,我有事情……想找他。”
玛丽停下动作,抬起头意外地看向她:“您是说艾利格欧斯大人吗?”
她为难地说:“艾利格欧斯大人没有吩咐,我们是不能打扰他的。”
“毕竟,您知道,他是尊贵的降临者。”
降临者是什么东西。
安妮塔不太明白这个词汇的含义,但她还是大致听懂了,“噢,这样。”
她失望极了,但不愿意死心,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理由,“可是、可是我的身体……嗯,我感觉不太舒服,他说、他说有需要可以……”
安妮塔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她并不清楚外界对她遭遇的事情有多少了解,也不确定如果说得太多,会不会被送上火刑架,还有她的身体状况……
安妮塔想到那个该死的、可恶的「净化」,身体就忍不住僵硬起来。
“您感到身体不适吗?”玛丽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目光柔软又怜悯:“的确,在净化彻底完成之前,您的身体情况可能会有所反常。”
她带着同情想了想,“如果您急需再次净化,我想艾利格欧斯大人会谅解我们的打扰的。您别担心……”
后面的话语安妮塔已经听不见了。什么、什么再次净化?!
“不、不是的!”安妮塔急忙打断她,“我想也没到需要「净化」的地步,我的确不太舒服……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从小就有的身体状况而已。我的、随身包裹里有能治好我的东西……”
“……对!我的随身包裹落在了之前的修道院,所以、所以……”安妮塔期待地看着对面的修女。
“原来如此。”玛丽真心实意地替她松了口气,“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帮到您的。”
她一点也没怀疑安妮塔的话。
而没想到真能得到肯定回复的安妮塔大大地松了口气,她万分感激地握住玛丽的手道:“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您别这么说。我很乐意能帮到您……您已经够可怜的了,遭遇了这样的事……”在安妮塔一下变得不安的眼神中,玛丽温柔地、同情地与她道别:“无论如何,我都会真心为您祈祷。愿光明护佑您!愿您的净化早日结束。”
在修女玛丽离开之后,安妮塔仍然心不在焉地思索着她最后的话。
她有点想问清楚玛丽到底知道什么,又担心说错话暴露了自己。她根本不知道天使是怎么跟其他人解释的!
她回忆起不久之前、在不同的地点的交合……
在祈祷室内,她待了那么久!之后她是怎么清洗的?她身上的痕迹,还有里面的精液……
还有在房间里,发生的动静,她的声音……
这个世界虽然都是beta,但是对交合保守却得可怕,有多位伴侣的beta女性会遭受攻击与唾骂。而修女和教士……更是需要发下守贞的誓言。
其他人知道,所谓的「净化」是这种方式吗?如果他们知道,她会被怎么对待?
不过,与玛丽交谈的结果还是令人惊喜的。玛丽同意帮她拿包裹。这说明天使并没有故意阻止她拿到包裹,他只是想把她关在这里不让她出去而已。
往好里面想,说不定天使已经把她给忘了,而等她拿到抑制剂……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结束这样的生活了。
她的抑制剂用的是圆粒状的高分子不透明包装,还被她用粗布裹了起来,藏在包裹的角落里,看上去只是一堆丝毫不起眼的纽扣罢了。应该……能顺利地、隐蔽地跟着包裹一起到达她的手上。
对光明未来的想象让安妮塔得到了安慰。她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修女能她的包裹。
然而,到了夜晚,她却先等来了天使。
夜幕刚降临不久,圣殿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而安妮塔已经打算先上床睡觉了。
就在这时,天使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中走了进来。
这一次的天使也没有张开羽翼,但仍带着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看上去比先前要更为冷漠。
安妮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天使现在看起来有些陌生,尽管是一样的外表,但却不是先前圣洁平静的样子。反而——
更像一个alpha了。
没错。就是这样。
此刻的天使,看起来更接近于安妮塔从前见过的星际时代的alpha,即使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也隐含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危险。
洗清你的罪孽
安妮塔感到有些发怵,她犹豫了一会,试探地打了一个招呼:“晚上好?”
“您是有什么事吗?”安妮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您难道帮我把随身包裹带过来了吗?”
天使漠然无声地打量了她一会。
直到安妮塔开始不安时,他才开口:“我的确在修道院找到了你的包裹。”
没等安妮塔高兴起来,天使便伸出手——
“这就是你想要找的东西吗?”
!!
安妮塔惊愕失色地看着他掌心里的那一把小石子一样的东西。
那是已经被拆下伪装的、她的抑制剂……
安妮塔垂死挣扎,虚弱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些、这些看起来,像石头的东西,是什么呢?”
天使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妮塔,他的指尖夹起其中一个,轻易地就碾碎了。无色透明的抑制剂液体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落下。
“奇怪的不洁物,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天使像在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如同圣水一样洁净的质地,却散发着相反的气息。”
“我尝了一点。”他说。
尝、尝了?
安妮塔瞪大眼睛——
omega抑制剂是作用于腺体的类alpha信息素化学物,那它对alpha……
以体液接触omega抑制剂,对星际时代的alpha而言,就近似于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所侵染,这很容易唤起alpha自己的信息素,带来不安、暴躁、易怒等反应,甚至有可能会诱发alpha的易感期。
还没等安妮塔想明白它对这个世界的alpha可能会有什么影响,面前的天使再次开口了:“它污染了我。”
“那不是……”污染。
安妮塔下意识反驳,又住了嘴。
“你知道这是什么?”天使的目光平静又冷漠。
安妮塔惊慌地摇头。但alpha没等她辩解,他的手指收了起来,非常随意地就把掌心的「石子」全都碾碎了。
安妮塔眼睁睁地、看着alpha指缝中落下的纯净液体,几乎要大喊——
不!!!
但她没能发出声音,只是颤抖着嘴唇,惊惶无措地,发出不可置信的喘息。
天使还在接着往下说:“或许,不止是这个。”
他思索着,“也许在更久之前,我就已经被污染了。”
“我说得对吗,安妮塔?”天使紧紧盯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安妮塔头晕目眩,她听到自己无助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异乡人,自称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身上带着奇怪的物品。”天使一步一步地走近,毫不留情地逼视她,“杜塞尔小镇的女巫被处死时,你也在场,对吗?你中途就离开了,为什么?”
“我、我只是因为不舒服……”安妮塔脑子混乱极了,她不知道天使怎么会知道这些,恐惧混合着委屈上涌,抑制剂也没有了。omega脆弱的神经在一颤一颤,她感觉自己喉咙发堵,只能拼命摇着头,几乎要尖叫起来,“别、别问了……别问了!!我什么也没做!!!”
“是吗?”天使进一步迫近,他伸出手轻轻放在了安妮塔的喉咙上,像威胁又像在抚摸,“那么你回答我——”
他深深地看着安妮塔:“你真的对主虔诚吗?”
要害再一次被alpha握在掌心,似曾相识的场景将安妮塔逼得近乎崩溃,她的牙齿忍不住打颤:“虔、虔诚?”
她挣扎着,泪水夺眶而出,“那你、你呢?你又对你的主虔诚吗?”
“所有的修女教士都要守贞,天使也不例外吧?但是你做了什么?!”安妮塔崩溃地尖叫起来:“你又做了什么?你自己放荡也就算了!还、还……强迫我!两次!!你又有多虔诚?!”
天使沉默了。
天使中间,其实并没有守贞的戒律。
他们对人类或是其他天使,也从来没有过这种需要。
即使是天使自己,最初也只是打算将之当成惩罚的手段来使用。
然而,的确有一点事实,是天使无法否认的。
——他夺走了修女的童贞。
即使一开始以为是不洁者——事后证明,她并不是所以为的地狱生灵,只是亟待净化的普通人——他也不应该这么想当然。
夺走了一位人类女性的童贞,而对方还是受到神恩的圣殿修女。
这是事实。
天使仿佛正被深渊凝视。
你又有多虔诚?
“你本来就是不洁者。”天使垂下眼睫,低低地挤出一句话,像是给自己说的。
可安妮塔更激动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正在激烈地翻涌,她拼命从天使的手中挣扎出来,抽抽搭搭地叫喊道:“什么不洁、不洁的!倘若我不洁,那也是因为你的玷污!如果不是你发情引诱了我,我怎么会信息素失控!!!”
“是你令我焦躁不受控制。”天使皱起眉,他注视着安妮塔现在的情态,试图驱赶毫无缘由的烦躁与困惑,“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关我什么事!!”安妮塔抽泣着边哭边嚷,“谁知道你们这里的alpha是为什么会发情?!”
“标记无能的alpha,即使能发情引诱omega又有什么用?”安妮塔尖锐地说,“哈!你不会连omega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也对。你连成结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这个、无知的、野蛮的alpha!”她激烈地控诉,泪眼模糊地看着不远处的地上凝成一摊水液的抑制剂,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天使并不能完全明白安妮塔说的话。
但是,他不可遏制地感到了翻涌的愤怒。
满口谎言。
胡言乱语。
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愈演愈烈,气势汹汹地盖过了先前短暂的迷茫。
天使冷冷地注视着安妮塔。
果然是不洁的堕落者。再一次企图蒙蔽他。
之前普通人的面貌,看来只是伪装。
而安妮塔的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还有你们这个落后的、愚昧的世界……我才、才不会变成这样!”
她抑制不住一抽一抽地,竭力控诉道:“全都怪你!!你这个野蛮无知的,发情放荡的alpha!”
“我讨厌你!我恨你!!呜哇……”
天使目光愈加冰冷。
满口谎言的卑贱者,堕落的异端。
他漠然地扣住了女孩的下巴:“既然是因为我。”
“那么,我有责任洗清你的罪孽。”
天使的瞳孔瞬间变成了深金色,带着力量的命令脱口而出,像利剑一样钉住了安妮塔——
“转身。跪好。趴下。”
你当要诚实(高h,强制服从命令,dirtytalk
仍在激烈情绪当中的安妮塔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迷茫地睁大满是泪水的眼睛,可她的身体却先一步接受了命令的支配。
转身,跪好,趴下。
以屈辱的姿态将臀瓣高高翘起,迎着alpha的视线。
羞耻和委屈混合着之前愤恨惊惧的情绪涌上,几乎要将可怜的安妮塔压垮了,她脆弱无助地流着眼泪,可却不能动弹。
身后的alpha还变本加厉,下一道命令雷霆万钧地降临——
“解下衣物。”
随着安妮塔哆哆嗦嗦的动作,如圆月一般饱满白嫩的臀部暴露在天使的眼前,连同其下方鲜艳嫩红的阴户一起,阴户此时仍被浅金褐的毛发软软覆盖着,中央一道深窄肉缝,其深处泛着若隐若现的晶莹光泽。
淫靡的景象再一次暴露在眼前,食髓知味的记忆瞬间涌起。
天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喉结忍不住轻轻地动了一下。
天使俯身贴近,慢慢地伸出手指,抵上了那道软热的缝隙。光滑干燥的修长手指,缓缓在其上摩挲滑动。温热又坚硬的质感,令安妮塔想起了被硬质肉棒抵住的触感。
她无声地抽泣着,被天使用存在感强烈的视线及手指侵犯,这个事实带来了浓重的羞耻和委屈,而除此之外,还有异样的麻痒感升起,很快就遍布肌肤,格外敏感的胸前乳尖以及阴户肉核的感受更是强烈。
被深刻肏干摆布的回忆苏醒,回应着空气中逐渐弥漫起的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酥麻的渴望从腿心深处出现,带动着鲜红的肉缝开始发热,慢慢吐出透明的水液。
天使的指尖勾起了那滴顺着肉缝滑落的银丝,顺着阴户肉瓣与沟壑的形状缓缓涂抹揉开。
黏腻的透明水液越流越多,软嫩艳红的阴户肉瓣和窄缝,终于被摆布成了熟悉的水淋淋的样子。
天使注视着那微微颤抖的湿红软缝,他将沾满了黏滑水液的修长指尖收至唇边,而后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
隐隐的甘甜气息,与圣水有些接近,但更为馥郁粘稠,藏着令人不安的味道。
天使深思地品尝着舌尖的感受。
“这是什么?”他沉迷地思索着,为声音附上更多的意志:“诚实回答我。”
安妮塔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她没想到竟然有这种问题!
其指向的答案令安妮塔羞愤得连腰杆都在颤动,腿间敞开暴露在alpha目光之下的肉缝也羞耻地一缩一缩。她紧紧闭上了眼,双唇却不受控制地开合着,吐出她一点也不想要说的话语——
“这是、这是我的,是omega动情,用来勾引alpha的、淫液。”
“勾引?”天使嗓音变得低沉起来。很快,他就将这句话跟先前安妮塔意义不明的控诉联系起来,“所以……”
他沉思着,声音低哑地推断:“所以,你就是你说的omega,你为了勾引我,才做这些。”
根本不是!是你自己的问题!
安妮塔在心里大叫,但她的嘴却背叛了她,学到的生理知识混乱地一股脑涌上,变成含糊不清的语句:“是、是这样的,omega会发情,流出这样的、淫液,还会、释放信息素,勾引alpha过来……”
“果然。”天使的瞳孔缩紧。
果然,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洁的气息,是由身下这个自称omega的生灵释放出来,主动勾引他的。她并不是被污染的普通人,她自身就是不洁的存在。
天使紧紧注视着那一下一下颤动的肉缝,问道,“那么,omega,你想要什么?”
我根本什么也不想要!
可是安妮塔的身体却违背意志,一边发热一边拼命思索着要回应这个问题:“我想要……?”
“说!”天使竖琴般的嗓音却带着沉重的威势落下,震动着omega脆弱的神经。
安妮塔的意识迷糊了起来,她的瞳孔有些茫然地放大,“我想要……”她隐隐觉得不好,可是却无力阻止。诚实渴望的话语于是脱口而出:“我想要你摸摸我下面……”
安妮塔的意志已经被羞耻淹没,哆哆嗦嗦地瑟缩起来,可她的双唇自有意识,仍在尽职尽责地描述,“就是那个地方,流水的小穴下面。那个突起的地方……叫、叫……”
她大睁着眼睛,大脑被羞耻冲刷得一片空白,她的小嘴也因此失去了即将出口的下文,只能呜呜道歉说:“呜…对不起!我忘记名字了!”
“咿啊……好涨、好热!好想要被摸一下、揉一下。”在灼热逼人的情欲烘烤下,安妮塔的小嘴忍不住继续抽抽搭搭,诚实地吐露出与大脑相反的话语。
循着安妮塔的描述,天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又热又肿的花核,它已经被黏滑的透明汁液浸泡,鲜红发亮地涨大着,在渴望地邀请着什么东西狠狠地碾磨和挤压。
真是熟悉的……罪恶的堕落气息。
天使的目光被吸引了,他很快就顺着先前两次的经验,找到了另一个相似的地方——
那同样涨大的、颜色变得深红堕落的果实。
那两颗果实此时正颤巍巍地挺立在两团乳球之上,其下娇嫩发红的乳晕也鼓胀立起,顶得两颗果实更加坚挺翘起,圆溜溜地吸引着目光。
天使的视线在挺翘的果实和饱胀的肉核之间不断流连——
“总是会这样吗,omega?”天使问道。
他已经有些忘记了先前打算要问的问题,失神地注视着眼前发红得近乎糜烂的罪恶存在。仿佛受到了蛊惑,天使伸出指尖,轻轻地掠过湿热发红的肉核,而后又进一步靠近,浅浅地触碰了一下前方颤抖挺立的红嫩乳尖。
“嗯呜……”轻柔又转瞬即逝的刺激令安妮塔意识恍惚起来,甜蜜又甘美的触碰带来了霎时的满足,但下一刻却转变成了更深的空虚和渴望。安妮塔感到羞耻的意志被铺天盖地的欲望盖过,敏感的身体酥软发颤着,向双唇忠实地传递着渴望——
“……一直是的,呜……omega发情的时候,总是、总是需要alpha的抚慰……”
“咿、咿呀,请揉一揉……帮帮我!求您了。”
然而过了一会,焦躁饥渴的敏感身体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只有微凉的空气连同alpha的信息素气味,若有若无地抚弄包裹着她。安妮塔在一时的沉寂中短暂地回过神,她此刻才羞愤欲死地反应过来——
呜……不!她说了什么!!
而天使却并没有发觉安妮塔此刻羞耻的抗拒,他还在思索着她刚刚的话——
总是需要。
一直如此。
所以,不止一次这样了。
和谁?
天使感到了不知名的躁动与怒火。
他深金色的瞳孔如同野兽一样紧缩着,暴躁的情绪与欲望慢慢翻涌上来,越来越深重。
于是他没有理会那诚实又放荡的请求,而是顺着催促他的恼怒的焦渴,双手霎时扣住了omega纤细的腰肢向自己胯下拖来,而后便干脆利落地贯穿小穴,将狰狞发胀的肉器迅速钉进了最深处。
诚实的奖赏(高h,强制dirtytalk,斥责)
“呃啊!!!”紧窄的湿濡甬道一瞬间就被撑到极致,安妮塔立即就瞳孔发直地尖叫出声。没有经历任何适应的娇嫩小穴一下就被就被又粗又长的硬质肉器捣到最深处,随即粗大的alpha肉棒就开始了激烈又快速的顶弄。
过于快速的撞击最开始是令人腰身发软的酸痛感,但很快酸软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混合着甜美的酥麻感升腾,紧致的湿嫩肉穴被越凿越软,如同蚌壳露出贝肉一样,柔软的穴肉开始温顺地打开,讨好地啜吸舔舐着粗硬无情的肉棒。
被肏开之后的肉穴越来越湿软,紧紧夹着严厉进出的硕大肉器吞吐。柔嫩的穴肉逐渐随着肉器的抽送翻出又被推入,顺着进出的节奏一张一缩。而与腿心的小嘴相呼应的,是上面的娇嫩小嘴,也在一张一合地发出呜呜嗯嗯地无助呻吟。
过于凶狠的顶弄令安妮塔几乎动弹不得,她无力地伏在地上,腰身被顶得一下一下向前,又被alpha紧扣着腰拖回。臀瓣在前前后后的反复拉锯间只能一晃一晃,腿根已在alpha的掌控下被分开,大敞着阴户承受肉棒的鞭挞,小穴只能乖顺地紧紧夹着粗硬的肉器任其享用。
剧烈又迅速的摩擦与深捣带来的酸麻感受越扩越大。顷刻间,安妮塔就尖叫起来,失神地承受着迅速又激烈的高潮。
而天使已经无暇弄明白突然变调的尖叫的含义。
他沉迷在了涌动不竭的欲求中,浅金色的睫毛快速地扇动着,双目也有些失去了焦距,汗珠缓缓地从他的下颔滑落,浸透了情欲的叹息一声接一声从喉咙深处溢出。胯间的狰狞肉器深深埋入那不断绞吸的肉穴,又在层层翻上的媚肉的挽留中抽出。
在又捣弄了好一会之后,天使才停了下来。他抽出了水淋淋的肉器,轻轻喘息了一会,接着就无师自通地捏着安妮塔挺翘的双臀将她整个翻过来,正面对着他。
在安妮塔恍惚迷惑的目光下,狰狞的alpha性器再次钉入穴内,紧跟着她的咿呀尖叫而来的是不休的顶弄,一下比一下捣得更深。
天使的目光已经被情欲完全浸透,可他自己却没有发觉。他失神的视线在交合的性器上停留了一会,接着便顺着飞溅的淫液逐渐往上,划过湿亮肿胀的耻丘与肉核,然后是小腹与肚脐,被顶得一颤一颤的乳球与其上一跳一跳的鲜红果实,最后落到了安妮塔茫然失焦、随着顶弄还有泪珠不断溢出的眼睛里。
“痛苦吗?”
天使注视着那双泛红失神的眼睛,叹息着问道。
安妮塔被插得昏昏沉沉,泪流满面,本能般地回答:“不、没有。好酸……嗯啊——里面好涨,被顶得好、好舒服。”
话才说完,她才后知后觉,恍惚间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又一次背叛。
“舒服?”
天使目光迷离,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原来,是喜欢的吗?”
得寸进尺的问句让安妮塔的腰杆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已经感觉到不妙,泪眼迷蒙地睁大,却无法拒绝地张口——
“是的……喜欢。omega喜欢被alpha肏!”
仿佛被自己说出口的淫荡话语烫到,她感觉自己的腰部和下腹更热更敏感了,乳尖也愈加发热饥渴。安妮塔懊悔地咬紧娇嫩的下唇,不明所以地晃动着脑袋,感觉浑浑噩噩,脑浆也在发热。而与此同时,天使正失神地无声喃喃着——
肏。
他学到了新的词汇。
不知为何,这个词汇让他下腹发热。天使感到胯间的性器更加兴奋了,他的瞳孔也随之紧紧缩成针尖,如兽类一样的金黄色中泛上更浓重的欲求。
“真是下流。”天使嗓音沙哑,他喘息着斥责道,“可耻。”
可他的动作更加激烈了,腰部接连不休地挺动,汗珠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金色的发丝一晃一晃地掠过安妮塔的小腹和乳丘,乳尖敏感涨疼的地方添上了新的痒意,混合着渴望被揉弄抚慰的欲望。
在更为激烈的捣弄下,穴心承受的层层加码的快感与不得抚慰的敏感处的空虚撕扯着安妮塔,她的眼泪流得更多更厉害了,无意识间,她忍不住挺起胸乳,努力地反弓起腰身,想要迎合靠近那晃动发丝一点。
……如果可以、可以碰到就好了。她内心深处朦胧地想。再不济也可以磨蹭一下垂落的衣袍。
不管怎样都好,稍微、稍微抚慰一下吧……
晃动的沉甸甸的果实离天使更近了。靡艳的颜色在瞳孔里一颤一颤,越来越鲜明。天使垂下头靠近了一点,灼热的鼻息落到肌肤上。他有些恍惚,迟疑地问道——
“这里,叫什么?”
发硬肿胀的敏感果实被注视的感觉有着异样的甘美,空虚的渴望被目光回应的快乐令安妮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叫、叫奶头……摸一摸吧、想要!呜呜……舔、舔一下也可以,求求你了!”她的小嘴边哭边叫,恬不知耻地、近乎欢快地说着。
在不知名的意志贯彻下,变得无比坦诚淫荡的身体,放肆又忠实地袒露着与安妮塔羞涩的自尊心完全相反的欲望。
更可恶的是,仅仅是说出这样的语句,她的身体却变得更敏感更渴望了,仅仅细微的空气带来的摩擦也好像带着电流,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要燃烧起来。向外挺翘和肿胀的部位更甚,渴望得发疼发痒,又热又麻,寡廉鲜耻地颤抖着渴盼着近在咫尺的alpha的玩弄。
安妮塔的神经被这样甜蜜的渴望一下一下冲刷着,她快要被逼疯了,极其难为情的泪水漫过眼眶不断滑落。可是她的身体比她的意识要更诚实直接,更进一步反弓腰背向上挺着胸乳,几乎要把那两团饱满的乳肉连同娇嫩的乳尖送进alpha的唇间。
天使终于大发慈悲地垂下头,含起了其中一颗硕大发红的饱满果实吮吸起来。他的舌尖缠着颤动的果实越吸越深,将更多白嫩的乳肉也含进嘴里。
焦灼不安的渴望终于被湿热口腔包裹住了。又硬又胀的鲜红果实滑过光洁但不平的上颚,在纠缠和吸吮间与唇齿不时碰撞,顷刻便带起激烈的酥麻感,像过电一样从敏感红嫩顶端尖锐地刺入,抽击着更深处的酸软的乳肉。
太快乐、太棒了……安妮塔模模糊糊地想,她的意志瞬间就沦陷了,无法拒绝地向那个甜美的深渊中滑落。等待过久饥渴经受不住如此直接又猛烈的刺激,安妮塔的穴心深处一下绞紧,又再一次高潮了。
不诚实的惩罚(高h,ditrytalk,被逼着打开
alpha的粗硬肉器享受着着近乎谄媚的紧绞。天使将肉器在软嫩湿滑的穴肉的紧绞下深深捣入,每一下都正中生殖腔入口的软肉上,又狠又快。天使一边沉湎于这过分甘甜深刻的愉悦感,一边眼睫颤动,喘息着问道——
“喜欢我肏你吗?”
对天使而言,这只是纯粹的疑问。就像好奇的学生不小心遇上了淫荡的老师,在误导之下不慎发出了不该在课堂上出现的问句。
但实际上身在其中的安妮塔的感受却是完全相反——尽管是疑问句,可在现在的情势下,alpha才是抽查提问的老师,而她的回答只要稍有不对,就要遭受严厉的斥责与惩罚。
不、不仅如此、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有答错的机会。即使答对了,也要被变本加厉地鞭笞与责罚,反复强迫她记住答案,直到从口中流畅不假思索地说出为止。
“喜欢、喜欢……”她在严厉地逼迫中哭叫出声,“安妮塔是最乖的omega,好喜欢这样被alpha肏。里面好热好涨!要被肏融化了……啊呀!!呜嗯……”
“是吗,omega?”天使喑哑低沉地喘息道。他的眼神沉沦又迷惑,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
“你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吗?”他问。
是为了服从命运的指引,解答我的困惑,回应我的渴望而生吗?
“为了像现在这样。”alpha的金发在昏黄的灯光里闪耀着晃动,他顺着同样的节奏,更深地向前挺动,埋入小穴热情的吸吮中——
“这样渴望着我,被我肏而来的吗?”
是、是吗?!
安妮塔恍惚了。在接连不断的高潮中,她的后腰和小腹仿佛被泡在混合了蜂蜜的热水中,又滚烫又甜美。狰狞的alpha肉器还在往她的肉穴中不断击打,她快要被融化了,仅剩的一点思考能力也即将被吞噬殆尽。可她还是拼命分出了一丝丝意识冥思苦想——
不要、不应该,才不是的!可是、可是……
安妮塔呜呜出声,哭哭啼啼。她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真正的意志,哪里是自己被迫说出口的渴望,在快感接连不断地辗轧中,她最后终于放弃了思考,含混地哭叫道,“咿啊——是为了被alpha肏,才会来到这里,主动张开腿,释放出信息素的。呜啊……呀!!”
天使灵魂与本能深处的困惑,终于得到了解答。他稍稍感到满意了,但是,刚才的答案中,似乎还有哪里不足。
天使深深地在锁骨和脖颈上舔吻,渐渐往上蔓延到耳垂,他含弄着小巧的耳珠留下鲜艳的痕迹,而后气息喷出,在安妮塔的耳边轻柔又情欲十足地低语:“嘘,别叫alpha……”
“叫我的名字——”
“艾利格欧斯。”
在alpha迫人又渴求的沉沉注视下,安妮塔感到了异样的颤栗从心口升起。
名、名字。她意识迷蒙,对这个正支配贯穿着她的alpha的名字感到了胆怯。仿佛说出口,从身到心就要被打上这个名字的烙印一样,被彻底地占有玩弄。
安妮塔畏怯着,带着抗拒的向往与渴望,颤抖着嗓音开口,“艾、艾利……”
“……格欧斯……”她终于让这个名字侵占了自己的唇舌与喉间,酥麻的战栗从正被深捣不停的腿心沿着内脏和脊骨上移。她全身都在发软发麻,破碎不成语句地叫喊着,神志不清,一遍遍重复着那个名字,叫唤着这个正毫不留情地顶弄享用着自己的alpha,从生疏到熟悉,直到舌尖和牙齿都开始酥软麻木。
“很好。”
在安妮塔带着哭腔的喘叫下,天使满意又爱怜地低语。
他注视着安妮塔此刻的情态,混合着沙哑的喘息喃喃出声,“真可爱……”
仿佛觉得还不够一样,他伸出了手抵住安妮塔后背,就着顶弄不休的交合的姿势,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上半身搂起靠近他。细密的轻吻与啃咬接连落在安妮塔光滑的肩头锁骨,艾利格欧斯一边舐吻一边情不自禁地问——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omega?”
“呜啊!……”紧紧夹着他的肉棒被不断捣弄的omega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语不成句地哭泣道:“想要、想要你在里面成结……咿呜……”
成结?
alpha回忆起了这个表述。
“成结是什么?”他困惑地问道。
这个危险的词语短暂地劈开安妮塔的意识,她的瞳孔惊恐地收缩,可她的意识实在无力,不管是情欲的浪潮,还是自始至终支配着她的身体、迫使她诚实的意志,都狠狠地淹没着压制着她。
微小的抗拒被迅速地碾压破碎。安妮塔的小嘴一边呻吟一边吐露——
“成结,就是alpha……”
随着omega断断续续的解释,艾利格欧斯深金色的瞳孔逐渐收紧——
alpha、锁结、射精、生殖腔,以及、怀孕。
原来,还有这样的秘密。
刻意的蒙蔽令alpha感到了隐隐的恼怒。
于是,艾利格欧斯的指尖带着力道,在安妮塔的后背一点一点地上移,来到她的脖颈后就紧紧扣住。
他捏着omega的脖颈迫使她远离了一点,而后注视着她迷蒙落泪的双眼,舌尖转瞬就附上了雷霆一般的威能——
“打开你的生殖腔!”他命令道。
沉重的凛冽力量陡然降临,安妮塔的腰杆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在alpha压制性的强硬意志下,她的意识近乎崩溃,只能迷离地一边啜泣,一边主动扭动着腰臀和小穴,颤颤巍巍地、就着被深入占据捣弄的姿势,竭力缩着小腹打开了湿热穴道尽头的生殖腔。
狰狞的肉棒顶端瞬间就找到了方向。顺着那打开的窄窄的小口,棒状肉器的前端不断向前推挤,越顶越深,终于撬开了那张湿嗒嗒的收紧的小嘴,“啵”地一声向更深处滑去。
粗长的肉器在重力的作用下进入得格外快和深,在紧闭的入口被彻底撬开后,柔软带着韧性的腔室一下子就紧紧含住了硕大的肉冠,腔室内壁也在同一时刻紧紧吸附着冠状的顶部,下方湿软发热的甬道进一步下落含住了肉器的根部,湿淋淋的红肿阴户也霎时下落,与alpha的小腹紧密地贴合了。
“呜啊——!!!”瞬间过于激烈的感受让omega拼命摆头尖叫起来,可被肉棒深深钉住的她已经失去了任何逃脱的机会。艾利格欧斯托着安妮塔的背部和腰臀,在她溃败的哭泣呻吟中一上一下地套弄。每一下都深深顶入生殖腔内,又强硬地刮蹭着敏感的腔穴口退出,每一下都带来omega激烈的含着哭腔的崩溃尖叫。
无法说谎了(高h,强制在里面成结) yuz ha
安妮塔很快又再次高潮了。
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在高潮的余韵之下,鳞状的腔穴口还在被alpha肉棒顶端的肉冠反复碾磨搔刮,剧烈到近乎尖锐的快感顺着难以想象的更深处继续传遍全身,好像心脏都在被alpha的肉器狠狠捣弄。
安妮塔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她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她也几乎以为自己正在蜷缩着——而事实是,她的双肩僵硬地收紧,纤细的脖颈柔顺地扭向一边,驯服地向alpha露出了后颈的腺体。
那是omega的本能。
但艾利格欧斯对此一无所觉。他不住揉捏着娇嫩的臀瓣,迫使着小穴连同其内部至深处的生殖腔上上下下,反复地吸附套弄着他的肉器,从肉冠到肉茎每一个部位都在迅速刮擦着肉穴内部的柔嫩。
被生殖腔紧箍含吮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他的睫毛失神地抖动,好几次试着抿紧下唇都没能成功。于是深深的喘息从他的喉间叹出,与噗嗤噗嗤的阴户与alpha下腹撞击的声音一起,连同黏滑水液被搅弄的啪嗒啪嗒声,回荡在狭小昏暗的房间内。
最后一下顶得格外深,狠狠撞击在生殖腔的后壁,让安妮塔失声尖叫着,剧烈颤抖着收紧了深处的腔口。
alpha肉器的根部在湿软的omega肉穴内迅速地鼓胀变大,嵌入了穴口的趾骨上方。随着根部膨胀成结,肉棒顶端的肉冠也起了连锁反应涨大起来。两颗肉质的球状物一前一后地,分别被收紧的生殖腔口与穴口的趾骨卡住,毫无动弹的余地。
股股精液射入腔室内,初次成结射精尤其持久大量,将腔室填得满满当当,出口却被严丝合缝地堵住,一滴也无法泄出。持续不断的射出的精液将腔室撑开涨大,鼓囊囊地抵着小腹,使小腹也被迫涨大起来,如同怀孕了一样圆溜溜地鼓起。
安妮塔的整个腰都在哆嗦打摆,她不可抑制地发出长长的悲鸣。打开生殖腔让alpha在里面成结的感受如此强烈,好像全身上下只剩下腿间的小嘴一样,完全是为了含着alpha的肉棒而存在的。
她的上半身瘫软着,止不住地发着抖,牵连着腔室内的结锁和满涨的精液震荡不休。安妮塔几乎喘息不上来,只能收紧喉咙呜呜出声,生理性泪水不住从眼眶溢出,已经流满了整张脸。
与安妮塔悲惨的样子不同,艾利格欧斯此刻是从容而平静的。
他伸出手,掌心摩挲着安妮塔微微凸起的小腹,莫名感到了奇特的满足。仿佛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解答,焦躁与愤怒被轻易抚平了,从身到心都只剩下愉悦的宁静。
除此之外,他还能感受到从脑海与心灵中传来的,与安妮塔若有若无的联系。更多免费好文尽在:myush uwu.c om
艾利格欧斯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他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清晰地意识到他自己的存在。
他深深地凝视着身下还在抽搐抖动的娇小女孩——
比起天使和人类这样的区别,更重要的是,他是他,而安妮塔是属于他的。
不过——
看着安妮塔凄惨的样子,艾利格欧斯蓦然感觉到,他似乎有责任做些什么。
他的指尖缓缓掠过安妮塔身上斑驳的红痕,轻柔地抚摸着她汗湿的肌肤,细心地安抚着身下的omega。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安妮塔下身与他相连的部位,湿红窄缝的前方,还有着一颗肿胀不得安慰的花核。
就着这个肉棒成结在内姿势,艾利格欧斯伸出指尖将湿淋淋的穴瓣分开了一点,然后缓缓揉弄起那彻底暴露在外的淫靡肉核。
安妮塔很快地哭叫出声,快感如同鞭子般一下下抽打在花核上,小腹也忍不住一缩一缩地,连带着使生殖腔内灌满的精液震荡得更加厉害。
被体内可怕又淫秽的满涨感和下腹传来的快乐的鞭打感内外夹击,安妮塔再次崩溃地哭泣尖叫着,哆哆嗦嗦地爬上顶点。在窒息灭顶的快感中,她彻底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还未来得及发出更多声音,就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艾利格欧斯搂着昏迷的omega,怜悯地端详了一会她双眼紧闭可怜兮兮的样子。随后他就着肉结被紧含在穴腔内的姿势站起,将安妮塔抱到床上。
他与omega一同躺在床上,开始思索着在激烈的交合中逼问出来的结果。
天使的威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高位阶天堂生物的天赋对地狱君主以外的所有堕落生灵而言,都是绝对性的压制力量。
而且他也确认,要求诚实的命令贯彻了这个生灵的意志。
……应该,没有撒谎的可能。
可获得的一切仍然令艾利格欧斯感到不解。
omega、alpha。生殖腔、成结。不洁的气息、引诱和抚慰。
这都是全新的知识。
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多他一无所知的东西。
天使的常识教育是出生后不久就瞬间完成的。而他们寿命悠长,有足够的时间接受感兴趣的知识。
在过去一千多年的天堂生活里,他已经接触了足够多的知识。仅论知识的广度而言,他几乎能与智慧天使比肩。
——不应该有他完全没听说过的答案。
艾利格欧斯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这个名为omega的不洁生灵,是来自地狱,还是什么地方?
她是无辜被造成这幅样子,还是主动堕落?
——这些是他不慎遗漏的问题。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他很快就释然了——
只要她完全属于他,无法再去引诱和污染别人,那就没有关系。
艾利格欧斯以祈祷的姿态半合着眼,平静地思索着。
他的眼睛重新恢复了澄澈璀璨的浅金色,神情宁静,与壁画描绘的神圣模样几乎如出一辙。唯有凌乱的发丝还遗留着欲望的残痕。
等安妮塔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她茫然地看着被打开的窗帘,明亮的光线射进她的瞳孔,让她忍不住难耐地眯起眼。
随着安妮塔的意识逐渐清醒,身上各处可怕的酸痛感越来越鲜明。等她在酸软疼痛中适应了光线,她一下子就发现了坐在书桌前的alpha。
安妮塔下意识捂住了嘴,将因为忍痛而差点溢出口的呻吟捂了回去。
耀目的日光穿透漂浮的尘埃洒在alpha身上,勾勒出他光洁利落的侧影,庄严内敛得如同圣像一样不可逼视。
安妮塔慢了一拍,才逐渐回忆起了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一切——
抑制剂被发现然后毁掉,再一次被信息素捕获交合,被强迫说出隐藏的秘密,再被逼着打开生殖腔,让alpha在里面成结……
——这里面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更糟糕。
因为不久前才被alpha在体内成结,安妮塔信息素被极大地安抚。即便这些糟糕的事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着她,她也没有情绪崩溃,反而还有余裕冷静地想着——
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没有被alpha标记。
不、不要再想了!
安妮塔连忙打住了这个刚刚升起的想法。
上一次,她就是心怀侥幸,以为不会成结就万事大吉,放松了警惕……结果在alpha面前情绪崩溃,一股脑地说漏了嘴,再紧接着就是无比悲惨的遭遇,被逼着吐露出了一切,还毫无廉耻地说出了很多、很多……
……总之、关于标记的事,一定要深深、深深地埋在心底。无论如何,都绝对、绝对不能说漏嘴。
被奇怪的力量控制着只能坦诚的经历,也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安妮塔想到惨淡的现实与未来,满脸愁云遍布。
“醒了吗?”不远处的alpha突然开口。
他垂着眼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在安妮塔惊吓的目光中转过身。璀璨的浅色瞳孔转动着望过来的样子依然圣洁高贵,但安妮塔却感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思考了一下。”对方在明亮的光辉中启唇道,“你所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宽容的禁锢
“不过。”对方接着说,“只能给一部分。”
我想要的?
安妮塔的眼睛茫然地转了一下。
……她想要的,只有抑制剂而已。
但是抑制剂已经被毁了!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要。
于是安妮塔沉默着,垂着眼无声地表达拒绝。
“自由。”
艾利格欧斯平静地陈述着。他的视线落到安妮塔颤动的眼睫上,在她不敢置信的犹疑的眼神中,接着道,“你可以在圣殿之内自由活动。”
“我会恢复你作为圣殿修女的身份,你会回到和你一起受到赐福的同伴中去。”
“除了不会被外派任务之外,你与其他修女没有任何区别。”
安妮塔睁大眼睛捂着毯子就坐了起来。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alpha,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条件是——”
紧接着,对面人的话语就突然转折。
安妮塔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在安妮塔没精打采的目光中,对面的alpha用指尖捻起了一枚东西展示在她眼前。
看上去,像是金属质地的……小圆环?
安妮塔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了,同时她听见——
“你需要戴上禁锢器。”
艾利格欧斯目光沉静。
“禁锢器?”紧紧盯着那个神秘的圆环,安妮塔在奇怪之下终于开口了。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alpha凝视着她:“只要戴上禁锢器,你就不会散发出不洁的气息。”
“……”
那不就跟抑制剂一个作用吗?
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东西……
安妮塔惊异地看着alpha指尖的那枚圆环。
事情虽然很曲折,但似乎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了……
首先是重获了自由,不用再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也不会被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送上火刑架。虽然范围只在圣殿之内,但是好像和其他修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外派的任务……安妮塔觉得自己倒也不怎么需要这个。
在这个——交通全靠动物、传说中极为迅速的传送阵却价格昂贵、根本不让普通人用的——落后的地方,谁会想要出远门去自虐呢?
再说了,圣殿似乎也很大,她本来就靠着做修女养活自己,就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其次是找到了抑制剂的替代物。
从原本世界带过来的注射型抑制剂,在这里似乎会莫名其妙水土不服,安妮塔本来就担心它有失效的风险。
而那个看起来像金属的……抑制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既然是这个世界的alpha自己拿出来的,那应该,失效的风险也会比较小?
“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安妮塔还是犹豫着问。
“当然。”艾利格欧斯平静而笃定地说,“这是我做出来的。”
“一套共有叁件。只要全部戴上,就能隔绝你身上的……”alpha垂眸思索了一会,“……信息素?你是这么称呼它的,对吗?”
从异世界的alpha口中吐出了熟悉名词,这个略为违和的情景令安妮塔忍不住一窒,她感到头皮发麻……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昨天他还不洁、不洁地,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所以昨晚她到底说了多少东西?
不妙的回忆再次涌起,安妮塔连忙打住——她不想再回忆那个羞耻的、屈辱的过程了,没有说出标记的事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个禁锢器……当然。既然有效的话,我愿意戴上它。”
“很好。”艾利格欧斯将那个环状金属物收回掌心,而后站了起来。
跟看起来纯洁内敛的外表不同,alpha站起来的迫人的身姿投下了足以将安妮塔整个笼罩进去的阴影。尽管已经深入交流了几次,安妮塔还是感到不习惯。她有些畏怯地收紧了手指。
艾利格欧斯来到了床边俯下身,就要拉开安妮塔的毯子。
安妮塔揪紧毯子,一下几乎要跳起来:“你要做什么!?”
艾利格欧斯顿住了。他抬起眼对上安妮塔慌张的视线,无机质一般的浅色瞳孔折射着耀目的光辉——
“叫我的名字。”他说。
猝不及防直视那双璀璨逼人的眼睛,安妮塔心神几乎要被震慑住:“艾利、利……”她舌尖打结,结结巴巴,都没能成功喊出来。被揉捏着腰臀在耳边低语、被逼迫着叫喊名字说喜欢、并求对方在体内成结的回忆,一股脑的泛上来,安妮塔感到自己的尾椎都发软了。才被安抚好的信息素隐隐约约又有了不安分的迹象。
情知不妙的安妮塔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才在几乎能让人掉眼泪的疼痛中回过神来:“艾利格欧斯!”
“你、您想要做什么……?”她慌里慌张,在情急的窘迫中转移视线。
“……帮助你戴上禁锢器。”艾利格欧斯神情宽容平静,“我想,靠你一个人恐怕很难完成。”
“是、是吗……”安妮塔听到回复稍微放下心来,刚刚在她心神上发生的小小插曲让她思绪如麻,身体也有些变热。她脑子混乱,一时想着为什么alpha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一时想着这个禁锢器的形状到底要怎么用,揪紧毯子的双手也无意识松开了。
艾利格欧斯将毯子从安妮塔的手下抽出,哗一下地掀开了,令她忍不住慌张地瑟缩了一下。
光裸白皙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之下,其上深深浅浅的红痕显而易见地昭示着其主人遭受了怎样甜蜜的蹂躏。艾利格欧斯目光在上面停驻了一下,接着就伸出指尖攫住了红嫩的乳尖。
!!!
安妮塔短促地惊叫出声,身体的热度一下变得更高了,指尖传来的温度更是滚烫,酥麻感迅速从胸前被指尖捻住的地方扩散。安妮塔感到眼眶都在发热变红,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抵抗:“你、呜……”
艾利格欧斯没有理会这微不足道的抗拒。他专注地凝视着嫩粉的圆晕上瑟缩的乳粒,同时不容拒绝地将另一只手上的环状物扣了上去。
严厉的奖赏(h,乳环阴环,指奸)
在昨晚的情事中被深入地啜吸安抚过的乳头,此刻正处于柔软怯弱的状态,尺寸和形状都还未达到完全兴奋时的淫靡果实的样子。但尽管如此,被金属环状物挤压的感觉也并不美妙,随着圆环被不容拒绝地一点点推进,异样的刺痛麻痒感从敏感娇嫩的圆粒不住传来。
“唔啊……”安妮塔下意识咬住了柔软的下唇,睫毛也不禁迅速地扇动,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
又细又紧的圆环在被套上之后,就紧紧箍在嫩粉的乳晕上。顶端的敏感圆粒被顶得挺翘起来。
仅仅是如此简单的过程,安妮塔就已经微微出汗,眼睛里也泛上了水光。她羞愤恼怒地瞪着alpha控诉:“你又在干什么啊!!不是说、不是说……”
禁锢器。
安妮塔突然回过神,她连忙低头,立马看到了一边乳团的顶端,那乳尖上套着的金属环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
哪有、哪有这样的……禁锢器啊?!
安妮塔窘迫恼恨地抬头,刚要指控这个放荡alpha假公济私,以禁锢器的名义又企图引诱捕获她,却发现对方半垂着眼,目光专注冷静,好像真的别无所求一样。
“忍耐一下。”alpha语气从容,带着隐隐的指责。
安妮塔不知所措,一下子就失去了指控的立场,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屈辱地讷讷道:“哦……”
即使已经有了一边作为先例,但另一边乳尖在遭到同样对待时,却并没有变得更加适应,反而变本加厉地更敏感了。娇嫩的圆晕顶端的圆粒还稍微涨大了一些,令环状禁锢器穿过去的过程更为艰难。
已经略微鼓胀发硬的乳粒,在被环绕着挤压的感受更为强烈,与被指尖揉弄、或者唇舌的蹂躏不同,坚硬微凉的圆环有着不近人情的压迫感,就和被alpha注视的感受一样,只是更为直接和具体。
不仅如此,随着环状禁锢器的推进,不知从何而来的酥麻灼热感在最柔嫩敏感的顶端炸开,就好像被烫到一样,跟随着禁锢器挤压前进的印迹,越来越明显。
安妮塔紧紧咬着下唇,拼命抑制着想要颤抖扭动的冲动。她的脸颊泛上潮红,鼻尖也出汗了,眼睛里更是水光潋滟。
她难为情地把头用力扭向一边,又委屈又愤恨,却无法反抗也无法摆脱。
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折磨,环状禁锢器终于越过了微微涨大挺立的乳粒,稳稳地环扣在娇嫩的红晕上,带来了细微刺痛感。
……刺痛感?!
安妮塔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不是错觉!
被金属物紧紧环锢的双乳乳尖,都感到了隐隐的刺痛,带着尖锐的酥麻在周遭徘徊不去,又发热又发痒。而被环状物挤出外面的乳头正在挺翘发涨,敏感得出奇。
但是奇特的是,乳尖上端的躁动感受,丝毫无法传到其下的乳团中,就仿佛被圆环彻底隔绝了一样。甚至乳团之下,原本短暂发热甚至想要颤抖的前胸小腹,也开始变得冷却,只留下隐隐麻木的冷静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到底是禁锢器,还是刑具啊……
——安妮塔委屈地想着。
可没等她想明白更多,紧接着她的双腿又被alpha分开了。
安妮塔条件反射地双手紧捂着腿心,这次她没等alpha开口,就慌忙抢先道:“不、不用了吧。我觉得现在就,已经可以了、足够了……”
但在alpha不近人情的沉沉目光下,她却没办法硬气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弱,最后甚至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不行。”艾利格欧斯不容置疑伸手,捏住了微微挺立的肉核。
在安妮塔屈辱忍耐的目光下,他拿出了另一个——与先前的环状物不同的,有着小小开口的——椭圆形环扣。
脆弱的omega肉核被指尖有力地抵住、覆盖,柔软紧实的指腹跟极其娇嫩的肉核比起来略显粗糙,带来无比鲜明的温热的存在感。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的指尖捏着环扣,正在顺着肉核外沿的沟壑方向,自下而上地一点点扣上。
在alpha温热的指尖覆盖下,安妮塔什么也看不见,这稍稍缓解了一点无法言说的羞耻感。然而,但在全然的未知中,感受着最敏感脆弱的部位逐渐陷落的恐惧,却更为要命。
首先触碰到环扣的,是如同花蕊一样柔嫩的肉核尖尖,被冰凉硬质的环扣的小小开口一下挤紧,带来了微不可察的钝痛。
紧接着就是鼓起的omega阴蒂本身。随着环扣缓缓上移,与乳尖如出一辙的细微痛痒感也蔓延开来。那个敏感的部位又麻又痒,还夹杂着令人酥软的隐隐尖锐疼痛,就像突然被强制性地推到失禁的边缘,刺激得几乎要让人窒息。
侵入性的微弱痛痒感,混合被alpha指尖笼罩着肆意摆布的无力感,一齐变得强烈鲜明,让肉核回忆起了被同一个alpha激烈地揉弄捻动的记忆,很快就挣扎着颤巍巍地挺起了。
然而,刚刚挺立的红嫩的肉核,却被套了一半的禁锢器束缚住了。被坚硬物紧缚的感受又疼痛又淫秽,让本就承受着刺激痒痛的脆弱花核雪上加霜,更可耻的快感像被鞭打一样迅猛地窜起。
肉核于是情不自禁地挺立得更加厉害,越来越失控,越来越涨大。在还没有遭到揉搓玩弄的情况下,就完全饱胀发硬了起来,像小花苞一样,淫靡又艳丽,要绽不绽的样子几乎就在引诱人去拨弄挑逗。
安妮塔更用力地咬住唇,几乎拼了命才抑制住已经喉间涌溢的喘息,她已经感觉到,腿心又变得濡湿了,混合着花核上隐隐的酥麻刺痛,几乎有一种被迫失禁的错觉。
“忍耐一下。”艾利格欧斯抬眼注视她,深深叹息道,“别这么……”他不赞同地皱起眉。
然而未出口的话却令安妮塔更加羞恼悲愤。
你才、你才是!
放荡、饥渴、总是在发情的alpha。
她泪眼迷蒙地在心里暗暗骂道。
在安妮塔一闪而逝的辱骂的念头下,这些词语也不假思索地一一浮现在心上,可不知为何却反而烫到了她自己,心尖一下子滚上了灼热的麻痒感,与花核上承受的激烈感受几乎一模一样。
安妮塔为此更感到了无法言喻的难堪。她的鼻腔中也忍不住溢出了一点轻哼:“呜……”
心尖、乳头、肉核上像被鞭打一样的火辣辣的渴望互相呼应,仿佛商量好了一样,配合着夹击安妮塔的意志。她感到自己在近乎崩溃的窒息当中忍耐了许久许久,alpha才放过了腿间的脆弱肉核。
完全带上禁锢器之后,原本发热软绵的身体,终于彻底地冷却下来,就像被强制冷静的意志支配了。心尖上酥麻的灼烧感逐渐平息。然而,被禁锢在外的乳头和肉核却仍在满涨挺立,依旧敏感地渴望着抚慰。
挺翘在外的难耐的热痒隐痛,以及禁锢在内的强迫性的冷静克制,被紧箍的圆环坚决劈开,却忠实地在同时传递到脑海。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用力撕扯着安妮塔的意志。
她不禁闭上了眼睛,难耐地呜咽喘息着,积攒了过多情绪的泪水终于滑落,沿着潮红汗湿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艾利格欧斯几乎是纵容般地,注视着她的窘迫。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而后便伸出指尖抵住了刚刚才触碰过、此时被紧紧箍住的靡丽肉核,而后迅速又激烈地揉弄了起来。
在兴奋时原本就肿胀不堪的淫靡肉核,此刻在禁锢之下更加充血,变本加厉地鼓胀发硬,一翘一翘地回应起指尖的玩弄。
被不知名的尖锐入侵所带来的隐隐痛感,却令快感更加强烈甘美,越升越高。才被alpha的手指玩弄了一会,安妮塔就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快感、哪里是痛感,针刺一般的甜蜜快感与近乎愉悦的尖锐痛痒已经混合在一起,难受极了又快乐极了。
安妮塔完全禁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她难耐地左右扭动着腰臀想要逃开,可胯部与下腹却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忍不住摇晃着迎合手指的动作,娇媚地吸附上去,像讨好又像鼓励。
在肉核近乎谄媚的回应下,指尖的动作愈加激烈,毫不留情地抵动震颤,揉捏捻弄。
这是alpha严厉的奖赏。
安妮塔很快咿呀尖叫出声,小腹和腿根都一颤一颤地,情不自禁地迎接着快感的冲刷。
短暂又热烈的高潮很快过去了。
安妮塔在浅浅的余韵中睁开了眼睛。
她惊奇地发现,此刻自己的脑子清醒极了,而信息素也很安分。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抑制剂失效之前的状态,只除了乳尖的顶端——
那半挺不挺的乳头,还残留着麻痒的余热。
但艾利格欧斯已经注意不到这一点。
刚在omega体内成结,又用禁锢器隔绝了信息素的影响,他丝毫没有发情的迹象,而是从容自若地站起身。他像冰块一样剔透的双眼平静地注视着安妮塔——
“穿上衣服吧。我带你到其他人中去。”
久违的自由
圣殿不愧是整片大陆中最宏伟的建筑,就连长廊都无比典雅洁净,地面以纯白无暇的大理石铺就,两旁的高大立柱也由同样的洁白材质刻成,顶端还雕饰着形态各异的天使与圣徒的形象。
如果让诸公国中的普通人来形容,他们或许会说,这简直就是天堂,即使是国王也无法住在如此奢华的宫殿内。
但置身其中的安妮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她从前在星际时代见过无数比这要更气势磅礴的建筑,或许对她而言,这里唯一值得惊叹的就是逼真的手工雕像而已。
只是安妮塔此刻也无法关心这点。
刚走出房门时,她还有惊奇雀跃的心情。但是她很快就注意不到这些了。
——乳尖被禁锢的小圆粒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痒。
圣殿的地面极其坚硬平整,每一步迈出去,都会带来震颤,一浪一浪地传到上半身,到达乳尖就变成被禁锢器坠着一跳一跳的酥痒,混合着微微的针刺感。
平时察觉不到的细微抖动,此刻也变得极为要命。就连衣袍被风带动而微微飘荡,所产生的温热气流,对乳尖来说也极为明显。
怎么这样……
不是说、有禁锢器就恢复正常了吗?!
怎么还这么、这么……呜!
——安妮塔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企图用痛感转移注意力,却不小心用力过头,差点痛呼出声。
幸好,走在前面的alpha并没有注意她。安妮塔侥幸地抬眼看了一下前方。
就在刚刚,艾利格欧斯已经带她去见了一位修女嬷嬷,据说之后就要受这位修女嬷嬷的引导和照顾了。
而更细节的,安妮塔也不清楚——她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发热的乳尖上,能勉强分神和修女嬷嬷打招呼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于现在……似乎是要带她去新的地方——是哪里来着?
安妮塔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用意志力与乳尖上的强烈感受做斗争。
又走了小一会,艾利格欧斯终于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视线垂注下来,无声地看了安妮塔一会儿,才说:“进去吧。”
安妮塔有些茫然地抬头。
她刚刚听得不仔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需要去做什么。
但是,能摆脱alpha终究是好事。
于是她飞快地点点头,就快步走向艾利格欧斯示意的房间,推开了门。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房间内陡然一静。
安妮塔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都是年纪跟她差不多的白袍修女。
年轻修女们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会,很快又重新交谈起来。
安妮塔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忽略胸前的麻痒感,自觉地走了过去。她张望了一下,眼尖地在其中发现了给她送过好几天东西的玛丽。
玛丽也发现了安妮塔,很是雀跃,和旁边的同伴了几句什么,就向她走了过来。
“您终于恢复了吗?”玛丽带着欣喜关切地问,“光明神保佑,感谢降临者大人的恩德……”
“噢、嗯……我没事了。谢谢您……”连说话也会带起胸腔的振动,安妮塔不自在地又轻咬了下舌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我在圣玛丽亚修道院没能找到您的包裹……”对安妮塔的窘境毫无所觉的玛丽,正歉疚道,“那里的修女姊妹说或许被谁不小心清理掉了,我拜访了帮助修道院处理遗弃物的信徒,也没能找到……实在抱歉,没能帮到您……”
“啊,没事,那个。”安妮塔试图将精力集中在面前的玛丽身上,“没关系的……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让您费心了。”
进入到房间里面就不再有风了,但是室内的空气是微微温热的,软软地覆盖着皮肤,面前说话的人身上也在散发着热量,人的存在感好像也令肌肤变得更敏感。
为什么会这样……
安妮塔想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也许会让事情变得好一些,但是、这样也太不礼貌了……玛丽没有做错什么……
“真的吗?那太好了”玛丽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我还担心里面有对您很重要的东西,找不回来就……您还好吗?”玛丽关切地顿住,“您的脸红得厉害。”
“啊……这样、这样吗?”安妮塔无措地伸手要摸自己的脸,可手臂一下上扬,一不小心就带到了胸前的禁锢器,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触碰带动了布料的摩擦,一下子就触发了静电般的反应,噼啪在敏感燥热的乳头绽开。安妮塔大脑几乎空白了一瞬,才大睁着眼睛回过神来:“没事,我没事的,只是、只是房间里面有些热……”
“这样吗?”玛丽有些不明所以地张望了一下,“今天的天气还算凉爽……或许是房间里面有些闷了。对了,您的净化还顺利吗?”
“还好……”安妮塔还沉浸在刚刚昙花一现的刺激感受中,她下意识地回答了两个字,才突然反应过来——
净化?!
这、这种事,是能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随便说的吗?!
安妮塔几乎要吓了一跳,她连乳尖刚刚经历的甜蜜刺激都要忘了。玛丽却神色如常地看着她,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安妮塔楞了一会才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说,其实所谓的「净化」,其实在圣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她和alpha在房间里、在祈祷室里的动静……她意乱情迷之下发出的声音……
难道说,圣殿的人是习以为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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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好一会,安妮塔还是忍不住问道:“玛丽姐姐……您知道,净化是怎么一回事吗?”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个理由,“我当时……意识不清醒,所以也不清楚是……是怎么做的。您能和我说说吗?”
玛丽有些讶异地看着安妮塔。她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四周,才小声道:“关于净化的事……我只了解一点。我听说,牧师会一边祈诵圣典上对应的篇章,一边将手放到对方的头顶,似乎是在施与圣洁之力……”
“……至于更多的,只有牧师和黑袍修女才能了解……”玛丽欲言又止地看着安妮塔,“嗯……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毕竟白袍修女不能学习这些……对吧?”
安妮塔不明所以,茫然地回视,直到玛丽忧心忡忡地咬着唇,更小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些,您不会告诉别人,对吗?”
安妮塔才恍然大悟,她连忙点头,正要请玛丽放心。这时,厚重的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房间里的交谈陡然停止了。在满室的安静下,一位年长的修女嬷嬷走了进来。
年轻的白袍修女们互相望望,不再说话了,而是自觉地彼此拉开了距离,间隔有序地跪坐下来,就连安妮塔也在玛丽的提醒下以同样的姿势坐好。
与安妮塔所见过的所有修女都不同的是,才走进来的修女嬷嬷穿的是黑袍。
在安妮塔发愣的时候,年长修女站上了房间前方的台阶,严厉地缓缓扫视了一圈,道:“感谢各位今日的劳作,愿光明护佑你们。”
“今天下午的冥想,也请各位如往常一样敬虔。”
这位年长的修女抿着唇,看上去完全不近人情,仿佛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她的声音像挤牙膏一样缓慢又冰冷,“另外,还请各位不要忘记,在下个满月之前需要决定自己所修习的专长。”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z a i8 .co m
“那么,请各位闭眼,依循光明的引导。”
这位修女嬷嬷言简意赅地说完后,就闭上了嘴,仅仅视线冷淡地打量着下方的年轻女孩们。
而一头雾水的安妮塔还在下面发呆,猝不及防地就与这位嬷嬷对上了视线。
安妮塔有些被那棱棱的目光吓到,连忙闭上了眼睛。
可她还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要干什么……什么是光明的引导?为什么要闭上眼?刚刚说的决定修习的专长又是什么意思?
安妮塔感觉自己像是个误入了高等课堂的差生,一下子被抛进过于艰深的世界,除了晕头转向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会……
都怪那个该死的、放荡的alpha!!
蓦然想到了可恶的alpha,脑海里又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与之相关的另一个东西——
在之前与玛丽的交谈中被安妮塔短暂忽略的禁锢器,在此刻又跳了出来,重新彰显着自己强烈的存在感。
被圆环紧紧束缚顶起的挺翘乳粒,再次忠实地将又热又痒的渴望感传递到大脑。刚刚被手臂蹭过时闪电般出现的甜美感受也出现在了脑海里,令人酥软的、如同被电流经过的余韵似乎还停留在敏感娇嫩的顶端。
好、好痒……
安妮塔情不自禁地想着。
她下意识地想要立马转移注意力,不要再想这种事情了。可是,她现在正被迫闭着眼睛,而且身体也不得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既无法看见、也无法动弹,转移注意力就根本无从谈起。
而在眼前的黑暗与四肢的僵硬中,越来越鲜明的,却是胸前发软挺立的感受。
安妮塔感到自己的意识前所未有地集中到了那里——
饱满丰盈的乳球是突出的,但修女白袍却更为宽大,胸前的位置还有层层飘荡的软褶,完美地遮住了丰满的双乳,看起来并不明显。
然而被禁锢器束缚、被迫微微挺起的乳尖,却在发痒发硬,又红又翘,正在不为人知地展露着自己淫荡的渴望。
好、好想要……
想要被捏一捏。
不、我在、在想什么呢!
安妮塔慌忙用舌尖抵住牙齿,想要不动声色地咬一口自己。可她却没能成功,反而因为舌尖滑过口腔的微痒,蓦然想起了舌尖被alpha吮吸的感受。
安妮塔的呼吸立刻就有些不稳了。
尽管在禁锢器的作用下,她的身体没有升起异样的感受,甚至腿根的肉缝间也仍然是干燥的。
可是,她的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了alpha玩弄她的景象。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双唇,视线专注地停留在她身上,他的唇舌吮吻着她的锁骨,指尖揉捏着她的乳尖,以及他缓慢地、强硬地,将禁锢器一点点推挤戴上她的乳头。
那灼热滚烫的、微微刺痛的麻痒感,此刻正在娇嫩的顶端,愈演愈烈,比alpha用舌尖顶着舔着,一边吮吸一边蹂躏的感受还要更烫,更难耐。
明明只是心理上的反应,仅仅只是不堪的回忆而已,可是乳球顶端那个柔嫩的肉粒,却好像真的被好好爱抚揉弄了一样,越来越发涨发硬。
甚至随着呼吸的起伏,时有时无地摩擦着胸前的衣料。
——就好像乳尖也自有意识,正在偷偷努力抚慰自己一样。
好、好痒。好想摸、摸一下……
不对!怎么又……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变得好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啊?
明明大家都在冥想……还有修女嬷嬷在上面盯着。
想到刚刚严肃的黑袍修女,安妮塔顿时紧张了起来。
刚刚……是不是有反应了?
不会被发现吧……
安妮塔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正看到那位修女嬷嬷在盯着她。
不甘的渴望(微h,大概是虐乳)
安妮塔连忙闭上眼,惴惴不安。她脑子乱糟糟的,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尝试回想刚刚年长修女说的什么「光明的引导」,可是她的心跳得很快,乳尖上敏感又淫秽的渴望也萦绕不去。
安妮塔忍不住在心里尖叫——
不会吧!!!为什么会刚好被注意到呢?
难道、难道她的反应这么明显?!!
已经被那个一看就很凶的修女嬷嬷发现了吗?!
怎么办啊!?她不会被上报处刑吧!
安妮塔欲哭无泪,只能在心里把alpha骂了一遍又一遍,一边祈求最好修女嬷嬷只是偶然看了她一眼,再不济、再不济的话,去求求那个alpha不知道有没有用……
正在安妮塔心焦不安的时候,她的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一下。
她带着赴死的心情睁开了眼睛——
年长修女皱着眉,眼角耷拉着一言不发地俯视她。
安妮塔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脑子里拼命想着解释的话。
但修女嬷嬷没让她开口。她无声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安妮塔跟着她走出房间。
安妮塔沉默又窘迫地站了起来。等两人到了门外,厚重房门在身后关上了,黑袍的修女才冷冷地开口:“你一直动来动去的。怎么回事?”
安妮塔脸都涨红了,又羞耻又慌张,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个理由:“对、对不起,我想去便所……”
修女眉头皱得更紧,直接打断了她:“……你是第一天冥想吗?”
“是的,对不起……”安妮塔有点心虚,“我不久之前才、蒙受赐福。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出现。对不起……”
“……”年长的修女不说话了,审慎又克制地打量了她一眼,最后冷淡地说,“快去。”
安妮塔如蒙大赦,赶忙点了点头,就闷头离开。为了不让修女嬷嬷怀疑,她老老实实地找到了便所。
圣殿连便所都极其洁净,甚至还分隔成一个个小房间,安妮塔连忙找了个小间钻了进去。
乳尖还在硬涨着,隐隐的痛痒仍然鲜明,淫靡的渴望感也还挥之不去。
安妮塔努力尝试忽略那挺翘的乳粒上传来的异样感受。可是,好不容易一个人待在了私密独立的空间里,她内心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什么不捏一下呢?会很舒服的。
而且,只要好好释放了,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就像今天早上那样——在alpha的抚弄下绽放过的肉核,的确一直安安分分的。
那、要不要……呢?
安妮塔想要尽可能无视这个想法,可乳球前端的圆粒,仿佛察觉到了主人的动摇,更加欢欣鼓舞地又满涨了一点,与胸前布料更亲密地接触,因而带来了更深的痒意。
安妮塔难耐地轻轻喘息了一声,忍不住低下头想要看看。
修女的纯洁白袍在胸前有着层层的软褶,可尽管如此,安妮塔还是能看见,在洁白软褶凹陷的阴影处,两颗乳粒明显地挺起,在衣料上顶出了两个小小的突起。
这么、这么……明显!
呜啊……这可怎么办?
即使现在马上回去的话,也能被看出来了吧。
要不要就,自己稍微,摸一下好了……
只要结束了,就可以恢复原样,好好地回去参加「冥想」了。
没错!只是让一切恢复正常而已。
应该……很简单的吧。
安妮塔挣扎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了无数回,终于还是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抖着指尖伸进了衣袍下面。
嗯……快、快一点好了。
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紧紧箍在粉晕上的禁锢器。刚一碰到,敏感娇嫩的地方就传来了热辣辣的刺痛感。
随着燃烧一般的刺痛在乳尖蔓延的,是变本加厉的空虚痒意。
怎么会……连这里也这么、这么敏感。
安妮塔忍不住用指尖的指甲,轻轻碰了一下挺立的嫩红乳粒。
乳粒被带着热度的坚硬物触碰到的一瞬间,甘美的电流就绽开了,混合着灼热的刺痒像鞭打一样击在敏感的圆粒上。
带着微痛的快乐感,就好像被alpha的齿尖滑过一样。
——这个想法升起的同时,安妮塔的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更为清晰的画面。
湿润的薄唇,滚烫有力的舌尖,洁白又坚硬的牙齿。
会被又热又湿的舌尖缠绕,一下一下地顶,然后牙齿才开始慢慢地碾磨,从轻到重……
安妮塔紧紧闭着眼,双颊潮红。手指上的动作也随着脑海中画面的节奏,越来越重,生疏又激烈。
她用力咬着下唇,紧紧压抑着喉咙的喘息,只在鼻腔溢出了一点带着热潮的、断断续续的气息。
除了唇舌以外,还有alpha的手指。
比安妮塔自己的手指更修长,也更有力。坚硬的,带着一点点粗糙。会强硬地揪住不放,捻住发硬涨大的圆粒,反复地挤压揉捏,毫不留情地又磨又碾,把硬邦邦的乳粒挤压成不同的形状。
安妮塔的手指颤抖着,拙劣地模仿着脑海里淫秽的动作。
可她又觉得,这不太对。
太羞耻了。
明明应该是屈辱的回忆,大脑却控制不住地在想象着,忠实地重现。手指也自有意识一样,尽职尽责地模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好像在向alpha投降了一样。
太不对了……这一点都不好!
安妮塔的鼻腔溢出了一点呜咽。
可是这里又没有别人。
况且,这一切也不是她的错。没错,都是迫不得已。
只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谁让她没有别的经验呢?
所以即使是讨厌的alpha……身为omega,也可以短暂地、稍微地用一下吧?
而且,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那个发情的alpha,被她利用一下,只有一下而已,又有什么不对?!
才不是、才不是向alpha投降了呢。
安妮塔模模糊糊地想了许多。她忍不住把另一种手也伸进衣袍下面了。
两边乳球顶端的红晕被硬质的禁锢器紧紧束缚,而其上的乳粒已经越发涨大,几乎像两颗圆溜溜的果实,嫣红发硬,散发着淫靡罪恶的气息。
只是安妮塔看不到这些。她的双手都伸进了修女白袍之下,手指一边一个地揉搓着自己发涨的乳粒,不自觉地效仿着alpha玩弄她乳尖的情态。
可是她的指尖更软,手指也更无力,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得更激烈更渴望的感受。
更要命的是,除了那两颗被淫靡浸透的红艳果实,她的身体其余的地方都冷静得不得了。
禁锢器的强大作用在此刻体现出来了,它们的的确确能压制omega信息素,甚至不止于此,身体内躁动和情潮的迹象也被稳稳压下,乳尖的甜美感受与焦灼渴望都无法泄露一丝一毫到其他部位。
此刻的禁锢器,就如同被亲手为安妮塔戴上它们的那位alpha一样,严厉地掌控着安妮塔的肉体。
在指尖用力的揉动下,虚热的甜美快感只能在乳尖徒劳地积累。两颗果实已经发涨发硬到了极点,强烈的酸楚从果实深处透出,却无法得到缓解。
柔软手指带来的每一点甘甜,在下一刻都化成变本加厉的空虚。而可恶的禁锢器还雪上加霜地为饱受折磨的乳尖添上了火辣滚烫的针刺感,又痛又痒,助长着饱涨果实的渴望。
“呜……”
受不了了。
安妮塔难受得从鼻腔中溢出了一点喘息。
“咚咚。”
恰在这时,面前的门被敲响了,连带着空气都震动了几下。
自由的转机
怎么会有人?!!
安妮塔吓得几乎呆住,连忙停下动作,掩耳盗铃地将手从衣袍下拿出来。
“还好吗?”门外是一个女声。“你在里面待了很久。”
“不……还好!”安妮塔慌里慌张地脱口而出,话音刚落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调整了一下声线,让自己听起来若无其事——
“我……没什么事情。谢谢您。”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但安妮塔却已经坐立不安起来。
她记得刚进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但大概是刚刚她过于沉迷了……
不知道这个修女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有发现!
安妮塔又尴尬又不安。她一时也没有心思继续了——乳头虽然还在肿涨着,可是也没有办法——安妮塔急匆匆地整理了下身上的白袍,抚平了刚刚不小心弄得有点皱部分,才低着头打开门。
外面的人还在。
安妮塔埋头含胸,努力缩着肩膀,让宽大的修女白袍落下来,遮盖住胸前又涨又硬的凸起。她默不作声地走出去,尽最大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并希望对方不要注意到她胸前的异常。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关注她,也没有继续找她搭话。
安妮塔忍不住借着弯腰洗手的机会,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位修女比安妮塔要高,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和蔼,已经有了一点年纪。
她没有看安妮塔,而是在低头整理自己肩上垂下的带子——安妮塔看不懂那是做什么用的,她自己的白袍上没有这个东西。
安妮塔犹豫了一会,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局促地沉默着。
她不知道这个修女在这里待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的动静——但是对方似乎也没有好奇,好像只是单纯地关心一句。
这种情况下,不管主动搭话还是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都感觉有点不对。
为了摆脱这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场景,安妮塔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手,打算随便说句类似于「我先走了,谢谢您的关心」之类的客套话就迅速溜走。
但在她开口之前,那位修女却先说话了——
“你看上去很不好。”她的声音很柔和,似乎有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如果你感到身体不适的话,我这里有一些药剂,或许你可以用的上。”
药剂?!
安妮塔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药剂。
在她生活最久的小镇里,居民有了生病或者受伤的迹象,都是到教堂寻找牧师,再带着一瓶「圣水」回家——在安妮塔看来那只是安慰剂罢了——这就是最接近药剂的东西了。
但是安妮塔仍然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语言仍然不够熟悉——她忍不住抬头追问了一句:“您说的药剂是……是类似于圣水的东西吗?”
那位修女转过头来温和地注视她:“不,不是圣水。”
“只是用动物或植物的一些部分调配出来的药剂。”
她笑了笑:“虽然不是圣水,但是对特定的症状,有着更强效的治愈作用。”
……针对特定症状的药剂。
这已经非常接近安妮塔所认知中的「文明时代」的药物了。
安妮塔在飞行器失事之前,就是医疗学院的学生。只不过她所学习的专业细分化程度过高,完全只适合星际时代,而在原始的异世界,不仅毫无用武之地——在这个病痛全靠迷信和安慰剂的世界,谁会需要一位「黏膜吸收式制剂副作用调控师」呢——还可能被当成女巫抓起来。
陌生修女的话偶然透露出的信息,令安妮塔怔愣地站在原地。她的心怦怦地跳着。
她忍不住想到,如果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药剂研究的基础,而且可以得到圣殿的支持,能够合法地制作药剂——
……那么,她有没有可能,靠自己调配出新的抑制剂?
这个想法太有诱惑力了——摆脱该死的禁锢器,不再受到alpha的挟制,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安妮塔完全忍不住被这样光明的前景吸引,她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没回答修女的问题。
这可以说是有些没礼貌了。安妮塔一回过神来,就连忙向修女道歉。而对方很和蔼,对她的走神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温柔地问她,“有兴趣吗,孩子?”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正好需要、需要——”安妮塔绞尽脑汁地在考虑如何自然地表达她现在的「症状」。
“你好像有一些发热。”那位圆脸的和蔼修女笑了笑,“或许能用得上降温或是安神的药剂。”
“跟我来吧。”
安妮塔跟随着这位陌生的修女,穿过了重重回廊,才到达一个房间。一路上,她不得不尽力含着胸,紧紧揪着身上的白袍,用最大的意志力和路上的微风对抗。
——进一步涨大的乳头,更加敏感了,就连一阵风都能令两颗靡丽的果实战栗。安妮塔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让她落到这种尴尬境地的alpha。
然而,等修女在安妮塔前面推开一扇房门的时候,安妮塔却瞬间忘记了自己正遭遇的窘境。
她呆立当场,连紧攥着衣袍的手指都忍不住松开,满心震撼地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景象——
刚推开门的房间很高,大概有这个世界的叁四层楼的高度,上方的圆形穹顶炫彩夺目,房间里立着一排一排架子,几乎顶天立地,以小格分割,每一个小格里,都放着一瓶药剂。
许多药剂装在晶莹璀璨的透明瓶子里,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彩光,投射到空气中的观感比穹顶更为炫目。
每一层架子的旁边,都有一条细细的金属质履带,正在缓缓转动着。安妮塔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传送带,用来运送高层的药剂的。
这是安妮塔来到这里以来见过的最壮观的景象了,对她而言甚至比圣殿本身还要更为震撼。这里面的所有装置和产物,几乎都接近安妮塔记忆中工业化的「文明」造物。
安妮塔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惊叹不已地仰头看着那些正运送药剂的金属履带。
“很喜欢吗?”站在她身前的白袍修女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这里是圣殿的药剂房。”
暗处的阴影
自从那天遇到了圆脸的修女后,一切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药剂的事。和蔼的大修女米赫兰——安妮塔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的药剂非常有效!
安妮塔服下了安神的药剂之后,又拿到了一点降温镇静用的药膏。她偷偷把药膏敷上后,那里竟然真的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就连原本禁锢器带来的刺痒感也完全消失了!
而更让安妮塔惊喜的是,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有了一套相当成熟的药剂研究和制作的系统——甚至已经能从动植物中提取出相当纯净的成分,并配合反应调配出适应不同症状的药物。
这就是说,即使脱离星际时代的技术,仅以这个世界的药剂水平,要调配出抑制剂,根本不会是问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项技术——或者说科学——完全被圣殿垄断,并且只在圣殿内部流通使用。而圣殿之外的普通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奇怪的发现的确让安妮塔疑惑了一会。不过管它呢,只要制作抑制剂不会被抓起来处刑,就是天大的好事。
除此之外,安妮塔身为修女的生活也步上了正轨。
早祷,劳作,冥想,学习,晚祷。一切都按部就班。就连上次那个看起来很严厉的年长修女,也没有为难她——尽管她的冥想还学得磕磕绊绊,总是比别人慢许多才能进入状态。
最重要的是,alpha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远离了alpha,暂时没有信息素不稳定的隐患,在不久之后也许能自己把抑制剂做出来……一切都光明得不像话。好像在短暂的插曲之后,人生终于又回到了原本计划的轨迹。
“安妮塔,别发呆了。”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晃了晃。
安妮塔回过神,玛丽正好笑地看着她,“特蕾莎嬷嬷马上就要来了。”
特蕾莎嬷嬷就是引导她们冥想的年长修女。
说起来,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安妮塔和玛丽亲近了许多,已经成为了朋友。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交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安妮塔偏过头来,嘟囔道:“我知道了。特蕾莎嬷嬷只是看上去很凶,她不会怎么样的。”
“是吗。”玛丽眨了眨眼,抿着唇笑了一下,“你想好要选什么专长了吗?是治疗?”
专长。
这又是一个圣殿神职人员才会面临的抉择。选择了专长之后,新晋的圣殿修女、牧师、骑士,就会开始学习更艰深的知识,并接受圣殿指派的任务,一切都是为光明神更好地效劳。
……这简直就像当年上学时候的专业选择了。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不同的神职人员在专长选择上各自受限,例如圣殿骑士就不能选择农事,而白袍修女就不能选择武技。
而在白袍修女们能选择的布道、农事、管理等等专长中间,安妮塔当然义无反顾地选择药剂……也就是治疗专长下面的分支。
安妮塔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点,但玛丽能够知道……她也不怎么意外就是了。
她干脆跪坐到了地上——反正等下特蕾莎嬷嬷来了也要跪坐下来的——仰头看着玛丽点了点头,问她:“你呢?你有想好吗?”
按理来说,玛丽显然是那种温柔但是又有主见的人,她肯定早就想好了。但奇怪的是,安妮塔一点也看不到迹象——玛丽到底喜欢什么呀?她倒是觉得,玛丽很适合去布道或者管理。
玛丽轻提衣袍,也随着安妮塔跪坐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靠近了安妮塔,小声地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哥哥就是圣殿骑士?”
安妮塔睁大眼睛摇了摇头。
“……算了,那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玛丽抿了下唇,“其实,我原本……是想要成为黑袍修女的。”
“那有什么不同吗?”安妮塔茫然地问。她突然想起来,特蕾莎嬷嬷的修女袍就是黑色的。“噢……你是说,特蕾莎嬷嬷那样的……可是她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玛丽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算了……这个其实不知道更好。”她的头更凑近了一点,虽然两人已经远离人群,还跪坐下来了,但玛丽仍然压低了声音。安妮塔几乎要把耳朵凑到她的嘴唇旁边,才能听到她说:“……净化。我原本想要进入圣殿学习的,是净化。但那是只有黑袍修女才能学的专长。”
安妮塔愣愣地看着她。
老实说,安妮塔对圣殿的这些结构与职责,其实都不是那么感兴趣。她心中最重要的,是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然后在这个有些奇怪的世界好好活下去。
至于成为修女还进入了圣殿……其实对安妮塔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她只是想有个「职业」,在圣殿的生活差不多就是混日子而已。
可是玛丽说的……白袍修女和黑袍的区别,还有净化……
安妮塔蓦然想起了那一天,她闷头闷脑地问玛丽净化的过程,玛丽小心翼翼,最后还是告诉了她……还叮嘱她不要说出去。
……原来那是这个意思。
安妮塔此时才明白过来,或许黑袍和白袍的不同职责,对圣殿来说,是一种禁忌。白袍修女不能学习净化,也是禁忌。
但是玛丽即使明知道是禁忌,也还想要学习……她说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成为能学习净化专长的黑袍修女,可是她现在却是个白袍修女。这段时间里也从来没听到有人提起过类似于「白袍修女如何转变成黑袍修女」的事情。
所以……这就意味着玛丽想要走的路,很艰难。
安妮塔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样的事情。她想了想,避重就轻地问道:“那现在呢,你现在还想吗……?现在你想学什么呢?”
“现在……我大概也会选治疗吧。我们是不可能学净化的。”玛丽很平静地说。
可是直觉上,安妮塔感到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玛丽柔声细语里透露出来的,某种微不可察的不甘,意味着太多东西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去?为什么想要学习净化呢?又为什么没有成为黑袍修女?
安妮塔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问,而是沉默了下来。
那些事情,离她还是太遥远了。即使知道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是算了吧。
某一个下午的对话对安妮塔来说只是短暂的插曲而已,她没有太在意。
只不过,与玛丽的对话还是让安妮塔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角落潜藏的阴影,这提醒着她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引人注目,默默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而目前对安妮塔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先学习药剂知识,然后等到要选择专长的时候就选择治疗,尽可能快地开始学会制作药剂——总之只要能尽早把抑制剂做出来,无论如何都好。
可惜的是,尽管安妮塔叁天两头找借口往药剂房跑——而米赫兰大修女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她也从不肯真正教导她药剂知识。
“你很有天分。”米赫兰大修女以耐心蔼然的口吻对她说,“完全没有必要着急,不是吗?”
“等你决定了专长之后,你就可以正式开始学习了。到时候我会允许你单独使用一间药剂研究室,怎么样?”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我要使用的药剂。”安妮塔央求道,“上一次的镇静药膏太冰冷了,会让我有些难受,我只想知道它是怎么作用在身体上的……有没有可能,让它在保持镇静效果的同时,又不那么让人难受呢?”
“你的想法很好。等你正式开始学习了,你很快就能弄懂的。”米赫兰大修女避重就轻,“好奇心是人类的福泽也是诅咒。”
但她最后还是被安妮塔磨得没办法,“好吧好吧。至少圣殿内部并不反对好奇——你可以去圣殿图书馆碰碰运气。”
“我想,你应该已经有进入的权限了。”米赫兰大修女意味深长地说。
女巫与圣殿
离开了药剂房之后,安妮塔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米赫兰大修女说的话,但是有什么能做的事情近在咫尺,却完全无法下手的感觉,还是太糟糕了。
omega的欲望很大程度上受到信息素的主导,身体部位在情欲的影响下的兴奋状态也和信息素有很大的关系。
这就是说,她敏感部位的热潮,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降温和冷却就能平息的——至少不能完全平息。
而能够成功作用在她身上,让她敏感的身体冷静下来,alpha的禁锢器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药膏——又或者是口服的药剂——里面,一定有什么成分是能影响信息素的。
这个世界有许多令安妮塔难以理解的状况,消失的omega,主动发情引诱omega的alpha,以及占据几乎整个世界的beta……这个世界或许有什么在带来不知名的影响,安妮塔弄不清楚,也懒得去搞明白。
但既然安妮塔自己的信息素会因为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而间接失控……那很大概率也能在这个世界找到抵消影响的东西才对——这就像具有天然毒性的生物,其栖息地内大概率会存在抵消毒性的另一种生物。
可是,尽管知道存在能影响信息素的药剂,也知道圣殿现在也拥有充足的知识与相当成熟的技术,但安妮塔还是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连一本书甚至一页资料都拿不到。
屡试屡败让安妮塔感到有些气馁。她回房间的路已经走了一半,想了想还是掉头,打算按米赫兰大修女说的那样,去图书馆碰碰运气。
因为还在思索着修女的话,安妮塔心不在焉,闷头匆匆走着,没想到还没转过两个弯,就被叫住了——
“安妮塔!”
她抬起头,发现是玛丽。
玛丽和几个修女走在一起,看到她后就走了过来,很高兴的样子——
“我还想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
玛丽从怀里抱着的一迭东西里抽出了一本,连同一支笔递给她,“我刚好多了一套笔记本和笔。你那天抱怨笔不好用,这个新的就送给你吧。”
啊……?
安妮塔茫然地想了一会,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其实也不用……她用纸笔的时间很少,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祈祷、劳作和冥想上。
安妮塔刚想要拒绝,可就在这时,玛丽朝她眨了一下眼。
“呃……”安妮塔愣了一下,“谢谢……?”
等到玛丽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之后,安妮塔才小心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开了那本笔记本。
意料之外的是,上面是空白的。并没有写什么。
安妮塔想了想,从头到尾翻找了一遍,终于在封底的夹层里找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上面的字迹很小,安妮塔对着夕阳最后的一点光线,才勉强辨认出了上面的意思——
「《第十六章 “药剂”女巫》
在所有类型的女巫中,最可怕、最罪恶,最为光明深恶痛绝的,是能操纵生灵的力量的女巫。她们所运用的邪恶工具,是被她们称为“药剂”的存在……
……
……其中一种药剂,最大的作用是把一种生灵的生机,转移到另一种生灵身上。她们的做法是使用魔鬼兰的根液,再加上……
……如果把其中的斯多葛藤果换成尼西亚树的树汁,就可以隐藏“魅惑”女巫的气息,但这种做法是有弊端的……」
安妮塔一下子就合上了笔记本。
她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埋头研究了一晚上,差点连晚祷都要错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妮塔都在反复地阅读那本小册子,直到她几乎能背下来,才偷偷地把那本小册子烧掉了。
她不知道玛丽是怎么得到这本书——或者说书的一部分的,但从玛丽的态度来看,这显然不是什么能够轻易流通的东西。
这是一个过于珍贵的礼物,安妮塔甚至找不到机会正式地向玛丽道谢——如果她那么做了,或许还会给玛丽带来麻烦。
然而,仅仅有这么一本小册子,仍然远远不够。
尽管安妮塔已经对上面提到的动植物原材料滚瓜烂熟,但是这离她想知道的还很远,比如每一种药剂材料是怎么获得的,怎么处理,为什么这样搭配……
或许在正式开始专长学习之后,她可以有足够的机会学习圣殿的提纯和反应技术,但安妮塔还是忍不住想要先提前了解更多。
毕竟,圣殿的教学是循序渐进的,而且显然也不会直接教授「omega信息素抑制剂」的制备方法。因此对安妮塔来说,想要以最快的方式做出抑制剂,关键还是需要自己研究。
——圣殿的专长学习,只不过给她提供一个掩人耳目的,能帮她解释很多行动的「理由」而已。
除此之外……那本小册子上提到了一个很让安妮塔感到在意的词汇——
“魅惑”女巫。
安妮塔是亲眼见过omega被当成女巫烧死的。她仍然不知道那位omega这样被对待的理由……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性别构成——几乎全都是beta——那么,的确有可能omega本身就会被当成「女巫」。
只不过,玛丽送给她的小册子里只有关于“药剂”女巫的内容,而“魅惑”女巫……思来想去,安妮塔决定还是要去图书馆找找答案。
于是,安妮塔挑了一个下午,在冥想完毕之后就直奔圣殿图书馆。
正如米赫兰大修女所说,安妮塔的确有进入图书馆的权限,门口的教士在核对完她的名字之后就把她放进去了——大概是米赫兰大修女帮了忙吧。安妮塔不太在意这一点,几乎是刚登记完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图书馆的怀抱。
安妮塔如饥似渴地沉醉在久违的知识里,很快她就觉得仓促挑选的几本书不足以满足她的需要。于是她从座位上起身,打算去再找一些书过来。
要在浩瀚繁杂的圣殿图书馆里找到安妮塔想要的内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她想知道的事情,在圣殿的分类里横跨了疾病研究类,治疗术类,地方史类,异端学类,生物志类……
安妮塔在高耸的厚重书架里越找越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之前没有到达的深处。
她转悠在层层向上堆迭的书籍中间,感到有些迷路。非阅读区的昏暗灯光映出了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围绕她的书架散发着好闻的木质与墨水混合的气息。
手上抱着的书有些重了,安妮塔甚至还拿上了一本字典——毕竟她对这个世界的文字掌握,全部来自于翻译器对小镇书本的收集与灌输。而那个小镇甚至找不出两本除了圣典以外的书籍——直到翻译器彻底耗尽能量,安妮塔也没能掌握多少文字。
为了让疲累酸胀的肩膀和手臂休息一会,安妮塔把手上沉重的书放在了离她最近的一层书架上。她背靠书架仰着头揉了一会酸痛的手臂,目光突然被高处的一本书吸引了。
——《非官方净化活动与可操作性仪式》。
安妮塔踮起脚尖,把那本书拿了下来。
她低着头翻开了这本书,心里想着,她可以告诉玛丽这件事,图书馆里的书或许对玛丽会有帮助——等玛丽有权限了,她就可以进来学习了。
但那本书比安妮塔想得要有趣,里面由许多小故事组成,安妮塔一时看得有些沉迷了,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有人离她越来越近。
虔诚的回报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失足的陷落(高h,被粗暴抵住,有人来了,拼
浓烈的信息素厚重的窗帘局限在八角窗的凸起的一小块空间里,alpha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
再一次陷落到alpha的手里,全身上下都被浓烈的信息素的气味包裹,这样的情景已经熟悉到令人恐惧了。
安妮塔大睁着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被逼迫、被插入顶弄、被命令着打开生殖腔的回忆一股脑地涌上来,攫住了她的脑袋,她的舌头都僵硬了。怀抱着一丝丝侥幸,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喂、我、我已经……不需要净化了……我等下就能自己学会的……”
“对,没错。净化课就要开始了……你不能、不能……”安妮塔又慌又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自己摆脱这样的境地。
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熟悉无比的战栗感正在慢慢苏醒。她感到一阵绝望,仍强撑着压着上涌的热潮企图说完:“你不能这样……你、您是一个虔诚的、人……”
“您答应了、不会再这样!我答应了,我没有再发出信息素的味道了……我已经戴上了禁锢器……”安妮塔语无伦次,颤抖着嗓音,越说越小声。
回应她的是alpha灼热的舐吻,他无声地吮吸着安妮塔的颈侧,留下又湿又热的痕迹,缓慢得仿佛在有意折磨,又似乎是在思考。
他顺着纤细脖颈的线条,一点点地,开始往上移动,然后含住了omega白皙小巧的耳垂。
安妮塔瞪大了眼睛,瞳孔倏地放大。
滚烫湿濡的口腔包裹着她耳朵上最敏感柔软的部位,又热又软的舌尖颤动着摩挲着那片单薄的皮肤。alpha炙热的喘息落在她的耳膜上,几乎要把她的脑浆都烫坏。
她无声地张开嘴,却没法说出话,过了好一会才带着哭腔挤出一句——
“不……!”
艾利格欧斯就着含弄安妮塔耳垂的姿势吞咽了一下,他的睫毛有些迷茫地翕动。他缓慢地思考着,掌心在安妮塔正在扭动的腹部腰间移动,没多久就找到了缝隙。
他指尖稍动,随手扯掉了扣子。接着他的手就伸进了纯洁的修女白袍下面,轻而易举地抚上了滑腻的肌肤。
被信息素浸透的omega此刻汗津津的,浑身又潮又热,艾利格欧斯缓缓摩挲感受了一下,很快就用力地揉上了两个正在颤动的饱满乳球。
“呜——”
不!不要!
久违的乳球遭到揉弄的感受让安妮塔瞬间战栗起来,上一次的抚慰中求而不得的麻痒空虚,在此刻变本加厉地涌了上来。
而alpha带着略为粗暴的力道的揉搓,却格外地正中渴望,甚至不慎牵扯到了禁锢器所带来的刺痛,也让乳峰传来的满足更上一层楼。
那明明自己努力怎么捏,都无法安慰到满意的乳粒,只被alpha稍稍一揉弄就轻易地饱涨挺翘,一下就变成了鲜红果实。
激烈的甜蜜感顺着肿胀鲜亮的肉果顺畅地透进身心,如同倒灌的热潮一样瞬间漫开,迅速顺着腰杆和小腹流到了腿心。
下面的小穴很快就变得湿淋淋了,黏腻的透明水液流了下来,腿根一片湿滑,甚至修女白袍在腿间的位置也被迅速浸透。
肉穴丝毫不被自己控制,而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被alpha稍稍一玩弄就满涨湿透了——这个认知让安妮塔更为难耐与羞愤,她努力扭动着腰肢,自欺欺人地企图挣脱,却反而被禁锢得更紧,就连臀瓣也被迫紧紧地贴上了alpha的身体。
在紧紧搂着omega舔吻揉捏了好一会儿后,艾利格欧斯才终于感到灵魂深处的暴躁平息了一些。
“omega。”他高挺的鼻梁缓缓在安妮塔汗湿的金发间磨蹭,问道,“你是为我而来的吗?”
他的喘息有些凌乱,但他克制住了。
“你渴望属于我,对吗?”艾利格欧斯低沉地问道。
“才不是!我才不属于你!”
我一点也不渴望!我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人!
——安妮塔终于从突如其来的激烈爱抚中获得了一点喘息,她一边用力地仰着脖子向前挣扎,一边愤怒地回应道。
在被牢牢禁锢的姿势下,她无法回头,因此她看不见,身后的alpha的金色瞳孔正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更深暗。
“是么?”艾利格欧斯的声音低哑起来,他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里不安的躁动。
半个月前才接触到的全新知识驱使着他寻找更多答案。圣殿藏有许多他曾忽略的记录。可是,得到的越多,他就越困惑。
omega……在人所记载的历史上,描述过类似的存在。
——被称为「魅惑」的女巫。
omega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类型。他们渴望的也不是某个人,而是某种类型。
到底是什么?
越是困惑,艾利格欧斯越感到不安,他的灵魂一日比一日躁动,不得平息,逐渐失控。
他的手紧紧扣住了身前娇小的omega,“你想要属于谁?”他垂下头,在安妮塔的脖颈深深地吮吻,将嫣红湿润的痕迹蔓延到领口更深处。
你真正渴望谁?
艾利格欧斯不甘地喘息,又着迷地舐咬着舌齿间的肌肤。
“我才不……!呜——”安妮塔被脖颈和肩膀上传来的湿润的刺痛感烫到,她陷入了麻痒引动的细微情潮,短暂失神了一瞬,随即就感受到顶着她的腰臀后的胀硬器官,又羞耻又恼恨。
她完全没注意到alpha暗藏危险的异样,仍嘴硬地叫道,“放开我!!总之不属于你就对了!”
空气一时陷入寂静。
艾利格欧斯合上眼深深地呼吸,又睁开。
“善变的欺骗者……”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omega闪动带泪的睫毛与潮红汗湿的脸庞,视线逐渐冰冷。他再次闭眼,话语带上了切齿的喘息——
“无耻的女巫。”
下一刻,他就粗暴地将omega抵在冰凉的木质窗框上,紧接着就用硬胀难耐的粗大肉器,贯穿了那个罪孽深重的紧致肉穴。
“呜啊——!!”
被alpha粗大坚硬的性器瞬间穿透小穴的感觉太过强烈,安妮塔几乎同一时刻就难受得喘叫出声。
与此同时,她的臀部被抬起来了。过大的身高差异让交合对安妮塔而言更为艰难,她的脚尖无法着地,只能乱蹬着踩在alpha的小腿上。满月一般的两瓣圆臀被迫翘起,露出软嫩湿热的肉穴承受鞭挞。
alpha的肉棒缓慢地抽出了,但在下一刻又迅速无情地钉入。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就像在施与刑罚一样,每一下都蓄足了惩戒的力量,才又深又重地降临在腿心的小穴深处。
安妮塔被过于深重的捣撞弄得眼冒金星,咿呀尖叫,但只叫了半声就戛然而止——
布道室的门被推开了。
安妮塔大睁着双眼,一边无声流泪,一边无助地听着走近的交谈。
“奇怪……刚刚好像有声音?”这是一位年轻修女的声音,安妮塔认识她。
“是吗?我没听见……从哪里传出来的呢?”她的同伴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在这里面?”修女困惑着,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不远处就是每天都能见到的同伴,在她们疑惑地走近、寻找声音来源的同时,安妮塔才刚刚颤着手摁回了一声将近溢出的尖叫,然而下一记深重的顶弄立刻接踵而来,循环往复。
不休的顶撞让安妮塔几乎应接不暇,她绝望地咬着手背,拼命压抑喉咙的泣音,下身还被alpha抬起,小穴被用粗大坚硬的肉棒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缓慢又严厉。修女同伴的交谈声已经近在咫尺,安妮塔被浓重的羞耻和绝望包围,却完全无路可逃。
可那还远远不是尽头。
就在安妮塔慌神又绝望的时候,艾利格欧斯的手指攀上了她被顶得一抖一抖的挺翘双乳。他的指尖撷住了被束缚在禁锢器的环心的红肿肉果,无情又严厉地揉弄了起来。
被微砺的有力指尖捻动磋磨的感觉如此甜蜜,但禁锢器上针刺的痒痛感又格外磨人。
涨大淫靡的两颗果实沉甸甸的,被指尖与环状禁锢器轮流包围。肉果内部胀硬的酸疼感,迎合着捻动的指尖与针刺的痛痒。
蜜糖般的灼热电流一下一下地,随着alpha捻动揉弄的节奏,激烈地击打着敏感的肉果,甜美得近乎麻痹,刺激到令人头晕目眩。
被alpha毫不留情地上下夹击,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安妮塔紧紧捂住嘴,被逼得喘不过气。她几乎要窒息了,眼睛无助地大睁着,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下。
战栗的渴望(高h,公开场合被隐秘肏干,双腿
随时可能会被发现的惊惧成为了悬在安妮塔头顶上方的巨剑,深深攫住她的大脑和身体,然而这却反而给了alpha别样的感受。
艾利格欧斯感受着硬胀的粗大肉器上传来的淫秽愉悦感,几乎失神了片刻。
未经仔细开拓适应的omega小穴本来就太紧,而在此时此刻,又因为其主人极度的羞耻与惊惧紧绞,一边不住颤抖着,一边艰难地随着抽插的节奏吸附摩擦着茎身,好像在有意地讨好按摩严厉的肉具一样,就连穴心的软肉也在颤动中娇媚地主动吸吮着肉棒的前冠。
战栗的渴望从交合之处一层一层上升,艾利格欧斯颤动着浅金色的睫毛仰起头,喉结在线条优美的颈上滚动了一下,一声迷醉的喘息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叹出。
但他仍嫌不够。
alpha的指尖动了一下,他就着捻揉的动作换了个方向,转而揪住那紧扣着娇嫩乳尖的禁锢器,开始随着抽出捣入的苛刻节奏,一下下拉扯了起来,如同操控着omega体内的特殊缰绳一样。
嫩红乳尖上的针刺感陡然剧烈起来,激烈得像被鞭打一样的痛楚顺着alpha指尖动作透入,安妮塔一下就像被过电一样浑身颤抖。
乳尖被不断地揪紧又松开,禁锢器被从不同的方向拉扯,明明是被激刺般的痛感,但传递到酥麻发痒的肉果和满胀酸软的乳球上却意外地甜美,甚至因为过于刺激,而使快感变本加厉。富有节奏的激烈刺痛,正在一前一后地,与腿心深处自带韵律的苛刻深捣互相应和。
硬翘的肉果每一下被扯弄,下一刻必定会迎来一记撞击。肉棒缓慢抽出到穴口之后,必定紧接着另一边肿胀乳头上的激烈刺痛。
如此反复,乃至淫靡的红艳肉果每被揪一下,穴心就条件反射般地收缩,颤巍巍地迎来强硬又甜蜜的深凿,甚至两颗敏感的果实上轮流袭来的痛楚,也在反复的训诫中,变异成了别样的甘美。
乳尖和穴心透入的强烈电流像被击球一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在omega脆弱的体腔内穿行激荡。
被堵在喉间的痛呼与呻吟层层积累,而被反复深捣的穴心又酸又软,战栗的甜美感在后腰积压起来,沉重得几乎要压垮安妮塔的神经。
她双目失神,睫毛上的泪珠被不断扇落,又沾染上更多泪水。被alpha严厉的指尖和肉棒操控的快感,正毫不留情地夹击着敏感的肉体,甚至还在不断累加。
安妮塔拼命地摇起了头,企图抵抗反复冲刷她的激烈情潮,却最终只能软着腰,无助地缩紧不停被凿弄的穴心。
那处软肉的酸痒感在再一次的撞击之下陡然越过顶点,剧烈的高潮从腿心迅速激荡而来,稀薄的透明水液也顺着大腿淋漓而下。
安妮塔的表情一片空白,她有一瞬间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处境,只想不管不顾地尖叫出声。
她的腿根一颤一颤地抽搐着,最终还是顽强地清醒了过来,用舌头拼命压制住了喉咙深处渴望冲出的叫喊,唯有微弱的嘤嘤声从鼻腔里耐不住地透出。
随着安妮塔回过神,惊惧的紧张感又卷土重来,重新攫住了她的脑袋。
越来越多修女走进了布道室,交谈声越来越多,甚至有几次人声就滑过她所处的那片窗帘旁边,与她在alpha的肏干下不停前后晃动的身躯仅有咫尺之遥。
alpha毫不留情的凶狠顶弄仍在继续,但更让安妮塔绝望的是,她听见了更为熟悉的声音——
“真奇怪……你们看见安妮塔了吗?”
“没有呀,她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嘛。”
“特蕾莎嬷嬷快来了……到底去哪里了……?”
……
玛、玛丽……还有她的同伴……
都是安妮塔认识的人。
与熟悉的朋友待在同一片空间内,可自己却高翘双臀分开腿敞着肉穴,正在被alpha隐秘地肏干,浓重的羞耻感几乎要把安妮塔的脸烧起来。可她很快就无法思考这些了。
身后的alpha放弃了折磨她胸前颤抖的乳球,掌心缓缓下移到腹部,紧接着就双手箍着她的腰,臀部抬得更高。
但仅仅如此,并不能让他感到满足。
艾利格欧斯的注视着翘着屁股紧含他肉器,却拼命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可怜omega。
他的手掌摩挲着安妮塔汗湿的小腹,仿佛思索了一会,紧接着就伸手,绕过了大腿托着腿根,一下就把她下半身也抬起来,迫使双腿分得更开。
在高潮的浸泡下变得软嗒嗒的后腰与小腹腾空而起,在重力的作用下弯折得厉害,前胸饱满圆润的乳球一下就贴上了冰凉的木质窗框。
被玩弄得滚烫发热的靡丽肉果被迫冷却,灼烧的欲望在肌肤下回流,令腿心的软穴更为炽热。
顷刻间,粗大的alpha肉器再次撬开阴户中央湿淋发亮的淫穴。过分粗长的肉棒因为没有进入生殖腔而留出一截在外。然而双腿被箍着腿根抬起、高翘着双臀的角度,却恰恰好让挺立肿胀的阴核摩擦到下方的alpha的囊袋。
金色的粗硬耻毛刮蹭着被禁锢器紧扣的鲜艳肉核,好像被针扎一样。红肿湿热的肉核太久没有得到抚慰了,一下就哆嗦了起来,颤巍巍地挺立,讨好娇媚地吸附着触碰到它的一切事物,几乎是欢欣鼓舞、恬不知耻地渴望着更多——哪怕是针扎一样的刺痛,粗糙强烈的难耐磨蹭,又或者禁锢器被牵动带来的麻痹的痛痒,总之什么都好,什么都要。
安妮塔泪眼迷蒙地大敞双腿,几乎目眩神迷地承受着肉核上窜起的尖锐快感,混合着痛楚的剧烈感受让她有了濒临失禁的错觉。
过分激烈的快乐感让她很快就再次高潮了,仍被禁锢的淫靡肉核一跳一跳的。在持续不断的囊袋的拍打下,在粗硬耻毛的刺激下,这次高潮仿佛没有尽头,漫长得令人绝望。而与此同时,alpha抽插的节奏也在逐渐加快。
每一下顶弄都很深,肉器还未怎么抽出,就再次无情地捣入,重重撞在穴心。穴口被剧烈地摩擦着,软嫩的穴肉被肉棒带动着翻出,又迅速被推挤入,穴壁上的敏感点也被不断地碾磨。
安妮塔被顶得瞳孔涣散,汗湿发软的双臂几乎抓不住窗框。迫不得已双腿大张翘起小穴被后入的姿势,带来了强烈的无力感。安妮塔屈辱地瞪大了眼,却只能无声地流泪,连一声呜咽也不能发出来。
双重的净化(高h,公开场合强制,被迫跨骑,
不知什么时候起,厚重窗帘另一侧的净化课程已经开始了。
主教一身圣洁白袍站在布道台上,身前两侧排列交织的金色耀日纹章在穹顶撒下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光明将力量赐予众生,使得信服祂的,不受罪恶侵染。”
“……光明圣殿代行主的旨意,使之行走在地上,护佑众生即是我等的责任。但请诸位记住,凡是伟力,皆有代价。”
年长的黑袍修女耷拉着眼角站在他的一侧,目光在下面年轻的修女中逡巡。
由于净化的特殊地位,每一次的净化课程都包含主教以上级别的神职人员的布道,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是针对净化力量的学习者的独特净化。
布道将要结束了,但那个特殊的、独受重视的女孩还没有出现。
特蕾莎嬷嬷饱经风霜的瘦削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多年作为圣殿执刑者的经历砥砺了她的意志,任何事都不会让她感到意外了。她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履行圣殿所赋予的职责而已。
因此,她无视了年轻修女中欲言又止的目光,甚至在主教走下布道台后,企图小声询问她时,她也没有投去半个眼神。
“净化,即是与圣洁之力共鸣,利用它消弭一切与黑暗有关的事物的过程。”黑袍修女站上了布道台,神情一如既往地冷峻。
净化的课程在布道室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在其中一个被隔绝的八角窗内,激烈的情事也仍在继续。
窗帘另一侧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到alpha的动作,他激烈又凶狠地顶弄了好一会后,就揉捏着安妮塔的臀瓣,维持着肉棒被含在穴内的姿势,毫不留情地把她整个翻过来,还顺手剥开了雪白的身躯上的碍事衣物,将已经被玩弄得嫣红发热的双乳完全暴露在眼前。
突如其来的摆弄让粗硬的肉棒在穴里旋磨了一圈,狠狠磨到在反复高潮后还在发软的敏感点。
猝不及防之下,安妮塔几乎要哭叫出声。她激烈地摆着头,慌乱地咬着手臂捂住了嘴,才制止了软绵崩溃的呻吟从嘴里逃逸出去。
而双手忙着压制呻吟的结果就是,她的上半身毫无施力点,全靠着赤裸汗湿的背部与窗框摩擦,才能保持平衡。
与此同时,她的下半身无处着力,只能被alpha托着腰臀勉强悬在空中,双腿被迫张开骑跨在alpha的腰上,腿心的小穴还紧紧夹着狰狞发硬的棒状肉器。
坚硬粗长的肉棒在重量的作用下进得很深,在这个角度下恰好顶弄着生殖腔口的凹陷。
但alpha并不急于长驱直入,毕竟最美好的部分应当留到最后再享用。
他就着这个姿势稍稍后退,将肉器抽出了一点,而后再重重顶入,一下钉在凹陷的小口上,接着再退出,再顶入。
安妮塔被过于深入的肏弄噎得连呼吸都做不到。穴口的嫩肉被退出时的肉棒翻出,又随着深顶被推挤入内,就连穴外的软嫩阴户也被带了一些进去。
在重复激烈的摩擦下,安妮塔的穴口很快变得又红又肿,湿濡透亮。她眼神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了过于深猛的抽捣,她浑身都被干得发热透红,一声声溃败的尖叫被堵在喉舌之间,压得她无比难受。
在火热情潮下,窗帘另一边突然响起了整齐的话语——
“予我的思想以启示。”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艾利格欧斯停顿了下来。
他在还是幼年天使时,也曾学过一模一样的内容。因此,他仅思索了一下,就回想起关于净化的教导在此刻进行到了哪一步。
仿佛是为了配合窗帘另一侧的话语,艾利格欧斯向前倾身,他圣洁璀璨的汗湿金发垂下,笼罩着omega头顶,接着盛满情欲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予你的思想以启示。”他垂眼就着亲吻的姿态喃喃道。
在一时的停顿间,安妮塔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但她还没来得及庆幸,窗帘外就齐齐响起了下一句话语:“予我的声音以启示。”
空气在朗朗声音下震动,艾利格欧斯的下身重新动作了起来,他的亲吻同时顺着omega汗湿的额角眉毛往下,随后伸手扼住omega的后颈将她托起,令她脆弱的喉咙完全暴露出来。
接着,他的亲吻来到安妮塔的喉间,在勃勃跳动的颈侧大动脉上沉醉地舐咬——“予你的声音以启示。”
“予我的心脏以启示。”沉重窗帘的另一端继续齐声吟咏。艾利格欧斯的另一只手也揉上了安妮塔被顶得一颤一颤的乳球。
他的手掌一下下有节奏地挤压,又伸出拇指去摁着乳尖上的环状物,摩挲晃动的饱涨果实。规律又淫秽的动作应和着穴内一下下的顶弄,仿佛要透过乳房侵犯她的心脏。
——“予你的心脏以启示。”
“呜……”安妮塔在后颈有力的禁锢下不得不仰着头。
脆弱颈间承受的舔咬带来令人战栗的危险感,敏感的乳球与果实上的淫猥揉捏也让人浑身发软。
她难耐的喘息禁不住透过鼻腔泄出,回应着震动耳膜与脑海的整齐声音。
予我的思想以启示。
予我的声音以启示。
予我的心脏以启示。
隔着一道厚实华丽的窗帘,年轻的修女们在往复记诵。随之而来的是,安妮塔的额头、喉咙、乳房轮流在alpha的唇舌和手指中陷落,来来回回,被炽热的情欲反复冲刷。
就好像思想、声音和心脏也被alpha所捕获,不得不落入他的掌控,被色情地隔空侵犯。
更要命的是,因为失去了臀后托着的手,安妮塔的下身已经完全地骑在alpha的胯上,甚至只有努力夹紧他的腰才不会滑落。腿心还在被肉棒不断深入捣弄,生殖腔的入口在重力之下一次比一次被顶得更深,几乎要禁不住完全开放吸吮。
敏感之处被轮流玩弄侵占,就连生殖腔也即将要被进犯,遍布身体内外的战栗让安妮塔差点要崩溃了,对破碎呻吟的长时间压制也濒临绝境。
在外面整齐声音的掩盖下,此刻的安妮塔再也忍耐不住。她带着哭腔嘤嘤呜呜地,终于从喉咙深处叫出了一点细弱的声音。
“你想要学的净化。”在上方投下阴影的alpha还在低语,“你没有错过它。”
“这……”他的手指从后方来到了红肿穴口,缓慢抚摸着交合的地方,“……也是净化。”
安妮塔泪眼迷蒙地感受着随着肉棒的进出而轻揉穴口的手指,无助地承受着迭加的刺激。
身上的alpha喘息着凑得更近,声音沙哑如同树叶摩挲,连着灼热吐息一起落在她的耳边,“是你更喜欢的。”
什、什么……?
“你喜欢被我肏……对么?”
才不!根本没有……啊呜……
然而艾利格欧斯并没有指望得到回答。他的睫毛闪动着,俯视着安妮塔被肏干得失神淫乱的情态,沉迷地自语道,“堕落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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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齐整划一的声音还在继续,在年长的黑袍修女的引导下,逐渐过渡到了吟诵圣典的阶段。
齐声的念诵让艾利格欧斯久远的回忆愈加翻涌起来,他失神地沉迷在与omega交迭翻涌的情潮里,忍不住在情欲的叹息中喃喃,跟随着念诵声开口复诵,一点点施与到身下娇怯颤抖的肉体上——
“「凡主所赐予,必有缘由」。”
他舔过她紧捂着双唇的汗湿手指——
“「你当爱祂更甚于自己,就如同祂爱世人一样」。”
湿漉漉的舌尖迤逦滑过了颤动泪湿的眼球——
“「借由祂的目光,罪恶得蒙救赎,过犯得以赦免」。”
身下的棒状肉器翻搅着嫩肉进出,反复鞭挞湿哒哒的淫靡肉洞——
“「令羔羊之血洗净罪愆,光明的戒惩亦是恩典」。”
alpha沙哑低沉的嗓音与整齐的念诵声重合,层层迭迭地落到安妮塔脑海和身上。
就好像正在侵犯占有她的,不仅仅是肉棒在她穴内凶狠驰骋的alpha,还有很多与alpha站在一起的人——她们的声音也一样无情,与alpha一样用色情的方式,居高临下地包围着她。
比起肉体上遭受的淫秽鞭挞,精神上的羞耻感更为强烈。omega脆弱的神经在近在咫尺的、无处不在的念诵中禁不住地颤抖。
在几欲令人窒息的羞愤之下,安妮塔紧紧闭上了眼,脑袋在小幅度地激烈摆动着,大颗泪珠不停地从眼角滑落下来,喉咙里也在断断续续地小声呜咽。
很快她的呜咽声就被迫戛然而止,因为外面的修女们突然安静了下来。
安妮塔双手再次紧张地压制喉间的声音,她无声地忍耐着腰腹上层迭涌起的情欲,恍惚地听见窗帘另一边飘来的模糊话语,“……手握圣典,放在……尝试……”
下一刻她的神智又被引走了,因为alpha突然将她的双腿抬高并分得更开,接着就俯身揉弄起了她湿软发亮的艳红肉核。
嫩红的阴核已经在禁锢器的紧扣下高潮过一次,但仍然鲜艳淫靡地饱涨着从肉缝顶端探出头,硬翘翘地期待着更严厉的碾弄。
alpha有力的指尖轻而易举地就满足了那枚淫荡的肉核,他的两根手指完全覆住了涨大的花核,目标明确地一下下向前碾压。
与之前耻毛的摩擦和轻微的拍打不同,指尖带来的感受更为强硬和深入,不仅是柔嫩艳红的表端,就连酸软发虚的深处软肉也能被好好地照顾到,每一下碾磨都极为到位。
密密麻麻的电流直截了当地流窜在经历过高潮洗礼的整颗肉核上,深刻的甜美感无比欢畅地沿着肉核下方的酸软肉壁流入小腹。
紧扣其上的禁锢器也在指腹的摩擦下,被同时地牵扯到。令人痛痒的针刺感从被紧箍的地方渗入,麻痒的痛楚在反复的训诫下轻易地就成了尖锐的快感,迭加着指尖赋予的甘甜,循着下腹往上一浪又一浪拍击。
小腹都要玩得麻痹了,安妮塔腰肢发软,差点要夹不住肉棒滑落下来,被alpha轻托了臀部一下才稳住,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立马又陷入了被指尖蹂躏的甜蜜感中。
就在安妮塔双目失神,大敞着阴户露出被紧箍的肉核承受揉弄时,熟悉的声音蓦然飘进了她的耳朵。糨糊一样的大脑艰难地转动了一下,陡然回过了神。
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玛丽的声音——
“谢谢您,特蕾莎嬷嬷。我也许只是侥幸而已,不一定能再次成功……”
或许是因为全场的安静,她柔和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接着那个方向又安静下来,似乎是玛丽正在尝试着什么。
大概是一下就成功了,安静的人群中突然一下子响起了细微的惊呼。
“请再让我们看一次吧。”在年长修女的默许下,有人小声提议道。
安妮塔不由得睁大了眼,她想要思考更多,可腿间的手指动作更激烈了起来。
alpha的拇指甚至拨开了湿淋发肿的饱满肉缝,捏着禁锢器和对侧柔软的皱褶分别拉开,露出中心最娇嫩敏感的尖尖,而后变本加厉地擦刮震颤。
与此同时穴里的肉器也不放过她,更密集地碾动紧捣,在内外夹击之下,被长时间猛烈肏干的腿心一下起了连锁反应,牵动着小腹深处酸重的某一点,前赴后继地连续攀上顶点。
安妮塔被快感抽打得眼泪迸溅,眼前模糊的白光在乱炸,意识几乎要被情潮灭顶,可她拼命地忍耐着,近乎绝望地保持着清醒,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呜啊——不行——
不可以昏过去……
要是被听见了……怎么办……
玛丽在做示范……呜……
她、她好厉害……
“她很有天赋。”艾利格欧斯在安妮塔的耳边喘息着轻声道。
又软又滑的肉穴突如其来的绞紧,让他注意到了安妮塔从激烈肏干中些微逃脱的注意力。他与边把自己不断埋入得更深,一边也分了一丝注意力到窗帘另一侧受到瞩目的人身上。
“她刚刚就在找你。”alpha闭眼想了好一会,才模糊地找到了那个修女的名字——
“修女玛丽。”
艾利格欧斯的眼睛睁开了,深金色带着浓重欲望的瞳孔凝视着安妮塔失神慌乱的眼睛,“你很在意她。为什么?”
他的鼻梁轻轻摩挲着安妮塔的发丝耳后,低沉问道,“你想要引诱她?”
什么……?
安妮塔昏昏沉沉,思绪在泥淖里转动,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了alpha话语里的意思,一下瞪大眼睛——
当然不是!
她不敢说话,害怕呻吟声不慎溢出,只能以激烈的摇头反驳。
谎言。
艾利格欧斯从火热的颈侧抬起头,看着omega的眼睛无声轻斥道。
“在图书馆的时候……”他深思着回忆起了可疑的痕迹,“你就在撒谎。”
令人莫名的场景一幕幕浮起,相互之间的模糊脉络逐渐清晰起来。艾利格欧斯的瞳孔收缩,出口的话语也染上了与身下的火热截然相反的冰冷意味——
“所以,你主动请求,学习净化。”
他紧箍着omega的肉臀深捣一记,让安妮塔一下就神情空白。
“……并不是为了自己。”
原来如此。
艾利格欧斯看着仿佛脆弱无辜,正被玩弄得情潮迭起、失神茫然的可怜omega。
“你怎么敢……”他从被情欲浸染喉间发出深刻的叹息,“你怎么敢,还去引诱别人。”
“真是……可耻。”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切齿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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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识到了她的天赋,你想……引诱她来净化你。”
艾利格欧斯深深地凝视着身下这个满口谎言、佯作无辜的omega。
他带着切齿的喘息闭眼痛斥:“罪孽深重的魔女……你到底想要被多少人「净化」?!”
“既然你这么渴望……”alpha迫人的金色瞳孔紧紧盯着安妮塔,“那就……先让她们听听你的声音。”
艾利格欧斯扣上了omega的手腕,将她的一只手不容拒绝地从正紧捂着的双唇上拉下。
昏头昏脑的安妮塔还没搞明白事情的发展,就被alpha突然又强硬的动作吓到了。
她脑子反应了半拍,才听清对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是要让她、让她的叫声被所有人听见!
安妮塔瞬间陷入了强烈的恐慌,紧接着可怕的后果就呼啸着出现在眼前——被同伴们发觉,认出是她的声音,知道她突然的消失还有一直以来的「净化」就是被alpha用淫秽的方式玩弄……
之后会怎么样……她们会可怜她,还是、还是厌恶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她拼命地晃动脑袋拒绝,想要把那些可怕的想象晃出脑海。
不可以,不可以……
“修女玛丽在净化上很有天分,”就在安妮塔慌神的时候,alpha进一步毫不留情地俯视她,“或许……她能涤净你不洁的身躯,和你罪孽深重的灵魂。”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52yzw.com
安妮塔流着泪瞪大了眼睛——
玛、玛丽?
被玛丽听见……?
绝对不能……!
被alpha这样对待发出的可耻声音……绝对不能被她听见……!
她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真心帮助她的人。
她们共享秘密,期待着彼此的未来。她是她唯一的朋友。
不能、不能……被她知道,她现在这么不堪、丑陋的样子……
安妮塔的眼泪溢出了眼眶,她挣扎着将刚被拉下的手捂回去,但猝不及防又被alpha扣住另一只手的手腕。
一只手刚刚逃出生天,才把即将逸出唇畔的喘息摁回去时,另一只手又被不容拒绝地拉下。
艾利格欧斯边凌厉地顶弄,边一次又一次地拉开安妮塔的手。
轮流往复的拉锯让安妮塔疲乏不堪,她崩溃地摇头。一边承受着凛人的精神胁迫,另一边小穴还被深而重地凿开顶弄,她几乎喘不上气了,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泪眼婆娑地拼命用眼神哀求眼前的alpha。
艾利格欧斯审视了一会安妮塔可怜兮兮的样子,发现她似乎是真的抗拒。
他终于停了下来,审慎又狐疑地打量她:“你还想再诱惑别人,让其他人来给予你「净化」吗?”
安妮塔用力摇头。
“不想……让其他人肏你吗?”alpha倾身靠近了一点,沙哑的呢喃像在蛊惑她。
而安妮塔更激烈地摇头。
得到了坚决的否定答复后,艾利格欧斯愠怒的痛意缓缓这才平息了下来。
他注视着安妮塔绯红泪湿的脸庞思考了一会,而后alpha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一字一句地低语道——
“在光明的见证下,你许下誓言,答应我的要求——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相信你。”
“我将承诺你,永远给你想要的。”
什、什么?
怎么还会有要求……
安妮塔迷茫地仰头看着与她额头相抵的alpha。
可是被反复挣扎与对抗耗尽了她的力气,拒绝带来的后果也太过可怕。安妮塔并没有迟疑多久,她很快地就点了点头。
alpha金黄色的瞳孔像野兽一样盛满执着的浓重欲念。
第一个要求——
“渴望我,不再渴求别人。”
……跟现在的处境比起来,这个要求,并不算太难以接受。
于是安妮塔只踌躇了一下,就点头了。
第二个要求——
“对我诚实,永远守信。”
……诚实……?
想到自己对未来的计划,还有标记的事,安妮塔不由颤抖了起来。
但——
如果只是诚实,或许并不代表全部坦诚布公。
安妮塔在心有余悸的混乱余韵中转动着大脑,她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第叁个要求——
“只在我的身边,属于我,永远留在我的注视之内。”
……属于alpha……留在他注视内……
那跟标记有什么区别?!甚至毫无自由,比标记还要糟糕!!
明明全是alpha在发疯,凭什么要她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才不!!
安妮塔的眼眶里涌起倔强的泪水,她梗着脑袋,无论如何也不肯点下去。
omega不情愿的抗拒态度,让艾利格欧斯失望地合上了眼。
他从喉间呵出一口嘲弄的喘息,嗓音低哑地愠怒道:“看来……你仍然一如既往,不知悔改。”
他扇动着浅金色的睫毛,在恍惚中下了决断:“既然如此,不如就试试吧。”
“看看她们……会不会受到你的引诱。”
于是,艾利格欧斯就着仍在交合的姿势一把抱起了安妮塔,就要向窗帘外走出去。
什么——?!
安妮塔在突如其来的腾空中睁大眼。
这比羞耻的声音被人听见还要可怕。安妮塔甚至来不及思考,汗湿的肩膀就已经顶起了窗帘厚重柔软的丝绒,下一刻就要走出隐秘之处,夹着肉棒赤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引来惊异又嫌恶的目光被包围打量。
——无比可怕的未来近在眼前,安妮塔情急惶乱地腾出一只手,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扣住了窗框。
这点阻碍并不能真正阻拦艾利格欧斯,但他还是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那紧紧扣住窗框的细弱手指,将手掌从容地覆盖了上去。
然后缓慢地、一根一根地把omega的手指从窗框上掰下来。
呜——不……
脆弱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断了,但还是完全抵不过alpha的力量,他甚至慢条斯理,从容地把掰下来的手指握在掌心,防止她企图再挣开。
安妮塔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根手指也被迫离开,泪水一下汹涌起来,一颗一颗连绵不断顺着潮红的脸颊往下滑落。
艾利格欧斯自上而下垂目注视着安妮塔越来越崩溃绝望的神情,不为所动地问她,“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或许是安妮塔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alpha最终还是叹息着闭了闭眼,克制地重新发问道——
“那么,你愿意吗?”
属于我,永远留在我的注视之内。
泪水无声地滑落到湿透凌乱的发间,安妮塔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捂着唇,无助又屈辱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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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深深注视着她。
细微的光芒在半空中闪耀了一息,又很快消失了,紧接着,仿佛有什么正在安妮塔的精神当中成型。
安妮塔还没来得及探究,就被alpha重新抵上窗边,胸乳与alpha的身躯紧密相贴,脸颊也被迫依偎着alpha的脖颈。
alpha偏过头,他湿润灼热的吻不住落在发间眼角,又在腮边耳后颈侧流连。小穴里肉器的抽捣又深又重,可摇搅拍打的节奏莫名添加了一层靡靡的亲密感。
她在猛烈又密切的抽插中被捣得泪眼迷蒙,身体也汗淋淋地泛起了欲望的粉色,耳边还不住回响着alpha一声声被情欲浸透的叹息,从她脆弱的耳膜浸润入大脑,让脑海深处也染上了艳粉暧昧的欢愉。
明明还没有被标记,可是里里外外的亲密紧贴,以及脑海中隐隐的联系,都让安妮塔觉得好像从身到心都在被alpha绝对地占有。
艾利格欧斯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他仍嫌有什么不足。
他思索了一下,干脆利落地扯掉omega身上剩下的衣物,而后抬着她走出了窗户角落的阴影,换了个方向将浑身赤裸的娇小omega推到了透明的窗上。
猝不及防之下,安妮塔的乳球被按压在了洁净透明的窗户玻璃上,冰冷又滚烫。
雪白泛粉的身体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日光下,玻璃窗外就是一览无余的草坪,对面就是一道长廊,随时可能有人走过,随时会有人看见。
已经被肏干得近乎失去神智的可怜omega咬着已经发软无力的手臂,被抬起臀部敞着双腿,摁上毫无遮挡的透明玻璃,正向着外间在日光照耀下明朗开阔的草坪与对面长长的走廊,就好像在展示一样。
她丰满挺翘的两颗乳球被顶得一颤一颤,双腿也在alpha的禁锢下打开着,腿心红肿的嫩穴还被不停进出,翻卷推挤着软红湿透的穴肉。一切的淫靡景象全都向着明亮开阔的窗外大敞着。
呜……这怎么行、太过分了,会被看到……
安妮塔无助地扭动着翘臀挣扎,想要从禁锢的空隙间逃出去。
可她的力量实在太微弱了,alpha仍然不为所动地困着她。他的金色长发湿嗒嗒地与她的缠绕在一起,湿濡滚烫的唇瓣含弄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嘘……”
安妮塔恍惚意识到,扭动的肉体汗津津地摩擦在玻璃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被窗帘后的人发现的恐惧再次回归,她僵住了,不敢再动。
既摆脱不了alpha的禁锢,又不敢弄出响动,头昏脑涨的安妮塔在焦灼的折磨下被困得进退维谷,只能无力地大睁着眼睛乖乖被干。
娇嫩的膝盖内侧很快被磨得发红。圆润饱满的乳球连同其上被环状器紧箍的红涨果实被迫不住地向前拍击,已经将冰冷坚硬的玻璃捂得温热,甚至在被潮汽熏得微氤的透明窗户上留下了两个圆滚滚的水汽印记。腿心的肉穴早就被彻底肏开,软哒哒湿乎乎,就连穴口的嫩肉也被肉棒反复的翻搅磨得红热透亮。
安妮塔在这个姿势下含着alpha的肉棒被顶弄了许久,穴心小腹都被顶得发麻酸痛,哆哆嗦嗦地又高潮了一次,就连后腰也像被浸泡在热水中一样又软又酥。
她几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抗拒,就在这时,她朦胧的视线尽头,蓦然出现了人影。
安妮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净化课已经结束了。
年轻的白袍修女们成群结伴地从小路的另一端走过来,在日暮的温暖光线下谈笑,像极了很久之前和安妮塔一起下课的同学们。
玛丽也走在她们中央,或许是为了莫名失踪的友人担忧,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尽管融入人群的交谈,但视线却越过了同伴,在周围逡巡张望。
安妮塔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越走越近,路过她的正前方。
而此时此刻,她的双腿正屈辱地大张,肉棒还在小穴内抽插,她的乳球还被顶得一下一下地贴上玻璃,两颗嫣红硕大的肉果也在不断地向前亲吻。
她重新挣扎了起来——
呜啊……不,不要……
比微弱的挣动,更让alpha难耐的是肉穴的绞紧。
他喘息了一声,进一步向前倾身,迫使安妮塔全身都更紧密地贴在透明的玻璃上,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封锁在了那块区域。
接着他抬起她的双腿,将腿心分得更开,而后将指尖伸到肉缝顶端,就着黏稠透明的淫液揉弄起了鲜红发亮的肉核,捏着上面的禁锢器用指关节强硬地一下下碾动。
不!!停下来!别这样、别——呜……
安妮塔激烈地摇头,却禁不住小腹被酸软的快感击打。她的眼泪冲垮了防线,止不住地从颊边无声滴落。
路过的白袍修女们无知无觉,甚至没有注意到一丝动静就走过去了。
安妮塔微弱地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稍稍落后的玛丽似有所觉一样,忽然回过头,看向了这个方向。
猝不及防之下,安妮塔迷蒙的泪眼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不——!!!
呜、被看到了——淫荡地双腿大张,以屈辱的展示姿态被手指玩弄,穴里还含着肉棒——全都被看到了……
安妮塔崩溃地哭出了声,她拼命想要遮起脸,可两条手臂连同手指都在酸软颤抖,动弹不得,尝试了几次都没法成功。
她绝望无力地呜咽着,可被手指玩得酸胀的肉核却因为被观看,可耻地更加兴奋,颤巍巍地抽搐着再次高潮了。
而另一边的玛丽却毫无所觉地扭过了头,她略略加快了脚步,融入同伴们中间。一群人就这样离开了。
安妮塔的脑子在高潮的急速冲刷下空白了很久,她在猛烈的肏干中断断续续地思考,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们看不到……也听不到吗?
那她、她之前……
“很失望吗?”艾利格欧斯垂头在她的耳边说,“她没有受到你的引诱。”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滚热的alpha气息让安妮塔的耳膜发烫,她几乎瑟缩了一下。
在安妮塔含混不清的呜咽中,艾利格欧斯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但与之相反的是身下凶狠的捣撞——
“你不会有机会引诱其他人。”
只需要我就够了。
高空的折磨(高h,空中play,被当成玩具)
从很早之前,艾利格欧斯就了解到,心灵的禁锢比身体上的更为重要。这解释了天堂为何需要通过圣殿与各修道院来引导普通人。
但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切身领悟到这一点的来由——
紧紧是肉体上的禁锢,并不足以让人变得洁净无害。
即使是给omega戴上了禁锢器,牵制了她的肉体,隔绝了罪恶的“信息素”气息……
她的灵魂依然在堕落,在欺骗,在不知悔改地引诱他人。
艾利格欧斯恍然明白了,原来这半个月以来,他的灵魂中狂躁的不安,与愤怒的隐隐恐惧,就是在警示他这一点。
原来如此。
最终的惩戒也施与完毕之后,艾利格欧斯感到自己的灵魂终于放松了下来——
omega从身到心都无法再诱惑别人了。
这个认知让艾利格欧斯感到,自己内心一切的躁动不宁都得到了安抚。
他忍不住低下头,亲吻着安妮塔的发顶,把她翻转过来,让她更紧密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猝不及防地,omega咬了他的锁骨一口。
即使是omega在愤恨之下用尽全力的狠咬,但这点力道对艾利格欧斯而言,仅仅是细微的刺痛罢了。
他不仅没有感到恼怒,甚至觉得有些奇异地满足。
“当心。”艾利格欧斯低哑地提醒。
别伤害到自己。
他用下巴缓缓摩挲着安妮塔的发顶,接着一下展开了六翼。
“唰”地一声,安妮塔立刻就感到自己赤裸的后背就被什么柔软又隐隐锋利的东西裹住了。
她还没弄清那是什么,身体就忽然腾空而起。
她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在反应过来之前,耳边就蓦然响起了玻璃撞碎的声音。
下一刻,安妮塔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半空之中。
身前的涨挺的乳球还紧紧贴着坚硬火热的身躯,穴里还插着又粗又长的alpha肉棒,可是屁股下方却毫无遮挡地被微凉的空气抚过。
地面的建筑与人影越来越远,安妮塔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局促又惶然地尖叫起来。
身体本来就已经被肏得发软了,可在这种情景之下,却只能下意识紧紧抱着alpha,双手拼命搂着他的脖颈,双腿也卖力地夹紧对方的腰部。
突如其来就被赤裸着转移到高空之上,安妮塔已经惊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凌厉的锁骨线条,手脚发软地攀住alpha,浑身上下都紧紧地绷着,却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抵不过重力的拉扯,正在不断下滑。
湿润火热的肌肤缓缓地摩擦着alpha的炽热又坚硬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下。腿心黏腻软嫩的甬道也紧紧缩着,吃力地含着肉棒,却也禁不住身躯的下坠,被迫将肉棒一点点地吐出去。
要……掉下去了!
安妮塔脸都吓白了,即将坠落的失控感紧紧攫着她的腰腹,她的手脚都快要抽搐了,后心也怕得发软,大脑也混乱地充斥着各种念头——
就因为她咬了他一口……alpha就想要杀死她吗……?!
怎么会这样……?呜……
安妮塔后悔又害怕,就在她几乎要闭着眼等待着坠落降临时,艾利格欧斯猝不及防地将手掌下移,托了她的臀部一下。
已经滑出穴外近半的粗长肉器,一下子就重新埋入深处,甚至坚硬的冠状头部,还顶了穴心一下。
安妮塔一下睁大眼,肉穴至深处骤然被顶弄的快乐感,混着尚未离去的紧张余韵,让她脑子极其混乱。
她甚至不知道更应该注意哪里,是被alpha肉棒捣弄的腿心,还是被alpha擒住身在高空的危险。
更要命的是,敏感的穴心早已食髓知味,在突如其来的顶弄下重新变得酸痒硬涨,快乐的酥麻感迅速流向四肢。
——这一次,安妮塔下滑得比之前还要快。
安妮塔再一次紧张得闭上了眼,而下一刻,她的屁股又被alpha托了一下。
比起僵直紧绷的安妮塔,alpha相当地好整以暇。
他的掌心缓缓地把玩摩挲着泛粉的臀肉,并不施加太大力道,任由掌心上的娇小身躯缓慢地滑落,而每一次都在安妮塔差点就要夹不住的时候,才向上托起一把。
艾利格欧斯对这个新奇的游戏乐此不疲,甚至享受着这样缓慢的抽插节奏下,omega极力渴望依偎着他的感受。
而早已被凿开肏软的淫荡肉穴,就这样在其主人悬心不已的滑落的危机感中,乖巧地一下下吞吐着粗硬的棒状肉器,穴心在alpha近乎故意的反复玩弄中,颤抖地吐出了更多黏腻湿滑的透明水液。
这简直是高空中的甜蜜折磨。
天使宽大强健的羽翼有力地扇动着,破空带起一阵阵疾风。布道室高高的穹顶已经被抛在脚下,仍在不断远去。圣殿洁白的建筑的层迭圆顶也在逐渐变小。
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几乎绝无仅有的稀罕景象,可安妮塔完全无法去注意这些。
赤裸的粉白身躯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安妮塔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既怕被看见,又害怕掉下去,只能无助地紧紧夹着肉棒,把热涨的乳球与发软腰腹全都依赖在alpha身上。
长长的棒状肉器在就在腹心深处前后顶磨着,甚至在腰腹与alpha紧贴之下,能清晰地感觉到柔软的小腹被粗硬的肉棒顶到微微凸出,带来淫秽又羞耻的异样感。
在反复滑落又被托起的姿态下,现在的情形反而不像是被强迫,却更像安妮塔自己在主动扭摇着腰臀,不断地搂紧alpha,一次又一次地张开腿心的小嘴含弄吞吐硕大的肉棒。
胸前饱满的乳球与alpha火热的身躯紧密相依,在上下颠簸起落中一跳一跳地顶着alpha坚硬又有弹性的灼热肌肉,敏感嫣红的两颗硕大的果实也因此被光滑汗湿的肌肤一下下摩擦。
刺激的酥麻感从颤巍巍的果实的顶端不断侵入,与正毫不留情地侵犯着嫩穴深处的肉棒来自同一个主人——
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果实顶端就变得更加敏感发硬,就好像因为被同一个alpha玩弄,而不慎和肉穴连接起来通了电一样。
电流在乳尖与穴心反复回流,一切都在与alpha身躯的紧密相贴实现,因而诞生了别样的淫猥亲密感。
不仅如此,穴心的软肉和生殖腔的入口凹陷,也在被圆润硬挺的肉冠柔和地碾磨,每一处都被好好地照顾。反复高潮过的红热穴肉很快又酸又麻,在一波波蔓延的酥痒中无助地颤抖。
所谓的堕落(高h,强制自愿/精神驯服,成结
等到终于落地的时候,安妮塔已经被玩弄得近乎神志不清,只能无助地张开娇嫩的双唇吐出带着哭腔的呻吟。
过长时间的交合令她全身无力。从小穴深处的嫩肉,到在alpha凶狠的捣弄下一颤一颤的腰腹,再到被把玩得发红发热的饱挺乳球,都已经泛上了甘美的麻痹感,却还在持续地被穴心顶上的一浪一浪快乐不断冲刷。
早已不是害怕被听见的时候了,安妮塔颤抖的鼻音与带着哭腔的喘叫在激烈肏干下一声声溢出。
她被捣弄得目光迷离,过了很久才忽然发现,那个柔媚又欢愉的,淫荡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黏腻的水液的声音——原来是她自己的声音。
这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声音!!
这个认知她既羞愧,又忍不住浑身酥软火热,好像这样被alpha肏干让她很满意一样……不不不!!明明完全不是这样的!!
她讨厌这样!
她讨厌这一切,讨厌没有好好经过她同意,就强硬地捕获她,逼迫她把小穴翘起来含弄肉棒的alpha!
她讨厌这个野蛮的世界!
讨厌到处都是危机感,讨厌没有一天能获得平静,总是在以为能获得转机的时候,又出现糟糕的事!
她讨厌现在这个,被alpha变得这么奇怪、这么放荡的……她自己!
真是太过分了……呜啊!!
可是alpha比她想的还能更过分。
在无处不在的情欲潮涌之间,alpha垂下了头,伏在了安妮塔的纤细的肩上。
他喘息着在她耳边说——
“打开它。”
安妮塔颤抖了起来,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打开她的生殖腔。
与上一次强制的命令与支配不同的是,这一次alpha没有用上奇怪的力量,他的语气甚至是温和的。
就好像她摇头拒绝也可以一样。
我不要!!我讨厌这样!!!
安妮塔很想要这么说。
可是她脑海深处的意志阻止了她。
在alpha反复的训诫中,安妮塔的大脑早已先于她的意愿蒙上了臣服的畏惧。
——如果不合作,就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这个认知如此明显,好像危险的金属丝绳一样,在脑海里隐隐警告着。
安妮塔失神地扇动着睫毛,屈辱地闭上了眼。
怀着满心的不情愿,她驯服地一边摇着翘臀夹紧肉棒,一边努力收缩着腹心,将甬道深处的腔口打开了湿滑的空隙。
alpha并不着急,等小穴与生殖腔都无助地完全敞开,颤巍巍地开始溢着黏腻的汁液等待侵犯之后,他才一鼓作气地长驱直入,一插到底。
脆弱腔穴口的鳞状软肉被滚烫的硬质肉冠和茎身迅速又剧烈地摩擦,瞬间就升腾起了令小腹都痉挛的激烈快感。
在肉棒的狠厉击打下,让灵魂都忍不住发麻的恐怖震颤以腔穴尽头为原点,顷刻间就波及全身。而在同一时间,稀薄的透明水液就喷溅了出来,顺着被肏红软透的阴户淋漓而下。
安妮塔高高地仰起头,将脖颈拉得近乎透明。
她带着绝望的泣音失声尖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潮了。她已经无法再思考这些。
腿心的深处,甬道尽头的穴腔正被alpha的肉器强硬地侵犯,大开大合、直进直出地被猛烈肏弄的感受,让安妮塔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耳膜上只留下自己崩溃的尖利哭叫,但她甚至听不见自己尖叫了什么。
“别这样!呜啊啊!!求你了、救命……咿啊啊、呀啊!!”
omega溃败的尖利泣音与下腹拍打臀部的响亮啪啪声混成淫秽无比的交响乐,安妮塔雪白的臀肉都被拍红了。
在吮吸着他的紧致腔穴与破碎的哭叫中,艾利格欧斯俯下了身,紧紧搂住了安妮塔。
他喘息着,想要咬上点什么,最终他亲吻了一下安妮塔的颈侧,而后咬住了她的肩膀。
肉茎根部的结锁再次膨出,顶端的肉冠也随之在生殖腔内涨大,alpha再次在里面成结了。
艾利格欧斯的金发垂落了更多,他的瞳孔失神地颤动,喘息由急促逐渐地缓慢下来,最后才终于缓缓地重归宁静。
结束了。
艾利格欧斯心想。
他应该……可以回去了。
关于「魅惑」女巫,他还没有完全了解。
他仍不知道这个族群的诞生与起源,又是为什么要混入人群当中,在这个世界应当属于什么位置。
但是没有关系。
omega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他已经施与了足够的惩戒,还与她拥有光明见证下的誓言,此刻她的生殖腔内也紧紧含着他的结锁。
她再也不能、再也不敢去引诱其他人了。
因此,对普通人类,她应该就不再有危害。
既然如此,他也是时候回到天堂去了。
那里或许有更详细的、关于「魅惑」女巫——或者说omega这个群体——的知识。
艾利格欧斯注视着安妮塔泛红汗湿的脸庞。
就着结锁和肉棒都在湿软的腔穴内部的姿势,他轻轻抱起再一次被干得昏迷的omega,将她的身躯浸入了圣泉之中。
alpha的掌心撩起圣水抚在她身上,以一种堪称温柔的姿态,开始仔细地清洗着娇嫩身躯上的淫靡痕迹。
真可爱。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艾利格欧斯不明所以,但他遵从了自己的心意,柔和地亲吻了omega的额头和鼻尖。
——等帮她清洗完,就先回天堂一趟。
他这么想着,正要将自己的上半身也没入圣泉之中。
蓦然,他视野的角落,捕捉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深色。
艾利格欧斯缓缓地侧过了头——
天使的六翼在此刻正因为他灵魂的安宁与满足而放松地舒展着,缓缓扇动的姿态也一如既往。
然而,原本象征着圣洁与高贵,世间最为洁净无瑕的天使羽翼,却在不知什么时候……
染上了深沉的墨色。
无常的命运
要逃走……
安妮塔再次睁开眼睛时,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一定要逃走!!
眼前就是她房间的天花板,四角的装饰线条和空气中的气味都非常熟悉。
室内有些昏暗,柔和的光线从掩映的厚重窗帘间洒进来。
不用说,一定是到了第二……或许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安妮塔刚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刚一动就像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一样——
好痛!
安妮塔连脑袋都还没能完全离开枕头,就无力地跌回了床上。
浑身都像被巨物碾过一样,从肩膀到指尖,从脖颈到腰腹,从大腿到脚趾,每一个地方都酸痛无比。
穴心和小腹更是感觉被劈开一样,又痛又麻,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穴口仍在肿胀,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安妮塔尝试着想要伸手去摸摸看下面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可是刚抬起手腕,酸麻的痛感就像从骨头中间袭来一样,整个手臂都难受得不得了。
她实在没力气对抗,只好怏怏地放下,一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罪魁祸首——
那个alpha,真是垃圾!
根本就言而无信!!
说好了只要戴上禁锢器,就不会再对她怎么样。
那三个像淫荡刑具一样的禁锢器……她都忍了!乖乖地让他戴了这么久。
本来以为能替代抑制剂的作用,不会再陷入危险了。
没想到!!!
那个禁锢器……连完全压制她的信息素都做不到!
只要alpha想要引诱捕获她,还是能轻易牵动她的信息素,挑动她身体的渴望。
而她自己……哪怕只是想要摸摸而已,却都没法成功安慰到自己!
禁锢器根本就只单方面禁锢她而已!
完全不是跟抑制剂一样的效果!
而且、而且……竟然还在那么多人的布道室里……
安妮塔一回忆起在布道室窗帘后,被强迫捕获,敞开小穴被变换着各种姿势狠插,戴着禁锢器的不同敏感部位被轮流折磨,最后还被迫在透明窗户前面屈辱地大张双腿展示被肏干的样子……种种情景逐一浮现在眼前。小穴又忍不住战栗发热了,几乎就要开始湿濡起来。
她羞愤地咬住唇,努力转移注意力——
她的身体……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奇怪了……
简直、简直太可恶了……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alpha!一点也不顾及omega脆弱的情绪和神经,甚至、甚至是故意要那样折磨她……
如果是在文明时代,这样的alpha,早就被控告羁押起来了!
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以alpha时不时发情的频率,哪天被误打误撞地标记了,那也不奇怪吧……
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怪她不「诚实」,还要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想象中的可怕未来让安妮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绝对不行……
这种生活,不能再过下去了。
逃走!必须要逃走!!
安妮塔暗自下定了决心。
可说是这么说,但具体要怎么做,安妮塔却感到千头万绪。
正在她冥思苦想应该要怎么实现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与此同时,柔和的声音也隔着厚厚的门板传进来了:“安妮塔,安妮塔?你在吗?回来了吗?”
是玛丽。
安妮塔很想起来给她开门,可是她又发现自己竟然还全身赤裸。
爬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再去给玛丽开门,还要佯作无事……
想想就是个大工程。
安妮塔自暴自弃地放弃了,直接扯着嗓子说:“你自己开门进来吧,钥匙就在门外的……”
等玛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全身都紧紧裹着毯子,只露出一颗脑袋的安妮塔。
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问特蕾莎嬷嬷她也不说。”
玛丽在安妮塔的床边蹲了下来,一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旁边的矮柜上:“这是米赫兰大修女托我送过来的,她说你应该在房间。”
“你昨天怎么了……?我回来就没再看见你了,昨晚我到你房间找你,也没有开灯。”
“我……”安妮塔咬住了唇。
玛丽的投过来的温柔视线,让她忍不住想起之前,她面对着玻璃窗的时候……
玛丽她应该……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安妮塔还是忍不住感到羞愧,她感觉自己再也不能面对玛丽的目光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我的身体,嗯……”
她垂着眼睛,不敢看玛丽,声音也细细的。
玛丽马上反应过来:“是净化的事情吗?”
净化……
安妮塔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个词。
她将头侧向一边,无声地点了点头。
因为安妮塔企图装鸵鸟的心态,她没注意到玛丽担忧的眼神。也因此,在玛丽伸手过来触碰她的额头时,她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干嘛……呃,怎么、怎么了……?”
在安妮塔意识到尝试触碰她的人是出于关切的玛丽时,她立马懊悔地补救。
可玛丽已经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
“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她看着惊慌又抗拒的安妮塔,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光明能保佑你快点好起来。”
“光明……”
安妮塔愣愣地看着玛丽。
可是,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明明就是光明。
——代表光明的「天使」。
安妮塔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玛丽,“你真的觉得,光明能拯救你……我们吗?”
“当然。”玛丽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没有光明,我们如何对抗命运的无常呢?”
“我们手握圣典,奔走于圣殿为祂效劳——并不是光明需要众生,而是众生需要凭借对光明的信仰拯救自己。”
玛丽轻轻把手放在安妮塔的脑袋上,“别胡思乱想了。糟糕的运气不是一直光顾你的。”她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就像我,我的父母都因黑暗侵蚀而死,哥哥和我也差点丧命。可现在我已经开始学习净化,有了能为他们……的机会。”
“可那是——”
那是因为、她去求了alpha……还被、还被……
安妮塔忍不住想要一股脑地把alpha的恶劣行径说出来。
可是,即使是这样说——
即使知道了是因为她请求了alpha,才会有净化课,玛丽也会觉得,那都是「天使」在光明指引之下的恩赐吧?
而实际上,以「天使」的面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alpha——这事谁能想到呢?
长得一副圣洁禁欲的高贵样子,可是却无知、野蛮,有时候还会用粗暴的方式。时不时就会发情,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
会用各种手段强迫她、威胁她,一次又一次把她摁在某个地方激烈肏干。
——都是以「净化」的名义。
而alpha会答应净化课的事,更可能也只是被信息素冲昏头脑,又或者觉得她被肏得太过可怜,一时起了怜悯之心给她一点补偿,一点对她听话的奖赏。
这跟什么光明屁关系都没有,甚至不如说完全相反——
比起光明,被alpha盯上的她,已经身处与黑暗的地狱当中了。
可是即使把这一切都对玛丽和盘托出……
她会相信吗?
——所谓的「净化」,就是被alpha玩弄。在玛丽和其他人上课的时候,她就在窗帘后面,听着她们的念诵声翘起穴迎接alpha的肉棒……
太可耻了,太下贱了……
玛丽会相信这些吗?
即使相信……
安妮塔沉默不语地埋下头,回避着玛丽的视线——
她也不想让玛丽知道这些。
最终安妮塔小声地回道:“你说得对,我知道了。”
**
在身体彻底恢复了之后,安妮塔又回到了之前的规律生活。
专长的选择虽然已经提交上去了,但正式的学习还没能开始。可安妮塔已经迫不及待了。
毕竟,要逃跑的话……至少抑制剂的问题一定要解决。
她需要尽快试出勉强可以用的配方,确保自己手上至少有一个成品之后,才能开始逃离。
不然……如果逃到一半,就被alpha释放出信息素捕获,甚至连躲都躲不起来。又或者如果在逃亡路上遇到其他alpha……那可就更糟糕了。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已经提交了专长选择,米赫兰大修女对她倒是纵容了许多,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允许她开始在空闲时间偷偷使用药剂研究室。
只是在还没开始学习,手上所拥有的勉强能算是「资料」的东西只有之前玛丽给她的、被她记下来之后又偷偷烧掉的那几张纸——在这种情况下,要研制出全新的药剂……
——只能说,进展缓慢得堪称煎熬。
焦灼之下,安妮塔还是忍不住去图书馆碰碰运气。
再一次来到昏暗高耸的书架中间被纸张和墨水的气息围绕,安妮塔多少有些战战兢兢。
毕竟上一次,她可是在这里遇到alpha了。
安妮塔小心翼翼,每走入一个书架之前,都会先谨慎地探头观察,左顾右盼,确定附近不会出现一个金发的高大身影之后,才敢走进去。
她就这样蹑手蹑脚,几乎偷偷摸摸地,在图书馆待了大半天。
好消息是,alpha一直没有出现。
坏消息是,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出现。
晚祷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还是连一张纸、一句话都没找到。
安妮塔垂头丧气,终于打算放弃了——
或许,图书馆里根本就不会放药剂相关的资料。
唉,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陷入这种困境啊?
如果有谁来帮帮她就好了……
安妮塔也只能这么想想,毕竟她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理解,就连玛丽也不能。
没有人能帮助她。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正当安妮塔耷拉着脑袋要离开,忽然,她的余光瞥到了一个关键词。
安妮塔晃了晃脑袋,看了过去。
在一排排厚重又陈旧,散发着淡淡的墨水和尘埃气息的书籍中间,有一本毫不起眼的书。
有些斑驳褪色的书脊上,有两列写成花体的字——
《零基础学习如何掌控命运——“光明”药剂配方大全》
幸运的眷顾
图书馆怎么竟然还有这种书?
……看上去简直像是文明时代用来骗钱的书名。
安妮塔犹疑着,将那本书从书架上的那一排里抽了出来。
她随手翻开了其中一页,发现里面倒是很正经地记录着药剂的配方,连功效和注意事项都有,措辞严谨得像教科书一样。
但正是因为如此全面直白,安妮塔反而害怕起来了。
之前在图书馆可怎么找也没找到只言片语……这不会是alpha故意用来引诱她的陷阱吧?
安妮塔抬头张望了一下,却并没有在层层书架间发现alpha的身影。反而在书架的上层又零星发现了《零基础学习传播福泽——圣洁的治疗术详解》《灵魂拯救之入门——关于“头痛”的光明缓解法》……
……
原来这面书架是与治疗有关的。
跟其他书籍一比,手上的这本顿时看起来毫不突兀了。
安妮塔终于放心下来——
只要不是alpha的陷阱就好。
就是没想到,图书馆竟然真的有药剂书籍……看来米赫兰大修女说的图书馆能「碰碰运气」确有其事。
大概对药剂的研究对光明圣殿来说,并不是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所以在图书馆里,相关的书籍也不太容易找到——幸运的是,这次命运终于眷顾了她。
安妮塔又高兴又有些伤感。她紧紧把书抱在怀里。但接下来又一个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么厚的书,该怎么办呢?
要抄录的话,她带的纸笔可不够。
根据之前的经验,安妮塔原本也只希望能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找到一两页描述,或者几行她所想要的信息,这样就能先记录在笔记本上,等回去再慢慢整理研究。因此,她带的东西并不多——并没有预料到竟然能找到一整本完备详尽的书。
那……要明天带够纸笔,再回来抄写吗?
此刻的圣殿图书馆安静得连翻页声都听不到。图书馆平时人本来也不多,而且现在又接近晚祷时间,因此更是空旷寂静。
安妮塔踮起脚尖眺望了一下,发现目之所及连人影都看不到。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里冒了出来——
书太厚了,一点一点抄写的话也太慢了。何况还要等到明天,万一明天回来找不到了怎么办?
毕竟图书馆又大,太容易迷路了,而且她对文字的掌握还不深,找起来也找得很慢。
所以不如……
想到就干。
安妮塔多拿了几本书迭在上面做掩盖,而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她假装书太多,不得已放了一些在地上,而后在桌子的掩饰下,就偷偷地将那本《零基础学习如何掌控命运——“光明”药剂配方大全》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然后她又装模作样地翻了几本书,假装抄写了几行资料后,就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收拾起了东西。
走出图书馆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大概没人能想到,有人竟能胆大包天到在圣殿图书馆里偷书,而小偷还是以虔诚着称的圣殿修女。
——是「借」,不是「偷」。
安妮塔在心里纠正自己。
等到好不容易捱过了晚祷,安妮塔终于能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打开了那本《……药剂配方大全》的第一页——
「……
……命运的掌控不仅需要信仰,还需要极强的决心。从此刻开始,了解你的愿望吧。心中最渴望的事,想要见到的人,希望摆脱的困境……
……愿望如果只在心里想想或者口中默念,就毫无意义……最好的办法是直面它,将它写下来……
……
……用内心最强烈的呼唤,祈求力量。牢记这种渴望,并投入到行动当中。“光明”终会来到……」
又是光明、光明的!
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这种话啊?
连一本药剂书籍,都要先在第一页用不知所云的话来布道?
这也太狂热了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发现,真正能帮助人的,根本不是什么光明吗?
——安妮塔心里转动着会被圣殿认为「大逆不道」的异端念头,愤愤地往后翻。过了好几页之后,这本书的风格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第一章 关于药剂的起源及系统论述》
……」
这是安妮塔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头一次看到这么系统性的、无限接近于科学的知识论述。
她深呼吸了一下,如饥似渴地接着往下看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安妮塔都沉浸在这本来之不易的书中。
令安妮塔惊异的是,这本书不仅仅记录了这个世界对药剂以及配方的经验和认知,还在每个配方后面,都图文并茂地附上了相应原材料的描述,甚至有的书页中还夹着干透的原材料标本,简直堪称药剂百科全书与标本藏集。
这实在太……完善、太完美了……
完美得远远超出了安妮塔的想象。
她几乎废寝忘食地埋头在里面,频繁地往返药剂研究室与房间,除了必要的劳作与冥想,基本不再出现在别的地方。就连玛丽来找她,她也找理由推辞掉了。
或许幸运眷顾的时效还没过去,好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了安妮塔的身上——
首先是这段时间alpha都没再出现在她眼前。
其次,她一直在米赫兰大修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悄摸摸地用着圣殿的研究室和材料试验着口服式omega抑制剂。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抑制剂,终于在最近有了突破!
原本,因为那本《……药剂配方大全》里所描述的配方,有许多材料安妮塔都找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书里提到的大多数材料,都不在圣殿的库存里。或许是安妮塔的权限太低了,她也没敢去问米赫兰大修女,只能悄悄自己摸索。
因此,安妮塔一开始只打算借鉴里面的材料搭配思路,企图改良自己的配方。
但试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后,她冥思苦想,怀疑问题说不定出现在材料上。
总之在进展渺茫之下,安妮塔尝试使用了书里面夹的一个标本——天知道干透的植物还剩下多少能用的成分——却意外有了突破,成功地做出了一个勉强能通过检测的抑制剂样品!
这一切简直峰回路转,omega脆弱的小心脏都差点要因为过分的惊喜而跳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是时候逃走了!
安妮塔喜滋滋地把那瓶小样品藏进衣服里面,走出了研究室。
尽管解决了抑制剂的问题,但安妮塔还记得,当时alpha还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不能做外派任务,必须要一直待在圣殿里。
对于连专长学习都还没正式开始的安妮塔而言,外派任务还遥遥无期。但不许出圣殿的禁令应该是实打实的。
但只要瞒着alpha,悄悄出了圣殿范围,就可以先混入到圣城的普通人当中——毕竟圣城很大,藏下区区一个小omega应该不是问题——之后就可以找机会跑得更远了。
那么,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偷偷溜出去呢……
圣殿倒是一直教士修女出入的,之前玛丽就能帮安妮塔到修道院去找她的随身包裹。
既然玛丽可以出去,那她能不能拜托她悄悄把她带出去呢?
——不行不行,这样万一事后追究起来,会连累到玛丽吧?
安妮塔在心里暗暗否定了这个想法。
有什么办法能不牵连别人呢?
如果她偷偷找一个马车藏上去,对方完全不知情的话……也不知道行不行。
或者至少……找一个不那么容易被追究的人,比如说……呃,大主教?
没错!如果她能悄悄藏到大主教的马车上,即使最后alpha发现她不见了——安妮塔还记得alpha那天说过,他无权干涉圣殿的治理,也就是说他的权力是有限的——那他也不能真的把大主教怎么样吧?
然而,想归这么想。但是主教们的马车在哪里,又什么时候会出门……这种信息完全不是安妮塔能知道的,更不用说她身为修女,跑到主教们的起居区域又有多么奇怪了。
想到可能面临的重重阻碍,安妮塔完全打不起精神。就连刚刚成功做出抑制剂的喜悦也立即被浇息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打听一下大主教最近的行踪吧。
即使不是大主教,其他的主教们……也是可以的。
至于最有可能知道消息的人——
安妮塔理所当然地想到了米赫兰大修女。
米赫兰大修女一直对她很亲切,不仅关心她的身体,还纵容着她对药剂的兴趣,允许她使用药剂研究室。几乎是予取予求。
虽然要逃走的事情太大了,不能直接告诉她……但是稍微打探一下消息,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光明的坚守
想到这里,安妮塔的脚步顿了下来。她本来已经走出了药剂房的区域,此刻看天色还早,于是立即掉头往米赫兰大修女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往回走,安妮塔发现药剂房附近都静悄悄的。一直走到了深处,甚至到了大修女的办公室的门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
她来到了沉重雕花的木门前,正要敲门,却发现门好像没有完全上锁,而是虚虚地卡在门框内。
安妮塔才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她就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声音——
“萨斯塔维亚公国的情况未定。在新王加冕之前,圣殿即使出现,也毫无意义。”
虽然声音很小,但安妮塔还是认出了,这个缓慢又严厉的声调——是特蕾莎嬷嬷的声音。
咦……特蕾莎嬷嬷怎么会在米赫兰大修女的办公室……
安妮塔完全想象不出来——一个这么亲切,一个这么严格——她们居然好像关系还挺好?
“正因为情况未定,圣殿才有机会。”
米赫兰大修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轻声细语,如同以往一样带着点和煦的笑意。
“大主教的意思也是如此。”
大主教……?
听到了关键词,安妮塔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原本想要敲门的手也停住了。
“……插手王室的争斗对圣殿而言过于危险。”这是特蕾莎嬷嬷的声音,她听起来很不赞同。
“是的,这的确不是个好差事……这也是为什么大主教希望我过去。”米赫兰大修女似乎叹了口气。
“他已经决定了,让我明日一早就启程。”
明日一早……大修女要出门吗?!
安妮塔睁大了眼睛。
“……我不明白你们到底都想要做什么。”
房间内的黑袍修女疲惫地闭了闭眼,“……圣殿本应该不偏不倚,这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又何必违背光明的教义。”
“呵……”米赫兰大修女笑了一声,她还没说话,特蕾莎嬷嬷就先打断了她——
“谁在外面?!”
安妮塔僵住了——
糟、糟糕……偷听被抓住了……
还是被严格的特蕾莎嬷嬷……
可她不是故意的……
安妮塔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推开门,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对不起……”她埋着头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听到……不不不,其实我也没听到什么……”
室内一片安静。安妮塔等了一会,还是没人说话。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抬起眼瞄了一下,正对上了米赫兰大修女的视线。
米赫兰大修女的微笑一如既往地温和友善,但不知道为什么,安妮塔莫名感到有点发怵。
她惴惴地看向另一边——好吧,特蕾莎嬷嬷还是如往常一样凶巴巴的样子。
安妮塔一下子不知道该看哪里了,她的脚尖不安地动着,嗫嚅地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听到了什么公国……我都没听懂……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别担心,我们没有责怪你。”米赫兰大修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你说才不会吓到你。”
原来只是这样吗?
安妮塔一下子松了口气。
“就像你听到的……唔,我要到一个公国去……做一些有点危险的事情。”米赫兰大修女慈爱地看着安妮塔,“毕竟圣殿的地位不是凭空而来,我们所拥有的知识与荣耀,都需要一些——”
她顿了顿,挑选着措辞:“……一些保障。你能理解这一点吗?”
呃……
安妮塔听得有些头昏眼花,她下意识瞅了一旁的特蕾莎嬷嬷一眼,发现她仍严肃地皱着眉一言不发。
于是她只好努力地思考起米赫兰大修女话里的意思——
老实说,圣殿作为这篇大陆上最有权力的所在,会时不时插手一些别的国家的事——也完全不意外啊。
只是她没想到,会是米赫兰大修女要去罢了。
安妮塔的历史不好,也不知道这些野蛮时代的争斗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如果是星际时代,大概应该是把星舰直接派过去吧——可现在……需要负责药剂房的大修女过去,难道是要……呃,下毒吗?
不过比起这些,安妮塔更担心的是,米赫兰大修女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她看起来太过温和亲切了,完全不像能直面这些事情的样子。
于是她茫然地问了:“听起来好像很危险。您一定要亲自去吗?就不能派个,呃,很厉害的人……把毒药送过去……之类的吗?”
“……”
米赫兰大修女沉默了一下,就连黑袍的年长修女也皱着眉感到了语塞。
但米赫兰大修女很快就耸了耸肩笑道:“谁说不是呢?只不过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她微笑着朝安妮塔眨了下眼,“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起来,安妮塔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大修女和蔼地转移话题道。
说到这个,安妮塔可就来精神了。
她刚刚可是听到了,米赫兰大修女明天就要出发!
那岂不是说……
可、可是……该怎么试探这一点呢?
总不能直接跟大修女说,她想要跟她一起走吧?
安妮塔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讷讷道,“也……没什么事。就是……”
“呃……对了,明天、明天您就要走了吗?”
“那我有一段时间,都没办法见到您了吗……?”说着安妮塔确实有点伤感,“您……什么时候出发呢?我能不能去……送送您呀?”
“怎么了吗?”米赫兰大修女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轻轻抚上安妮塔的脑袋——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多长时间。”
……救命,到底要怎么办呢?
大修女好像不是很愿意她去送的样子……
也对,毕竟是公务,她突然出现会很麻烦吧?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样才能问出来米赫兰大修女出发的时间呢?
如果问出来了,她就可以提前偷偷混进去,跟着一起离开圣殿了。
但是真实的理由,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吧?
米赫兰大修女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她看着安妮塔,思索了一会,就主动提议道:“安妮塔还没有去过别的国家吧?”
“如果舍不得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出去看看,怎么样?”她在特蕾莎嬷嬷凌厉的目光下,不为所动地,对安妮塔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只是这样的话,你的专长学习,可能要稍微耽误一段时间了。”
可、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惊喜几乎要把安妮塔砸晕了。
可是……可是……
安妮塔不安地说:“可是……之前「天使」、大人说……”
“唔……确实,他不同意的话,会有点难办。”
就在安妮塔的目光一下失落下来时,米赫兰大修女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他最近有点忙,大概没空注意我们。我们偷偷地去,在他发现之前回来,怎么样?”她朝安妮塔眨了眨眼。
偷偷去也可以吗?!
安妮塔瞪大眼。
只不过,还要再回来……
那怎么行呢……她想要的就是再也不回来!!!
安妮塔在心里大喊道。
不过,这话可不能让米赫兰大修女听见,不然她肯定就不会答应带她走了。
不管怎么说,先溜出去最重要。
于是安妮塔忙不迭地点头。
看着安妮塔小鸡啄米的样子,米赫兰大修女失笑地把手收回来。她转身走向背后的书柜,一边说:“不过,明天我们可是很早就要出发了。安妮塔能起得来吗?”
在安妮塔的连声保证中,她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瓶晶蓝色的药剂——
“唔,这个药剂可以安神,帮助你白天早起。只不过不能用太多。”
米赫兰大修女将药剂递给了安妮塔,“大概喝一口左右刚刚好。”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可靠得令人心安,“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
看着安妮塔千恩万谢,又兴奋又雀跃地带上门离开,房间内的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在一室的静谧当中,唯有两人规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有一件事,令我感到疑惑。”
——在静默持续了一会后,特蕾莎嬷嬷突然开口。
“前段时间,我的学生从课堂上消失了。”她神情冷峻,意有所指地看着刚才安妮塔站的位置,缓缓道——
“自从那天之后,降临者就一直待在圣泉的居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说安妮塔吗?”米赫兰大修女闻言和煦地笑起来。她有一张能轻易就让人感到亲切温和的圆脸,笑起来总是令人舒适。
“她确实是个乖巧的学生,很好奇,很努力——还很单纯。”
“她能留在圣殿,也是圣殿的幸运。”她温柔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看见安妮塔已经消失的背影。
“我听说她生病了,那几天都没法起来。我曾托她的朋友送去过药剂。”
“是吗?”特蕾莎嬷嬷把视线转移到大修女身上。
“她是自己回到房间的吗?”她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学生,目光如同当年在课堂上提问时一样严厉。
“连你也不知道吗?”米赫兰大修女仿佛没察觉到那迫人的眼神,她一脸惊讶,避重就轻地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年长的黑袍修女紧紧盯着这个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的学生,过了一会才开口——
“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但如果你还记得……”
“光明不因圣殿而存在,圣殿因光明而存在。”
她的语调缓慢又冰冷。
“是的,我同意您的看法。”米赫兰大修女没有看她曾经的老师,而是出神地面向一旁的窗户,“这也是我进入圣殿的第一天时,您对我的教诲。”
她对着透过玻璃洒入的月光微微低下头,虔诚地在心口比了个祈祷的手势,“「光明不需要众生,是众生需要光明」。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一点。”
“既然如此……”
黑袍修女的皱纹如同刀刻,她耷拉的眼睛像鹰隼一样注视着曾经的学生——
“身为圣殿大修女的你,仍然坚守着光明的一端吗?”
“当然。”
米赫兰大修女的回答很平静。
她终于回过头来,目光意味深长地迎上了特蕾莎嬷嬷凌厉的眼睛——
“圣殿依然坚守着光明。”
只是光明本身未必如是。
“我问的是你,米赫兰。”
年长的黑袍修女不为所动,她紧抿着唇,眼神仍旧锐利。
“你仍然坚守光明的一端吗?对你看护下的每一个修女,都仍然如此吗?”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老师。”
米赫兰大修女从容地看着已经满面风霜的老师,她圆脸上的亲切温和纹丝不动——
“但我认为,我们不应该阻止「天启」走向她的命运。”
修女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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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的问候 zu i jil e. c om
月光如流动的水银一样泻下,纯净的圣泉在在微风抚弄下泛起粼粼的光。
这是过分寂静的天堂不会有的景象。
艾利格欧斯已经睁开了眼,正失神地看着自己在圣泉中的倒影。
纯洁的月光穿透黑夜洒在他的长长的金发上,无机质一般的浅色瞳孔也映入了璀璨的银光,舒展的宽大羽翼洁白无瑕,庄严圣洁的模样和赞美诗中所称颂的别无二致。
然而有一处不和谐破坏了这个场景。
艾利格欧斯低下头,目光垂落在了浸入圣水中的那双羽翼。
处于身躯最下方的那一双天使羽翼,已经全然变成了深沉的黑色。
那代表着罪恶的颜色,甚至还在向上侵染,爬上了中间那双羽翼的下缘。
第七日快要到了。
七日,是圣典之中,光明神创世所用的时间。
艾利格欧斯也将被污染的羽翼在圣水之中浸了将近七日。
如果到了第七日,他也仍然无法令它们恢复到之前洁净无瑕的样子,那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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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格欧斯从未想过,这两个字可能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他甚至从未有过一丝一毫这个念头。他全身心都虔诚地交给了光明,他恪守与生俱来的戒律与信条,从未背离过祂的怀抱。
然而,天堂没有回应他。
从七日前的那个傍晚起,他就开始了日夜不停地祈祷。但尽管如此,天堂也没有再给予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可怕的猜想越来越接近现实,灵魂中莫名的暴躁也愈加翻腾不休。
这种灵魂中有什么不受控制地翻涌的感受,也已经从陌生抗拒,逐渐变得习惯了。
如果是更早之前,艾利格欧斯一定会认为自己知道罪魁祸首。
但此刻,他不能确定了。
的确,堕落者——又或是地狱生灵,它们中的许多都能够牵动灵魂,污染心绪,即使天使也可能受到影响。但是,没有一个地狱生灵能够以自身的罪恶污染天使的羽翼——即使是地狱君主也无力做到这一点。
难道他真的……堕落了吗?
艾利格欧斯痛苦地闭上眼。
为何会如此呢?
灵魂深处的不安正在逐渐加剧。艾利格欧斯慢慢伸出了手,在圣水中摸索着抚上了锋利的羽毛边缘。
指尖顺着羽络逐渐深入,离坚硬的骨骼越来越近。
天使的羽翼没有血肉,锋利又柔软的羽毛所依附的,是质地接近金属的骨骼,这令整副羽翼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武器。
艾利格欧斯的指尖触及了所能触及的底部。
他收紧了指尖,开始对其下的羽骨施与力道。
尖锐的痛意从顺着羽毛的根部从坚硬骨骼上透入,瞬间就沿着脊骨窜入脑海,刹那间艾利格欧斯就如同被闪电劈中,灵魂顷刻就感受到了被一分为二地撕裂般的痛楚。
他压抑着喉间的喘息,可身躯却不可遏制地震颤起来,每一根羽毛都受到了波及,在感同身受的畏惧中颤抖着棱棱竖起。
对那个可怕猜想的深刻憎恶与痛恨,让艾利格欧斯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痛意变本加厉地击打在灵魂上,如同剧烈的电流一样迅速蔓延至全身。
在整个身躯近乎畏怯的战栗下,他浅金色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他想要无声地祈祷,想默诵熟记于心的圣典,以此抵抗羽翼从骨骼上受到伤害的痛楚,可浸入灵魂的可怕痛意还是令他忍不住仰起了头。
如同圣光一样纯粹的金发滑落下来,露出了线条优美的白皙脖颈,因过分的痛苦而出现的晶莹汗珠,正顺着隐忍紧绷的咽喉缓缓下滑,被月光蒙上一层受难的脆弱。
艾利格欧斯紧紧抿着的双唇终于忍耐不住,泄露了一丝饱含痛楚的切齿喘息。
以某一层羽根为入口的痛彻灵魂的苦楚,正在与指尖上缠绕的绝望痛恨反复拉锯。
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线条利落的下巴缓缓从仰头的姿势回落,艾利格欧斯仍紧闭着双眼,在挥之不去的痛楚余韵中,深深地喘息着,一声一声近乎呻吟。
棱棱立起的锋利羽毛无声颤抖着,一层层地缓慢伏下,重新依附在了坚硬的骨骼上。最下方的那一双黑色羽翼也不例外。刚刚被撕扯过的部分也逐渐恢复了平整,直到看不见一丝痕迹。
那近乎自虐的举动,毫无疑问地无济于事。
他再次睁开了眼,恍惚看向高空。
圆月越升越高,逐渐到达天穹之顶。
第七日到了。
艾利格欧斯垂下了头,慢慢地从圣泉中站起。
他疲倦地走上了地面,将汗湿的长发束在了一边。
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缄默着走进了房间。
蓦然地,他注意到了房内书桌一角,那个位置的炼金法阵上,出现了一封之前没有的,印着圣殿印记的公函。
艾利格欧斯缓缓走近,伸手拿起那封略显单薄的公函。
现如今的人类已经能将传送阵缩小到这种程度,还以炼金技法将其附在一张书桌上,用以传递信件公文。
就连天堂也没有这样的存在。
人类对于光明力量的使用,越来越让人惊叹了。
艾利格欧斯有些恍惚地思索着,展开了那封公函——
「尊贵的降临者大人,
谨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愿您的光辉如同……」
他直接跳过了前面的客套,来到了下一段——
「……
近日圣殿在今年蒙受赐福的白袍修女中发现了一位很有天赋的孩子,恰好能在此次在萨斯塔维亚公国的事务中发挥作用……
……为了使公务能顺利进行,我们一致决定将修女安妮塔带上。然而这项决定却不幸与您先前的意志相违……
……考虑到您之前关于限制的命令是基于修女安妮塔所需的净化……修女安妮塔已在净化课程中得到了充分的教导,因此在征求了她本人的意愿后,我们认为可以暂缓对她的行动的限制……
……为了尽快抵达萨斯塔维亚公国处理一应事项,我们将于明日早上启程……
……出于对您的尊敬,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决定应当让您知晓。如您有疑问,我们将诚挚期待您的垂询。
愿您的光辉如同星辰一般闪耀,愿日光永远与您同在。
您最敬虔的与诚挚的,
羔羊与牧羊人 米赫兰」
他最后瞟了一眼上面的落款,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强烈的暴怒骤然从艾利格欧斯的心底窜了起来——
他们怎么敢——就这样带走他的omega?!
莫名的怒火燃烧得过快,几乎难以克制,艾利格欧斯大步走出门外。
——要把大主教召唤过来。
他心想。
到底是谁带走了他的omega。
他应该杀了那个人。
这个可怕的念头升起的一瞬间,艾利格欧斯的怒火就被冻住了。
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漆黑的羽翼。
代表罪恶的深沉墨色,又向上蔓延了一些。
艾利格欧斯顿时像被针刺了一样,一下就合上了眼。
直到最下方的两双羽翼无声地收起,仅留下背后最纯洁的那一双之后,他才自欺欺人般地睁开了浅金色的双眸。
艾利格欧斯尽可能不去想刚刚转瞬即逝的那个可怕念头,而是努力集中精神,将思绪转移到公函的内容上——
按理而言,天使出于维护荣光之日而对堕落者顺手降下惩戒,又或者施与净化,拯救罪人的灵魂——这都在降临者的职责之中。
甚至因为荣光庆典上出现堕落气息,责令圣殿加以戒备,予以更多人净化的教导,这也在常理之内。
然而,持续在地面上停留,将目光特殊地垂注在某位修女身上,施与单独的惩戒,但特地限制她的自由……
这就有些微妙了。
毕竟不管是管理圣殿修女,还是处置堕落的人类,严格来说,无论哪一点都属于圣殿的职责范畴。
但尽管如此,圣殿一直以来对降临者都堪称纵容——出于对天堂的敬意与对光明的虔诚——即使对那些稍有过分的命令,也不例外。
……倘若,圣殿真的对他的做法如此抵触……又为何会在默许了这么久之后,又先斩后奏,还直截了当地反驳他呢?
他们……就不怕触怒他么?
……更何况……他做这件事,也不过是……
想要拯救一个尚能救赎的生灵罢了……
艾利格欧斯想不明白。毕竟与人类打交道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敏感多思,各有各的欲望,总是复杂多变。能摒弃这些劣性,始终虔诚克己的人类,已经可以称圣了——而如今的圣殿中人,显然还远远未能达到这种程度。
不过,想不明白也就算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被带走的omega。
从公函的内容上看,她应当安全无虞。
但是无论如何……必须要把她找回来。
下定决心后,艾利格欧斯就展开了双翼,顷刻间就上升至高空,而后他停驻在了中央。
皎洁的月光披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如同高悬的一柄利剑,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艾利格欧斯张开了双臂,将感知无限地铺开蔓延,开始寻找起记忆中的气息。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个正在跑动的身影。
**
安妮塔正在奔跑在长廊上。
紧绷的心神和孱弱的体质很快就让她很快就感到疲累,但她仍然咬着唇,拼命抬起着酸软的双腿继续向前。
从房间出来之后,安妮塔就小心翼翼地顺着建筑物的的阴影,一路向记忆中的方向挪动。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甚至什么都没带,只是在修女白袍之外又罩了一件外袍,然后把仅剩的半瓶抑制剂藏进了衣服里。
中途还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教士,但幸好她准备好了借口,没让对方怀疑。
等到离开了最中心的区域,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脚步声时,安妮塔就开始跑了起来。
圣殿统一配置的制式鞋做工优良,即使是在硬质的石板路上奔跑,也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早上经历的发情期似乎带来了后遗症,现在她不仅手脚酸痛,就连身体也有些发软。
或许是抑制剂的量不够……
但是她挥霍不起了。
omega在这个世界,真是太难了……
安妮塔沮丧地想。
不过等出去之后,她就可以做新的抑制剂了。她在圣殿也是学了一些东西的,出去之后随便找个小修道院或者教堂,好好存活下去也不难吧。
就这么一边自我鼓劲,一边继续跑着。在安妮塔再次越过一个拐角时,她终于看到记忆中那扇在多叶藤的掩映下不起眼的小门。
她忍不住小小振奋了一下。
快到了快到了!
她不管不顾地奔跑过去。
胜利就在眼前!!
因为满眼都被希望占据,安妮塔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影子正在缓缓迫近——
张开了双翼的艾利格欧斯正悬在半空中静静地俯视着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灼烧的欲求(高h,发情期,强制预警,angry
本章有强制情节,有微虐心情节,可能会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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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双翼的阴影在月光的注视下离安妮塔越来越近,眨眼之间就倏地覆盖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安妮塔刚刚迈出的下一步就踩在了空气中。
她还以为是过于疲累和腿软导致的错觉,但下一刻她就看见了离自己双脚越来越远的地面,紧接着才察觉了紧紧箍住自己腰腹的手臂。
“放开我!!!”顷刻之间,安妮塔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泪顷刻就溢出了眼眶,她拼命蹬动着双腿,倔强地仰着脑袋大叫:“放开!让我出去!!!”
呜呜……怎么老是这个样子啊?!
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可以跑掉了!!
安妮塔不甘地挣扎着,泪眼朦胧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
身后的alpha的身躯坚硬灼热,让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在高空被玩弄的得神志不清的傍晚。
才不要那样!!!
充满危机的不妙预感冲掉了身处半空的不安,以及心底隐隐的对alpha的畏惧。
安妮塔不管不顾地扑腾起来,拼命要反抗腰间的钳制。
可omega的力量实在不大,再加上安妮塔今天来回折腾,早就耗光了力气。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半分。
没过多久,他们就降落到了地面。
等安妮塔睁着倔强不甘的泪眼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再次走进了这个地方——omega的居所。曾经以不同姿势在床上与地上与omega激烈交合的画面,蓦然浮上了艾利格欧斯的眼前。
熟悉的躁动又翻涌上来了,有什么渴望食髓知味地冲上脑海。
他俯视着安妮塔白皙的后颈与纤细的肩膀,几乎能立刻想象出来剥掉她的衣服之后的绮丽景象。
真想……
艾利格欧斯克制地闭了闭眼。
“待在这。”他转过了身,低哑地道,“以后……也别再出房间。”
听到这话的安妮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什、什么?
alpha又要把她关起来!?
凭什么啊?!!
安妮塔的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她看着艾利格欧斯打算就这样离去的背影,不管不顾地大叫:“我才不要!!”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明明全都是alpha的错。
“凭什么——又把我关起来?!!”
委屈的泪水混合着愤怒的叫嚷一起冲出。安妮塔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眼看着alpha就堵在门口,安妮塔扭头就爬上了书桌,探身打开窗户就要钻出去。
omega踉跄攀爬的动静让艾利格欧斯回过了头。
十分轻易地,他就已经来到了书桌旁,将安妮塔拦了下来。
看着在怀中挣动不休的omega,焦躁不堪的渴求悸动再次涌上来了。
艾利格欧斯忽然感到了某种难言的疲倦。
他无声地垂下眼,隐忍着呼吸中的难耐渴望,还是退让了一步——
“你想去哪里,下次我带你去。”
“我才不要!!!”安妮塔带着哭腔大叫。
又落入了alpha的怀里,早上的发情期的余韵和不久前的奔跑已经让安妮塔全身发软,被alpha赤裸着身躯紧贴着拥抱的感受又隐隐地涌上了大脑。
“不要不要不要!!”
她拼命抗拒着这种感觉,一边哭叫着摇头,一边竭尽全力想要从臂弯的空隙里钻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放荡的、野蛮的alpha!!”
明明讨厌得要命,可在熟悉的温度与身躯的笼罩下,即使没有闻到信息素的气息,身体深处也一点点地苏醒了。
在窗帘后面,在地上,在各种地方被摁着顶弄的画面挥之不去。每一次都在拒绝,可是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反而意志被迫一步步沦陷,身体也变得越来越不争气。
就连这次……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却在最后关头,又陷入了这种场景。
“讨厌讨厌!!我最讨厌你!你这个骗子!强盗!!罪犯!!!”
长久以来积累的压抑终于冲垮了防线,安妮塔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我明明什么都答应你了,就连那个该死的禁锢器也戴上了……你说过不会再做那种事的!!”
“你就是在骗人!!你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艾利格欧斯仿佛被针刺了一样闭了闭眼。
羽翼之上的痛意仿佛又降临了,深渊一般的凝视如影随形地笼罩他的灵魂。他无言地别过头不看安妮塔,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声音嘶哑地挤出了回应——
“那又……怎样?”
“我只许诺——倘若你不再发出引诱人的气息,我就给你有限的自由。”
他的停顿近乎喘息,“我从未说过不再……对你施与惩戒。”
但即使没有看向那个omega,见不到她满脸愤怒的泪水,她的质问也仍在不断传来——
“什么惩戒……你只会用这些来当借口!!”
“净化什么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了!!”
“你根本就是自己想要做那种事情,全是出于自己的欲望在强迫我,还赖在我身上!!”
“装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才不配说什么光明的信仰呢!!!”
痛意在灵魂深处灼烧的幻觉越发强烈,与此同时莫名的躁动渴望也愈演愈烈。
艾利格欧斯沉默不语地把安妮塔从书桌上抱了下来,他禁锢住蹬动不休的双手与双腿,向床边走去。
这个举动一下子安妮塔就有了不好的联想。
该不会又要……?
不要不要!再也不要了!!!
绝望与愤恨交织之下,安妮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从那双手臂里逃开。
在剧烈的挣扎之间,一个瓶子从她的衣服里掉了出来,“砰”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艾利格欧斯将不停挣动的omega在床上放下了。
他隔开她阻拦的双手,俯下身拾起了那个瓶子。
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在不慎的摔落下已经有了裂痕。
有什么隐隐熟悉的气息,正在从裂缝里传出。
艾利格欧斯的指尖微微一挑,瓶口就打开了。alpha敏锐的嗅觉令他更清晰地闻到了里面的气息。
他的瞳孔顷刻就放大了——
……这个气息……
艾利格欧斯璀璨的浅金色瞳孔在震动着:“你是从哪里——”
暌违的熟悉气味争先恐后地钻入了他的鼻腔,恍恍惚惚之间,许多不快的回忆被唤醒了。
灵魂深处的躁动愤怒地窜起,与近乎错乱的痛楚混合在了一起。
下意识地,切齿的怒喝就从艾利格欧斯口中脱出——
“你怎么敢——??!!”
翻涌了许久的暴躁与痛苦的阴影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渴望,是我不能满足的?!”
他喘息着紧紧盯着安妮塔,声音近乎破碎,“你承诺过,你许下过誓言——你只需要我!!”
下一刻,安妮塔就感到自己的脖颈被扣住了,她的咽喉再次落入了alpha的掌心。
安妮塔不明所以,茫然地抬头——抑制剂又怎么惹到他了!到底又发什么疯——明明她才是更需要生气的人!!
她的眼睛骤然对上了身上的alpha的双眼。他正局促地喘着气,浓郁成金黄色的瞳孔紧紧逼视着她。
安妮塔如同被锁定住的猎物一样惊惧起来,她刚要跳起来后退,猝不及防地,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湿润滚烫的薄唇先克制地落在了安妮塔的眼皮上。
很快alpha就吮吸起了她的嘴唇。
安妮塔呜呜地叫着反抗,反而让舌尖被咬了一口。
不怎么疼。
但安妮塔却莫名尝到了血的味道。
隐约带着木质冷香与墨水气息的咸锈味顷刻就滑入了喉咙,转瞬之间,早上才经历过的发热感受,就如同被揭开了蒙昧的面纱一样,“轰”地一下就重新出现了。
安妮塔手脚发软地感到自己整个人一下就在滚烫的灼烧中再次激热了起来。身体深处的空虚痒意好像从骨头里透出一样,瞬间就漫遍了躯干与四肢。
或许是因为不争气的身体识别出了一个俊美强健的alpha就在旁边,她全身上下烧起的火热感受比早上还要变本加厉,就连手指和脚趾都泛上了粉红色的渴望,靠近心脏的两颗乳球和小腹深处的腔穴更是焦灼难耐。
而与alpha的灼热身躯接触的地方更是敏感,不管是压在乳球上的坚硬胸膛,还是紧紧抵着她的大腿的紧实下腹,包括含弄着她的舌头的双唇,还有后颈的腺体上方紧扣着的有力手指,全都带来了难以置信的色情想象。
每一片相贴的肌肤,每一处被施与压力的部位,全都在发热发痒,叫嚣着渴望被侵犯,被粗暴地用肉棒凿开,被捣入最深处成结,被灌满粘稠的精液。全身上下都想要被染上某个alpha的气味,渴望堕落成淫荡的生殖巢,被alpha肆意地使用与占有,然后孕育繁衍出无数的子息。
“呜——”
安妮塔脑海中微弱的抗拒意志很快就沦陷了。
甜腻的喘息从鼻腔溢出,她无助地咬着下唇,双眼迷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金黄色的漂亮瞳孔,感到心脏正在甜美地紧缩。
好、好想要……
安妮塔难耐地仰起脖颈迎合。
好想要——
被注视,被侵犯,被玩弄……什么都好……
与此同时,艾利格欧斯正在失神地品尝着omega唇齿间的甘甜气息。
暴涌的怒火与想要强烈地占有某个腔穴的渴望仍在灼烧着他的意识,但挥之不去的痛楚与憎恨也在一刻不停地撕裂着他的灵魂。
艾利格欧斯浅金色的睫毛翕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压制住了那近乎暴怒的欲求。
在克制的细密喘息中,他紧紧扣着安妮塔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把她移开。
……这样、就够了……
艾利格欧斯恍惚地想着。
但下一刻,被纯洁的修女白袍紧裹的曼妙景象就出现在了眼前——
两个鼓鼓囊囊的浑圆乳球正难耐地向上挺起,就像在不舍地挽留刚刚还覆盖其上的灼热胸膛。
顶端挺立的两颗圆果在此刻已经完全涨大,正在颤巍巍地顶着薄薄的修女白袍的布料,仿佛要冲破那雪白的织物跳出来一般。
艾利格欧斯目光灼灼地盯着这幅画面,从喉间挤出了深深的低喘。
他用上了更大的意志力,想要压下这一刻的强烈渴求,可比意志力更清晰的是他脑海中浮现的场景——
他的手指曾覆盖着紧捻那两个嫣红娇嫩的部位,然后一点点地套上他亲手做的禁锢器。
那曾属于他的部分,此刻就紧箍在上面,日夜亲密地吮吸着那靡丽的硕大淫果。
艾利格欧斯的睫毛闪动了一下,他蓦地低下头,叼住了离眼前最近的那一颗,仍裹着洁白外衣的饱涨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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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omega正在用娇声与淫穴在焦渴地呼唤更深的进犯,前所未有的热情反应,让艾利格欧斯困惑地转动着金黄色的瞳孔。
他纵容地垂下头将视线落到那特地展现给他看的淫乱肉穴,注视了一会后,就从善如流地将两根修长的手指埋入了深处。
紧窄的甬道滑得不可思议,又软又嫩,穴壁的媚肉一层层绞上来,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手指吞吃殆尽一样。
微砺的手指配合着穴肉的节奏在里面反复搅动着,辅以来回的抽插,时不时还淫秽地揉弄里面酥痒骚动的鼓胀凸起。
被手指在深处淫猥侵犯的感受既甘甜,又隔靴搔痒般地引动了更深的渴望。
至深之处的omega生殖腔也在指尖的色情揉弄下,禁不住被诱惑得一缩一缩,甚至颤颤巍巍地沉降下来,艰难地想用硬胀又酸楚的入口去追逐亲吻那有力的指尖。
与此同时,艾利格欧斯正迷惑又沉醉地注视着omega迷乱的媚态——
身下正在战栗扭动的肉体已经完全泛上情热的粉红,动情的汗珠一层层地浸出,就连呼吸里都是潮热的渴望。
胯间的肉器已经硬得发疼,迫不及待地想替代手指凿入那个不知廉耻的淫穴激烈捣弄,但艾利格欧斯还是颤动着眼睫,忍耐地深深吸了口气。
沙哑的嗓音从颤抖的喘息中执着地挤出,他问道——
“安妮塔,你想要……谁来救你?”
谁来……?
这个问题可太简单了,安妮塔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想要alpha!!”
但alpha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修长的指尖在穴心的软肉上十分随意地勾动了两下,就开始缓缓抽离。
不、不要……
不要走——
安妮塔急得快要哭了,她拼命地摇头,甚至夹紧了双腿挽留,可alpha的手指仍毫不留情地向外抽去。
「问题答得不好就会受到惩罚」的规则终于从记忆深处浮了出来,安妮塔绝望地转动大脑,艰难地思索着。
精神之中有什么印记隐隐显现出来提示她,一个名字蓦然出现在脑海里。
但下意识地,安妮塔对那个名字感到了抗拒,尽管那个发音已经涌到了嘴边,可她却一点也不想说出来。
就在安妮塔的大脑左右为难地僵住时,alpha的手指已经退出到了穴口。
微砺的指尖穴口的嫩肉上摩挲了一下,接着就毫不留恋地彻底离开了。
刚才还在亲密淫猥地蹂躏着穴肉的有力手指一下子就变得不可企及,虚痒发热的肉穴急得流出了更多的透明汁液,却引诱不到任何的回应。
得到之后再失去的绝望感是翻倍的,小穴不甘心地绞紧,却只获得了变本加厉的空虚感。
从穴心传来的渴求愈发焦灼,越来越高涨的欲求烘烤着安妮塔的意识,她的大脑更凌乱了,层层的犹豫与不情愿被一点点剥离,很快就只剩下了腿心的渴望,除此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在焦渴的迷蒙中,她终于张开了娇嫩湿润的小嘴,讨好地哀求出声:“艾利格欧斯——救救我……求、求你了……咿呜!”
艾利格欧斯的睫毛不住地扇动,他失神地注视着叫唤着名字渴求他的omega,忍不住俯身亲吻上了她嫣红的柔软双唇。
低哑的嗓音断断续续从缱绻相依的呼吸中泄出——
“可耻。”
他切齿地斥责。
“放荡。”
双唇被封住舔弄的感觉让安妮塔感到有些难受,她难耐地扭头从alpha的亲吻下逃开,小嘴却在迎合地重复道,“放荡……”
浆糊一样混沌的大脑好像反应过来,这似乎是能取悦到alpha的话。
于是omega无师自通地加入了更多淫秽的语句——
“安妮塔是放荡的omega,呜呜,请、请使用我——请任意使用我的小穴、请享用里面的生殖腔!用肉棒惩罚淫荡的安妮塔!!求你了、呜——艾利格欧斯……咿呀啊啊啊——!!!”
又深又窄的湿嫩甬道一下就被钉穿了,生殖腔也被一鼓作气地强硬凿开,顶端的硬质肉棱一下就击到了底部,狠狠捣出了发情omega带着泣音的尖利哭叫。
感受到肉冠上传来的又紧致又娇媚的吮吸吞咽,艾利格欧斯闭上了眼,又忍不住睁开。
他喘息着审视身下正瞳孔涣散地崩溃尖叫的omega,几乎痛恨地喃喃道——
“你亦有罪。”
硬涨狰狞的alpha肉器不再忍耐了,在穴肉的层层迎合中激烈地捣入,每一下都顶穿发硬的鳞状开口直达生殖腔内,重重搅动收缩吮吸的腔穴之后再毫不留情地退出。
性器在剧烈的反复出入中,摩擦起了窒息般的热度,几乎像是要把粗硬的肉棒和淫媚的肉穴一同融化一般。
被肏干得烂熟高热的小穴及其深处的内腔,也在严厉强硬的抽插鞭挞中,不住地吐出湿热黏稠的水液。
源源不断的淫液顺着又紧又软的甬道向外流溢,在穴口被无情的肉棒搅打四处迸溅。粉嫩的阴户和整个腿根都被滑液沾染,其下的双腿也被打湿得晶莹透亮。
尽管被近乎粗暴的方式对待,omega完全发情的淫荡肉体也快乐地照单全收。
不管被哪一种姿势肏弄,都自觉自愿地扭摇着屁股,无比配合地翘起穴方便alpha的肉棒肆意进出,一边还把娇嫩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主动送上,予取予求地让alpha唇舌与手指的品尝享用。
在发情期的支配下,完全信赖地交付身心,任alpha翻来覆去地用色情的方式欺凌,这样的体验简直超出了想象。
激烈又甜蜜的快乐感正源源不断地从全身各处侵入,安妮塔已经被肏得神魂颠倒,她瞳孔涣散地大睁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扇下晶莹的水液,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汗珠。
湿润娇红的小嘴也在恬不知耻地媚叫着,咿咿呀呀含混不清,时不时还语不成句地吐出几声淫秽至极的甜腻倾诉——
受不了、好涨、顶到了、要坏掉、好深、好舒服、喜欢。
另一边的艾利格欧斯也沉浸在肉棒被甬道与腔穴轮流紧裹与反复绞吸的至深愉悦中。他双臂交迭着紧紧搂住安妮塔,一边难耐地喘息,一边分神问她——
“喜欢什么?被我肏吗?”
“喜欢、喜欢……”omega情迷意乱地回应,“喜欢艾利格欧斯!喜欢被艾利格欧斯肏!”
“……”
艾利格欧斯颤抖着下唇想要抿紧,却抑制不住深深的喘息。
他失神地迷醉在这一刻,就连灵魂也得到了安抚,从身到心都仿佛被浸泡在温暖的圣水之中,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纯白的平静与满足。
等艾利格欧斯在怀中omega带着泣音的悲鸣中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里面成结了。
火热的腔穴正含着满满的精液与涨大的肉冠颤动不休,在痉挛中给已经成结的肉棒带来温暖的余韵。
艾利格欧斯更紧地抱住了安妮塔,他垂下了头,炽热的呼吸急促地喷洒在她的耳膜上。
恍惚间,他听见到自己喃喃地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与我一起……沉沦。”
“……我的安妮塔。”
“我的……omega。”
随着alpha精液在成结的过程中一点点灌满生殖腔,omega的意识总算在蒙昧的脑海中回归了。
安妮塔在满脸泪水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志。
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只除了这个梦仍在进行时——alpha成结了的肉棒还在她的腔穴里。
尽管浑身仍浸泡在发情期被满足后暖洋洋的余韵中,但安妮塔在回过神的瞬间,就羞愤欲死地回忆起了自己在不久之前的淫乱情态,什么救救我,什么主动请求使用生殖腔,什么好深好舒服好喜欢……
那个在发情中被肏得无比淫荡的omega……才不是她呢!!
被恼羞成怒的愤恨包围的安妮塔,耳朵还敏锐地捕捉到了alpha最后的几个字。
——什么谁的omega。
穴里也的确被alpha成结的肉棒占有着,既定的事实配合着宣言一般的话语,仿佛要提醒她驯服一样。
安妮塔更加地气呼呼起来,逃跑到一半就被alpha抓住强迫的旧怨也涌上来了。
她才不是谁的omega呢!!!
“我才不是!”安妮塔倔强地扭着脑袋反驳道。
话刚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嗓音仍在颤抖着,又软又腻,还沙哑得不像话。
“不喜欢吗?”
身后alpha平静的反问,让安妮塔更觉可恶——
放荡、不讲理、趁人之危的alpha!
没有比他更坏的了!!
她梗着脑袋,恨恨地加重语气:“不喜欢。我最讨厌你。”
“出尔反尔的欺骗者,真是无耻。”
艾利格欧斯垂下眼睫轻斥着,神色并没有多少意外。
“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安妮塔更加恼羞成怒,操着软绵绵的嗓音大声嚷道。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她倔强地挺起上半身开始向前爬动,誓要摆脱紧紧卡在腔穴内的双重结锁。
但这违背生理结构的尝试当然无济于事,反而令腔穴内部满满的精液与涨大的肉球震动不止,鲜明的淫靡感受顺着酥软发绵的肉体透上头脑,一下就把安妮塔激得眼泪汪汪。
alpha冷眼旁观着安妮塔不甘的努力,直到她软着腰脱力地趴下放弃时,才一言不发地伸出双臂,把软绵绵地探出床外小半的上半身拖了回来。
艾利格欧斯注视着omega不情愿的扭动,自嘲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无谓地垂下头,含住了安妮塔的小巧白皙的耳朵。
在含混的厮磨间,alpha漫不经心地低语道——
“既然这样,那就多做一些……让你喜欢的事吧。安妮塔。”
窒息的禁锢(高h,被迫穴里含着精液 j i za
自从那天以后,alpha就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完全失去了节制,好像连伪装一下都不愿意了。
他把安妮塔锁在了房间里,就连窗户都从外面封死了,让她完全无法与外界交流。
不仅如此,安妮塔还被迫戴上了新的禁锢器。
新的禁锢器也不知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就固定在她的脖子和四肢上。比起肉体上的禁锢,看起来更像某种精神上的凌辱。
然而不管安妮塔怎么反抗,怎么想出新的词汇骂他,他都无动于衷。
除此之外,alpha还变本加厉地发情了,而且时间丝毫不固定。
安妮塔觉得,这大概是因为,alpha反复成结又没能标记她,信息素变得不稳定了……当然她也完全不敢提起这个猜测,生怕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不固定的发情期带来的最可怕的后果就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alpha捕获侵犯。
床上,地上,书桌,椅子,书架,墙壁,窗户,门后,每一个地方都成为了承受不同姿势的激烈肏弄的地点。从头到脚都被迫沾满了alpha的气味,好像变成了专门用来盛放alpha欲望的器皿一样。
被禁锢器紧紧束缚的乳头,也因此一直处于涨大的深红果实状态。
腿间的蜜穴也不能幸免,同样无时无刻不在流着汁液,被紧箍的肉核也时刻硬胀,却只有在alpha允许的时候才能得到抚慰。
而这抚慰往往又过于激烈,总是由alpha的指尖或者肉器操纵,安妮塔每次都只能无助地敞开阴户,一边夹着alpha的肉棒,一边哆哆嗦嗦地哭叫着高潮。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7. com
除此之外,雪白娇嫩的身躯也没有逃过蹂躏,被alpha反复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常常旧的印记还没褪去,就又被印上鲜红的新痕。耳垂,脖颈,肩头,手腕,后腰,臀瓣,无一幸免。
饱满丰盈的乳团和其上被束缚仅仅扣住的娇嫩乳头,更是被玩弄得彻底。全身上下都成了被alpha任意享用的淫乱器具。
“不要、不要了!求求你……呜啊!谁来救救我!!”
再一次被摁在书桌旁伏趴着翘起臀部,让湿淋淋的小穴被火热粗长的肉棒激烈进出,安妮塔泪眼朦胧地仰起头,对这熟悉到可怕的强烈快感已经快要感到绝望了。
书桌在一下下的撞击中发出了微弱的吱呀吱呀声,但这点声响在omega的被情欲灭顶的绝望哭求中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艾利格欧斯对这带着哭腔的细弱求饶无动于衷,只注视着安妮塔汗湿的金发与潮红的侧脸失神地喃喃——
“真美,真可爱……”
他从后方埋首在安妮塔的颈间,鼻尖的气息喷在omega纤细的脖颈上,一只手却穿过腋下,用力地揉搓着被顶得一晃一晃的涨圆双乳。
挺翘白嫩的乳球被有力的指节揉捏成不同的形状,鲜红硕大的敏感果实也被肆意蹂躏玩弄,被反复揪着紧箍其上的金属环揉捻,只能颤颤巍巍地在指尖下抖动,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色情又甜蜜的猥亵。
与此同时,小穴也在粗硬性器的反复抽插下被磨得红肿透亮,软嫩的穴肉已经被肏弄得麻木,却仍然被一次次地凿开。甬道深处的腔穴口也在激烈的进出中变得无法彻底合拢,在此刻只能战栗着一缩一缩,乖巧地敞开内部脆弱的生殖腔,令其不得不温驯地遭受无情的硬质肉棱的凌虐。
身下的omega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雪白娇嫩的身躯也无助地伏趴着任由摆弄,淫荡的腔穴也被肏成了完全适应肉棒的形状,但alpha好像还不满意。
他停下来喘息了一会,紧接着就扣着安妮塔的膝弯,把她抬起到书架的另一边,将她抵在一侧的墙壁上换了个姿势肏弄。
等到肉棒彻底退出那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红肿小穴时,时间又到了晚上。
这几天安妮塔作息都极其混乱,在alpha不分白天黑夜的肏弄下,她几乎没法好好睡一个整觉,常常在睡梦中就被揉捏着敏感的身体,气喘吁吁浑身发热地醒过来,然后又被肉棒埋入腿心激烈捣弄。
不过今天的alpha倒是早早地就结束了,也没有强迫地紧搂着她入睡,而是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
安妮塔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丝喘息,她艰难地从一旁的衣柜找到了新的长袍换上,想要走回床边睡觉。
然而刚迈出一步,生殖腔内部就传来了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内壁在被温柔又淫秽地抚摸一样。
安妮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一次alpha没有帮她清洗。
也就是说……小穴深处的紧致肉腔里,还紧紧夹着alpha的精液。
粘稠的体液在腔穴里缓慢地流动着,哪怕只迈出了一步,传达到腿心的微小震动也会带来极其难耐的淫靡感。
怎么这样啊……呜……
安妮塔被生殖腔内的隐秘感受折磨得欲哭无泪。
但是没有alpha的允许,就不能出门。就连去便所和洗澡的时间都被严格限制了。
安妮塔完全无法立即就将黏糊糊的液体从里面排出来。
不会吧……难道要里面含着alpha的精液就这样睡一晚上。
太可恶了吧!
绝对是故意的!!
想到罪魁祸首,安妮塔感到又屈辱又气恨——
……难道说,她之后都要过这样的生活了吗?
谁来救救她啊……
可再怎么气恨也无可奈何,也同样不会出现什么能拯救她的存在。想到这里,安妮塔就忍不住忿忿地锤了手边的书架一下。
书架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忽然“啪嗒”地一声,一本书从书架另一侧的高处掉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她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没办法,安妮塔只好拖着酸软打战的双腿,极力忍着生殖腔里的淫秽感受,颤巍巍地扶着书架走过去。
在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禁不住要跌跪下去。
安妮塔的眼泪差点又要忍不住掉出来了。
呜呜……好难受。
她忍着泪水艰难地捡起了那本因为摔落而摊开的书,翻过来一看才发现了封面上斑驳的字——
《零基础学习如何掌控命运——“光明”药剂配方大全》
正确的钥匙
……什么啊,原来是这本啊。
真是的……什么时候跑到上面去的啊,还掉下来。
看到这本曾带来短暂希望的书籍,安妮塔忍不住感到又心酸又委屈。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跑掉了。
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连好好学习药剂都不可以了。
就连好不容易做好的抑制剂,也变成了白费功夫。
她丧气地把那本书随手丢在书桌上,正打算要离开。
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了过来,把摊开的书页吹动了几页,恰好翻到了前面的序言页。
「……
……命运的掌控不仅需要信仰,还需要极强的决心……」
……什么嘛!!
又看到了这些神神叨叨的迷信话语,安妮塔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什么命运啊掌控的,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命运才不会眷顾她的!!
因为光明根本就不存在!!!
特别是看到了那段话末尾的句子——「……“光明”终会来到……」——安妮塔越想越气,顺手就拿起丢在一边已经干涸的笔,用力地在「光明」这个词上面划了个大叉叉。
干涸的笔尖已经出不来什么墨水,只留下了浅浅的划痕,对那两个越看越可恶的字眼一点伤害都没有。
安妮塔觉得这一点也不解气。于是,她泄愤一般地,用上了更大的力道,在上面一笔一划地恶狠狠地写——
光明没用!
最讨厌了!!
——如果有用的话,她才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她气愤地咬着唇盯着这一整页的胡言乱语,继续泄愤地在上面乱涂乱画——
狗屁愿望。
有本事实现我的啊。
我要离开这里。
要逃走。
再也不要被抓住。
有本事叫自己光明,你有本事就帮我啊。
真是没用的东西。
然而那连墨水也没有的笔尖,在上面根本没办法留下多少痕迹,即使用了很大的力气,质感极好的书页也一点破损都没有,这让原本想恶狠狠地划烂书页的安妮塔更加丧气了。
看着上面徒劳无功的混乱划痕,安妮塔忽然又觉得,这种幼稚的行为一点意思都没有。
于是她垂头丧气地把书和笔都往旁边一丢,自暴自弃地拖着双腿往床边走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去之时,有什么光亮缓缓地升起了。
正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安妮塔,陡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新的影子,甚至在晃悠着越缩越小。
她讶异地扭过头,却看见刚才那本书不知什么时候浮起来了,整本书正在书桌前的半空中悬起,还散发出一团温暖的光亮。
书页在半空中哗啦哗啦地翻动,过了一会,像是被焚烧一样的黑烟开始从顶部缓缓冒起,并蜿蜒着向上蔓延,逐渐组成了有规律的一副图画。
那副图画的最外缘是一个圆圈,随着黑烟的不断延伸,其内部逐渐出现了繁复精美的花纹。
……咦,那个花纹……好像是文字一样的东西。
安妮塔觉得上面的花纹好像有点眼熟,她正要仔细看,可那副圆圈图就像炸开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一时寂静。
但安妮塔仍警惕地看着那个方向。
这一切实在是有点诡异了……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科学。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紧紧盯着那个图画消失的地方。
那片空间仿佛有什么在隐隐地震动。
忽然,在书桌的前方,也就是那幅图画消失的位置,房间灯光投下的影子的线条扭曲了一下。
过了一小会,那片区域的影子再次抖动,并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扭曲。
渐渐地,那些扭动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高大的深色虚影。
安妮塔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上的衣服,她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场景。
就在她惊异的视线下,那个深色的虚影慢慢地由模糊变得清晰,越来越凝实,逐渐显出了奇特的样貌——
他的下半身是动物一般的四肢,上面分布着细密的黑色绒毛,前蹄与后蹄都有力矫健,形态看起来像是黑山羊,只除了身后的尾巴乌黑细长,高扬的长尾末端如同箭头一般闪着锐利的反光。
而他的上半身却光滑紧实,肌理分明,显而易见是男性的身体。明明全身都像浸在浓郁的暗色中,但他蜜色的肌肤却在昏暗的光亮下也泛着诱人的光泽。
安妮塔又害怕,又感到奇异地被吸引,她的目光畏怯地上移,蓦然从他身后看到了漆黑的宽大蝠翼。
那黑沉沉的翼骨嶙峋凸起,其上覆盖的深色的肉膜隐约能看到微突的小刺,整体看上去深沉晦暗,又极为有力,给人带来的感受和天使的羽翼正好完全相反。
“哈,真是意外……浓厚的光明气息……”
发出低语的深色身影高高地仰起了脖颈,他像伸懒腰一样地舒展着蝠翼与双臂,浑身的骨骼正发出噼里啪啦的让人生怵的声响。
安妮塔抬起头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注意到他形状姣好的下巴与线条利落的脖颈,以及他头上那一双像山羊一样的弯曲长角。
她呆呆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人」。
长角的高大人影慢条斯理地放下了伸展的双臂,仰起的头左右转了转圈,最后好整以暇地回正。
与此同时,他如山羊一般强健的四蹄正在迅速上蜷收缩,很快就化成了人类的双腿。漆黑的蝠翼缓缓扇动两下后也慢慢地垂下,开始渐渐折迭收起。而弯曲的深色双角和尖利的长尾,也像消融的黑雪一样,飞快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等到一切变化结束之后,他看上去只是一个黑发红眼的高大男人。
那个男人傲慢地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四处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最后视线才落到了安妮塔身上。
殷红的眼睛莫名带着隐隐的暴虐气息,看过来的样子让安妮塔忍不住瑟缩着又后退了一点。
眼睛的主人低下了头,注视着她,咧开了嘴唇——
“小东西,召唤我的就是你?”
他猩红的舌尖在牙齿上缓缓摩挲了一下。
“一个……修女。”
罪恶的半身
“等等、我还有……”东西没拿。
安妮塔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什么忘带了的东西,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灌了一嘴。
眨眼间她已经身处在空中。越过恶魔赤裸的宽阔肩膀,她看到那双黑魆魆的宽大蝠翼正在有力地扇动着。
安妮塔震撼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瞬间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被恶魔抛在背后的,是巍峨圣洁的圣殿建筑群。雪白的圆顶层层迭迭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在深邃沉郁的夜幕下无比威严庄重。
这是安妮塔第一次以这种视角认真地打量圣殿,居高临下的角度比她在地面上看到的任何一个视角都要漂亮壮观。
有光芒陡然从底下的某个地方亮起,但瞬间又不知为何熄灭了。圣殿的那些庄严洁白的大小圆顶就在脚下渐渐远去,须臾之间他们就飞到了边界。
就在即将脱离那片白色建筑群的那一刻,安妮塔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无形之中与他们碰撞了一下。那一刹那的震感让她的脑袋轰轰作响,几欲呕吐,但仔细一听,又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仿佛耳鸣的幻觉一样。
很快,圣殿的那片洁白宏伟的建筑群,连同它所坐落的庞大的圣城,都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恶魔越飞越高。四垂的夜幕不断倒退,如同蚯蚓一般的道路和蚂蚁一样的村庄也在缓缓往后挪。
看着眼前的一切,安妮塔突然感觉很不真实。
这……就结束了?
逃出来了?
让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甚至最后已经放弃希望了的逃跑……就,这么简单?
安妮塔有些恍惚,但一旦开始接受这个事实,重获自由的感觉就陡然鲜明了起来。
高空中的风有些大,吹得安妮塔晕晕乎乎的,眼睛也酸涩得睁不开。
但上面的空气都是自由自在的。头顶上的大山终于没了,被风扬起打在脸上的砂砾尘土闻起来都是清新的味道。就连被一个不熟悉的恶魔抱着飞在半空中,也一点都不让人害怕了。
她眯着眼,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悄悄地观察着虽然一只手紧搂着她,但完全没有任何动手动脚的意向的恶魔,再次感到了真切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恶魔不是alpha……真是太好了。
这时,安妮塔才突然想起来需要跟恶魔道谢……不管怎么说,都多亏了他。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恶魔忽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
安妮塔下意识扭过头去看,但眼前出现的身影几乎要让她的血液冻结——
金发金眸的天使张开了圣洁的天使双翼,凌空挡在他们的去路上,此刻正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
艾利格欧斯冷冷看着面前的恶魔与修女。
从他的心底涌上的,并不是惊异,而是几乎暴烈的愤怒——
安妮塔……他的omega,就这么亲昵地依偎着……那只恶魔。
艾利格欧斯感到双目都被刺痛,他蓦然想起了安妮塔逃跑的那一天,从她怀里掉下来碎裂了的那只瓶子。
那个瓶子里的液体,有着乱七八糟的地上生灵的尸体气味,除此之外,还有熟悉得令他几乎要回忆起许多不快的过往的气息——
恶魔的血。
早有的预感成真,他其实不该感到意外。
艾利格欧斯心想。
但当他恍惚地启唇的时候,遏制不住的怒火还是从心底窜起来了——
“肮脏的恶魔,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裹挟着高涨怒意的厉喝脱口而出,高位阶天堂生物威能呼啸而去,却没能带来任何效果。
“好久不见了……天、使。”
恶魔的鼻尖亲昵地拂过怀中娇小修女的发丝转过头,他直视着天使,嗓音懒洋洋地,带着某种微妙的恶意挑衅。
天使的威能对他不起作用,这一点也并不让艾利格欧斯感到意外。
他克制地闭了闭眼,再睁开之后,金色的瞳孔就转向了安妮塔。
他紧紧盯着她,眼睛里可怕的执着几乎要把她吞噬。
下一刻,带着力量的命令像利剑一样呼啸而去:“过来!安妮塔!”
那带着威能的言语还未降临,就在半空中撞上了什么无形之物,无声地湮灭了。
安妮塔战战兢兢,却什么也没感觉到。她不明所以地觑着艾利格欧斯,感觉内心的恐惧消失了不少,心里的不服气又冒头了——
什么嘛?看来alpha也没有那么厉害。
还让她过去?这可是在天上……就算在地上她也不会过去!
而另一边的恶魔却睨着艾利格欧斯,哼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啧。”
艾利格欧斯骤然将视线转向了恶魔。
他双眼几乎如同熔金一样,气息从齿缝中挤出——
“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吗?”
“唔……为什么不是你在跟我作对呢?”恶魔带着游刃有余的狡猾笑意反问道,“契约,是恶魔赖以为生的法则。完不成契约的话,那可不妙啊。”
“难道……你想杀了我吗?艾利格欧斯。”
安妮塔敏锐地从话语里分辨出了什么不妙的信息。
……他们好像认识。
完蛋完蛋。
万一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恶魔不管她了,那她岂不是又……?
“我早该杀了你!”还没等安妮塔思考完,艾利格欧斯就咬牙切齿地开口,他几乎是失态地怒喝——
“从你被天堂放逐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应该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根本不配提起我的名字!可耻的堕天者!”
明明是面对饱含憎恶的斥骂,恶魔却愉悦得勾起了唇角,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他的笑容越咧越大,甚至浑身都在颤抖,胸腔灼热的震动传到了安妮塔身上,让她又困惑又有些隐隐的畏怯。
恶魔笑了好一会,才终于停了下来,他拿捏着夸张的恭敬语气,嘲弄地看着对面的天使,似笑非笑地说——
“高高在上的六翼天使,请您饶恕我的发言吧。”
“您心怀光明之爱,想必一定能够理解——”恶魔略微低哑的嗓音慢条斯理地浸润了每个字眼,“即使是可耻的堕天者,也是要讨生活的啊。”
“不像你们天堂生物……”他的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实现这位可怜的修女……的愿望罢了。”
“你说对吗?”他的头转向了安妮塔,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
对、对吧……?
安妮塔倒是很想点头赞同他——她还从来没有见过alpha这么生气的样子,对于能把alpha气到近乎失态却还丝毫不在意的恶魔,她心里其实感到有点微妙的敬佩——但是一回头看到alpha几乎要灼烧起来的金色瞳孔,她还是畏怯地没敢说话也没敢点头。
但恶魔当然也不需要安妮塔的帮腔。他抬起了下巴,不怀好意地直视着艾利格欧斯的双眼,慢悠悠地继续道:“话又说了回来……光明圣殿到底做了什么,才逼得这位……可怜无辜的修女,都要向我求助了呢?”
他甚至兴致勃勃地向前倾身,眼里的恶意更浓,猩红的嘴角也裂开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还是说……是你,做了什么?”
艾利格欧斯仿佛被刺到了一般,他的嘴唇突兀地跳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而是如同不忍一样闭了闭眼。
恶魔的笑容逐渐扩大,他注视着眼前的天使,欣赏着他此刻的表情:“你现在的味道,可真是熟悉。”
他眼里满含恶意,一个个地数落起来——
“贪婪,嫉妒,暴怒,傲慢,还有……”恶魔鲜红的舌在唇齿边绕了半圈,他的声音也浸上了更低沉的引诱意味,“还有……淫欲。”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到底对这个可怜的修女,做了什么呢?艾利格欧斯?”
恶魔看着艾利格欧斯逐渐痛楚的神情,恶意的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放肆——
“你的羽翼,还纯洁无瑕吗?”
“天堂的大门,还会为你而开吗?”
艾利格欧斯隐隐痛楚的怒喝终于响起:“闭嘴!”
他喘息着,紧紧盯着恶魔,几乎带着切齿恨意道:“我会解决。我绝不会……像你一样。”
恶魔的嘴角嘲弄地翘着,他笑得更加残忍,低沉的颤动仿佛从地狱深处传出,令空气都在战栗。就在恶魔的笑声中,骤然有近乎黑烟一样的暗色光环从他脚下的位置亮起。
艾利格欧斯几乎是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倏地飞到了那个位置,却还是慢了一步,只扑了个空。
只有恶魔最后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
“不过,我很高兴你拥有了新的命运,艾利格欧斯……”
“我在天堂的半身——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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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是哥哥!(′?`)?我终于把这章码出来了!!是兄弟丼 ( ? ?ω?? )?!其实已经有小天使猜到了啦嘿嘿~
以防有小天使忘记了……我小小提示一下!那本改变命运的书,就是从图书馆借的啦-35章 无常的命运,然后还在里面发现了植物标本,用来做了抑制剂-36章 幸运的眷顾,然后这瓶抑制剂被天使发现了XD-40章 灼烧的欲求
所以说,零基础就能掌控的命运……当然就是许愿啦(′?`)!
灵魂的代价
萨斯塔维亚公国。
夜已经很深了,米赫兰大修女仍埋首在书桌前。
笃笃笃。
一位身着白袍的教士在她的默许下推开门走了进来,低着头行了个礼:“光明在上。”
“什么事。”米赫兰大修女仍致力于眼前的文件,没有抬头。
在公务繁忙的时候,她看起来就严肃了许多,远不是安妮塔所熟悉的亲切样子。
“圣殿刚刚传送来的消息,降临者出门了,不久前才从外面回到了圣泉的居所,而那位……「天启」……”
白袍教士停顿了一下,谨慎地挑选着措辞,而与此同时,米赫兰大修女也抬起了头。
“她已经……离开圣殿了。”
米赫兰大修女皱起了眉,目光凌厉地注视他:“说清楚。”
白袍的教士连忙低下头:“五天前,您刚离开的时候,圣殿就传来过一次消息,我以为并不重要……所以擅自存档了,没有和您报告……”
“……在那天晚上「天启」曾尝试自己离开圣殿。我们的人也撞见了她,但您没有吩咐阻拦,所以那位教士避开了她……”
教士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米赫兰大修女的表情。
“唔……那的确不算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你没有错。”米赫兰大修女的目光已经柔和下来,她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还是心软。”她略带喟叹地笑道。
——仅凭安妮塔一个人,要想到能从圣殿逃跑的办法,还有执行力去做,这并不像她。
更可能的就是,特蕾莎嬷嬷在其中做了什么。
肩负起执行者责任的黑袍修女,对精神力量的运用在整片大陆都是顶尖的。即使米赫兰大修女只是曾经短暂地向黑袍修女学习过关于「净化」的精神力课程,也至今都仍受益匪浅。
那么,从执行者位置上荣退下来的特蕾莎嬷嬷,如果想要在圣殿内部做点什么,毫无疑问是很容易的。
但米赫兰大修女对此也不是没有准备。
因此她只略微笑了一句,就对白袍的教士道:“我知道了。继续说。”
“之后……降临者就找到了她。”
米赫兰大修女并不意外。
——毕竟那封「提醒」的信件,就是她送给降临者的。
她垂下眼深思着问道:“降临者……没有发怒吗?”
发怒……?
教士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犹豫地揣摩道:“我想……应该是有的吧?他把「天启」关起来了,不让任何人接近那个修女的住所。”
“不。我是问……”圆脸的大修女沉吟着,“在那之后,他召见过大主教吗?他是否迁怒于圣殿?”
“没有。他很平静。在那之后他就没再出现了……”教士看着米赫兰大修女的神色,仍然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能猜想着分析道:“不过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您知道,如果降临者不想让我们看见,没有人能窥探他……”
眼见米赫兰大修女对他的想法毫不理会,他越说越小声,只能重新折回到之前的话题——
“圣殿再一次看到他时,就是今天晚上,就在不久前。”
“他独自从圣殿外走回到圣泉的居所。也没有召见任何人。”
“圣殿去查看那位修女的状况,发现……她的房间门被打碎了,里面没有人。”
“你是说,他徒步走回来的。”米赫兰大修女忽然抬起眼,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对……对的。”教士不明所以,只能复述着自己看到的信件:“他从圣殿的大门外走入,一直走到圣泉的居所。我们猜测他因为「天启」出去了,去修女的住所查看后才发现……”
“上一次有人见到降临者张开六翼,是在什么时候?”米赫兰大修女打断了他。
教士摸不着头脑,但仍然回答道:“已经很久了……虽然没有记录,但是自从荣光之日过后,降临者出现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他以六翼形态出现的最后一次,距离现在至少有一个月了……”
米赫兰大修女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沉吟了一会,就下了决断——
“我知道了。你离开吧。”
“是。”教士垂下头对米赫兰大修女行了个礼,低声念诵了一句,“愿主的恩典赐福于黑夜。”
在恢复了寂静的房间内,米赫兰大修女的目光重新回到书桌上的一迭迭的文书信件。这些都是在萨斯塔维亚公国必须处理的事项。
然而,比起公国的内部争斗,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
她将面前的文件拨到了一边,而后从底下抽出了崭新的纸张,开始写起信来。
信件很快就被封上,盖上米赫兰大修女独有的印记,接着消失在传送阵的白光当中。
这个夜晚对圣殿的许多人而言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圣殿的某个隐蔽的房间中,几位主教、大修女、圣殿骑士以及诸多修女教士们围坐在圆桌旁,开启了深夜的秘密会议。
圆桌上展开的信件,正是不久之前米赫兰大修女通过传送阵紧急传递过来的。
从睡梦中惊醒,被匆忙召唤赶到的各位圣职人员正彼此小声地交换着信息,房间内嘈杂了好一会,才陆陆续续地安静了下来。
“诸位。”一个年长的主教开口了,“我们刚刚收到了米赫兰的消息。”
他的目光沉重地缓缓扫视过一双双看向他的眼睛——
“降临者已经堕落了。”
房间内一时骚动起来。一位教士不由质疑道:“她不是去萨斯塔维亚公国了吗,为什么比我们还先一步得到消息?”
有不少人与他有着一样的困惑,三三两两地彼此议论了一会,才终于有人出来高声制止——”诸位,我想我们都不必要猜测了。米赫兰一直以来的虔诚与本领,我们全都有目共睹。如果她已经确认了,那么事情必定真的。”
“的确如此……”房间内的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只是一时不敢相信罢了。”
有人附和着打圆了场,但很快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即便他真的堕落了……我们又真的能成功吗?”
“仅仅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们真的成功研制出了……能逆转堕落过程的药剂吗?”
空气一时静默了下来,在场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未竟之语——
毕竟那是「堕落」,圣殿中记载的神圣惩罚的过程。
那真的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吗?
“我想各位并不需要怀疑这个。”坐在年长主教边上的一个白袍修女开口了,她是米赫兰大修女的学生之一。
她的视线落到一个个质疑者身上,缓缓巡视了一圈,最后才平静地说:“在药剂上,我们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走得更远。”
白袍修女的笃定的话语打消了许多反驳的想法,但仍有人犹疑着道:“即使如此……毕竟是渎神……”
“哈,”有人尖锐地笑了一声,激烈地反驳道:“渎神?我们已经多久没有见过神迹降临了?”
“距离上一次的记载,已经有两万年了!如果整整两万年,如果祂目睹了这么多灾厄、堕落、不敬、不虔,都没有出现。这说明了什么呢?”
“或许祂本就默许这些,圣典也说,光明的旨意不是凡人能够揣测的……”
很快犹疑的声音又被打断了——
“圣典又真能完全代表光明的意志吗?所有的神迹——包括圣典——都来自天堂,如果天堂背叛了光明,我们难道能够分辨吗?”
“只有无知的愚人才会盲信!难道只有匍匐于天堂的脚下,才称得上是对光明虔诚吗?”
“的确如此——”一位圣殿骑士赞同道,“看看那个可怜的修女吧。我们当初让人送她到圣殿来的时候,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看她遭遇了什么——高高在上的天堂生物,比愚民中的通奸犯还要可耻。”
“在地上代行神意的圣殿,仍在为众生的光明效劳,而天堂——又真的还能代言光明的教诲吗?”
“诸位,诸位。我们完全没必要为此辩论。”
另一位年长的大修女出声缓和了,“我想诸位齐聚在这里,都是因为我们心怀众生的光明。倘若天堂没有背叛祂,那又何妨让我等聆听更多教诲呢?光明并未以傲慢之罪惩罚我等,这说明我们所求并不逾矩。”
“无论如何……米赫兰一开始预料的没错。”一位主教与年长的大修女对视了一眼,缓缓说道,“「天启」的到来,果然能让我们迎来转机。我们当初让她到圣殿来,的确是正确的决策。”
“既然我们都同意了……那就开始吧。”
最开始的年老主教一锤定音——
“让我们,与尊贵的天使大人,做一个交易。”
有人模仿着商人的语气笑着附和道:“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如果圣殿可以令他的羽翼重归洁净,让他再次被天堂接纳——这样的机会……可不常见。”
只不过,一切都有代价罢了。
**
在同一时刻,萨斯塔维亚公国的边境,安妮塔才刚刚被恶魔放到地面上。
在高空之中待了许久,又辗转传送了好几次,安妮塔早已晕晕乎乎,又困又累。双脚好不容易站在了地面上,她终于感觉到了舒服一点。
此时此刻,她才有余暇回过头,惊奇地打量着恶魔的容貌。
恶魔身上深沉的危险感过于强烈了,以至于第一眼见到他时,总是会先注意到他身上浓烈的属于深渊的气息,以及他如同黑夜一般的发色,和岩浆一般的双眼。
只有在仔细端详的时候,才能注意到——他的下颔线条利落,薄唇形状姣好,鼻梁高挺,眉骨深邃——的确每个部位都和艾利格欧斯如出一辙,几乎分毫不差。
……他们果然是兄弟……
安妮塔惊异地想。
“你……呃。”
她下意识地想要惊叹一句,但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好像有点不礼貌。
——毕竟是恶魔带她逃出来的,而且他们的兄弟关系……也怪怪的,好像说不上有多好。
恶魔居高临下地睨着安妮塔,毫不在意地任她打量——
“怎么?我们长得很像?”
他甚至摊开双臂,随意地在安妮塔面前伸展着,袒露着他的身躯,“唔……身体也很像吧?”
这个……她怎么会知道?!
安妮塔自欺欺人地恼怒起来——
她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种事情!!
但尽管如此,安妮塔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觉得,恶魔的身体确实是漂亮极了。
“啊,我与艾利格欧斯,是从同一颗神树果实里爬出来的。”恶魔看着安妮塔绯红的脸颊挑眉,无谓地咧开嘴笑道,“唔,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们是双生子,与彼此互为半身。”
“只不过,我比他早了一千年被大天使提出去……”恶魔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意味不明地垂下眼,神情像厌恶又像怀念。
原来是这样啊……
安妮塔唏嘘地点头,权当自己在听故事。隐约中她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还没等她想明白,恶魔突如其来的转折又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样?小东西,满意了吗?”
……什么满意?
安妮塔茫然地抬起脸,不明所以地看向问话的恶魔。
恶魔漫不经心地笑了,他的嗓音低沉下来,“你的愿望——”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指尖夹上了一张纸的碎片,上面依稀可以看到一点凌乱的划痕,那是安妮塔的字迹。
恶魔的视线落到纸片上,轻巧地复述道:“要离开这里、要逃走、再也不要被抓住。”
“——这三个愿望……我都帮你实现了。”他的目光落下来,殷红的瞳孔里涌动着意味深长的渴望。
实现愿望……?那、那又怎么样……?
安妮塔本能地觉得不妙,浓重的危机感陡然笼罩下来,脑海里警铃大作。
下意识地,她双手抱紧了自己,警惕地后退一步,随时打算逃跑。
在安妮塔惊恐又戒备的眼神下,恶魔好整以暇地低语道——
“满意的话……我们的契约,就要结束了。”
“作为报酬,你只需要支付一点点代价。”
他的嘴角勾起,眯起的双眼流露出纯粹恶意的愉悦,与不久前看向天使的眼神如出一辙。
有什么晦暗又阴沉的气息仿佛从深渊涌出,一点点地侵入脆弱的意识。
直面大恶魔满含恶意的凝视,安妮塔恐惧得几乎无法思考,只感觉大脑都要被冻结了。
“什、什么……什么代价……?”
等话说出了口,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打战,牙齿也碰撞得咯咯作响。
深沉浓郁的恶意气息还在毫不留情地压下来,一点点地深入灵魂与意志。
——那是属于地狱的呼吸。
而恶魔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了,沙哑的低语如同在诱哄一个即将入睡的婴儿:“别担心,小东西。”
他说:“看在艾利格欧斯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感到疼痛的。”
“只是非常普通的代价罢了……”
他的双眼愉悦地眯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止不住流出——
“你的……灵魂。”
随着恶魔低沉的引诱,他暗色的犄角逐渐显露了出来,漆黑的尾巴也高高扬起,深色末端在月光下反射着锋锐的寒光。
安妮塔全身都动弹不得,思绪也在大脑里寸步难行,只有惊惧的泪水无助地流了下来。
恶魔欣赏着安妮塔颤栗无助的情态,甚至仍在游刃有余地安慰着她——
“别哭啊,”他柔和的沙哑嗓音怜惜道,“我会……很轻的。”
说着,他不怀好意地伸出了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顺着泪痕向上揩去了安妮塔的眼泪,尖利的指甲还在她脸上划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承载着人类丰沛情感的眼泪。”恶魔注视着安妮塔泪盈盈的双眼,勾着嘴角赞赏地低语,“……在地狱,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他施施然收回手,伸出了猩红的舌头,残忍地缓慢舔过那根尖利的拇指。
然而在属于深渊的味蕾品尝到那滴眼泪的那一刻,恶魔的眼神忽然凝住了。
——唔?!
泪水当中,毫不意外地藏着痛苦、恐惧与怨恨的情绪。
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丝隐约的甘甜。
那甘甜的气息及其细微,但混在压抑的情绪当中中却显得十分鲜明,令人回忆起圣水的味道,又比那更为甘美,也并不会灼伤属于地狱的身躯。
是什么呢?
恶魔在漫长的回忆中思索着。
不是喜悦,愉快,幸福,那会是什么?
随着那滴眼泪在舌尖扩散,那点甘甜开始蒸腾起热气,迅速顺着喉咙散入肺腑。
嗯……?
哦呀——?!
恶魔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的胸腔震动着,恍然大悟地嗬嗬笑出了声,“怪不得,怪不得……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啊!艾利格欧斯堕落的原因——”
他紧紧盯着安妮塔,兴致勃勃地感受着那点细微的热意扩散到了背部,身后的蝠翼忍不住“唰”地一下展开了,他的笑容也越扩越大,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就连骨骼也咯咯作响——
“一个……omega。”
番外1喜欢的事情(高h,强制,口嫌体正直,
在含混的厮磨间,alpha漫不经心地低语道——
“既然这样,那就多做一些……让你喜欢的事吧。安妮塔。”
什、什么……?
安妮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但下一刻,身后的alpha便就着结锁还被含在穴内的姿态,重新拢住她的身躯。
alpha的手掌自身后从腋下穿过,再度覆上仍在发涨酸软的敏感娇乳。
在翻来覆去地肏弄过许多次后,alpha对这个绵软又弹翘的部位已经相当熟悉了。
他甚至洞悉了饱满的雪白乳肉喜欢被以什么样的节奏抓握揉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下陷到娇嫩柔软中,反复收放。而与此同时,顶端嫣红涨大的淫靡肉果也遭到了指尖的碾磨刮蹭。
高潮过好几遍因而变得又软又热的腔穴,正被成结后的肉棒堵得满满当当,灌溉入深处的精液混合着淫液还在生殖腔里微微震颤。
就在这样被撑得浑身无力的姿势下,胸前沉甸甸的软嫩双乳又遭到了alpha的亵玩,敏感发热的肉红果实被指尖熟练地揉搓拢拨,紧箍在红嫩圆晕之上的硬环也被夹着旋磨拉扯反复弹动。刚刚结束一轮肏弄,情热的身体记忆犹新,在alpha熟练的色情猥亵下又发热起来。
安妮塔的大脑又开始缺氧了,她难耐地咽下几乎要溢出双唇的喘息,无助地任由涨挺的双乳再度被alpha欺凌。
身体好像变成了曾在教堂里见过的竖琴,下面的小穴是被特殊设计出来的弱点,方便被肉楔深深钉住撑起固定,不允许半点动弹挣扎,而上半身又被alpha的手臂有力地架起,被圣洁的手指轮流以色情的方式挑弄弹拨。
哈……不行、不行了……
安妮塔的眼前又开始迷蒙起来,下腹又热情地缩紧了。下意识地,她的两只手掌软软地搭上了alpha正在弹奏一般的双手,可早已被肏干得无力发颤的手指完全没法阻挡alpha的淫秽揉弄,反而被他的手指带着一下一下动作起来。
柔软娇嫩的掌心覆在修长有力的手指上,被指节毫不留情地顶起,这下就连手心也被侵犯了一样,又像是omega主动攀附,自觉地握着对方的手指引导着对自己挺翘双乳的无情亵玩。
明明一点也不情愿,心里已经把alpha划分成了讨厌的人,但即使脱离了发情状态,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身体也丝毫拒绝不了alpha的抚弄。
安妮塔对这个事实感到又屈辱又愤恨,她努力咬住下唇,拼命抑制着呻吟,好像叫出声来就输了一样。
尽管先前已经不止一次被alpha用淫秽的方式欺负,也不止一次尖叫出声,带着哭腔又喘又叫——但之前的每一次,安妮塔都可以安慰自己说,她完全被强迫的。
即使感觉到舒服……那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跟自己摸一点差别都没有。反正她一点也不渴望那个讨人厌的alpha。
可这一次,被发情的状态完全支配,主动邀请alpha的侵犯,甚至自觉摆出诱人的姿态、吐出淫荡的话语来取悦alpha……这就无论如何都没法欺骗自己了。
——这一切至少说明,她的身体的的确确在渴望这个可恶的alpha,无论意志如何抗拒,肉体也早已在一次次无情又强硬的肏干中变得熟透热情,不管是否在发情期,都食髓知味地主动迎合着alpha的一举一动。
身体背叛意志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安妮塔万分悲愤地垂下了又长又翘的眼睫。
仿佛自欺欺人一样,她小嘴里还倔强地在喘息的间隙,尽可能吐露抗拒的话语——
“讨厌……这样、哈——”
“怎么、都不会……呜嗯、喜欢的!”
“讨厌、你!!”
“是吗……?”
身后的alpha游刃有余地舐吻着安妮塔的耳垂。
他享受着成结后的肉棒被腔穴一颤一颤地吮吸的热情感受,一边还反掌捉起了安妮塔的一只手,送到唇边亲吻。
湿濡滚烫的舌尖滑过纤细的手腕,潮热的吮吻落到手指上,微弱的挣扎与反抗也被紧紧压制禁锢,从指尖到掌心都被alpha的唇舌舔舐戏弄,又痒又热,却如跗骨之蛆一样无法摆脱。
汗湿的omega身体在来自各处的玩弄中止不住地颤抖,下腹难耐的热痒积累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又到达了顶点。
安妮塔仰起脑袋呜呜出声,眼泪再一次溢出发红的眼眶。
——不行……不要!!
身后的alpha终于放过了她的手指,湿热滚烫的气息回落到耳后,他低沉地对安妮塔耳语道——
“这样……也不喜欢吗?”
“里面抖得很厉害,一夹一夹的。”
一边说着,他甚至一边握着安妮塔的手,覆着她的手掌一起抚上正因高潮而抽搐的小腹。
本就满溢的脆弱腔穴在高潮下又分泌了更多的水液,却被结锁和肉棒堵得严严实实,无法泄出。腔穴内满满当当的水液连同硬邦邦的alpha结锁一起,把小腹都顶得鼓胀凸起,直直顶着安妮塔敏感娇怯的掌心。
被硬拉着亲手感受自己的小腹被肏弄内射得鼓起,平时柔软的小腹此刻正硬涨涨地含着alpha的性器和满溢的淫液精液,颤巍巍地顶着手心。手掌上的可怕触感和腔穴内部被撑开饱涨的淫靡感受终于联系到了一起,带来了更强烈的实感,安妮塔的脑海再一次被烙印下了这个事实——
自己不仅又一次敞开小穴让alpha在生殖腔里面成结了,甚至还在含着alpha结锁的情形下,被随意地玩弄了下两只圆乳就又高潮了。
难为情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安妮塔委屈得喉咙发紧,喘息都一抽一抽,却抵不过身体在高潮的甜美余韵中战栗着发热酥软。
而小腹深处的脆弱腔穴,甚至在饱涨中获得了自虐般的淫靡快乐,就仿佛那个部位在alpha的训诫下已经彻底堕落,无论遭到什么样的对待,都能谄媚地接纳,欢欣鼓舞地吐出更多甜蜜的黏腻。
在被身体彻底背叛的无措当中,安妮塔眼泪汪汪,羞愤地想要别过头,但耳垂又被alpha叼住含吮了一番。在火热的喘息中,她的耳膜被滚烫的低语震动着——
“喜欢这里吗?”
“才不……!”她带着哭腔努力喊出声,“讨厌、你的!!”
在满心的羞耻愤恨之下,她扭着脑袋躲避alpha灼热的吐息,吐出更激烈的言辞:“恶心!!你这个恶心的、放荡的、堕落的alpha!!!”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alpha的亲吻在安妮塔的躲避下落到颈侧,他顺水推舟地舔舐着那块白嫩的肌肤,吮吻却在omega抗拒的斥骂下带上了炙热的力道。
安妮塔看不见alpha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喘息着沉默下来,牙齿还在缓缓磨着她脖子上的皮肤,好像下一刻就要狠狠咬下去一样。
——不会……吧?难道说得太过分了,alpha想要咬死她……?
安妮塔顿时有点后悔了,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明明也没说错——再说她才是最应该生气的人才对——原本就在混乱打结的大脑,在此刻的不安羞愤当中进退两难地僵住了。
在一室难耐的沉默里,腔穴里紧含的结锁终于慢慢缩回退去,就连肉棒杵在里面的存在感也变得不那么鲜明了。
身后的alpha却反而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就连似乎想要咬下去的牙齿也在缓缓地远离。
安妮塔发觉alpha似乎不知为何失神了起来,她自觉找到了难得的机会,立即调动起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就向床下扑去。
肉棒一下子从穴口滑出,里面的水液哗啦一下流出来,打湿了整片大腿内侧,甚至随着安妮塔的慌慌张张的动作流溢飞溅到床边和地板各处。
但安妮塔顾不得这些了,刚一扑倒在地上,她就拖着发软的手脚急急忙忙爬起,满心只有一个侥幸念头——
太好了!alpha好像没反应过来……
她头重脚轻,本能地向着门口的方向撞,晕晕乎乎地想着——
——趁现在有机会!赶紧……
然而就在安妮塔刚迈出两步,甚至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三步时,她颤抖的腰肢又被一双手掌箍了过去。
无望的泪水
深沉夜幕上高挂的圆月挥洒下一片皎洁银光,穿透丛林里交迭的层层枝叶,落到寂静的泥土上。
完全辨认不出属于何地的无名树林看上去尤为令人生畏,几步之外就是交错笼罩的阴影,更远的地方如同被黑雾覆盖一样阴暗模糊,即便有熹微的月光照射下来,也丝毫不显得明亮,反而让安妮塔感到浑身发冷。
安妮塔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住一样无力转动,只能颤抖着瞳孔,仰头望着已经展开蝠翼,露出了深色犄角与长尾的高大恶魔。
他的面容近在咫尺,殷红的眼睛因为强烈的兴奋而忍不住眯起,目光正缓缓地从她的脸颊游移往下落到身体上。
跑……
得、跑……赶紧……
安妮塔的思绪断断续续,仿佛信号不良的通讯器。好不容易等到恶魔的注意力从她的眼睛移开,她才感觉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感到手脚稍微能动弹的第一时间,安妮塔登时扭头,转身就跑。
但下一刻,她的后颈就被轻而易举地扣住了。
恶魔炙热的掌心抵着安妮塔的脖颈,她被迫仰起脑袋,腿无力地在地面上蹬了两下,又感受到那沉重得让人动弹不得的压迫感再次降临。
安妮塔睁大眼睛,无助地感受着那个可怕的恶魔越凑越近的呼吸,听见两声低沉的笑从他胸腔深处抑制不住地从喉间滚出。
接着他低哑地开口——
“别怕啊。”
恶魔的语气十分轻松亲切,但与他的话语不符的是,他的鼻尖才掠过安妮塔微微颤动的发丝,正一点一点地凑近,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如同岩浆,洒落在安妮塔的耳后,烫得她后脑发热,意识也变得迟缓。
“真是奇怪啊……一点也闻不到。”
迷蒙之中,安妮塔听见了恶魔的低语震动着脆弱颈侧的空气。
她还没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蓦然感觉那片被呼吸炙烤得发热敏感的肌肤,被什么火热又湿濡的东西侵袭了。
那是……
她的瞳孔一下放大,感到热意涌到了腰部,有什么酥麻发痒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升起。
恶魔的唇舌不负所望,比他的呼吸更为滚烫,他有力的舌头缓缓地沿着动脉旁的阴影向下游移,品尝着脆弱的肌肤上沁出的汗液。
“不……”
安妮塔感觉眼眶都在发热,后腰也奇异地软了下来,身体内部升起的热潮开始扩散了,就连小腹深处的生殖腔穴里,先前忽略的被黏腻液体淫靡抚摸的感受,也陡然变得鲜明起来。
不争气的身体……怎么又这样啊?
实在是……太可恶了……
好像在被什么东西蒸烤一样,身体的各处都在发热了,皮肤也变得更敏感,血液止不住地冲上大脑,带来愉悦的轰鸣。
安妮塔满心不安畏怯,她无助地想扭过头抗议,可后颈被掌心紧紧地禁锢着,完全没有空隙。想要伸手推开埋首在她颈间边嗅边舔的可恶恶魔,可身体也无法动弹。
她只能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承受着,猩红色的舌头混合潮热的喘息,在单薄的脖颈上迤逦出暧昧的水迹,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仅有的触碰下越烧越热。
“唔哦……”
滚热的气息刚从唇齿的缝隙溢出就侵染到了安妮塔的脖子上,令那片肌肤也泛上了粉红。
“果然是这个味道。”
恶魔沉迷地赞叹。来自地狱的味蕾雀跃地辨尝着汗液里微妙的气味,他的唇角越发勾起——
“omega……啧。”
只不过……
他血红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眯着。
……能尝到味道,却不能闻到。
是什么原因呢?
恶魔有力的舌头碾过颈侧勃勃跳动的血管继续向下深入,肆无忌惮地挑开了修女白袍的衣领往下,湿濡红热的舌尖勾过了更多的汗液。
蓦然地,他在洁白衣领的掩映之下,发现了闪着金属光泽的什么东西。
嗯?
光明的力量?
恶魔的双眼兴致勃勃地睁大了。
他向下凑得更近,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如同项圈一样套在omega的纤细脖颈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质地如同金属的硬质颈环,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熟悉的质地让恶魔的瞳孔兴奋地缩紧了,他另一只手也扣上了安妮塔的肩膀,赤红的舌尖更是迫不及待地伸长过去确认。
颤动的鲜红舌肉一触碰到那禁锢的颈环,就立马像被烫到一样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也有黑雾也不住地蒸腾起来。
果然……!
恶魔双眼一下变得比地狱之火更亮,他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了混合着喘息的低沉嗬嗬声。
湿热有力的红舌顺着禁锢器与娇嫩肌肤的窄小缝隙愈加滑入,一侧是汗湿甜美的娇嫩肌肤,另一侧是焦灼炙烤的苦楚。
猩红湿润的舌肉被光明灼烧后,又在深渊的力量下愈合,反反复复。舌肉在激痛之下条件反射地颤抖,却让恶魔兴奋得连瞳孔都缩成了针尖。
他浑身都在颤栗,喘息一声比一声更急促地从喉间溢出,混合着笑意愉悦地近乎呻吟。
赤红的长舌头顺着禁锢的颈环勾探过去,把那一片肌肤积攒的汗液完完全全舔了一遍,在一层层的灼烧和愈合中享受着甘美的痛苦。
恶魔喉间的声音越来越大,溢出得越来越快,逐渐变成了放肆的大笑——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沉醉地埋首在安妮塔的颈间,连手也忍不住开始游移起来。
“真是令人惊喜啊……小东西。”
安妮塔在恶魔突如其来的笑声中不知所措地移动着视线,努力去看埋首在下方的恶魔。
她的脑袋发蒙,全身发热,四肢和腰杆都酥软了,身上的汗液还在往外冒。被手掌强硬地扣住舔弄脖颈,被反复调教过,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早就提前做起了准备。
过于诚实的身体反应,让安妮塔脑海深处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甚至不愿面对的猜想,在此刻终于不情不愿地冒了出来——
难道……这个恶魔他……
也是alpha吗?
对了……他们、恶魔说他们像双子一样……
那alpha的双胞胎哥哥……岂不是、理所当然是alpha吗?!
但此时的恍然大悟已经太迟了。或者说,领悟得早或者晚,根本也没什么区别。
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即使没有召唤恶魔,也是被alpha锁在房间内,随时随地承受肏干,而召唤出恶魔逃跑……也不过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而已。
千辛万苦又经历了如同过山车一样的惊险喜悦,最后却仍然逃离不了被alpha玩弄的结局。安妮塔茫然无措地看着虚空,泪珠忍不住大颗大颗地越过发热的眼眶滑下。
过了好一会,恶魔才从安妮塔的颈间抬首。他血红色的双眼仍兴奋地发亮,勾着嘴角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安妮塔——
“啧,怪不得啊。”
“怪不得什么也闻不到。”
他的视线戏谑地游移到安妮塔的胸前——那里正因为后颈被扣住而向前挺起,圆滚滚的两个乳球顶着被汗水浸湿的修女白袍,饱满挺翘的形状无比明显。
恶魔的目光在乳球顶端两颗翘起涨大的肉果上停留,好像能透过被打湿得贴在身上的衣料看到其下的淫靡景象一样。
他意味不明地注视了好一会,才舔着唇地笑道——
“艾利格欧斯真是把你玩弄得彻底。”
什么、什么啊……?
无助的眼泪仍在流着,但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安妮塔的脸涨红了。
她没法否认这句话,但更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
在被恶魔充满侵略意味的打量下,身体敏感部位遭到目光威胁的羞耻,和对未知的走向的恐惧,一齐顺着脊骨窜了上来。
安妮塔难以面对地闭上了眼,几乎自暴自弃。
但出乎意料的是,后颈紧箍的手掌放开了她。
“别紧张啊。”恶魔轻巧从容地低语道。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
猝不及防的转折让安妮塔意外地缓缓睁开了眼。
恶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仍肆意地在她的身体各处游动,殷红的瞳孔涌动着兴致盎然的渴望意味。
他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稍稍偏过头退了半步——
“啊,是这样——”
恶魔的嘴角仍跃跃欲试地勾着,但他低哑的嗓音却渐渐沉静下来——
“我需要你的……眼泪。”
蜜糖的诱惑
交易……眼泪?
安妮塔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望向眼前长着邪恶犄角的高大恶魔。
恶魔的视线仍慢条斯理地在她身体上流连,眼神意味不明,语气却恢复了狡猾的样子——
“所以,是很简单的交易——”
“只要你给我提供眼泪,那么,我可以晚一点再收割你的灵魂。”
“唔,等到你自然死亡之后,我再来收割也行啊。”
“怎么样,这个交易划算吧?”
恶魔故作轻松的话语让安妮塔开始转着混乱的脑袋冥思苦想起来——
先是说什么要付出灵魂的代价,又骤然被发现了是omega,已经自暴自弃地预见会被alpha捕获玩弄的未来,可现在却莫名其妙从命悬一线的淫秽危机中脱离了,接着就来到了关于眼泪的交易——
虽然还不太明白「灵魂」的意义……
但是听起来这个意思像是,只要给眼泪……那就可以,没事了?
可、可是……
安妮塔皱着眉,感到有些苦恼——
按理说,这个「交易」应该百利而无一害,她现在逃出来了,只要恶魔不对她做什么,她就彻底安全了。
但是,按照之前召唤恶魔的情况来看——什么愿望、实现了就要付出代价、还有灵魂……整个过程完全就跟骗局没什么两样,稀里糊涂地就落到了更可怕的境地,让人不由得怀疑——
这真的不是新的陷阱吗?!
再说、这个恶魔刚刚还在对她动手动脚……虽然他看起来还没有发情,但alpha的危险性……早已不言自明。
不过……如果恶魔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刚刚不是就可以直接做了吗?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多此一举……
安妮塔左思右想,还是没能想出来哪里不对,反而越想越困惑了,在犹豫了好一会后,她还是迟疑地看着恶魔问道:“你、你刚刚是说……只要眼泪?”
“啊,没错——定时定量的眼泪。”
恶魔无谓地翘着嘴角,好整以暇地摊开双手。
“当然——如果你想要用其他的体液……”
他的视线似笑非笑地滑到安妮塔的绯红娇嫩的双唇上,又缓缓下移,游过被修女白袍紧裹着的躯干,落到下半身凹陷部位,那里的衣物正因为汗湿而紧贴肌肤,在小腹和腿根之间陷下一块三角形的暧昧阴影。
“自然……也不是不行。”
恶魔咧开了嘴,猩红的眼里涌上了跃跃欲试的期待。
……什、什么其他体液啊!?
在那一看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安妮塔忍不住打了个颤,她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慌里慌张地用力摇头——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眼泪、眼泪就很好……”
“啧……”恶魔收回了视线,看上去一脸失望,懒洋洋道:“那我们成交了?”
成交……?
安妮塔犹疑着,点了点头。
在她点头的下一刻,恶魔就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有什么暗色的光像丝线一样跃起,空中又隐约的光芒亮了一息,还没等看清就消失不见。
安妮塔感到大脑中好像一下子多了点什么东西,但仔细去感受又没了。
紧接着,她就看见恶魔的脸在她眼前倏地放大,一下子彻底遮蔽了视线。
有什么湿润蠕动的东西舔上了安妮塔颤动的眼球,生理性的泪水在慌张之下禁不住漫上来。与此同时,后脑勺又被扣住了。
怎、怎么……?
近在毫厘的距离下,感觉全身都被灼热的气息笼罩了,眼球上传来的滚热异物感尤为刺激,其上还有吮吸的力道传来,好像整颗眼睛都要被舔舐吞吃掉一样恐怖。
更要命的是,被扣着后脑勺近乎拥抱的姿势,让刚刚已经变得发热酥软的身体感到了更鲜明的虚痒渴求。
“呜……”
安妮塔忍不住挺起胸,条件反射般地将浑圆涨大的乳球向上方蜜色的健硕胸膛送去。
挺立的顶端离上方赤裸的蜜色肌肤越来越近,在蓦然触碰到的一瞬间,有酥麻的电流透过酸胀的硕大肉果窜了进来,让安妮塔的脊骨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咿——怎么这样啊……?
难道说……这就是恶魔的阴谋……?
安妮塔的脑子烧热,她混乱地抬起手,想要捶打推开禁锢她的恶魔。
但恶魔比她更快地松开了手。
他后退了一步,猩红的舌在唇上滑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刚刚的味道,视线却居高临下地落到了安妮塔挺起的胸乳上。
“唔哦——”
恶魔的胸膛显而易见地在起伏,他抑制了一下喉间的喘息,神情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安妮塔的情态,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吹口哨一般——
“是想要邀请我吗,omega?”
“啧,也不是不行啊?”
他注视着安妮塔羞愤涨红的脸,高高地挑起眉,看上去十足期待,又含着微妙的恶意——
“不过,你的里面……还含着艾利格欧斯的东西吧?”
什、什么——?!
恶魔的话让安妮塔的脸一下就涨得更红,她警惕地双手紧紧环抱在自己胸前,双腿也羞耻地夹紧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腔穴内部还含着alpha射进去的精液,可是身体被另一个alpha随意触碰了两下就又酸软战栗起来,甚至主动挺起饱涨的双乳,渴望着更多的抚慰……
身体在alpha的反复训诫下变得淫荡的事实被恶魔毫不留情地点破,让安妮塔羞愤得几乎要无地自容。
而另一边,恶魔饱含嘲弄的话语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唔……明明是修女,还被玩弄成这么放荡的样子……”
“……光明的一方这些年来,真是令人惊叹啊……”
……这又不是她的错!!
放荡的人明明就是alpha才对吧?!
这个恶魔又好到哪里去了?!
安妮塔愤愤地想要回嘴,但内心深刻的羞耻还是战胜了不满,再加上对恶魔的畏惧仍在,她只能郁郁地咬着下唇,别过头一言不发。
但恶魔并没有因此而轻易放过她,他的语调仍然兴味盎然,近乎赞叹地谑笑道,“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体……难道是随时随地都会勾引人吗?真是……”
“才不是!!!”
在说、在说什么啊?!
安妮塔羞恼极了,终于还是没忍住,忿忿地转过头瞪了恶魔一眼。
湿红的眼眶上水盈盈的,上面未干的水泽是刚才的舐吻留下的痕迹。
恶魔带着些微喘息哼笑了一声,才接上了刚才的半句话——
“……真是可爱啊。”
轻浮的称赞并没有让omega的不满消失,反而令她更戒备了。恶魔俯视着安妮塔混合着羞恼愤恨与十足防备的神情,愉悦又嘲弄地咧开了嘴角。
过了一会,胸腔涌上的不甘的喘息终于止住了。恶魔毫不在意地伸出舌尖磨了磨牙齿,翘着嘴角随意摆了下手——
“算了,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继续了。”
他遗憾地打量了两眼正犹自不安的omega,手一伸,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下一刻,安妮塔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又被恶魔托在小臂上带着飞了起来。
安妮塔迷茫地转过头,在迎面而来的晚风中,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利落侧脸和血红的眼睛,听见沙哑的低语传来:“真可惜,先找个地方给你洗洗吧……”
危险的交易
直到安妮塔再次被放下到地面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那个恶魔……好像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
虽然在过去的短短小半天里,她经历了跌宕起伏的数次转折,但结果仍是有惊无险,恶魔既没有杀掉她,也没有像alpha一样强硬的捕获她,尽管达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交易,可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做。
所以……就、就这样了?
那现在……是要去做什么啊?
安妮塔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周围,发现恶魔带她落下的地方,是在一座无名的小村庄的边缘。
她无措地看向已经自顾自地走到前面的恶魔,忽然惊吓地发现,他的头发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璀璨的金色,而且身上还好好地穿上了衣服,跟之前肆无忌惮的样子判若两人。
此刻恶魔的背影,看上去无限地接近于他的兄弟。
尽管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实际上是谁,安妮塔还是忍不住条件反射地感到心悸。
他变成这样……想干嘛呢?
安妮塔迟疑地看了一下寂静的四周,又望了望前面小村庄里温暖的灯光,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了上去。
说起来,恶魔现在的衣服,看上去也怪眼熟的……
在安妮塔困惑不解的目光下,看上去一副正经人样子的金发恶魔已经来到一座亮着灯的小房子,彬彬有礼地敲响了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
“……这么晚了,是谁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从门后出来,“啊呀……是、教堂的大人?”
老奶奶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那身深色衣袍上的十字架——
“真是失礼了……大人,没想到会这么晚……哎呀,我这是说什么呢?大人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
“请别紧张。”变成金发的恶魔语调柔和——安妮塔惊奇地发现他此刻看上去庄严又温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他像模像样地在胸前比了个祈祷的手势,“我是来自圣殿的准骑士西蒙,这是我的妹妹……”
他修长白皙指尖轻巧地向安妮塔划了一下——
“她也是圣殿的修女。”
“深夜冒昧打扰您,只是因为我们不慎丢失了指路的工具……”
恶魔的视线温柔地垂下,看上去比任何一个圣职人员都要虔诚,就在安妮塔无比震惊的眼神中,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弯起柔和的嘴角——
“在光明的指引下,我们循着灯光来到这里,想向您问一问路。请问……您知道最近的教堂怎么走吗?”
“哦哦……这样啊……”老奶奶眯起眼睛仰头看着两人璀璨无比的金发,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最近的教堂在镇上,还要再翻过两座小山丘呢。”
“唉……你们这么晚还在赶路,一定有要紧的事吧?幸好光明护佑……没遇上什么危险啊……”
“哎呀,看我这老婆子……实在太多话了……”老奶奶敲了敲脑袋,继续絮絮叨叨,“不过呢,你们现在要走过去教堂,可太晚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在老婆子家里稍微休息一晚吧?”
就在安妮塔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时,比圣职人员更像圣职人员的恶魔已经富于技巧地谦让了两回,最后不得不「盛情难却」地接受了老奶奶的邀请。
等到安妮塔稀里糊涂地洗过热水澡,又好好清理了腔穴里面的黏腻液体,终于在老奶奶铺好的床上躺下时,她还觉得不可思议。
……真没想到……
之前恶魔说的「洗洗」……竟然是这种方式实现的。
不仅「洗洗」了,还好好躺下来睡觉……这个恶魔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不会……还有什么阴谋等着她吧?!
安妮塔悄悄转过头。恶魔就躺在她床边一侧的地面上,呼吸轻缓,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努力也想要闭上眼,可心里的不解仍然像小爪子一样挠着她。
安妮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盯着另一侧的模糊身影,对着出奇绅士地躺在地上的恶魔问道——
“喂,那个……西、西蒙,”她结结巴巴地回忆起恶魔编的身份,“……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啊?”
“唔嗯……?”恶魔西蒙的语调慢悠悠地轻扬,“小安妮的记性可真糟糕啊,这样下去,怎么能胜任圣殿修女的职责呢?”
尽管明知道恶魔因为伪装在故作姿态,可过分亲昵的称呼还是让安妮塔感到不自在了起来。
她尽可能忽略心里异样的感受,硬邦邦道,“这些事……不都是你在、在操心吗?我只能听你的吧?!”
“真是的……”恶魔煞有介事地抱怨道,“小安妮可要快点变得独立起来了啊……”
“不然等到小安妮到了需要去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真令人不放心……唔,哥哥还是定时去看你好了。”
或许是伪装的必要,又或许是对当下的角色演上瘾了,恶魔此刻完全没了先前暴虐危险的气息,连声音也懒洋洋的,柔和得像个老好人一样。
安妮塔在这样的情形下,胆子也变大了,脑子没那么紧张之后,又活跃起来——她几乎下意识地就领会了恶魔的言下之意。
所以恶魔的意思就是……之后就放她一个人走了?
然后,会定时去看她……也就是会定时来取走她的眼泪?!
真的假的啊?这么好心……
如果是真的话,那岂不是就说……她之后就完全恢复自由了?!
安妮塔忍不住眼睛亮了起来——
只要恶魔不管她,那她不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对,还得先把抑制剂做出来……
对了!抑制剂!!
安妮塔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之前明明打算做好抑制剂再逃跑的,后来阴差阳错地发生了各种事情,抑制剂也被摔了,虽然里面应该还有残留,但是被恶魔带出来的时候又忘记拿了……
所以说……现在还得重新收集材料做了吧?
还好她还记得配方!
不过……倒是还有一个问题……
安妮塔想着又苦恼了起来。
……之前的抑制剂,用的是那本《……药剂配方大全》——不对!那本书是《零基础掌控命运……》——总之用了那本书里面夹的植物标本……
既然已经用完了,那种特殊的植物要去哪里找呢?
说起来,那本书和恶魔有关……
也就是说……恶魔应该知道,那些植物的来历吧?!
安妮塔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床边一侧恶魔的方向,但话到了嘴边,又有些忐忑起来。
……这个恶魔……会愿意告诉她吗?
或许是恶魔西蒙此刻入戏的友善形象给了她信心,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对着地上小声说——
“那个……西蒙,我有个问题……”
“就是、之前的那本书……你还记得吗?”
“唔……小安妮是说,那本被我丢掉,又被你捡到的书吗?”
恶魔毫不在意的轻松语气让安妮塔松了口气,“对……”
“那本书里面……夹着一些植物标本、你还记不记得啊……我、我想要找一个……”
“唔哦?”
在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中,安妮塔依稀看到恶魔坐了起来,那挺拔的身影慢条斯理地侧向她的方向,话语带着兴味盎然的笑意——
“……是那个啊?小安妮想要那个……用来做什么呢?那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很珍贵吗……?
倒也是,那些材料在圣殿的库存里都没见过……
那、她还用掉了一个……
安妮塔顿时有些心虚了,她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觑着看不清表情的恶魔:“我、我只是想知道名字……”
“名字……”
恶魔模糊幽暗的身影一点点靠近了。
“唔,只知道名字……可没什么用。不过,我倒是能帮忙……”
低沉的声音连同温热的气息正一起缓缓笼罩下来,安妮塔慌张地睁大眼睛,脊背无路可退地紧紧贴在床上——
“……只是小安妮想做什么呢?毕竟是圣殿的修女,可不能做危险的事啊……”
“不是危险的事!!”安妮塔急忙解释,“就是用来做……药剂而已!”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局促的吞咽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挤出微弱的气声——她还记得药剂在圣殿之外是禁忌。
恶魔缓缓地笑了,他的气息凑得更近,呼吸也几乎与安妮塔的交缠在一起。
安妮塔失神地看着眼前高挺的鼻梁线条和似曾相识的金发,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脑子也开始打结了,她恍惚地在逃跑的胜算和恶魔会顾及伪装身份的可能性之间纠结着,下意识攥紧了汗湿的手心。
借助微弱的光线,她发现恶魔漫不经心地眯着眼睛,嘴角却野心勃勃地勾了起来,嗓音也变得低哑——
“当然,当然……既然是小安妮的愿望,做哥哥的,岂不是理所当然要满足吗?”
“只不过实现愿望……”他的指尖滑上了安妮塔的下颌,语气狡猾又亲昵,“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小安妮,我的、可爱的妹妹……?”
迫近的威胁
代……代价!!
安妮塔惊呆地瞪大了眼。
……对,代价。
恶魔早就和她说过的……
因为召唤了,就要付出「灵魂」的代价。没有马上「收割灵魂」,也是因为在另一个交易里,付出了眼泪的代价。
那……新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会不会……其实就是要她……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危机感再次降临,安妮塔呆呆地看着恶魔游刃有余的可恶笑容,手足无措起来。
而恶魔却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一样,慢条斯理地凑得更近了,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就连嘴唇,也……
糟、糟糕……
恶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顾忌伪装身份的样子……
逃跑的念头在脑子里叫嚣,安妮塔再也顾不得更多了,她满脑子都是被金发的alpha压在床上,一边扼住咽喉一边淫猥地亲吻舔弄,再以各种姿势抵着她的穴心捣弄的景象。
下意识地,她手脚并用,猛然向另一侧的空隙惊惶地一缩。
咚!!
安妮塔的脑袋顿时就撞到了墙壁,发出了沉闷微弱的声响。
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此刻才回忆起来,她正在躺着的这张床另一侧就是墙壁。
好倒霉……呜哇,逃不掉了……
安妮塔紧紧闭着眼,在心底自怨自艾起来。
……她怎么就没早点想起来逃跑呢?
都怪恶魔之前的样子太有迷惑性了!
她、她还以为,说不定恶魔会跟混蛋天使不一样呢……
呜呜……
但安妮塔闭上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预想中的对待,并且更奇怪的是,刚刚撞到墙壁的脑袋也一点都不痛。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发现恶魔的手,就挡在她的头和墙壁之间,而恶魔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浮上了一点微妙的了然哂笑,正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的反应。
咦?
安妮塔蓦然回忆起了刚才脑袋撞上的温热触感。
原来……?
“真是危险啊……”恶魔居高临下地低语,气息洒落在安妮塔的脸庞上。他一脸揶揄地上下打量安妮塔不知所措的神情,谑笑道:“这样的脑袋,真能用来研究药剂吗?”
恶魔好整以暇的调笑姿态,既让安妮塔感到莫名羞恼,又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刚才……好像误会了……?
这个恶魔虽然很恶劣没错,但似乎也没对她做什么,不仅如此,还好心地伸手阻止她撞到头……?
只是……
只是,恶魔的手还停留在安妮塔脑袋的另一侧,此刻正撑在她的床上,在呼吸交缠的距离下,几乎是以环抱的姿势笼罩着她,还在以暧昧的调笑逗弄她。
安妮塔早已在先前alpha的色情对待中变成了惊弓之鸟,尽管恶魔还没有对她做什么,但这样的姿态也足够令她警惕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包裹过来的火热气息里仔细嗅了嗅,却没闻到任何像信息素的味道。
安妮塔终于放心了一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恶魔刚刚的问题——
什么叫这样的脑袋啊?一副小看她的样子。
她当然能研究药剂了!这种古代技术对她来说根本毫不费力!
“你别小看人了。”在心有余悸的畏怯下,安妮塔压下了对恶魔怒目而视的冲动,她略带愤愤地小声反驳道,“药剂对我来说可简单了,连大修女都说我的天赋很罕见呢!”
说到这个,安妮塔就想起先前错过了大修女的邀请的事。
她忍不住感到懊恼起来——
唉……如果之前能赶上就好了,就不会有之后这么多的事情了。
都怪来的完全不是时候的发情期。
恶魔轻易就发现了安妮塔蓦然情绪低落下来的表情,他无谓地勾起了唇,哂笑道——
“唔,我说的……是你的好奇心。”
“不被允许的好奇就是诅咒。对你们人类来说,当然是很危险的东西啊。”
“不过,你想要那种东西的话……也不是不行。”恶魔百无聊赖地收回了撑在安妮塔脑袋旁的手,无可无不可地说,“至于代价……也很简单——”
“唔……你研究出来的药剂,把配方给我,”他缓缓直起身退开了一点,“那我就……给你想要的——”
他的视线注视着安妮塔陡然亮起的激动脸庞,若有所思地隐去了最后的几个字——
恶魔的血。
而安妮塔却对恶魔隐藏的言下之意一无所觉,她看到恶魔终于与她拉开了距离,总算松了口气,内心也彻底放下了紧张的戒备。
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被恶魔突然逼近恐吓的不满就升起来了。
安妮塔忍不住抱怨道:“你要这个做什么啊?那个对你来说没用的。”她仰起脑袋强调,“是我自己用的东西。”
——omega用的抑制剂,对alpha来说能有什么用啊?
“哦呀?你自己用的?”恶魔闻言敏锐地挑了挑眉,“你用过了?”
还没等安妮塔回答,他就已经从她的表情得到了答案。恶魔终于恍然大悟——
那并不是真正针对恶魔之血的药剂。
“噢……”
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先前误会了什么后,恶魔一下就失去了兴趣,取而代之地,另一种兴奋升起来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愉悦的震颤,“唔嗬嗬嗬嗬哈哈哈……”
“——看来……你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他一边笑得浑身乱颤,一边眯起了眼上下打量着安妮塔,“你只是……偶然用了它。对吧,修女小姐?”
看着安妮塔茫然无措地点头的表情,恶魔感到抑制不住灵魂深处涌上的恶意了。他的瞳孔兴奋得发亮,再也维持不住伪装的颜色,灼灼地闪耀起血红的光芒。
恶魔带着兴致勃勃的恶意咧开了嘴,声音也低哑地染上了蛊惑——
“小东西,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东西……你要做的那个药剂,它对你来说,是什么作用呢?”
什、什么啊……?
安妮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又迷茫又觑着恶魔不怀好意的神情,警惕心顿时又起来了。
于是安妮塔别过脑袋,含糊其辞地说:“什么什么作用啊……就是、就是压制我的身体异常的……抑制剂而已……”
……有抑制作用的药剂可是有很多种。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知道特殊抑制剂的作用吧?
但下一刻,恶魔吐露出的话语,却让她的全身都僵住了,连大脑都像冻结一样。他说——
“唔……你是说……omega抑制剂?”
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安妮塔僵直着脖颈,一点一点地扭过头,视线猝不及防就落入了恶魔若有所悟的猩红双眼中。
她满脸惊恐,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字眼:“你、你……?”
“嗯?”恶魔又缓缓靠下来了,呼吸灼热得令人生畏,他挑起眼打量着安妮塔的表情,“你觉得我不该知道?”
“真是奇怪啊……”
注视着安妮塔泫然欲泣的惊惧神情,恶魔伸出了食指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你知道自己是omega。”
他修长的手指在安妮塔的咽喉处暧昧地摩挲着,垂下来的视线渐渐变得锋锐而冷厉——
“你到底……是谁呢?”
“不,我应该问,”恶魔缓缓地勾起嘴角,神情也带上残忍的意味,“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